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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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变暗，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云思雨静静坐在沙发上，连厨房的碗筷都全全交给了洗碗机。
她搂过抱枕，将额头抵在柔软上，眼睛怔怔望向二楼。
知道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会踩着拖鞋上楼质问对方，但她没有。
脸埋在枕头里，等着对方自己下来解释，她才不上去呢。
这样显得像犯错的是自己。
牧粱谈完合作抬眸瞧了眼墙上的时钟，秒针快速滑动，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小时。
书房门把下压，牧粱脚下一顿。
门外灯火通明，他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十点。
他叹了一口气，估计是忘记关灯了，上次停电就是。
牧粱没有下楼，先是站在云思雨房间门口敲门。
没想到，门根本没有掩严实。
手碰上门板轻轻一推就开了，借着月光床上空无一人。
牧粱猫躯一震，转身走到连接一楼的楼梯交接处。
二楼看下去，云思雨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眯眼躺在长沙发上睡着了。
牧粱将拖鞋脱下，灰色袜子踩在地板上，尽量不发出声音。
茶几地面铺了毛绒的地毯，云思雨的手垂着，抱枕也滚落在地上。
牧粱拾起抱枕，四处打量了一下，随后敛下眸注视着云思雨的侧脸。
皮肤光滑，额头边边倒是有一颗鼓起的小包。
牧粱想起自己上学期间熬夜的时候皮肤状态也不是很好。
“思雨，起来，去床上睡。”牧粱点了点她的手臂。
布料摩擦声伴随着云思雨加重的呼吸，她翻了个身。
胳膊好像痒痒的，云思雨抖了抖，身子往沙发里又埋得更深。
迷糊间，身下一空，她猛地抓住附近牢靠的东西。
软软呼呼，还带着温度。
这下，人倒是彻底清醒了。
见牧粱眼下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红晕，云思雨连忙松开握住猫耳朵的手。
“抱歉，是不是抓疼你了。”她从牧粱的怀抱中挣脱，踩在沙发上去翻看对方的耳朵。
感受到她的抚摸，猫耳朵抖了两下，别扭地转向后方。
“没事……”
站在沙发上的视角，牧粱甚至比她稍微矮了一点。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云思雨忙别过身子，开始寻找鞋子。
确定目标，她蹲下稳稳坐到沙发上。
应该是睡着时颊上的余温，大脑更加清醒了几分。
“我先上去了。”
说罢，她就逃离了现场，只留牧粱一个人站在原地。
房门关上，失重感袭来，云思雨靠着门慢慢滑落到地上。
冰冷的感觉顺着大腿向上，给她稍微降了温。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哎哟，我怎么能睡着了呢，睡相那么差还被人看到了。”
蜷缩着膝盖，额头藏在手背上。
这时，她似是想起了自己坐在沙发上的理由，探出头来。
“有什么好尴尬的，看到就看到，”她咽了口唾沫，又把头藏了回去，“啊啊啊，不行还是很尴尬。”
这个姿势下屁股有些被冻僵，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转改成左脸贴在手背上。
本来是想逮住牧粱问清楚的，顺便告诉他下次不要为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原本气血上涌就想讨个说法，现在反而不敢开口了。
纠结了半天，索性她站起来将房间的灯打开。
“牧粱，我有事情问你，不行，”云思雨来回踱步，“牧粱，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也不行。”
她摸着自己的头发丝，“欸，对了，我直接把聊天记录给他看，让他自己反思。”
她停下脚步，一抬头，发现窗户的倒影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你你你，怎么都没发出声音的！！！”
她哆嗦着转身，就见牧粱插着手倚靠在门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外衣，手里提着东西，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敲了门没动静，但是门缝里有光，我以为你睡着忘记关灯了，就想进来帮你关掉。”
云思雨察觉他直起身，朝她走过来。
嘴巴支支吾吾，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但牧粱却越过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
塑料的稀疏声，云思雨的目光追随过去。
下一秒，牧粱将手举起，这回眼睛落在她身上。
眼睛紧闭，云思雨一动都不敢动，只觉得额头一凉。
“好了，这个药膏每天睡觉前厚涂，两三天痘痘就会消下去。”
牧粱将药膏放在桌上，示意云思雨别忘记。
又是那阵熟悉的心跳。
