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方羽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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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方羽夏）
13年前，有一名叫“方羽夏”的女孩儿出生了。女儿的出生，让方适孝和林清璇的生活开始越来越精彩。也因为添了个女儿，夫妇二人开始展现出人们未曾看到的一面——腹黑。
这个名为“方羽夏”的女婴也就是我，自打生下起，天天见到每时每刻都见到的并不是自己父母的脸，而是那三个仅大我四岁的男生——有明零、有明悠、一条拓麻。三个帅气无比的小男孩儿天天看着这个可爱的“公主小姐”越长越水灵，越长越漂亮，也就时不时的没事找事的来逗逗我。
于是我，就在这三个活宝的陪伴下，长大了。
那年我五岁，他们八岁。有人逢人就这么讲：这个丫头，绝对的方适孝和林清璇的种儿！见过腹黑的，可就没见过她这么腹黑的！这丫儿不是天生的小恶魔就是天生的小混蛋！你见过小小年纪不管自己爹妈叫“爹妈”直接直呼昵称“适儿” “璇儿”的吗？告诉你那丫头就是！
之中有些不记得了，零星还记得一点的就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全家上上下下没人再叫我小姐了。当然，除了那个家伙。那个叫有明零的家伙，无论我好说歹说他就是这么叫我，我不理他也好，我威胁他也好，我吓唬他也好，我拳打脚踢也好，他永远开口一句“小姐”。也因此，有一段时间我没和他搭过一句话。
在那三个人之中，和我关系最好的是有明零。原因就是，就这家伙可以陪我打网球。爸会打网球，妈会打网球，但是爸只和妈打，妈只和爸打。我，就只有有明零陪着玩玩儿了。
教我打网球的，其实还真是他。我只是好奇心过盛然后心血来潮的想学，然后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讨厌有明零，其实也不。但就是那种看了就来气的感觉。现在也是。从小就比保姆还保姆的成天说着“小姐小心着凉啊” “小姐别跑那么快啊” “小姐别弄伤自己啊”诸如此类的。然后每次，被我一个眼神吓回去。
和他彻底没有往来，是五年前他气呼呼的拉着悠跑的时候，基本上我到现在都还对他有一种厌恶之情。当然，没有那么对悠。
现在再次的看着那三张脸。有明零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绝对的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了。有明悠还是那么的讨厌，绝对的对他的笑容没有任何想法了。一条拓麻绝对的讨厌，绝对的对他的异想天开和那张“老妈子嘴”没有任何评价了。
............
我又把一颗石头扔到河里。现在的时间是午夜一点二十九分零三十七秒，我已经在这里坐了近一个半小时了。脑子也已基本上乱了一个半小时了。
我摸了摸脖子，他留在我脖子上的牙印似乎格外的深，到现在还有点火辣辣的疼。
我叹气。
拒绝过八神，拒绝过一条，拒绝过悠，拒绝过零，拒绝过精市，拒绝过景吾，拒绝过藏之介，拒绝过......好多好多的人。但没有一次是有过任何挂念，一句话将其断的干干净净。
只有一次，没有断掉。
我开始不懂我自己了。
喜欢不二，先是因为他和八神像，之后是因为他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但是我了解他，是为了什么而去了解他的呢？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去喜欢他的呢？而且，我已经不清楚我是否真的喜欢他了。
“噗通！”
我一个箭步跳到河里，浅浅的河只到我的腰。我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潜到水中，再探出头来。除了这种办法，我目前想不到别的能让我自己冷静下来。再深吸一口气，潜下去，再探出头来。一次又一次，直到把自己搞到疲惫不堪，然后是冷笑。
因为我发现了。
但我却不想承认。
再吸气，下潜，却没过多久的就抬起头来。
再次冷笑。
看来是不得不承认啊......
不喜欢了。
......我不再喜欢他了。
“讨厌他，恨他，哼......”一拳砸在石头上，“不喜欢他了吗？哼哼，讽刺啊，真是讽刺啊！”手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但我不在意。
是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因为讨厌他了。
又是为什么讨厌他了？
因为他撒谎了。
可为什么他撒谎就讨厌他了？
因为他不在乎我了。
那么......
为什么在意他在不在乎我呢？
............
