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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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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承认,有那么一阵我满脑子都是关于奶奶和格林德沃的八卦。
即使父亲又愤怒又严厉,我还是控制不住,因为我曾经是个好孩子,和那些拿着历史课本就打哈欠的人不同,我很清楚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是谁,以及他在一百多年前那场大战里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还有就是他和白巫师邓布利多的关系,没错,这也是让我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主要原因了,如果我没记错,他们是一对情侣,对邓布利多来说也许只是曾经,但是格林德沃却真的做到至死不渝,不然没法解释他那样的人居然会选择自囚到死,特别是他的死讯紧跟着邓布利多的传出。
然而,现在乔安却说,我那位神秘的奶奶打动了格林德沃。
我记得我们是姓“怀特史东”的,而格林德沃肯定不是姓的这个。
所以……谁来告诉我,我的奶奶是姓什么来着?
如果可以,请顺便跟我说说,我的爷爷是谁,还有他现在在哪里?
莉兹比我知道得稍微多点,她怯生生地问,“尤兰达夫人要来吗?”
父亲盯着乔安,好像是提防她会扑过来咬我们,“莉兹喜欢奶奶吗?嗯,南希也会喜欢的吧?”
我忙着看父亲的长相,尽管我不确定格林德沃长什么样子,但是我能想象黑魔王那种成功人士的独特气质,而从我父亲身上找不到一根毛的王八之气,说真的,他更适合做保父或者声乐老师,也就是天生一副好脾气并且适合伺候人的软包蛋样子。
我再看莉兹,因为有种说法叫隔代遗传,比较起来,莉兹要更有上位者气质一点,因为她脸长得够漂亮,不管放在那里也能吸引到很多注目,不过我确实没听说过格林德沃有多么响亮的美人名声,而且貌似做一个成功的黑魔王并不需要特别美貌。
我甚至看看自己,虽然看不到长相,但是光这个哪里都是软绵绵肉呼呼的小身体,真的看不出哪里有强势凛然的王者之气,唯一有点可能的是比之前强大很多的魔力,但是即使我再不谦虚一百倍,也不敢说那魔力足够匹配一个魔王的名头。
结果是很明显的,我们身上找不到指向魔王的遗传。
我有点失落,再没有比一段既不道德又没结果的爱情更让女人丧气的了,我讨厌这样。
我迁怒于乔安,都是她乱说,为什么她还不滚,还在那里用内心扭曲的坏女人一样的眼神看我们。
事实上是我想多了,乔安不走的原因是她真的很不喜欢我和莉兹的奶奶,只要有人提到她,乔安就会很抓狂。
而刚刚除了父亲,莉兹也开始说那个女人,所以乔安忍无可忍大叫起来,“那个女人居然这么不要脸!让孙女叫什么尤兰达夫人!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她以为自己这样做就可以不老不死吗?”
我也忍无可忍了,“你也是妹妹!”我伸手指她,“你总说你是爹爹的妹妹!”
乔安张口结舌,她就是那个骗大家说是父亲表妹的女人,她的虚荣不比我们的奶奶尤兰达夫人差多少。
父亲和莉兹的愁苦也被稍微驱散,他们都笑了,特别是父亲,他抱着我用力亲了一口,“是啊,我也有个除了我之外人人都知道的年轻表妹!”
乔安找不到话反驳,也没机会了,因为尤兰达夫人安排的人到了,他们接我们到一个私人疗养中心,环境隐秘但是非常优美,给母亲治疗的医生也很厉害,这不是随便说说,我能闻到他们用的魔药味儿,还有在我看不到地方起着波动的魔力输出。我怀疑这不仅仅是个私人疗养中心,而是哪一个巫师家族的私家地方,但是服务人员都很专业,很小心没有泄漏更多线索,而且我都快四岁了,已经过了最好的偷听时机。
直到我们回到自己家,我都没弄清楚我们到底去了哪里,不过经过这次亲自见识到尤兰达夫人的能量,我对关于她和格林德沃关系的八卦之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然而就是这个传闻中打动了格林德沃的女人,对唯一儿子的要求却是希望他能到英国工作,而不是继续在法国的聘书。
父亲确实有斯莱特林的一面,他自己决定了这件事,直到接受英国方面的聘书,他独断专行,一点消息都没泄露给母亲知道。
母亲当然不可能相信什么得到法国魔法部补偿所以享受特别治疗的好事,所以当父亲跟全家宣布我们要去约克定居,而且小宝宝们会诞生在英国的时候,她哭了。
经过这么几个月,我对母亲或者别的孕妇的泪腺之发达已经有了足够觉悟,我默默递手帕给她,“我很高兴,我喜欢英国。”
莉兹在发呆,父亲有点尴尬,母亲的眼泪甩在我脸上,她抓着我问,“南希宝宝为什么不喜欢法国?你可是出生在南锡啊!”
