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对bau来说，这份工作最难的部分一直都不是破案本身。
而是面对这些痛失所爱的人。
奈西亚杰明森，失踪少女艾达杰明森的母亲，一位失明，没有其他家人的单亲妈妈。
迄今为止的两个受害女孩有相近的年龄，她们都出生在单亲家庭，相似的生活规律，都是学校里的好学生，绝对的低风险人群。
但是她们现在一个躺在法医室里，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么她们私人生活上的相同点导致她们被人盯上，不同点则决定了两个人目前截然不同的处境。
FBI探员jj和艾米莉正坐在艾达家的沙发上，看得出来艾达家的条件很不好，但是女主人在尽力维持女儿的生活条件。
孩子从小到大的奖杯奖牌摆放在随处可见的位置，窗明几净，沙发上和女孩的卧室还有不少手工制作的玩偶。
这对一个先天失明的人来说并不容易。
奈西亚给两人端了杯水，放在茶几上。
旁边就是奈西亚和艾达的合照，母女两个搂着彼此在蓝天下明媚的笑着。
对比照片，眼前的奈西亚肉眼可见的枯萎了。
“您有注意到最近艾达的生活中多出什么人吗。”
“没有，艾达平时喜欢写计划表，每天都有自己的时间规划，她有时候会说给我听，昨天她不见之后我找邻居帮忙看了她的表格，和平时没有区别。”
奈西亚嘴唇干裂，眼皮浮肿，声音低哑透着疲惫，没有聚焦的眼神好像透过空间在寻找她的女儿。
她站起身到艾达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简陋的本子递给艾米莉。
艾米莉翻开，上面写着日期，时间和要做的事情，每天都精确到分钟，旁边还写了备注，备注着值得记下来的事情。
比如帮邻居遛狗，好心的邻居多给了五美元。
如果这样的小事艾达都会把它写下来确实不太可能多出一个奈西亚不知道的人。
“艾达认识梅根吗？ ”
“那个发现了尸体的孩子吗，应该是不认识的，她们不同校，艾达的朋友基本上都是校内的。”
确实，jj和艾米莉对视一眼，心想艾达的学校是普通公立，梅根则上的是条件很好的私立学校，两个孩子住在不同生活水平的街区，生活中有交集的可能性不大。
“你们经常去教堂吗？”
“是的，我在教会工作。”
“你们办过很多这样的案子吗，”奈西亚问。
“失踪的孩子们，她们最后回来了吗。”她双眼无神，但是每个人都能看出里面还有这微小的希望。
奈西亚先天失明，她离婚的时候法院差点就把艾达判给她赌博还酗酒的父亲。
奈西亚为此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她要像社工，向法院，像福利局，向每一个能看到她们的人证明，她能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这件房间每一个角落，奈西亚都曾在里面摔倒，所有边角，她都曾经碰伤过自己，但是艾达从没因此受伤。
简直就是奇迹。
这好像是奈西亚的超能力。
所以在那天晚上艾达本该回来却没有到家的时候，奈西亚就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们会尽我们所能。”
艾米莉最后只能留下这句话。
两人来到梅根的家。
梅根的母亲伊莱恩是和奈西亚完全不同的类型。
皮肤细腻，头发指甲都经过精心打理，穿着笔挺的西装和牛皮小高跟鞋，一看就是前天晚上和客户谈生意到深夜，第二天还能早上五点起床，健身洗澡吃早饭精神抖擞去上班的精力旺盛的工作狂。
梅根高昂的学费和母女俩明亮装修考究的家都是伊莱恩工作的成果。
但是往日的得体微笑全部变成了悲痛麻木。
伊莱恩和奈西亚很像，两人都在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和他们的父亲离了婚。
但是艾达的生父欠了赌债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开了小镇，目前不知所踪。
而梅根的父亲在离婚后到大城市继续发展自己的事业，也算是小有所成，并且每个月都会行使自己的探视权，来探望梅根，父女两个关系还不错。
“我们只是性格不合，热恋的时候这一点被掩盖了，但是进入婚姻之后我们都要承担更多的家庭方面的责任，这不太适合两个工作狂。”伊莱恩像jj和艾米莉总结她的婚姻。
“但是梅根的父亲绝对不是个坏人。”
“那梅根最近有什么新认识的人吗？”
伊莱恩双眼红肿，左手按在太阳穴上说：“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梅根好像交了男朋友。”