因为在意着他，因为还喜欢着他。
别开玩笑了！讽刺，讽刺至极！！
后方水域有人侵入。不是悠，不是零，不是他。却依旧给我熟悉的感觉，但，不该是他的。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该是他出现，都不该是他过来。
“如果是我影响到你，那很抱歉。”我双手抵着石头背对着他说，“而且你最好别过来。”
“......为什么？”
“就算是你，”我深吸一口气随手抹去脸上的水珠，“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为什么......”
“别问了，回去睡吧。”我转过身，打算上岸。他却从背后抱住了我。
“你这么控制不好自己的情感，伤害到的可不止是小米一个人，还有我。”我叹了一口气对他说，“......手冢。”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他的双臂又用了一些力气，“我在以为我可以忘记你的时候，又为什么让我看到脆弱的你，让我没有任何理由去逃避了呢？一直以为小米比你更需要我的保护，可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展现出你柔弱的一面，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动摇？！”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我低着头说，“请你明晰一点，别辜负小米。”
“如果你，不受任何委屈的话，我相信我能做到。”他说，“何必呢？一次又一次的逞强。别把你自己当超人对待，你受不了那么多的。我也不希望你受那么多。”
“......你已经放弃我了。”我抬头冷冷的笑，“所以干嘛这样呢？这样对小米不公平。”
“不放弃你是对小米不公平，”他也冷笑，“但放弃你，却是对你的不公平。”
“我有那么重要吗？”
他的嘴唇拂过我脖子上被不二咬过的地方，然后是将头搁在我的肩膀上。
“在你和小米之间，无论何种情况下，我的选择都是你。”
“那为什么，选择小米呢？之前......”
“因为，想忘记你。”他在我的颈项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不二不那么对你的话，我想我会彻底忘记，但是......他不配了，他已经不配拥有你了。”
我叹气。
“我已经放弃你了。”我叹气，然后是挣开他，“早就放弃了，就算后悔过，但没有改变过想法。”
“放弃，我？”
我上了岸，回头看向与我一样浑身湿漉漉的他。冰寒的月光下，他的脸显得苍白，却掩盖不了他原有的桀骜不驯。他一直都是如此。我也并非不知道。我所不愿承认的事实，还有一个。
那真的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的事实！但又如何？纵使多么的不愿相信，纵使多么的不愿承认，那始终都是一直被我封存在内心的事实。
“我很不想承认，但又如何？”我回头淡淡的对他笑，“曾经，我对你动过心。”
他傻在那里。而我，只是转回我的头回别墅。几步之后，还不忘补上一句话：“不过，那是曾经。”
不知是他没听见我补的那句话，还是他压根儿就不在意那句话。他将我狠狠的拉回他的怀中，然后又一次的用双臂箍住我。
“我说了，那是曾经......无论你现在怎么想，我对你并没有那种......”
他突然覆上的唇让我呆滞了一下。
接吻？和手冢？！
他放开了我，没有说一句话。我抬起右手，但手掌却在他的脸庞边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将手放下来。凡是我决定要打的人，没有一次手下留情过，不过我这一次没有打上去。因为他看我的眼神中，有着一般人不曾拥有的宠溺。那种巴不得我打他一巴掌的脸，最终让我止住了手。
“干什么呢？”我颤抖着说，“干嘛呢？对我做这种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这样对谁都不好的，伤害小米，伤害我，也伤害你自己。所以，何必呢？”
“因为我，不想放手。”
“所以我说了，何必呢？！”
“曾经失去过，所以这一次我不想放手，也不会放手。我离开日本的那次也好，慕尼黑的那次也好，关东青少年选拔赛的时候也好，群马县的时候也好......我至始至终，都在逃避着。而我，唯有这一次不愿放手，也不打算再放手！！”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狠狠的推了他一下，“你这样子控制不好自己的感情对谁都没有好处的！不二他不是说过的吗？你这样子伤害到的不止是小米，还有我，还有你自己！！”
“又如何？”
他的手拉住我轻轻一拽，然后用头抵着我的头，放肆而又大胆的吻着我的双唇。
“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同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与其这么欺骗着你、欺骗着她、欺骗着我自己，不如拆穿一切的谎言。对小米的情感，用这种痛苦的方式维持，对谁都不公平！”
“但是她喜欢的是你，就这一点，请你明晰。”
“但是我喜欢的是你，也请你，明晰这一点。”
“......我当你没说过。”我推开他向别墅走去，“你今天所说的所做的，我全当没有发生过。我会忘记的，所以也请你，忘记吧。”
这一次，他狠狠的拽住我，用力的啄着我的嘴唇。被不二咬破的地方，被他再一次的咬破。他舔舐着我的血液，然后是用他桀骜不驯的口气，霸道而又野蛮的对我说：“你觉得我会忘记吗？既然我忘了那么久都未曾彻底忘却，今天的事，只凭你只言片语我就会忘记？夏儿，你未免太天真了一点吧。”
“......‘夏儿’......你从来不会那样叫我的。”我任由他死死的抱着我说。
“曾经不会。”他叹气，然后是慢慢的放开我，“对不起。”
“道歉吗？”我淡淡笑，“这样，才像是我所认识的手冢国光。”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那么隐藏着我的真实情感，纵使你讨厌我。”
“......不会讨厌你的。”我对他微笑，“永远都不会......”
