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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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一周的峰会,自从叶子萱正式就职开始前前后后跟着忙活了整整一个月才终于圆满结束.正当酒店上至许愿许维夏下至任何一个员工都以为可以放松精神,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却迎来了他们的东家之子,LT现任总经理------许维夏的结婚喜宴即将在酒店17楼举办的爆炸性消息,而新娘,便是秘书办里新就任的许维夏的私人秘书------叶子萱.
毫无疑问,这则消息如同一颗炸弹,顿时于酒店上上下下千名员工中爆炸了开来,甚至包括事件当事人对此都是在事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统一告知了这件事.
许维夏曾于事件第一时间质问了许裴”有必要这么赶吗!”,而得到的答案是令他无法信服的”下半年只有下个月有好日子!”
于是就在许裴决定把婚宴定在自家酒店摆开始,整个许家以及LT又围绕着这一事件连轴转了起来.对于许裴把许维夏与叶子萱的婚期定下来的消息,以超出事件当事人不曾想象的速度瞬时传遍了几乎所有与之相关的人耳中,包括远在加拿大侄女家度假的许裴的母亲,许家三姐弟的祖母------白琴女士耳中,以及远在上海的叶家众人耳中.
婚礼定在12月11日,传统黄历曰:宜嫁娶.自然这是许裴告知众人的,因为黄历这种东西只有他有,也只有他信.
眼看着众人几乎每天讨论的都是婚礼的各种事宜,作为当事人的叶子萱即使刚开始再被动,但面对众人过度的热情,她也渐渐的融入了讨论,只是每当她一个人躺在房间的床上时,她总会陷入一种迷茫,尤其是最近她刚看过叶子菱于MSN上极力强迫她看的一本小说.故事讲得有些平淡,也简单:讲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在学生时代,女主不知不觉间喜欢上男主,然而彼时的男主心里却有着另一个向往的女孩子,于是女主在得知后远远的走开了…时隔几年,当女主再次与男主生活在一个城市后,那时的男主已然与之前向往的女孩子分手并且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原来是女主,于是经过时间的考验,两人真正知道了对方的心意,于是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叶子菱之所以对她极力推荐这本小说,她的原话是:”多现实的故事啊,这个故事教会了我爱一个人一定要说出来,否则他不知道你爱他,又怎么会忽然发现他爱的是你呢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心意而错过几年甚至一生,太不值得了!”
而叶子萱在看过这个故事后却觉得,于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于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折磨,但如果不曾放弃,继续等待,那么,总会出现下一个对的时间,等到了对的人….经过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对许维夏的心情她自己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对于不属于她的他,她又该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来迎接即将属于他们两人的婚礼…以及往后的’夫妻’生活呢
有别于叶子萱的胡思乱想,许维夏似乎完全没有多想,有时候叶子萱会觉得他其实并没有把这场婚礼当成是自己的…因为每当众人询问他意见的时候,他总是笑吟吟地问她:”你觉得呢”,而每当众人认真讨论的正酣时,他又会忽然搞怪,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idea出来……
尽管两人已经达成协议,但对于这场说来便来的婚礼,许维夏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待的呢叶子萱总也忍不住自己对此的各种猜测.说到底,两个人对于这场婚礼截然不同的态度,差异不过是一个认真对待,一个无所谓…一个爱,一个不爱…感情里很多不公平的事,十有八九原因都不过如此…奈何叶子萱是真的做不到无所谓.即使她知道这场婚礼的真正意义所在,即使她知道她不该对他,对它,太过认真…然而,有些东西偏偏就是理智之外,控制不住……
夜晚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夜景的时候,看远处的灯光闪闪烁烁,忽明忽暗的时候,她会猛然意识到,现在的生活之于在来到新加坡之前的生活,真真是完全两种生活.一个平静而觉得每天的时间分外悠长,一个每天都各种事情,时间如同被人挥鞭鞭笞,疾驰而过.就像这场突然而至的婚礼,竟然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近在眼前.
12月8日,叶子萱第一次见到许家真正的主事人,白琴女士.那是一位年过七旬,但穿着时髦,气质出众,面容慈爱的长者.说是第一次见到,是因为自许维夏的爷爷过世后,她就基本定居在加拿大的侄女家中,除非家中发生大事,否则她便是能不回便不回,如果想儿孙了,也是直接一通电话打去直接召唤他们过来身边看上两眼,看腻了便又给轰回去.
