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各怀鬼胎 ...
-
只一刹那，姜怀抬头的同时，两人的目光又恢复正常，都笑眯眯地望着对方，仿佛眼中的对方皆是一道等待品尝的美味佳肴。
二人就这么各怀鬼胎，葫芦里卖着哑药。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拭目以待。
不多时，姜世元带着姜怀打开了内殿的大门。
而解景伏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出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银灰色折扇，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晃悠着扇面，一副闲情自若的神态。
大门刚开，众人立即呈半圆包围状聚集上来，纷纷叽叽喳喳地大声议论起来。
“出来了，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大家快看，快看！”
不少年轻子弟慌忙中探头朝几人身影夹缝中探去，清晰可见其身后一片废墟狼藉。
“这下糟了啊！!”
“这怎么办才好，姜母像是真的毁了啊。”还抱着一丝不可能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打碎。
“完蛋了，这下真出事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人群中不停地传来各种恐慌的声音，不少人面色凝重，一些人抿嘴不语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其中一直翩翩而立的那位蒲家大少爷也只字不语，眼睛只是微微眯起，看不出神情有何异样，静观其变中。
“姜家主作何解释？”一道洪亮有力的威严声从传进众人的耳朵，周围顿时噤若寒蝉，视线循着走动的人影望去。
为首喊话的是与林家交好的牧家家主，只见其身着暗灰色暗纹衣裳，腰间高级缎带束着壮实的身躯，负手于身后，缓缓从人群中慢步走出，体态敦厚端庄又严肃。
此时他的目光正盛含厉色地盯着姜世元，以及被姜世元护在身后的姜怀。
每年的镇妖会都是由地灵之界中心城四大家主持，分别是世代医馆林家，商会之首凌家，灵师院牧家以及药堂世家姜家。
而今年镇妖会的主持负责人正好就轮到了牧家。
“牧老哥，想必你也看到了。这刚刚的女妖可是我姜家女娃击败的。”姜世元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但还是想为姜怀争取，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这灵师院牧家乃地灵之界最看重灵师修炼的家族，出了名的爱惜渴求灵师人才，不少灵师都闻名来拜于其门下潜心修炼。
但同时也是最信仰姜母像的家族，姜母像作为地灵之界的守护神灵一般的存在，这牧家势必重视，甚至这姜母像每年的供奉以及修缮大多都有牧家的赞助支持着。
“姜家主，既然你称我牧严一声老哥。那作为老哥也必须提醒你一句。”
“刚才在这里，在那内殿发生的一切，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此番情境下，你该如何收场？”
“牧老哥，既然你们都在外殿亲眼所见，那你们也更应该清楚我家姜怀根本就是被那女妖逼的，绝非她本心之举。”
姜世元刚刚听姜怀一番说明，才知道这姜母像是被女妖攻击所至，她也是被迫被女妖的攻击卷入进去。
这分明就是女妖故意为之！
牧严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冷哼一声道：“子不教，父之过。这家里小娃娃惹了事就应该出来承担，而不是躲在老子后面逃避责任。”
那女妖故意为之又如何，若不是她姜怀实力太弱打不过那女妖，才被人暗算了吗？
说到底还是她姜怀的错，那女妖很显然就是奔着她来的。
想到这里，牧严藏不住心中燃烧着的怒火，眼神像裹着刀子刺向姜怀，那语气也是极其不善，难以控制。
一个小女娃娃竟然能闹出这种天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姜家主怎么教出来的。
“听说这姜家主老来得爱女，姜家爱女如命是出了名的，毕竟几十年才出这么一个女娃。”人群中有人发出一道话语。
另一边有人听闻立即怒骂回道：“再疼爱又如何，闯下如此弥天大祸，也必须付出代价。”
“再说了，她能跟姜母像相提并论吗？”一道紧接着不屑的声音响起。
“是啊，那可是姜母像！”一句句反驳的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嘈杂混乱成一片。
一时间众人愤怒不满中夹杂着恐惧的情绪越发高涨，不少人看向姜怀的眼神开始变得越发毒辣。