转身，向别墅走去。
“至少你，不会隐藏着你的真实情感。”我背对着他说，“至少这一点，让我不会讨厌你，无论怎样......”
第二天，气氛诡异。手冢不会听我的，他一直都是。就算我磨破嘴皮子让他忘记昨天的事，磨破嘴皮子让他放过我，他都不会改变他自己做的决定。
——固执！
狠狠的将手中的网球向着那个惹我的人的后脑勺扔去，目标被击中后，是回过头来用无辜的眼神看我，同时，自家部长遭到不明原因的击打，部员们也个个面露疑惑。他越这么看着我，我的火气来的就越大。
他现在这副样子叫什么知道吗？
这叫表面上忘记了昨天的事儿，实际上看你的眼神就让你寒颤。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火大的又把手中的另一颗球向他砸去，他也没躲，就任由它击中他的额头。到最后，他都是用那种满是宠溺的目光看着我气呼呼的离去。
我绝对上辈子造了很多的孽！
我哪儿招他惹他啦？不是和他说过了吗？不是全都讲清楚了吗？就算我昨天不小心说出了曾经的一个事实，那么我很抱歉好不好？他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那个和他在慕尼黑是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快步走，渐渐的变成了散步走。再到最后是直接倚在树干上不动。
似乎是忘了，还有慕尼黑这件事啊！
那个时候想躲避他的目光，是因为他的眼中有着浓浓的热情，让我不得不躲开。从刚下车见到他时，从他的目光中就读出了一些异常。那个时候，自己未曾想过自己，只知道不可以让他有那种念头，不可以连他都伤害到。
可是，到头来，伤害的人不只是我自己。早就多到数不清了。
“昨天晚上......”小米缓缓的开口，我也并未转过身来面对她。
“我看到了，全部。”她的语气正常，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是吗？”
“我没有生气。”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
“哦？知道什么？”
“他的真实想法，他一直一直，都只是喜欢你，而不是我。纵使这种事曾经发生过一次，纵使那一次他怎样的挽回我，我还是知道，我始终是你的替代品。”
“我会解决掉的，”我转过身来看她，“既然你喜欢他，我会解决掉所有的事的。”
“嗯嗯～我不是过来说这个的。”她笑着摇头。
“哦？”我不看她，只是将双眼合上靠在树干上。
“他喜欢的是你，而你，并非不喜欢他。”她的一句话让我睁开了双眼，直视着她。
“你喜欢不二，或许一直一直都是因为你没有忘记八神的缘故，但你喜欢手冢，是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她叹了一口气说，“比起不二，手冢更合适你不是吗？”
“我无所谓。”
“不，才不是呢！你只是在乎我罢了。”她转过身去然后是笑，“不过，不需要了。纵使多么的依赖你，纵使你多么的纵容我，爱情，可是惟独不可以让的。我不喜欢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男生，我更不喜欢一个将我视为别的女生的替代品的男生，所以，不用在意我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离开树干，从口袋中拿出手帕然后是走到她的面前塞在她的手中，“就不应该会哭成这个样子。我说过，你的承受能力没有我大，我会劝手冢的，无论如何......”