虽然新加坡很多风俗习惯已然西方化,但毕竟岛上华人占80%以上,许家几乎所有的习惯依旧与中国无异.比如第一次见长辈,最正式的礼仪便是敬茶.
叶子萱对此并不陌生,之前每年年三十她都会和叶子菱一起给老爷子磕头敬茶,虽然她知道现在已经很多人家都没有这一出了,但她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对象是她自己的爷爷.所以,她乖巧地给老人敬了茶,然后糯糯地跟着许维夏叫了声”奶奶”.
白琴笑吟吟地接过她的茶嘬了一口,也递上了她特地给唯一的孙媳妇准备的见面礼,叶子萱在夏媛可的示意下也就道谢接过礼物.
那是一套看上去有些年份的翡翠首饰,后来在夏媛可的告知下叶子萱才知道,那是当年许维夏奶奶嫁给他爷爷的时候,白市长夫人,也就是许维夏奶奶的妈妈特地定做的一套给女儿的嫁妆,想当初夏媛可嫁进许家也并没有收到这样的大礼.
叶子萱自觉礼物的意义太过贵重,心里有些想要推掉,但又碍于这是白奶奶给她这个孙媳妇的见面礼,推掉是万万不可能的!思来想去,倒是夏媛可呵呵轻笑,让她好好收着就是,毕竟是老人一番心意.于是她也只得把东西好好放到化妆台抽屉的最里面,依言暂且好好收着.
紧接着第二天,叶子萱一大早便接到尚在上海的叶子菱的电话,说是当天下午便到新加坡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她自然是兴奋的不得了,想来已经离开他们身边三个月了.因为婚礼的缘故,叶子萱在婚礼前期被许愿特批不必回酒店上班,于是连带着许愿自己都是整天围绕着两人的婚礼细节团团转,订婚纱,订教堂,订婚宴菜单,因为其中还掺着白家这么一层关系,所以盘根错节的,婚礼上需要邀请的亲戚朋友委实不少,光是喜帖的名单确认,就忙得许愿焦头烂额,直呼结婚麻烦!
因为想要见到爷爷的心情迫切,所以当午饭过后许维夏只一个起身,叶子萱便紧跟着站了起来…惹得许家上上下下倒成一片,许维夏更是丝毫不给面子的一边笑话她,一边问她:”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
叶子萱讪讪地”啊”了一声,倒是白琴笑着狠狠拍了站在身旁的许维夏的屁股一下,道;”c臭小子,小萱还没进门呢!不准欺负老婆!”
许维夏平时在家大多时候会装模作样的端着样子,但他奶奶一回来就不一样了,在她跟前他就像个孩子似的,爱笑爱闹.见白琴已经发话了,许维夏连连称是,把裤兜里的车钥匙拿出去丢给叶子萱,而后笑嘻嘻地对她说:”先去车里等我,空调打开,马上来啊!”
叶子萱羞涩地点头哂笑,夏媛可忽然想到似的急问:”萱萱啊,你爷爷,伯父伯母有什么忌口没有他们爱吃什么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记了…你赶快告诉我,我好吩咐他们现在就去准备!”
“阿姨,不用特别准备,中餐就行.”
“小萱,还叫’阿姨’呢!该改口了!来来来,先叫声二姐听听~”许愿趁机打趣.
叶子萱手里拿着车钥匙,羞红了一张脸呐呐地站在那里,正不知该不该开口,许维夏已然洗手间里走了出来,走到她身边,好笑地问:”怎么了我走了啊,跟不跟”
“嗯!”叶子萱重重地点头,而后笑嘻嘻地冲客厅里的众人摆摆手便屁颠屁颠地跟着许维夏出了门,留下身后众人忍不住的嬉笑.
车上,许维夏时不时拿一种打趣的目光看叶子萱,看到她想要忽视也没办法,于是她干脆问他:”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那你干嘛一直偷瞄我”
“我没有偷瞄.”
于是他是承认他盯着她看了
“好吧,那你干嘛盯着我看”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自有一种欠揍的味道在,最起码叶子萱听到他这样说,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又无话可以反驳,于是只得气气地把脸转向车窗外,不打算理睬他.
“哎,我们俩就快结婚了哎!”见叶子萱真的不打算理睬他了,许维夏倒是不甘寂寞地忍不住自己率先挑起话题.
“是啊,你现在才知道呐”叶子萱回的有些赌气,有些故意.
