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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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餐，因为时间还早，迟归提议步行去学校，武白自然没有异议，两个人手牵着手，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冬日清晨的空气干冷干冷的，吸进去只觉得一线冰凉入腹，但很是提神。武白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呼出来，顿感神清气爽。
迟归玩心忽起，他留意着武白的呼吸频率，试图跟武白保持同步，可是他吸气吸到肺都涨痛了，武白还是在那里漫不经心地吸着。他实在是拼不过，只能放弃，猛地吐出气来，大口大口呼吸，脸憋得通红。
武白留意到迟归的动作，忍不住发笑。
“不许笑！”迟归晃动着手指吓唬她，武白慌忙板住了脸，“好好好，不笑了。你想学的话，我教你好了。”
“这个我可以学？”迟归又惊又喜，平常看武白显神通的时候缠着让她教，她不是说来不及就是说他没天分，他被打击得不轻。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个很简单的，就是调节呼吸吐纳的节奏。”武白教了他几句口诀，然后给他示范了一下，迟归依言试验，果然觉得精神一振。
“啊，这个真灵验。”迟归欢喜的只差没手舞足蹈。
“嗯，这个挺好的，”武白看他欢喜，自己也觉得开心，“念书念累的时候试试看，对身体有好处的。
“冬天教室里面的空气不好，我才不试呢！”迟归有轻微的洁癖，人多的地方让他深呼吸，他才不干。
“呀，糟了！”武白听到“教室”两个字，忽然就想到了夏日，她失声喊了出来。
“怎么了？”迟归吓了一跳，差点岔了气。
“我忘记给夏日先生发短信了。”武白有点沮丧地敲着脑袋，最近这是怎么了？忘东忘西神不守舍的，事情都弄的一团乱。
“那你现在给他发一个不就好了？”迟归吐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那样会不会显得太没有礼貌了？”武白担心地看着他，自己最近两天好像对谁都很失礼，董事长那里还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呢！
迟归有点想翻白眼，他喃喃自语，“你真是个古代人！”
“我本来就是古代人呀。”武白的耳力是一流的。
迟归举手投降，“好好好，是我错了。古代人，劳驾把手机给我一下成不成？”
“做什么？”武白问归问，还是把手机掏了出来递到迟归手上。
迟归翻出通讯录，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最上面，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翻出夏日的名字，迅速按了几下发了过去。
武白拿回手机，看到发件箱里面的短信写着：今天有事，改日再请您来做客。见谅！
“这样就可以了？”武白呆呆地问。
“现代人讲究的是简洁明了，你这个古代人要好好学习。”迟归一扯她的手，拉着她大步往前跑，“快走吧！”
“哦，知道了。”武白受教的点头，不再多问，跟上他的脚步。
一刻钟后，迟归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看武白，依然气定神闲，别说额头上没有一滴汗，脸颊上连抹红晕都没有。换言之，跑步一刻钟对她来说就跟坐在那里喝杯水没什么区别。
“你、你、你……”迟归弯着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恨恨地指着她，却喘得说不清话。
武白边笑边伸手去帮他拍背，“别急，等你学会了吐纳之术，跑步就不会这么困难了。”
“不、不是、是我困难，是你、你……”迟归正想说明不是他太弱而是这个女人太强悍，可是一眨眼，人影就在眼前消失了。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惊呼声一同响起，迟归突然觉得心脏一凉，他如同电影慢动作一般地缓缓直起腰，扭头的动作僵硬得几乎咔咔作响。
虽然还是清晨，这条路也不是主干道，但路上还是有很多车子，来来往往，风驰电掣。行人要想过马路，只能走到前方的斑马线那里再穿行。
可是他的小白，穿着米色的毛衣、长长的黑头发在晨风中飞舞着的小白，此刻却躺在马路中间，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身前不到1米的地方，停着一辆紧急刹住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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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归只觉得心脏跳得好疯狂，跳得他能清晰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腾流荡的声音。他想喊，嘴唇却好像粘在一起一样撕不开，他想跑，腿却软得抬不起来，他想做很多很多事情，可是他却一件也做不了。他只能生根一样地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你、你、你没事儿吧？我没撞到你啊！”司机从车子里钻出来，想凑过去确认又不敢靠近，声音和手脚都在发抖。
