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镜*尘

82、妖变（下）

　　十丈的距离，不过轻轻一蹬…

　　所有人惊恐的大叫大喊，棍棒利箭和刀枪招呼到我的身上，我半点也不觉得疼…

　　一步一步地走，看着人们惊恐的后退，然后猛地扑过去，一口咬住某个持棍人的咽喉，听他长声嘶叫，棍棒松脱下来，他瞪着眼，眼睛里都是惊恐…非常的惊恐…

　　我在他的眼瞳里看见自己清晰的倒影，一头凌乱的灰色的头发长长的披散着，身上脸上肌肉虬结，丑陋的青色，爆满的血管，还有长长的，尖利的獠牙…

　　真好…

　　所有人丢下手里的武器落荒而逃，我一下子窜到高处，用牙齿咬断了粗厚的桅绳…然后轻柔的伸出手…或者不如说是，粗长的，长着尖利爪牙的前肢…用最温柔的力气轻轻的，在半空楼接住了血红的身影

　　凄艳的红色，在极致惨淡的白色的嘴角不断涌出来，我用自己笨拙而丑陋的巨爪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粗嘎难听的，和我现在的样子一样丑陋的呜咽声，大颗大颗滚烫的东西从我血红的妖目里流出去…

　　而怀里人看着我的眼光依然温柔，温柔的不像经历过任何事，而像是，世界上最纯粹，最干净的阳光…

　　长长的野兽的嘶吼，从我的喉咙深处咆哮出来，
　　撕裂的，是我的胸膛…

　　一手抱着浑身血红的人，一步步的逼进那个刚在还嚣张狂笑着的“人”。

　　人，这就是“人”么？

　　“你…你别过来，妖怪…你不要过来…”那个“人”的脸上再没有伪装的温文，也没有本色的阴冷怨毒，剩下的，只有恐惧…

　　我轻轻的笑了，如果那声音可以被称为笑声的话，爪子划出去，痛快的一道，两道，三道…看着他带着惊恐的表情尖叫，痛叫，嘶叫…看着他的身体一片片的碎裂，他还带着惊恐表情的头颅飞出去，血肉，内脏，肢体，胫骨，什么都碎裂开来，像最美的礼花，祭奠毁灭…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凡是眼前看得到的，都被我撕裂掉了…
　　眼前除了血红，看不到第二种颜色…

　　“陛下，你知不知道，”从天花板上收回冥想目光，我侧头看着憷颌，“那天，我杀了很多人…”

　　满手都是鲜血的妖怪啊…如果不是后来彭栎的“神”出现来阻止我…话说回来，那家伙，他哪里是什么“神”，只有笨蛋才会在那种时候出现在那里，在那样的情况下还不顾一切的扑上来，不顾一切的抱我，甚至还把什么都抛弃了，连一切荣耀和光鲜都抛弃...

　　笨蛋啊...你这样为我，他也这样为我，我怎么做,都只是混蛋！

　　那就做个混蛋好了！

　　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算是自嘲，我回过神转回视线看着小憷颌，平静的道：“陛下，我说过陛下不是以前的陛下，苏昱也不再是以前的苏昱，其实，就算陛下那天真的把那些看到我变身人都杀了，我这个更糟糕的妖怪，也没有资格指责陛下什么……”

　　“苏昱，不许你再说自己是妖怪!”小憷颌猛地满含怒气的冲到我面前，看着我半晌，表情渐渐又隐忍下来“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三年前是国家刚刚从三哥的叛乱里恢复，根基未稳，元气不足，所以，我不能在那个节骨眼上再去动别的脑筋，不能拿这棵毒瘤怎么样，”他说着，一手指着我身后惶恐的燕北蕲，一手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看，现在我可以把这个人送给你，你心里头要是难过，就杀了他或者折磨他都好，找他报仇…然后，就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么？昱…”

　　他说着，收回那只本来指着燕北蕲的手，整个人贴向我，“苏昱，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初的那个苏昱...”

　　他下巴嗑在我的胸口，两眼忽忽的望着我，眼睛里有种柔软而晶亮的水雾，我看了很久，默默的任他拉着…眼角余光扫到旁边一脸伤心绝望，虎目满含着后悔泪水的赵小魔头，刚想说点什么，身后的链条突然发出哐啷一声，燕北蕲跪在那里，大张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带着沉重镣铐的手挣动着，拼命拉扯自己的头发，空洞的嘴巴里发出“伊伊啊啊”的绝望而嘶哑的声音…

　　我一愣，然后听到小憷颌温软低柔的声音，“昱，为了给你出气，我叫他们拔了他的舌头。”他想了想，顿了顿又道，“本来还想弄瞎他的眼睛的，可是后来想想弄瞎了你报复他的时候他都看不见，一定不够痛快，就算了....还有，他虽然说不了话，但是叫还是能叫的，苏昱，你觉得解恨些了么？”

　　---------------------------------

　　那个，弱弱的问一句，这文还有人看么，我自己都觉得没看头~~~~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