“哎,我还没跟伦敦等我那家伙说呢不知道她听到会不会……”叶子萱没想到他会忽然说到这个,原本赌气,打趣他的心情一下子便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无名火.这个人,这个即将跟她结婚的人,即使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份协议,即使他并不喜欢她,即使他现在跟她说这个是把她当成朋友,但是他也不能白目到对着一个即将跟他结婚的’朋友’的面讨论另一个女人会不会原谅他!
“够了!”叶子萱出声打断他的话,随即原本满心的火瞬间熄灭,突然而至的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全身,但是想到待会她就要见到她的亲人们了,她不能带着不好的心情面对他们,所以,她对着车窗,慢慢使自己嘴角上扬,而后转头对许维夏解释她刚才的失控:"我想稍微眯一下,待会儿到了你叫我好吗放心,你好好解释,她会原谅你的.”
她还是忍不住安慰他.把头轻轻斜靠到座椅上,闭上眼睛后她忍不住耻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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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见到叶儒翰的那一刻,叶子萱哭了,说不出只是因为喜悦还是也掺杂着别的什么.
“傻丫头,哭什么”钱叔站在叶儒翰身边打趣她,但他的眼角显然也湿润了.
叶儒翰抚摸着小孙女的头,抬头眉目慈爱地看着叶子萱背后的许维夏笑了一笑.
许维夏依次跟众人点头微笑,后又把视线放到正前方这一老一少身上,叶子萱依旧紧紧地抱着爷爷,头埋在他的肩上.许维夏静静地站在叶子萱身后看着,默默地等候.说不出原因,上海一别后再见到叶儒翰,许维夏觉得老人似乎三个月间着实老迈了不少.
“喂,子萱你打算在这抱着爷爷抱到天荒地老啊!”叶子菱从她父亲的身后跳出来,一张脸比起叶子萱离开上海的时候又圆润了不少.
叶子萱笑着从叶儒翰肩上抬起头,一边不好意思地抹掉眼角的泪滴,一边难以置信地瞅着叶子菱实话道:”姐,几个月没见你怎么……”
“喂喂喂!亲姐妹也翻脸不认人哦!现在谁敢说我肥谁就是我仇人!”叶子菱彻底暴走地跨到叶子萱跟前,狠狠地打断并落下狠话.
“哦”叶子萱破涕而笑.
“你看你,马上就要嫁人了,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不怕丑!”钱叔睇了一眼许维夏取笑叶子萱道.
叶子萱完全不管钱叔的取笑,撒娇地唤了一声”钱叔”便上前一把拥住了他.
“哎哎哎!”钱叔配合地忙不迭地应声.
叶子萱从钱叔肩上抬起头后又一一跟她的伯父伯母问了好,随后便一手勾着叶儒翰一手勾着钱叔,带着众人往机场出口走.
几人坐上停在机场外的卡宴SUV,座位刚刚好,这时叶子萱才后知后觉明白为什么今天许维夏没有开平时上班开的车,而是换了辆车开.
车厢内,叶儒翰许是飞机坐久了,显得有些疲累,一坐上车就靠到座椅上假寐,身旁的钱叔则是赶紧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水以及一瓶药,从中倒出两粒来,就着水喂给了依旧闭着双眼的叶儒翰.
叶子萱回头见着了,不由纳闷问叶子菱:”爷爷这吃的是什么药”
叶子菱呆愣了几秒,看了看叶冠汉,才支支吾吾地回道:”还不就是…爷爷常吃的胃药…大概飞机上没吃什么东西….所以….还有啊,新加坡可真热,别把爷爷热中暑才好……”
听到叶子菱这么说,叶子萱才放下心来,一边正发动车子的许维夏听到她的话,赶紧把空调打了开来.
一路上,叶儒翰依旧靠在椅背上休息,钱叔则是静静守在身边,叶冠汉及方雨琛两夫妻也是双双无话,只有叶子菱偶尔笑闹着问几句叶子萱在这边的情况.路程行驶到半途,天空就忽然下起了雷阵雨来,一阵阵的轰雷声,倒是把真的睡着了的叶儒翰给吵醒了.他眯着眼睛看着外面说变就变的天气,口中淡淡出声:”婚礼事宜都准备好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叶子萱听到爷爷出声,急忙回过头看过去,听到他的问话又习惯性地看向认真开着车的许维夏,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许维夏也随意地回看了她一眼,便爽声回答:”是啊,就等爷爷你们来了.”