“你知道是谁吗？”
“我没和她谈过这个，她十五岁了是个大女孩了，最近两年越来越不爱和我说话，我工作又忙，
我让她和我保证绝对不能夜不归宿，每天零点之前一定要回家，在教堂里面对上帝承诺婚前守贞，之后就没在和她谈过这些。”
“是我的错吗，我太忽视她了？”
“任何案件的发生都绝不是受害人或者家人的错，伊莱恩。”jj握着这个心碎的妈妈的手和她说。
“梅根失踪的那天她都去了哪呢，伊莱恩。”
“那天是她朋友的生日，应该是零点之前结束派对到家，我在公司和一个跨国客户谈生意谈了一整晚没有回家。”
“我们需要所有梅根关系亲近的朋友的联系方式，尤其是过生日的这个。”
“当然，我写给你。”
jj和艾米莉拿着梅根朋友的名单离开了梅根和伊莱恩的家，准备去一一询问梅根的朋友。
梅根漂浮的灵魂和他们擦肩而过，突然回头看向讨论着自己死因的探员们。
第一次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威尔伯和杰森在等待梅根和他们回合。
离开警局后，两人开车停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杰森接口说自己熬了一晚上夜，蜷在后座准备补觉，打算给威尔伯点时间让这个不知为何失忆的倒霉兄弟翻翻自己的笔记。
威尔伯一边觉得杰森肯定是发现他记忆有问题了，一边又想反正他没揭穿我，万一呢。
一边恐惧害怕曾经认识的人发现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一边又不想离开杰森，像从他的言行里窥探到曾经经历过的边边角角。
提心吊胆的自己补课。
失忆是一个很微妙的事。
一个人的人格是他整个过去经历的反馈。
人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自己。
那么当记忆清零的时候我还是失忆前的我吗，还是会从失忆那刻起诞生一个全新的人格。
失忆让威尔伯不知到自己的来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觉得自己从睁开眼睛的那刻起就是被不同的人推着走。
梅根花季早亡，但是死了之后依然想帮一个突兀出现在抛尸现场的陌生人摆脱身上的疑点。
他想找到那个杀了梅根的畜生。
以及未曾谋面的失踪女孩艾比。
梅根在跟着杀害自己的凶手，威尔伯翻完了自己的笔记本，决定到艾比家去看看。
他挪到驾驶座回想起从警局跑路的时候看见的资料，开车到了艾比家门口。
奈西亚没有出家门，平时这个时候她已经完成了两份工作，但是现在工作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她的雇主们听说了艾比的事都叫她好好休息，但是她连回消息的力气都没有。
警察还没有通知她找到了艾比的尸体，理论上说她应该心怀希望的等着警察带她的孩子回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奈西亚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秒钟都没有休息，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任何东西。
奈西亚生来没有任何家人，艾比是她的全世界。
悲伤和愤怒在她心里交织翻滚。
压抑着等待最终的结局。
她的情感隔着一条马路落在了威尔伯眼中。
钢筋水泥突兀的在威尔伯的视线里失去了色彩，他透过时光和空间看到了靠在一起的母女两人。
她们在这座房子里吃饭，学习，工作，谈心。
日复一日。
每一天都在这里留下情绪的脚印。
层层环绕纠缠在一起，最后一支凝结在母亲压抑的愤怒中，一支飘向无尽的远方。
太难过了，
奈西亚太难过了，
威尔伯留下眼泪。
他觉得艾比不会回来了。
杰森边半闭着眼装睡，边看着驾驶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出来的威尔伯。
和小时候一摸一样。
神神叨叨的爱哭鬼。
梅根跟踪枪手完毕根据留言找到了威尔伯，看着他一脸泪痕吓得死后忧愁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威尔伯擦了擦眼泪，后知后觉觉得很丢人，耳朵都红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