“就算承受能力不如你，但也不该由你再承受着。”她哭着却又笑着说，“手冢，或许是你真正的归宿。别在意我了，如果连你都不幸福，我，又有什么脸面再露出笑脸来呢？”
她是笑着走开的，含泪的笑。
那种背影让我觉我，我仿佛又失去了一个朋友一般，但她的那种笑容，我知道，她还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最大的死党！
但或许，这件事还是需要解决的。
我打算回到球场，但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手冢让我顿时僵在了原地。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硬生生的推进河水里，然后死死的将我顶的不得不靠在石头上。
“干什么？！”我抗议。
他不语，只是死死的盯着我看。
“干什么？！”我再一次的抗议。
“就是这种眼神，”他突然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露出这种好强的眼神，你讨厌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脆弱的那一面，但你当我是傻瓜吗？你当我都看不出来吗？”
“我哪里脆弱了？”继续抗议。
“你哭了，昨天晚上。”
“那是水珠！”
“正是因为你哭了所以才要把你自己弄湿，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哭过，你真是可爱到没话讲啊！”
安静，长时间的安静。
“......你怎么知道的？”我低下了头，停止了挣扎，任由他的大手死死的箍住我的手腕。
“就这么知道的。”他淡淡的回答。
我抬头对上的双眸，然后是躲开。
“就这么害怕和我对视？”
“不是......只是不想。”
“理由。”
“没有......在慕尼黑的时候就开始了。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让人总想躲开。”
“像燃着熊熊烈火一般，让你很想逃避？”
“嗯，差不多。”
“那是，面对着你，不会露出那种眼神才奇怪了。”他笑着，然后是吻上我的唇。
“走开，”我推开他，“我要回去换件衣服。”
“不好意思，把你都弄湿了。”
“我无所谓，你也去换一件，最好别感冒了。明天你们还有比赛不是吗？”
“容易感冒的，是你才对吧？”
“不和你闹了。”刚离开水面，却突然想起什么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夏夏？”他怔怔的看着我，呼唤着我。
不多时，我探出头来，然后手中是拿着一样东西。羽翼形状的发夹。
“还好能找到......”我呢喃，然后是自顾自的上岸，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的异样。
“我送的，一直留着？”他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弄丢了就这么着急？”
“得了！”我没好心情的推开他说，“因为和项链一起掉了，顺带捡起来的。”
我无视他，自顾自的回别墅，独留他一个人在河中傻笑。上岸之后走没多久，就在快要到别墅的时候，我看到了不二，白皙的脸上竟是少有的红润。被气出来的红润。他没由来的一把抓住我，然后是审问犯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手冢对你做的事。”他瞪着我，却很快缓和了下来，“但，你就这么的恨我吗？恨我到，宁可选择手冢也不愿意原谅我？”
“什么和什么啊？”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是回别墅，“我对他没意思，虽然曾经有。”
“唉？”
“况且，我谁都没选。”回过头来看他，然后最后用极富挑衅的口气说，“不过要选的话，选他或许比选你更明智一点。”
“喂！”
“我不叫喂。”
“就算生气，别这么和自己过不去啊！”
“我从来没和自己过不去过，我又不是傻子。况且，纵使手冢是个多么好的男朋友候选，我都不想选他。不过，这不代表我选的是你。”
“夏儿！”他突然笑着这么叫我。
“别那么叫我，冷。”然后是“乓”的关上门。
用毛巾擦着头发，目光却停留在桌上的项链和发夹上，仙人掌——与我一般虚伪；羽翼——与我一般空无。这两个人送的礼物，从各种角度来说都极具讽刺意味。将毛巾随意搭在脖子上。然后是向书桌走去。无奈，叹气。抓起项链，想向窗外扔，可手刚抬起却又犹豫，最终又将它戴回颈间。羽翼状的发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叹气，无奈。将它与另外一个扔到背包里。
瘫坐在床上，向后仰到。
闭上双眼，回忆起的，是六月的慕尼黑。是他桀骜不驯的脸，是他床头的我的照片，是他看到我时的舒心，是他拥抱我时的专注。
再叹气。
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那么明显。其实自己，也并非一开始就不知道的吧？察觉到的时候，是送他上飞机的时候，第二次察觉到的时候，是慕尼黑之行的时候，抛开这种想法的时候，是关东青少年选拔赛的时候，迷茫的时候，就是刚才。
我负过藏之介，我负过周助，我负过精市，我负过龙马，我也负过手冢。
又叹气。
我永远，都处于负人的状态之中。到底要到何时，我才能将一切想通？才能找到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呢？
谁又能帮我呢？
谁又能呢？
响起敲门声。“夏儿，我可以进来吗？”
“随便。”知道是他，让他随便，没有打算开门，也没打算换身衣服。我就这么大刺刺的倒在床上。手搭在额头，只穿了吊带和打底裤。
“......”感觉到进来的人的异常，我将手从自己的眼前挪开，然后是侧过头去看他。
不二脱下身上的外套，向我身上一披，然后是侧过头去自顾自的说话：“大概下午回去，想过来和你说一下，该准备准备了，还有......”
