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默若@

7、对决

　　三人坚持过一小会，凌天实在忍不住，猛得转身看向凌凡。
　　“你是凡儿。”凌天双手紧紧地抓住凌凡的手臂，看着他激动地叫，“凡儿，真的是你吗？”
　　凌凡的手被凌天抓得生疼，却是看着凌天不敢乱动，这么多年来，凌凡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而且还是以儿子的身份，忍不住，一滴泪水又是流了下来。
　　“凡儿。”站在凌凡身后的任影看着凌天轻轻一叫，似乎在表示，这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凌凡，已经不是你的凡儿。
　　“师父。”凌凡自觉地从凌天的手中挣脱开，转身面向任影，在挣脱凌天的手的那一刻，凌凡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明明是狠心抛弃自己的父亲，明明是对不起自己母亲的父亲，为什么没有一点恨，为什么，凌凡一点都没办法跟自己解释，而在凌天放手的一刻，凌天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不认自己。
　　“啪”任影当着凌天的面再次狠狠给了凌凡一巴掌，很快的，凌凡脸上浮现了红色的棱子，却是一声都不敢吭，生生受下，连动一动都不敢，知道自己的师父肯定是在做给自己的父亲看的，更是不敢乱动去惹师父生气，却又不想让父亲看了难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深深地埋下了头。
　　“站到我身后去。”任影冷冷的一声，凌凡自觉地走过，侍立在任影身后，即使知道自己越是顺从师父就是更加让自己的父亲难堪，但是凌凡说服不了自己违抗任影一点点，即使是让自己死也是不可能。
　　“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他。”凌天心疼地看着凌凡，而后冲着任影怒气冲冲地说。
　　“我虐待你了吗？”任影回头看着凌凡问。
　　“没有，师父对凡儿很好。”凌凡低垂着头，是真的觉得任影对他很好。
　　“你——”凌天看着凌凡气得说不上话。
　　“听到没有，他确实是凌凡，不过已经不是你的凡儿。”任影回过头看着凌天很清楚地表明，凌凡，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凌凡，是我任影的徒弟。
　　“不是我的凡儿？无论如何，他是我所生，至少，我是他爹，他的生命是我给的。”凌天不再在任影面前退却，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任任影这般欺凌，就算是要教训，也该由他这个亲生父亲来教训。
　　“是吗？凡儿，你的命是谁的？”任影很有把握地看着凌凡问，他亲手带出来的孩子，还不至于会因为他的父亲反抗他这个师父。
　　“凡儿的命是父亲给的，但父亲给凡儿的命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完结了，凡儿现在的命是师父的。”凌凡站在任影身旁微微欠身道，两个站在他面前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更没有一个会考虑到他该有多难受。
　　“听到了没有？”任影看着凌天高傲地问。
　　“逆子。”一巴掌，凌天抬手就想给了凌凡一巴掌，却是没料到被任影一手拦下。
　　“他，你还没有资格打，这世上，唯一有资格打他的人只有我。”任影抓着凌天要下落到凌凡脸上的手看着凌天说。
　　“师父。”凌凡看着凌天和任影，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任影一声。
　　“啪”任影放下拦着凌天的手，反手往凌凡脸上就是一巴掌。
　　“好好好。”凌天实在气得可以，看着前面的两个人连说三个好字，铁青着面孔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凌凡听着凌天的一句话，猛地抬头看向凌天，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亲口说出当没生过自己，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说，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八年前抛弃自己，八年后跟自己说没生过自己，本来还在心中残留着的点点希望被凌天一句话打灭，爹爹，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既然如此，为何又要生下凡儿？
　　“你这是什么表情。”凌天看着凌凡问，明显已经是没带丝毫的感情。
　　“师父。”凌凡面向任影，颓然地跪下伴随着乞求的一声，而后抬头看着任影道：“师父，凡儿是父亲所生，凡儿的命是师父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凡儿的命都是父亲给的，师父，凡儿求师父，求师父不要这样，凡儿从小都很听师父的话，师父就让凡儿任性一次好不好，凡儿求师父了。”
　　凌凡一句话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即使任影一次又一次地禁止他流泪，但是人的情感，人的本能并不是可以很容易就受自己的控制，凌凡的心一阵一阵地疼着，他的师父，他的父亲，两个都是自己最亲的人，无论哪一个受到伤害，凌凡都是不愿意的，即使是让自己付出再大的代价，凌凡也不愿意有一个受伤。
　　任影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凌凡冷冷地问：“求我什么，求我让你认他吗？还是求我让他认你？”任影停顿了一下一脸的黑线看着凌凡道：“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任影说完，抬头看了看凌天，你看看你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我只能让你后悔你对他做的这些事情，但是，又是你对他做的这些事情注定要让历史重演，当年你是怎么逼父亲，怎么逼我这个做大哥的，在今天，只能由你自己，由你的儿子来品尝一次，也就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意识到当年的你是错得多么地离谱。
　　“师父，凡儿只是，只是——”凌凡看着任影，根本没办法表达，没办法表达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认父亲吗？可是父亲又怎么可能认自己呢？自己未免也太不自量力，凌凡在内心挣扎了几番之后终究没说出口。
　　“留下来住几天吧，我让下人收拾一下客房。”凌天看着跟前的两人说，自己的孩子，几年没见了，也是想趁这个机会多看他几眼，至于认不认，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凌凡转身看向凌天，父亲让自己留下来，凌凡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不管留下多久，半天也好，一晚也好，这样一句话对凌凡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客房？”任影没有去理凌凡的小动作，饶有趣味地看着凌天，但是终究没有反对留下，也没为难凌天，带着凌凡在凌家的客房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