“我也喜欢法国,还有南锡,但是莉兹会想念利兹,她出生在那里。”我努力说笑话,可惜母亲不接受,父亲也笑得很勉强,“好吧,如果有个弟弟叫约克,另一个叫赫斯廷斯(此镇算是约克大学城下町),我还是能接受的,但是斯内普(此地真的在约克附近)就算了,所以我们得赶紧了,不要在路上耽搁。”
大家都不欣赏我的笑话,还有对没出生的小宝宝的名字提的建议,特别是母亲,她有差不多半个礼拜不理父亲,因为连我都知道了我们要去约克,而她却被瞒到了最后。
然后,他们和好了,和每一次一样,因为莉兹为即将去英国忧郁得吃不下饭,所以作为负责的父母,他们努力让莉兹快乐。
莉兹的不快乐是因为她怕不适应新的学校。
我觉得这个烦恼太简单了,所以我安慰她,“别担心,在英国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反正你知道的,漂亮女人在哪里都能找到傻瓜仰慕者,同时很难交到真正的朋友。”
莉兹哭了整夜,第二天没法开口说话,更不要说是去上学了。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即使她终于请了一礼拜病假没去学校,也没有一个同学来看望她,甚至等到她再去上学,也没有人问她是不是病都好利索了。
于是,莉兹也觉得去英国上新的学校没什么了。
其实我还有半句没告诉她,漂亮女人的运气通常不好,所以必须更努力抓住机会。
莉兹的运气实在不算很好,一九八二年四月,我们开始生活在约克,她只在学校上了一天课(英国的新学期开始是在四月,貌似)就病倒了,因为腮腺炎,整个学校都得为此放假消毒什么的,所以她的新老师和同学肯定对她印象深刻,但是好感和探病,多半是没指望了。
莉兹病得很重,除了她自己难受得要命之外,母亲和小宝宝的安全也受到了很大威胁,我当然也是被算在小宝宝里面的,医生要求隔离,我们又一次面临人手问题,因为母亲随时都可能早产(双胞胎真是太危险了),她不能冒险去照看莉兹,所以父亲再次请求了尤兰达夫人。
母亲不是很高兴向尤兰达夫人求助,因为他们要带走莉兹,但她别无选择,不用任何人提醒,她也知道除了莉兹,她还有其他三个孩子要考虑。
莉兹被带走的时候,母亲隔着窗子默默流泪,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握她的手,“母亲,我在这里,我会照顾你和宝宝们,我们一起等莉兹回来。”
母亲的回答让我心惊肉跳,她说,“南希宝贝,什么时候我才能等到你愿意叫我们爸爸妈妈呢?”
“妈妈?”我讪笑,“不要,那是小宝宝才会说的话,我已经长大了,马上要和莉兹一样大了!”
母亲用含泪的眼那样看着我,声音轻柔而坚定,“你是我的南希宝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是我们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我疑心她知道了什么,不可能是我全部的秘密,我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露了马脚,但在之后我确实睡得更浅也更小心了。
接下去一切还好,母亲再对我说什么了,父亲也说莉兹的病情逐渐好转,小宝宝们很有耐性一点也不想早产。
然后,五月的天气渐渐明朗,我们能感受和平与新生的气息,充满了这个世界,既属于巫师也属于麻瓜。
亚伦舅舅来了,只是一般的造访,他很坚持这一点,但是我们有看电视,他来得可真让人意外。因为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再有两个礼拜,教皇就要来访问英国了,他要在泰晤士河边的宫殿里与女王见面,两位教宗的会面时隔数百年,等于是对世界宣告曾经有的隔阂与敌对都过去了。
我们没有猜错,亚伦舅舅确实是教皇访问团的成员之一,先期过来协调安排保证安全的那种,我觉得这样复杂的说法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但比起追求麻瓜世界教宗们的八卦,我还是对自家巫师们的秘密更有热情。
可惜亚伦舅舅,不,亚伦神父还是希望亲戚们好好相处,特别是人应该珍惜和父母的亲情,所以他只是很空泛地应付我,“尤兰达夫人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我尊重她,等你长大到足够了解什么叫神圣的婚姻誓言,我想威尔会愿意跟你说以前的那些事。”
我不能说我已经很了解什么叫神圣的婚姻誓言,即使我经历过爱情的甜蜜与痛苦,我仍然感觉还不了解婚姻和爱情。
“好吧,等到我了解了,亚伦舅舅你要帮我提醒爸爸。”
亚伦舅舅很惊讶,“爸爸?你开始叫威尔爸爸了?不再是父亲大人了?”
“从来没有大人好吧!”我真想撞墙,原来我表现得这么与众不同,难道莉兹那个笨蛋从来没想过要叫父亲母亲的吗,“神父大人,你喜欢这么叫的话,我会一直这样叫的!”
“当然,我喜欢你很有礼貌对大家用敬称,特别是这一个。”亚伦舅舅对我笑得好闪亮,“所以,如果南希宝宝这样呼唤我,无论我在那里,也会立刻赶到你身边,因为我是南希唯一的神父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