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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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招进智镜的应届生有六个人，分散进不同的部门内做不同的职责，其中本科生仅方天一人，女生仅卓悦一位。其他人全是男硕士。
齐白、方天和卓悦天天一起吃午饭，关系好，聚餐时理所当然坐在一起。
方天身边坐下一位叫隋敬新的人，在研发部工作。
他在饭桌上吐槽：“我靠，每周跟我老师做小汇报，总监也要听，一个月两次考试，一对一出题，保密性还是最高级的，自己的手机都不能带进去，上班就失联。”
余嘉笑笑举起饮料杯子敬他，说：“工资高啊，和钱比起来这些也不是不能克服了。”
一边的陈珉好奇问：“比咱们高多少？”
入职培训时强调过不让打听同事工资，大家嘴上答应了，但私下里想不想知道的，也都将同批次的人摸索得七七八八。
隋敬新摆手含糊：“能高多少，都没转正呢，就我这水平，考试能不能过去都不好说，最后的汇报我是要做出东西的。”
齐白莫名替别人上火，嘴里的肉都不香了，震惊问：“我去，这么严格，不会是让你研发出什么项目吧？”
“哪能啊，就是给我一个固定任务，算是有个标准答案吧，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喝口饮料，勾唇笑道：“摊子不见得铺得多大，门槛倒是跟大厂学得十成十。”
方天话少，全程没什么大反应，这会儿却在一边忍不住皱皱眉，不喜欢他的语气。
余嘉安慰道：“不能真实习期卡人吧，一般都能给过。”
隋敬新嗤笑：“诶，还真不是，他们这研发部刷掉过一个人了，就秋招的时候，不行是真不给你机会，最多被有需要的部门收走，但你都从最好的部门淘汰了，在下个部门里能好混吗。”
隋敬新嗓音特殊，总有种干瘪和扁平的音质缀在话尾，像新手拉小提琴，再结合他言谈里消极的态度，拐得所有人情绪都无法昂扬。
氛围一时间就有些淡了。
余嘉看空气凝固，转移话题道：“诶，方天是本科生吧？”
方天都快吃饱了，突然被提问，回答：“对，本科。”
余嘉：“明大就是牛逼，本科就能录取了，不像我们还得多上三年学哈哈哈。”
陈珉惊叹：“明大啊，那确实有壁。”
方天笑笑，对这种社交模式脊背发麻，但还是要应对，说：“没有，我进来也是要考核通过才能留下的。”
赵帅还真跟他坦白过，对他会要求更严格些，毕竟是本科学历，让他别放松努力。
隋敬新忽然插话：“不一定吧。”
方天一愣，“什么不一定？”
隋敬新老神在在地吃着菜，全桌人都在看他，等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才慢悠悠地说：“你不是和洲总关系挺好的？我估计你留下来没那么难。”
方天蹙眉，还不等问，这人马上佐证自己的言论：“我见过你们一起去健身房，就顶楼那个，洲总不是还开车送你回家？”
隋敬新晃晃手里的车钥匙，“我在车库撞见过。”
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说得好像撞见过什么不得了的场面一样。
方天拳头都捏紧了。
桌上顿时比之前还要尴尬。
齐白率先开口：“方天和洲总是同学啊。”
卓悦也理所当然道：“对啊，都是明大的，还同届。”
隋敬新挑眉，齐白笑着说：“咱公司联络网上，俩老总履历都直接公开的。”
他露出一个笑他们太单纯的表情，拍拍方天后背，状似安慰道：“反正我觉得方天是不用太担心，和老板当同学少了多少烦恼。”
齐白直不楞腾地说：“方天的实力确实不用担心，我看你挺担心的。”
卓悦神情不愉，唇角扯起冷笑，低头边用筷子扒拉饭碗里的食物，边说：“而且你这话说得挺没意思，都成年人了，各凭本事，自己多花时间学一学不就行了。”
隋敬新瞅她一眼，“人成年了，心思还在校园呢，这都算是进入社会了吧，社会就是人情大于一切的地方。”
方天忍无可忍，直视他，“怎么？要我把你引荐给洲总认识认识吗？”
隋敬新一顿，方天似笑非笑地说：“你好像挺想认识的。”
隋敬新面色染上恼怒，脸皮渐渐红了。
余嘉赶紧打圆场，“这个藕夹怎么没人吃，挺好吃的啊。”
陈珉早就想跑了，这顿饭吃得浑身难受，他赶紧配合夹起一个，说：“我都没看到这个菜。”
