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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生若只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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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到如今,一往而深,人淡如烟,华年似水,点滴任平生。
楔子
你永远也不知道你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什么状态下遇见怎样的人。就像在阳光明媚的早晨,一切都还是未知的开始,这样的未知空白让人们心怀雀跃,这样的无可预见让生命充满激情。
这个早晨并没有什么不同,阳光还没有变得火辣,路边的麻雀也在欢唱着晨歌,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苏小墨背上自己的大包,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昨晚在老妈的啰啰嗦嗦中,她好不容易才把东西收拾好。
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一个星期了,苏小墨想着,嘴角就不知不觉露出笑容。考上了重点高中,爸、妈也为她小小骄傲了一把,亲戚朋友都纷纷祝贺,连姑妈也送了她一只金笔作为奖励。这两个月她在家是玩疯了的,整天和死党们一起瞎闹,不过唯一感觉不好的是——在家久了,对着父母的唠叨,又生出想要逃得越远越好的感觉。终于现在关在笼子里的鸟,飞了......但还是要回来的。
第一章人生若只初见
就在苏小墨快要被包压垮的时候,学校到了。怎么连门都找不到,这是什么重点高中?
其实在一踏入学校的时候,苏小墨就知道这个看起来小不啦几,设备简陋,甚至连门都没有的学校,就是所谓的重点高中,可以说名不见经传。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硬设备虽然不行,但是软环境还是挺好的,师资一流,学生也不错。
抬头只见旁边一块黝黑且有一人高的石头上写着“L市一中”几个闪闪发光的大字,还好,名称还是挺显眼的嘛,苏小墨嘀咕到。她背着包,满头大汗的进门去了。学生真多啊,全是穿着军训服的,拿着花花绿绿的旅行袋,一眼看过去就像一片游动的“花圃”,她觉得这个词特形象,眨啦眨黑溜溜的眼睛,
苏小墨搜寻着班级的影子,所幸2班还是很好找的,因为排在靠前的位子。走过去,才发现人已经到得七七八八了。就有几个像她这种“迟到分子”,还让大家痴痴苦等着。苏小墨不由的吐了吐舌头。她对班级同学的第一印象就是“同学少年都不贱”,也就是还好,像她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来说对别人的第一印象相当于无,能让她第一眼注意的人还真不多,所以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等着开车。这次来学校,主要是去军训的,要去一个远离市区的基地训练,所以让苏小墨心底有一点小小的雀跃。
从小在家她过得是家到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从没有住过校,也没有外宿过。所以能离开父母的怀抱,她也是高兴的。
车终于开了,由于车上位子不够,苏小墨和一个女生同挤一个座位。开出了繁华的市区,来到碧水青山间,来到新播种的碧绿麦田间,伴着清风,伴着天际漂浮的几朵白云,她感到一种惬意的放松,心底柔软的东西释放出来,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靠着车窗,有点昏昏欲睡。还没等她睡着,车到了。一帮大小孩,欢呼着,跳下车去。
训练基地挺漂亮的,前面是一个碧波粼粼的大湖,背靠绵延起伏的群山,依山抱水,空气清新,在城里长大的小孩对自然都有一种独特的向往,苏小墨好久都没接触到大自然的容光了,就当度假吧。稍作休息,下午就开始训练。艰苦的训练,让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吃饭时间,话说苏小墨第一次吃食堂的饭,她其实不太挑食,除了不吃肥肉,其他还是可以接受的,她很快吃完了饭,排队去洗澡。
晚上大家都没什么事,就开始认识新同学,同宿舍的聊聊天,还可以去别的宿舍走走串串。苏小墨今天发现原来她和初中同学林秀茗在一个班,不过她在隔壁宿舍。去聊聊也好。
苏小墨穿着Hello Kitty的睡衣去了。一进她们宿舍,她就觉得到了百鸟园,一群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热闹得像开了锅的沸水。看见林秀明正一个女生打得火热,苏小墨也没好意思打断她们。
忽然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到与众不同的一幕,一个女生正抱着一本书坐在床上读得津津有味,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她仿佛与周围隔绝了一样,不受影响。日光灯投影下来,在她身上打下一片阴影,她一半是可见的,另一半在阴影下显出模糊柔和的线条,就像素描中的光影交错,朦胧中写意出一种神秘的格调。画面可以说在这一刻定格,苏小墨不由得被吸引了,这是因为她一直喜爱画画的缘固,最近她还迷上了素描,这种以线条和光影展现出的艺术,的确有着其独特的魅力,而这幅画面展现出的美和线条感,描摹出来的确是一幅杰作。女生低着头微微弓着的背沐浴在日光灯的白色光线下,透着明耀流畅的弧线,而灯光打不到的一半,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脸部线条在阴影中模糊了,只余下一个全神贯注看书的剪影。