“嗯？”没有打算起来，依旧这么大刺刺的躺着，他的外套随意的盖在我的身上。
“......换件衣服。”他说着，然后是开门离开。
“周助，”我没有侧过头看他，只是依旧用手搭在眼前对他说，“谢谢。”
“呃，不，没什么......把衣服，穿穿好。下次，别再这样了......”他语无伦次的说完这句话然后是逃之夭夭。
我依旧这么躺着，只是将手挪开，两眼盯着天花板出神的发呆。
从包里拿出他送的发夹，只是从一对中拿出一个，然后只是写了张纸片：谢谢，对不起。与发夹一起，放到了他的包的旁边。
就算小米那么说了，但该了断的还是应该了断。就像我一贯的作风，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可是，好矛盾。
既然想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我竟然将一对的发夹，留下一个。
矛盾，此时不矛盾却是不真实。
从和室出来，发现自己还是那一副样子，只不过多套了一件他的外套。傻笑。庆幸没人看到我这样子。
球场上的他，依旧傲视群雄。但，他不该属于我。纵使他想，我也不会同意。至少在现在，我是不会同意。无论有没有在生不二的气，无论手冢的情感有多真，我都不想做任何的选择。
累了。
我累了，早就累了。不想闹了，不想爱了，不想了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了。安安静静一点，就可以了。一个人，就可以了。
反正没什么不好。
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个人。到日本，认识他，遇见她，爱上他，离开他，讨厌他，恨他......一切一切，我宁可将它视为一个梦，一个华美的，永远都不想醒的梦。但又如何？
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他。我欠他的，欠他的，他的，他的，还有他的......都太多了。我还不过来的！什么都可以还，唯独感情还不了。所以我只有负了他，负了他，还有他、他、他......
无论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短痛不如长痛。
我一个人痛就够了，什么都让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大巴士上，我坐在了不二和手冢的中间，左手被不二握着，右手被手冢握着。我无奈的闭着双眼，然后是靠在座椅上，感受着两只手传来的不同的温度和不同的触感。右手痛，左手很痛。
“放过我吧......”我闭着双眼，头靠在座椅上呢喃着，“别这样了，你们两个。”
“那个发夹，我看到了。”手冢放开了我的手却又突然再次抓住，“但我说过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纵使你讨厌我。”
“手冢固执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不二笑着对他说，“可是，就算是手冢，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不这么对她，我会放手，可惜，你伤害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手冢冷冷的望着他说，“所以我，不管怎样，都不会再将她交到你的手上。能守护她的人，是我。”
“手冢，你不配的。”不二继续笑着，“在小米和夏夏之间徘徊的你，不配的......”
隐约间，左手又疼痛了几分，却是温柔的疼，让人不由心酸。
“明天还有比赛。”我睁开眼睛看向不二转而看向手冢，“所以你们别闹了。我想睡会儿......”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是不知不觉的靠到不二的肩上睡着了。
“......对不起，手冢。”迷迷糊糊之间，我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是甜甜的入睡。
明天的全国大赛决赛。我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意义。不仅仅是对于他们，对于我，似乎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第六感告诉我，明天，有事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方羽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