牧粱的脚步就要迈出房门，云思雨连忙喊住他，一口气说出，“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牧粱定住身子，“解释什么？”
都这时候了还笑。
云思雨恨不得上去揍他一拳，“就是，你都听见了，你就没有要解释的吗？”
……
二人又回到了沙发上。
云思雨霸占了整个长沙发，牧粱只好坐在小沙发上等待她的审判。
“说，为什么瞒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云思雨依旧抱着抱枕，眼睛却坚定得像要入党，不问出个所以然不罢休。
拗不过她，牧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没有那么夸张，而且我没有失误过。”
云思雨眯起眼，冷笑，“呵，那你怎么遇到我的。”
牧粱被这话噎住，清了清嗓子，“那次除外。”
“你都知道这么危险，你可以拒绝我的，”云思雨有点发脾气的味道，“你为什么不说，现在是没出事，要出事就晚了，如果不是领导加了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
一顿输出，牧粱脸上的表情也变为严肃。
“如果你出意外了丢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她现在想想就后怕，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原先压抑在心底没有泄露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涌出来。
她远比自己想的更在意对方。
小声的啜泣声中，牧粱终于出声。
“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那你答应我不要再去时空隧道里了。”云思雨的眼里还沁着泪珠，鼻子一抽一抽，眼泪也要掉不掉，看着尤其可怜。
牧粱忙抱住她，“对不起，但是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云思雨声音闷闷的，报复心作祟将眼泪全糊在对方的肩膀上，“领导都说了能安排面条厂运作，你就不用去人类世界冒险了。”
牧粱将她轻轻推开，手搭在云思雨的肩膀上，郑重其事：“因为我是一个商人，我藏了私心特地去购入食材是我不对，但有时进入隧道也是必要的。”
“那，那你不能要别人去吗？你都是老板了。”
牧粱看着她，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气音，他勾了勾唇角，“老板也要谈合同。”
云思雨的眼眶染上淡淡的红。
“放心，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我答应你，接下来都不去人类世界了，去其他地方的隧道已经运行五六十年了，没有危险，都依你。”
云思雨咽下口中的话，微微颔首。
“走吧，去睡觉，明天不是还要和领导商量面条厂的事情吗？”
“还不是因为你。”云思雨鼓起腮帮子，嘟囔。
“好，因为我。”
牧粱推着云思雨，地上的影子变长又变短。
云思雨搓搓手，不安地偷瞄身后的牧粱。
“怎么办怎么办，你能不能等下和我一起进去，我会不会搞砸。”
面前的门牌上写着“李然”二字。
“放心进去，我就在门口。”
门被推开，穿着工作服的秘书男兽人推开门，见二人在门口，对云思雨招了招手，“云小姐进来吧。”
云思雨一步三回头，直到门阻挡了她的视线。
李然的键盘敲得飞快，云思雨进来的时候他只抬了下头确认。
“云小姐，先坐，稍等一下。”
秘书将塑料杯送到她手上，稍微安抚了一下她紧绷的神经。
水杯里的水见底，李然终于敲下了最后一个按键，瘫在椅子上。
他抿了一口水，终于分出了注意。
“来来来，云小姐，你看看我这方案怎么样。”
云思雨拘谨地走过去。
李然桌上的屏幕不同于普通电脑，它更像是三折叠的大屏，像化妆师有的那种能折叠的三面化妆镜。
一边是设计图一边是策划，中间是聊天框。
怪不得键盘劈里啪啦作响。
“云小姐，我们研究了面条成分，主要需要淀粉，这个你不要担心，小麦种植园我们联系了，他们会分出一部分提供给宠物粮的小麦出来。”
云思雨并不懂什么策划，她只是个普通的厨师。
看了半天，依旧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她摸着头发，蹙眉掩盖着自己的心虚。
“来，你坐我这，我看你站着很累。”李然说罢就要起身。
云思雨忙制止，“不是的，我只是，不是很擅长看这个。”
她不好意思低下头，“对不起领导，我只是会做点小菜，这个有点为难我了。”
李然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有很大问题呢。”
“没有没有，方案我觉得很出色，还有机器图片。”云思雨说着客套话，最后终于从办公室出来。
牧粱从手机里抬头，“好了？”
“领导夸我了，他还说很喜欢我，有想要的食物可以找他，他来安排。”云思雨蹦跳着走路，语气里的骄傲完全没压住。
“嗯，你很招人喜欢。”
“怎么，你嫉妒我？”
牧粱跟在她身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猫耳朵晃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对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