叶子萱很是仔细地盯着旁边回答的人好一会儿,心想:这人比我脸皮厚,看他已经跟着叫爷爷就知道了.
“好.”叶儒翰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发出了个音节,算是对许维夏的回复.
驶了将近两个钟头,车才缓缓驶进武吉知马半山腰上的白公馆的大铁门.
车在主建筑物门前甫一停下,门外就陆陆续续涌出了十来个人,首当其冲的便是许家的大家长白琴,以及扶着她出来的夏媛可跟许裴,他们后面跟着的则是几个来帮来人提行李的家佣.
“叶大哥.”白琴率先上前两步,开口.
“弟妹.”叶儒翰也是笑呵呵地迎上去,两人互相握手,倒有一副相见恨晚的味道.
“这除了我跟常胜结婚那时候见过一面,这一晃都过去好几十年了啊.”白琴笑着摇头,岁月已然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是啊,现在都是儿孙们的时代了.”叶儒翰同样的感慨.
“来来来,快别门外站着,里边请啊.”白琴热情地携着叶儒翰,带他进屋.其余一干人等则是跟在两位长者身后随其走进门内.
当年白琴跟许常胜婚结的早,当远在上海的叶儒翰收到自己的好兄弟从新加坡寄来的请帖时,他特地跟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经过2次的转机,这才飞到新加坡亲自给予他的祝福.而恰恰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弟妹白琴,最后一次见亲如亲兄弟的许常胜.他们那一代什么都比现在滞后,等电话,手机,电脑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也已经’丧失’了一部分的学习能力,所以当年叶儒翰才没能及时得到许常胜去世的消息,也就没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白琴拉着叶儒翰坐到沙发上,其他人也纷纷坐于左右,两位老人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亲人,然后便想起要介绍自己的子孙儿女.许裴夫妻及许维夏叶儒翰是见过的,于是白琴重点介绍了她的两个孙女,”大的叫许柯,今年已经35了,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小的这个叫许愿,跟维夏是双胞胎,一般大,也是26,现在跟维夏都帮着他们爸爸管理酒店。”白琴介绍完后,许柯跟许愿便一同含笑唤了声”叶爷爷好,叶伯伯伯母好。”
叶儒翰对她们两个小辈亦噙着笑点了点头,接过佣人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便也开口介绍道:”犬子叶冠汉,老大,这是我大媳妇,这丫头是他们俩的女儿,叫叶子菱,比子萱大两岁,现在是个家里蹲。”
“爷爷!”叶子菱听到自家爷爷毫不留情地就爆其短,不由抗议,而后又甜甜地瞅着白琴解释:”白奶奶好,白奶奶您别听我爷爷的,我才不是什么家里蹲呢.”,她的解释引得两位老人呵呵直笑,叶子菱自己也笑,而后不忘又跟许裴及夏媛可问了声好.至于对着许柯许愿,叶子菱则不像对着长辈那般规矩,她挥着手,龇牙咧嘴地打了个招呼.
几个年轻人都一般样子,许愿眨了个眼,许柯轻笑了笑,对她们来说,这就是打招呼问好.
“那这位是”白琴看向被叶子萱挽着的钱叔,她见叶子萱对他十分亲昵,一进门便挽着他一同站在叶儒翰身后,同样的,叶家其他人进了客厅都是各自坐下了,只得他习惯性地站到叶儒翰身后.
“钱真.”钱叔与叶家的感情有些特别,所以叶儒翰只介绍了他的姓名,其他也没多做介绍.
钱叔对着白琴轻轻点了点头,算作问候.
两家人聊得十分欢畅,不知不觉就从下午聊到了傍晚,诺大的餐桌上,没有了叶家的规矩,在许家的餐桌上,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么一条的.叶子菱显然对于许家餐桌上的用餐氛围十分之受用,她跟许愿都是爱说笑的人,光见她们俩在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语都可以作为一道开胃菜.叶儒翰也不见了往日的严肃,偶尔也会跟白琴交谈两句,然后说着说着众人的话题就会回到餐桌上那对比较安静的新人身上.
一顿饭自然是吃的十分愉悦,连从小对叶子萱有成见的方雨琛都忍不住关心地问她两句.
而每次众人只要一把话题说到他们身上,叶子萱都会忍不住看向许维夏,这个习惯,叶子萱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但当她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想改也改不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