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艺有约》越宝

35、告白

　　他越温柔，鲁艺越委屈，哭的声音也就越大。
　　陌然不说话，抱着她，就这样站在那里，良久，久的像时间都停了下来，久的让他想起第一次见鲁艺。
　　正是盛夏，她穿米白长裤搭白色纯麻衬衫，站在长长的走廊上等着面试，他从她身边经过，闻到极清淡的香，看到她乌溜溜一双大眼里全是好奇。
　　好像莫名的就这样被吸引，越抗拒越无处逃避。
　　“我爱你，鲁艺，我爱你！”
　　陌然终于忍不住，在她耳边告白。
　　是的，他爱她，好像已经爱了很久很久，久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何时何地开始。
　　鲁艺的哭声渐渐停止，她抬起头来，一双大眼带着水气，湿漉漉的，表情又纯又茫然。
　　陌然不由就长长叹息，低下头来，他温柔吻上她的眼睛，她的鼻子，然后是她的唇，很轻很轻，带着爱怜和痛惜。
　　亲完，看着鲁艺的眼睛，陌然再次开口：“我爱你！所以，丫头，你要不要……”陌然停下来，深深吸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你要不要——来我这里？”
　　他的声音低哑深沉带一点忐忑，看她的眼神里却全是宠溺。
　　“即使——我不爱你？”鲁艺强迫自己忽视他眼中渴望，一脸倔强说出残酷现实。
　　陌然的心原本提在嗓子眼，这一刻一下子跌回来，那种痛让他自己都吃一惊。
　　“是的，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不知道多艰难才说出这几个字，陌然一颗心荡在谷底，却又不敢表露出来，脸上强作镇定。
　　“傻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瓜？”鲁艺忍不住眼泪又掉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爱的不是他。“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不爱怎么可以勉强，我不会给自己任何借口，那样对你一样是伤害。”
　　“可是……”陌然挣扎。
　　“没有什么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可不可以当没发生过，都是我的错，让你困扰，对不起！”
　　鲁艺走到门边，打开门送客。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要怎样才能当作没发生过，陌然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从那天以后，他和鲁艺的关系，变得尴尬又可笑。
　　明明曾经那么亲热过，明明一颗心都在她身上，却什么也不能做，从她身边经过，连多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最惨的是他发现，越美好的东西，越是最好永远都不要经历，因为一旦经历，便再也无法遗忘。
　　午夜梦回，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那些好时光，让他心痛。
　　是的，心痛，只是心痛！却痛到让人无法克制、难以呼吸！就好像曾经让他嗤之以鼻的那首歌里唱得一样。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强烈到关乎生死。
　　陌然不得不夜夜求醉。

　　沈嘉禾找上门来的这个晚上，陌然其实还算清醒，一瓶黑方不过刚刚喝了三分之一，处在说醉不醉之间，他看见沈嘉禾，立刻开心的叫起来，“嘉禾，你来了，快来陪我喝一杯。”
　　沈嘉禾不能置信的看着他，这是她认识的那个老好陌然吗？再看看他的房间，她觉得要疯了。那个爱干净到有点洁癖的陌然，此刻坐的那块毛毯早已分不清是白是灰，身边堆满各种酒瓶、包装袋，脸上的胡茬看上去最少也有三天没刮了，加上那身皱巴巴的衣服，让她没办法看下去。
　　邱建国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还笑他小题大做，现在才知道，实际情况比她听到的更糟。
　　“嘉禾，坐下来。”陌然拍着身边，开心的让沈嘉禾坐。
　　沈嘉禾走过去，挑起眉毛瞪他一眼，抬起脚来一脚已经把酒踢翻，觉得还不够，又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抓了起来。
　　不顾他的挣扎，一口气把他抓到洗手间，把他的头压在盥洗台前，沈嘉禾几下打开水龙头，正冲在他的头上。
　　水太凉，陌然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冷、好冷……”
　　沈嘉禾把他的头紧紧压住，足足冲够一分钟才放开。
　　陌然挣脱后连着后退几步，抬起还在滴水的头来怒视沈嘉禾。
　　不等他说话，沈嘉禾先指着他鼻子开始发作，“姓陌的，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自己都不觉得丢人吗？因为一个女孩子，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是不是？”
　　越说越气，忍不住上前抬腿照着他的腿上就是一脚，“又没有死人，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要给谁看？喜欢别人，爱别人，就去追啊，还没追就已经放弃，你这叫喜欢？这叫爱？狗屁哩，像你这么没种，做什么男人，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
　　沈嘉禾是真的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我追了，我说爱她，可是她不爱我，我能怎么办？”陌然看她真生气，顿时软下来。
　　“能怎么办？”沈嘉禾眯起眼睛，咬着牙咆哮：“继续追啊，死缠烂打你不会吗？穷追不舍你不会吗？如果不会我来教你。既然不能放弃，那就坚持啊，一直坚持到让她爱上你不就行了。”
　　“如果还是不行呢？”陌然没信心。
　　“行不行努力过才知道啊！”沈嘉禾恨铁不成钢，“总好过你在这里装酷装忧郁。”
　　“我没装。”陌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样，跳起来，“我是真的很伤心好不好？”
　　“伤心有用吗？”沈嘉禾瞪着他，咄咄逼人，“伤心有用吗？”
　　“没有。”陌然泄气摇头。
　　“知道没有就给我振作起来，看看你这幅德性，给你十五分钟刮胡子洗澡换衣服，我带你去找兰耀天，有什么事大家当面说清楚。”

　　陌然有一个星期没上班了，原因不明。
　　公司里各种八卦传闻不断，这不，鲁艺拿着杯子还没走进茶水间，已经听见陌然的名字。
　　“你听说了没有，邱总要回来了，所以陌总不得不离开公司。哎，这种打击，几个男人受的了。”
　　“听说，不只总经理的位置，连陌总的女朋友，那个叫李佳安的女明星，现在也要和邱总结婚了，爱情事业都失利，陌总真可怜。”
　　两人啧啧有声，鲁艺没心情喝水，端着杯子想要退回办公室。
　　才退了两步，转身出门，没来得及抬头，不知道是谁从后面走过来，和她撞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说

　　好像快要完结了，三呼万岁的同时，忍不住想，下一篇要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