苏小墨潜意识里认为这是她对别人最深的第一印象了,而且还引发了她的好奇心,她走过去想看下那个女生看的是什么书,就听见旁边的女生和她聊起来:“看什么书呢?”“没什么,日韩小说。”她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点疏离。苏小墨觉得这个人和她有着相似的气场,都是有着点“冷”的人。这时林秀茗看见她了,打着招呼叫她过去,苏小墨收回目光,聊天去了。她万万没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会与这个一面之缘的人,有更多交集。
一星期的军训结束了,苏小墨也收拾心情,迎接高中的学习生活。秋日的早晨,骑车去上学是件很惬意的事。秋高气爽,路旁树木随风萧萧叶落,天边一抹高阳的霞光浸染着两边街道,车轮就似在锦绣的路上碾过,带起一阵风,伴着落叶的起舞,苏小墨急速飞驰着,“快、快,要迟到了”。此时无暇欣赏路边的风景,只求在上课铃打响之前进到教室。还好赶得及,苏小墨松了一口气。
书包一放,在林秀茗身边坐了下来。忽略林秀茗看着她突然出现并且满头大汗的惊讶目光,苏小墨怡然自得地坐下来。
第一节是政治课,拿出书,苏小墨草草看了第一页,讲的是商品经济,有点摸不着边际,懵懵懂懂听政治老师讲完第一节课,她拿出早餐开始吃,并和林秀茗聊起来。现在她和林秀茗已经算是死党了,两人混得很熟,几乎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是个还算年轻的语文老师,圆脸,扎马尾辫,二十五六上下,身材略显臃肿,这是因为她不高。苏小墨总觉得她身上带有一股戾气,按理说学文的人不应该是儒雅,清和,淡泊的气质么,可能班主任要管的太多,往往带上了职业病,带班老师大多是严厉的,不怒自威的,有手段的,才压得住整个班。老师走进来,上课,起立,坐下。一点不拖泥带水,可见她是有效率的人。随后,自我介绍,姓吴。讲课也挺好,临近下课时交代了几个任务,如强调纪律,学习要求,选班干等等。
最后讲到换座位的事,苏小墨与林秀茗对看了一眼,现在这个座位是来报名的时候林秀茗占的,苏小墨就和她一起坐了。原来想两人可以一直坐下去,这才坐了一节课,真不想换。座位的事,可大可小。对于学生来说,有个好同桌,是必要的。苏小墨在初中时,就因为同桌不好,或者老师要求换过几次座位,学习是被影响了点,不好的是与讨厌的人一起坐容易闹矛盾,心里不舒服。她还是喜欢安于现状,和林秀茗在一起熟了,好办事。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苏小墨冷不防被点名了,心里吓了一跳,不是上课走神被老师发现吧,OMG。还好老师是说换座位的事:“苏小墨,你就和白芷源一起坐,知道了吗?”白芷源是谁,苏小墨一头雾水,管它呢。不过还是和林秀茗分开了,心里有点失落。接下来的两节课,两个人就好好珍惜坐在一起的时光,该聊的聊,该玩的玩。一个上午倒也其乐融融的过去了。两人八卦后,才发现原来两家是在一条路上,以后可以一起回家,又小小兴奋了一下。
下午来的时候,苏小墨提前了一点,总算不踩点来了,到教室的时候人也来得差不多了,上讲台去看座位表,坐在第三组最后一桌,苏小墨提着书包走到最后一排。看到林秀茗在旁边的一桌,隔着过道。她和严梦瑜一起坐,严梦瑜是她的初中同学,是同班的,还算挺熟。之后两人相视一笑,算打过招呼。苏小墨把目光投到座位上,她的同桌已经来了,此时正伏在桌子上睡觉,半长的刘海垂下来挡住眼睛,睫毛随着绵长的呼吸轻颤着,可见睡得十分香甜。她穿着黑色的T恤,与下午耀眼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光影又被分割成了两个空间,记忆回到那幅画面,这不是那个爱看书的女孩吗,苏小墨想起来,真巧,难道这是所谓的缘分。多年之后,苏小墨回想起这段相遇,也许冥冥之中就注定了缘分,命运就是这种奇妙的东西,在不经意间,让两个陌生人相识,引起一段梦一般的回忆。
直到上课铃响,旁边的女生才起来,两个人相对无话,静默的上课。一节课过去,眼神交流也没有。苏小墨本来就是有点冷的人,据朋友说对她的第一印象一般是觉得这个人不易接近,外表冷如冰霜。接触过才发现,她热情似火,活泼开朗,言辞幽默风趣。她就是一个不喜欢接近陌生人的人,交际圈很小,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人生得几个知己足矣,所以苏小墨从来不费心费力去接触其他人,更不可能和别人打成一片。其实这是源于她自身的胆小,羞恁,不喜接受新事物。对她的新同桌即使第一印象不错,她也绝对不会和她打招呼。沉默的下午过去,苏小墨与林秀茗一起回家。匆匆吃过一顿饭,就要来上晚修了。重点高中果然不同,对学习抓得很严,才高一就要求上晚修。
伴着夜幕降临,晚修开始了,苏小墨静静写着作业,忽然旁边的人碰了碰她的手,苏小墨转过头来,白芷源问她:“这题你会做么?”她瞄了一眼,是今天数学课上的题目,老师讲过,有多种结果,苏小墨拿过草稿纸演算一遍,只得出一种答案,本来她数学就不怎么好,把草稿纸递过去,说了她会求一个结果,其他不懂。白芷源看了她的解题方法,开始说这步可以转化,那部分要拆除化简,苏小墨眼睛都圆了,原来还暗藏了这么多玄机,她一向是粗心大意的,没想到身边有个数学高手,今后的数学有着落了,心里暗自窃喜。白芷源趁她发呆的时候,又算出了两种结果:“那你看看对么?”苏小墨仔细扫了一眼,“对,完全正确。” 心里对她的佩服又加深一层。还有一种结果,没算出来,两人展开了激烈讨论,你翻书,我演算,再从思路上找突破,齐心协力合作下,完美的答案终于出来了,下课铃也打响 。两人都感到一起学习的喜悦与收获,苏小墨收拾书包时,自然而然就对白芷源说了“拜拜,明天见。”白芷源也回礼,两人算是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