武白晃了晃肩膀，立刻瑟缩了一下。她判断失误了，没想到车速这么快，为了护住小猫，左边胳膊好像扭到了，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儿。她抬起头，冲司机粲然一笑，“没事儿，你别担心。”
“谁、谁担心你了！你他妈的想死也别拉我垫背啊！老子还要养家糊口，你搞什么东西啊你！”司机确定自己没弄出人命后，马上破口大骂，只差没扑上来打人了。
武白笑容微敛，她抱着小猫缓缓站了起来，乌黑的眼珠定在司机脸上，心平气和地反问了一句，“你要养家糊口也不该超速吧？”抬手指了指路边的标牌，“这条路限速60，你不知道吗？”
司机被噎了一下，有点儿恼羞成怒，“我超不超速关你屁事！”他当然知道这条路限速，但是这不是主干道，路边没有装检测仪器，他也就当那个标牌是透明的。反正大家都在超，为什么他不能超？路上又没有人。这个女的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武白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变冷了，“你不超速的话，这只猫就能够安全过去。不撞到人就行，猫无所谓是吗？”
“你神经病啊！这个死猫突然冒出来，我怎么知道。老子光躲你们这些不长眼的行人就够累了，没那个闲功夫去管畜生的死活。滚滚滚，老子懒得跟你扯。大清早的遇到你这样的神经病，晦气！呸！”司机啐了一口，转身打算上车。
“出言不逊，禁言半日以示薄惩应该不过分吧！”武白自言自语着，身形风一般自司机身前刮过，手掌轻轻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动作快的连司机本人都没看清，只觉得胸口一窒，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司机憋得脸红脖子粗，可是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只手颤抖地指着武白的背影，但不敢追过去纠缠。
武白不再理他，抱着猫走到路边，摸了摸猫的全身关节，确定没有受伤，这才松手，猫一跳就跳进了路边的灌木丛，眨眼就不见了。
迟归还木头人一样地定在路边，武白笑盈盈地走过去拉他，“对不起我耽误时间了，咱们走吧！”
迟归不动，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武白。
武白这才意识到不太对劲，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小声地唤了句小归。
迟归反手猛地抓住武白的胳膊，用力之大连武白都轻吸了口气，不过那泰半还是因为刚才扭到了。她迅速掩饰掉了痛苦之色，怯怯地迎视着迟归恶狠狠的目光。
“永——远——都——不——许——再——做——这——样——的——事——情！”迟归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缝往外面迸。
“我、我做什么了？”武白有点儿茫然地嗫嚅着，她不太明白迟归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迟归猛吸了一口气，憋了三秒钟，还是大声吼了出来，“五百多年前你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丧命，那时候有人送你到这儿来。现在你要是为了一只猫丧命了，又有谁能送你？你又想到哪儿去？”
“小归，我不会丧命的，相信我好吗？我轻功很好的，车子时速不超过120的话都撞不到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相信我，唔？”武白手足无措地安抚他，再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让他这么大反应，看到他连眼睛都充血了的样子，武白心疼坏了。
迟归一把把武白搂到了怀里，紧紧地箍着她，简直要把她嵌入自己的怀抱里。是她主动来招惹他的，她不能不负责任地丢下他，他已经无法想像没有她在身边的生活了。她是祖奶奶也好，神经病也罢，总之她承诺过要陪他一辈子，她不能食言。
“好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咱们去学校吧，好不好？”武白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发，柔声安抚他。她真是没有想到会把他吓成这样，看到别人有危险就去解救是她的本能，就算对象不是人，她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她不敢担保下次就不会这样做，但这个话题显然不适合现在讨论。
半晌，迟归才平复了急剧的心跳，他吐了口气，松开武白，改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这一回他把她牵得牢牢的，再不会轻易放开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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