听着众人的议论，牧严更是不耐烦地嗤笑：“姜家主，请你自重！”
说着，眼神冷冷地斜睨着身后低头一言不发的女娃，心里怒骂了一句：“果真是废物。”
若不是那传闻中的天灵之界传人，她一小女娃最后如何打得过那女妖。
这姜世元为了包庇他的宝贝女儿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简直昏了头，真是大言不惭。
他们在外面分明看得清楚，若非那男子帮姜怀抵挡女妖的攻击，她早败在女妖手中了。
终究是碍于姜家药堂在地灵之界的地位，牧眼思索片刻，有些话语气还是稍稍放缓。
“这个时候让你大义灭亲确实听起来无情无义，但是你可有考虑过我们地灵之界众多的平民百姓。”
但牧严也不想等姜世元继续开口，跟身旁的林铭暗暗交换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蓦然间，一股无名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他紧接着又斥责道：“你姜家在这立足百年之久，想必都不用我说，你也很清楚姜母像对于吾等地灵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剑拔弩张之间，紧张的氛围逐渐蔓延在每个人的心头，周遭一片乌压压的气息掩盖着天空。
“你为了包庇你家那么一个女娃娃，难道要置我们中心城所有人不顾吗？”
“难道要整个地灵之界陷入天劫灾难吗？”
此言一出，瞬间点燃众人心中沸腾的火苗，齐声愤愤不平道：“是啊，难道要让我们地灵之界大难临头，所有人为你家女娃陪葬吗？”
传说姜母像为守护地灵之界和平而诞生，若姜母像毁，则代表着地灵之界一直以来维持的和平盛景即将打破，传说中的天劫即将开启。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眼下守护神已毁，灾祸将至，众人岂能不慌？
“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能如此和平地与你商议是因为什么？我们甚至都不打算追究你姜家，只针对她姜怀一人之行径。”
此番也是出于众人的共识。
刚才眼见着姜母像被姜怀撞毁以至坍塌，为首的几大家内部立即紧急谈话。
考虑到他们众人包括这地灵之界的平民百姓，可以说是几乎都离不开姜家药堂以及其珍贵药材配方。
姜家有其独特的种植药材之术，旁人即使学得去种植方法和药材配方，实操起来也根本仿不来其中的一二，这才真正的奠定了姜家药堂百年基业。
所以众人一致通过意见：姜家动不得。
但这姜怀——导致姜母像毁坏的罪魁祸首必须给个交代！
必须将其惩治以祭上天，再请求上界重新修筑姜母像，保地灵之界八方安宁！
牧严眼见着姜世元依旧一心护着姜怀，才真正地知道他如此在乎这个女娃，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溺爱，怪不得酿得今日之大错！
“姜家主劝你识相，切勿犯浑。”牧严已然知晓无法说通姜世元，既然这样他们只得硬来了。
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众人听令，今日务必把姜家小姐，”牧严停顿一声，下一刻怒道：“不，应该是地灵之界的罪人姜怀，拿下！”
说着牧严神色严厉，上前一把推开姜世元，大手朝姜怀伸过去。
“牧严你......”姜世元被硬生生推开，眼见着牧严要触碰到他的宝贝女儿。
“慢着！”刚才一直未开口的姜怀大喝一声，众人的动作顿时一停，目光纷纷凝聚在她的身上。
牧严手上动作也跟着一滞，她想干什么？
“今日之事我姜怀一人做事一人当，没必要道德绑架我爹爹。”
姜怀的声线独有一番冷清滋味，语气平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是我爹爹，为我说话不是很正常之事吗？难道你们不会下意识地向着你们的亲人吗？”
“但是，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些。”
姜怀目光在众人之间环视一圈，最后放在牧严身旁的林铭身上，往前走几步到他面前。
“在众人要治罪于我之前，我想需要让大家知道林家一件惊天秘密才是。”说着，姜怀嘴角渐渐勾起，凌冽的眼神直视着对方。
身形纤细瘦薄却让人感觉气场强大，气质中凝聚着力量与智慧，在面对无数的长辈也丝毫不怯懦。
尤其是对上林铭阴狠毒辣的目光，望着他眼里明显的警告也完全不在意。
“呵，可笑女娃，”林铭全然忘记刚才与他家夫人乞求姜怀的画面，恢复往常平日里的傲慢，满脸讥笑道：“你这转移话题拖延时间有何意义？”
他的眼底藏着一抹狠辣之色，如果这女娃真的知道那些，若今日林家因她受辱，那她今天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各怀鬼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