他心里盘算着，来的时候蹭了隋敬新的车，回去可不想再蹭了，干脆坐地铁吧。
大家都挺给面子，没再争论，纷纷安静夹菜吃饭。
余嘉原本还想一起去KTV再增进一下感情，现在看，没必要了，吃完赶紧散伙，别一会儿再打起来。
饭后各自回家，陈珉不坐隋敬新的车，隋敬新神情难看地在他背后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自己开车走人，走前还猛哄了一脚油。
卓悦看见了，也瞪了一眼。
“拉不出屎怪厕所盖歪的货。”
她语出惊人，旁边的齐白没憋住哈哈大笑出声。
方天本来心情不咋样，一听这话也跟着乐了。
卓悦也就入职那几天瞧着安安静静状似腼腆，熟悉之后俩人就发现她脾气很是憨直，有种实力强者自带的朴素气质。
今天她没少替自己说话，哪怕事实不是隋敬新揣测的那样，方天也无从下嘴去解释，焦灼感烧得他心燥。
幸好这两位朋友一直相信他。
他说：“刚才谢谢你们。”
齐白拍拍他的肩膀，“客气什么，你什么实力我们俩还是知道的，前几天的大恩我还没感谢呢。”
卓悦也说：“你不用理他，这种人就是自知能力不行，看别人过得好他难受。”
入职这些天，三人在公司的聊天软件上组了个小群，有什么不涉密的问题都会在群里问问，谁懂谁就帮忙解答。
齐白不擅长部署上的一个算法逻辑，在进厂学习前问了方天，方天用休息时间给他讲了一个小时。过程详尽到齐白连连叫老师。
卓悦同样有过类似经历，她每每问到方天，都能得到豁然开朗的回答。
这期间两人就知道，方天作为本科学历被智镜录取，是靠着绝对的实力和知识储备的。
所以听着隋敬新的话是越听越来气。
方天笑道：“嗯，我知道，但还是谢谢你们，请你们喝奶茶。”
齐白摸摸肚子，很有派头地提要求：“诶呀不行啊，来点柠檬茶吧，现在喝奶茶有点腻歪。”
三人谈笑着去找最近的柠檬茶饮店。
等回到家，方天坐在椅子上看着柳凌洲发来的消息，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回了。
柳凌洲：吃完饭了？好吃吗？
方天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到桌上，抬手摸了摸额头，眼睛盯着聊天界面。
心里发堵，沉甸甸的，他不想深入窥视自己的内心，怕翻找出一团不好清理的乱麻。
很笨拙的，方天想要放置。
方天：还行。
柳凌洲收到回复看得一愣。
分明这两周两人聊天都是非常松弛的，一般这时候的方天大概率会说哪个哪个菜好吃，哪个很一般之类的。
还行。
这两个字干得噎人。
柳凌洲摩挲着手机陷入思索。
也不用他思索太久，答案就在接下来连续两天拒绝同行的健身行程里。
周一，柳凌洲下班前叫他上楼。
柳凌洲：下班去健身吗？
方天回复的倒是快，内容却不是柳凌洲想看到的。
方天：今天有点事，先不去了，你去吧。
柳凌洲几乎立刻就意识到对方在躲着自己，第二天上班更是获得佐证。
上午柳凌洲上到17楼开会，遇见从茶水间出来的方天，两人差点顶头碰，四周分明没别人了，柳凌洲笑容刚拉开角度，就听他开口叫道：“洲总。”
然后端着水杯回到部署办公区。
柳凌洲站定在原地许久，秘书都拿着电脑上楼了，他还在原位。
“洲总？”
他偏头看了眼林多期，没说话，插着兜迈进几步开外的会议室。
到了晚上，他不愿放弃，又问：今晚去顶楼吗？
方天这次回得很慢，十分钟后才发来一句话：啊，不去了，有任务要做。
柳凌洲丢开手机，抬手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又抱臂望着公司大楼的窗外出神。
他不肖多猜，一定是新人聚餐上有谁说了什么，周日的晚上是一切异样的源头。
这种生硬的疏远和避嫌，像扎满针尖的滚轮一样来回来去地刷着柳凌洲的心。
不怎么疼，但刺刺麻麻得难受。
方天是有壳的，多数时间留在外面一个亲和的触角，更里面更真实的方天很少露面，好不容易前段时间愿意伸出来跟他玩了，现在又缩了回去。
不是意料之中的吗。
流言比感情先到，就会迎来这样的下场。
柳凌洲细想一想就一脑门官司，体现在外就是冷若冰霜。
林多期反正是得劲了，这才是他熟悉的老板，前段时间笑眯眯的样子看得他心里毛得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