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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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橙红站在一旁心脏一阵急跳，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条，他们的血型居然这么罕见。幸好幸好迟归没事，不然武白……她不自觉地咬住了嘴唇。
又惊又怕懊恼万分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所以白橙红选择继续她未完成的计划，“你不用躺在这里装死，还是想想怎么筹集医药费是正经。”
“麻烦你告诉我武白的情况，谢谢你。”迟归彷佛没有听到白橙红刚才的说话，他只是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希望能得到他最关心的问题的答案。
“现在死了没有不知道，要我告诉你刚才看到的情况吗？”白橙红面无表情地瞧着他，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手指颤抖得多么厉害，她不得不把双手放在身后隐藏起来。
白橙红一口一个“死”字让迟归心脏像被刀尖来回戳刺一样的疼，他用左手捂着胸口，默默地看着她。
白橙红强迫自己微笑着说话，“刚才医生说的，说她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脾脏破裂，肺挫裂伤，脑震荡，一度休克，送入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完全无意识。据说心跳曾经一度停止，电击后恢复了，但是有脑缺血情况。”
这一大串词把迟归砸得头晕目眩，呼吸困难。他喘息了一会儿，又挣扎着坐了起来，想要下床。
护士阿姨领着几个人推着一个车子又进来了，看到迟归的举动顿时大怒，“你干什么你？不想要命啦？赶紧给我躺下，那一位还等着你的血救命呢！你不许乱来。”
这句话比点穴还管用，迟归如断了电的机器人一般顿时僵住了，然后就被几个人围住，抽血检验重新包扎输液，忙活了半天才算结束。护士阿姨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如果迟归再敢把针头扯掉，她就拿绳索过来把他绑住。
其实她的叮嘱完全是多余的，迟归现在就是杀头也不会再浪费自己的一滴血，武白的情况肯定需要大量输血，他们的血型这么罕见，如果因为血液不够而让武白出了问题，他真会把自己砍了。
白橙红看着他，闲闲地开口，“冷静下来了？是不是可以开始考虑一些现实问题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迟归真的冷静下来了，虽然声音依旧嘶哑微弱，但那股漠然冷淡的气势又回来了。
白橙红看着他那酷似武白的眼神和脸庞，忍了又忍才压制下扑过去拥抱他的冲动，赞许地点点头，“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认清一个事实：你会害死武白。”
迟归眼神一痛，他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这就受不了了？”白橙红嗤笑一声，“你省省吧，别在这儿扮演悲情男主角，你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医药费。别说武白的手术费，就是你自己的医疗费用，你拿得出来吗？”
迟归胸膛起伏着，半晌，他问了一句，“是莫离让你来说这些话的？”
白橙红大笑，“你真聪明，可惜聪明错了。”
迟归睁开眼睛，狠狠地盯着她，“不是莫离让你来说这些？”
白橙红边笑边摇头，“你真是自我感觉良好过头了，算了，我懒得跟你说，这个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能拿出来你和武白的医药费吗？拿不出来的话你们两个就会被医院扫地出门哦，你皮厚肉粗死不了，武白可不一样，就算她现在没死，出了医院绝对是死路一条。这个现实，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迟归瞪着她的眼神冷得都可以结冰了，白橙红毫不畏惧，嘲笑地回望着他。
正是剑拔弩张的一刻，护士阿姨又出现了，满脸喜色地嚷嚷，“你的血可以用，病人有福了。”她嘴巴上说着话，手也不闲着，把迟归胳膊上的袖子捋了上去，让他把拳头握紧，采血针俐洛地刺入静脉，然后提醒他做放松、握紧拳头的动作。
深红的血无声而又迅速地顺着管子流入采血袋，迟归和白橙红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专注地瞧着那个袋子慢慢被装满。
护士阿姨看了看袋子，犹豫了一下，“你也受伤了，采太多恐怕……”
“我没事儿……”
“他没事儿……”
迟归和白橙红同时开口抢话，两人对望一眼，白橙红闭了嘴。
“我没事的，”迟归重复了一句，加快了拳头的动作，“麻烦你多采一点，谢谢了。”
护士阿姨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采600毫升，不够再说罢！”
采满了两个血袋，护士阿姨细心地用消毒棉球盖好穿刺孔，以胶布固定好，叮嘱他注意顺静脉走向压迫针眼一会儿再松手，然后给他两个小面包和一小包牛奶，让迟归赶紧吃掉。
迟归点头，“我没关系，请你多照顾点武白，拜托了。”
护士阿姨一笑，“真是个好孩子，放心吧！”她端着血袋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迟归觉得眼前有点发黑，他按着针眼，闭上眼睛休息。
白橙红走了过来，把牛奶袋撕开倒进杯子里，然后插上吸管送到迟归嘴边。
迟归诧异地望着她，虽然她的动作硬梆梆的不太温柔，但这个举动无异是善意的。
白橙红瞪了他一眼，“护士的话你没听见？赶快喝！”
迟归没吱声，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地吸着牛奶。白橙红在一旁把面包的包装袋撕开，等杯子见底以后便递给他。
