27、[章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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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三]
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闷油瓶此刻的表情的话，可以是——
……面无表情。
今天是周四，比起宿醉而临近午饭才起床的吴邪，三苏和三婶早早地就出了门。
吴邪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瞬间的恍惚，伸手搭在额头上，深呼吸了几下一鼓作气地掀开被子爬了起来。身上的外套被脱了，不过没有换成睡衣，据吴邪猜测这么做的人除了闷油瓶没有第二个人——不过能想到把外套脱了也是个可观的进步，要是真的帮他换了睡衣，也许现在吴邪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的“枕边人”意料之中已经不在了，按照他的经验，这个时候闷油瓶不是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发呆，就是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发呆。
很显然，房间里没有，所以再客厅里。
这很像电影里的某个镜头，用不同的视角分述，然后再同一个场景下交汇了同一个剧情——那么回到最初，综合起来就是吴邪在客厅里看到了几乎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面无表情的闷油瓶。
“小哥？”吴邪挠了挠头，“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才是吴邪。
闷油瓶用力闭了闭眼，是了，就算他们荒谬地只是别人书中的人物，但他认识的吴邪应该是眼前这个才对。
至于那个明显脑子有点问题的‘张起灵’……
闷油瓶表示要是那个陈曦真的喜欢‘张起灵’而那个‘张起灵’也真的喜欢陈曦的话。
唔，其实他不介意以后的代号都叫闷油瓶的，反正吴邪私底下一直这么叫他，甚至比叫他名字的次数还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事实证明，小哥淡定帝，铁血真爷们儿！
吴邪是个识趣的人，况且闷油瓶不搭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便自己走到厨房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饮酒过度的后余劲现在还是在影响他，肚子倒是一点都不饿。
……啪嗒！
他猛然松开手里的水杯，玻璃杯子掉在地上发出轻声的脆响，虽然并没有摔得粉碎，但剩下的半杯水却是一滴不落地洒在了地上。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鞋子蜿蜒在他的四周，而他就站在这里，保持着捧着杯子松手的那一刹那的僵硬姿势上。
“吴邪。”闷油瓶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他看着吴邪低低地问。
吴邪似乎是被这一声唤给突然叫回了游离远方的魂魄，他一脸错愕地看着脚下的狼藉，眼里有刹那间的怔然，紧接着就是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当然的，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失手无缘无故地摔掉东西，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迟疑地说：“……我……刚才……”
闷油瓶只是看着他，和他脚下的水渍。
他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他喃喃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说，“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但是……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的眼前是一扇门，一扇他只见过一次却清楚地映在脑海里从不曾忘记的门！
那是曾经闷油瓶扮成阴兵走进去的门！那扇几乎成为他一个心结的……青铜门！
“……邪……吴邪……吴邪！”
“啊！”他像是被突然惊醒似的摔开闷油瓶用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肌肤和肌肤相贴的那一刹那，人体互相传递的短暂又真实的温度，骨骼和骨骼相碰撞发出的声响。
“吴邪。”闷油瓶这次是真切地皱起了眉，他眉间的褶皱第一次以如此实在又分明的方式显现了出来。“我只是想叫醒你，你刚才……”
“我刚才，看到了那扇青铜门！”
吴邪呼吸急促地抢过闷油瓶的话头。他仓促地转过身打开水龙头，双手合拢掬了一捧水往脸上泼去，这个动作反复了有三次。
似乎是觉得自己现在终于能稍微冷静些地阐述和思考了，他深呼吸之后，认真地看着闷油瓶：“我刚才，看到了你以前进去过的那扇青铜门！我觉得，也许……我们快回去了！”
闷油瓶用乌沉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吴邪接着说了下去。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只是做了一趟火车，为什么就来到了这里？”他扶着水池的边缘一遍整理着思绪一边说，“就在刚才，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吴邪的想法是这样的。
他们应该是已经下完了斗正坐着火车回去才对，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们原来的世界，正常地没有丝毫违和感，就在他们上车的时候，还刚和胖子挥别过。
世界开始变化，是从下火车之后开始的。也就是那时候，他们回到了古董店的地址发现不对劲的。
那么问题发生在两个时间段。
要么，是在火车上他们就在某时错误地进入了这个世界，只是下车之后才发现而已。
“或者……在斗里的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吴邪低低地说。
闷油瓶沉默。
“而且，还有一个可能……”吴邪的声音居然开始有丝丝地颤抖。
既然吴邪和张起灵可以是南派三叔笔下的人物，那么……
吴邪和闷油瓶会不会现在也身处某个故事里，而那个故事，又由另一个人执笔？
“如果这样的话。”吴邪深呼吸一口气，他沐浴在阳光下，阳光却只是更加凸显了他身上的阴霾，“张起灵，你是谁？”
“我是不是吴邪……我又是谁？”
难道只是别人书里的角色？任别人的安排走完着自以为是抉择的道路。
除非那本书结束，否则他们曾经、此刻、未来所做的决定……
——都是假的。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章二十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