迟归接过面包，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白橙红翻了个白眼，“见鬼了，我可不是在伺候你，你别搞错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武白。”迟归点点头，“我现在明白了，你是真心喜欢关心武白，为了她所以你才这样做。谢谢你！”
白橙红哑然，这话真是讽刺，但最讽刺的还是这就是事实，真是、真是见鬼了！
“关于医药费的事情，我确实没有能力，如果你愿意的话，请把你的想法告诉我。”迟归低着头，快速地说完这几句话，然后用力把面包塞进自己的嘴巴。
白橙红沉吟了一会儿，迟归此刻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一个人可以这么快的接受现实并做出理智的判断吗？尤其这个人还是个刚刚受过惊吓的伤者。
迟归吃完了面包，还把杯子里面残存的牛奶全部喝完了。他疲倦地喘着气，默默地看着白橙红。
她真是低估这个人了！白橙红望着迟归，在心里下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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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的想法就是，你不妨跟别人做个交易。”终于说到了正题，白橙红觉得很欣慰，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差错，但事情的发展方向还是沿着她的计划而行的，总得说来还算顺利，大前提是武白能挺过去，她衷心地期盼武白能挺过去。
迟归安静地听着。
“我没有细算你们到底需要多少医疗费用，可是看武白那个状况，我想这笔钱你肯定拿不出来，但这钱又是武白的救命钱，不能没有。眼下你没钱，但有的人有，所以你可以跟这个人做个交易，让他负担你们所有的医疗费，而你负责满足那个人提出的要求。这个主意你觉得如何？”
“你说的这个‘别人’，是指莫离吗？”迟归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他用膝盖思考也能猜出所谓的“那个人提出的要求”是什么，悲哀的是，他除了配合大概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即便他愿意卖器官来抵帐，也要有人愿意买啊！
出乎迟归的意料，白橙红竟然摇了摇头，她目光里满是嘲讽，“莫离对你又没有兴趣，你能满足他的什么要求？”
迟归牢牢地盯着她，这么说他猜错了？莫离不是要趁火打劫？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他心跳加快了起来。
白橙红望着迟归脸上泛起的那片病态的嫣红，大笑着摇头，“你高兴的太早了，世界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迟归喘息着说道，“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只要让他保住武白，他愿意把灵魂卖给魔鬼，绝不像浮士德那样唧唧歪歪。
白橙红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嘴中啧啧有声，“你们一家真是好皮囊，奇得是莫家人居然都栽在你们手上，大的小的都那么迷恋你们，真是怪事儿。”
迟归心一沉，怎么还是跟莫家有关？
白橙红咯咯笑着，“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前些日子你们还见过面的。我那个表哥，莫忘，他非常非常的……中意你。如果你去找他借钱，我猜他八成利息都不会要。”
迟归只觉得寒意袭人，手臂上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也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建议而已，你又不是杨白劳，我对当黄世仁也没兴趣。”白橙红耸耸肩，“因为莫忘很有钱所以我才提他，如果你觉得跟男人做交易太恶心的话，也可以考虑找个女人。据我所知中意你的人不少，你桃花旺在学校里面是有名的，搞不好也有不少有钱女捧着大把钞票眼巴巴的等着你垂青呢！”
“你有钱吗？”迟归突然反问。
“什么？”白橙红一怔。
“莫离是你舅舅，莫忘是你表哥，他们都很有钱，你应该也不穷。如果我找你借呢？你肯不肯借给我？”迟归直直地盯着她，眼睛亮得好似可以发光。
白橙红只愣了2秒钟便反应了过来，她微笑着摆摆手，“你错了，我只是个刚找到工作的准毕业生而已，哪里谈得上‘有钱’二字。你找错人了。”
“如你所说，是你对我没兴趣，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吧！”迟归低声说着，好像在自言自语，但在安静的病房里，这样的音量还是能不打折扣地钻进白橙红的耳朵。
“好啦，你还是个病人，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白橙红一反刚开始的恶劣态度，亲切地给他掖了掖被子，“我去瞧武白了，明儿再来看你，然后给你汇报武白的情况。”
“莫离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迟归尖锐地问。
白橙红依然微笑以对，“你希望他做点什么吗？”
“不，我希望他能君子一点，不要乘人之危。”迟归咬牙，他知道自己的话很幼稚，可是他不吐不快。
“他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他只是个商人。”白橙红往门外走，慢悠悠地声音传了回来，“冲着武白的情分，他或许会免了那辆迈巴赫的修理费。”
啊，还有那辆该死的迈巴赫！迟归痛楚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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