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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莲络人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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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楼和两狗留在了采莲庄。
四人快马加鞭,途中经过两个城镇,牛丁冬找到莲络人俱乐部。两处俱乐部都换了人。
他的心中沉甸甸的,就连李莲花心中也是一样。
方多病和笛飞声虽不知怎么个事,但连着三处都换了人管理,就显得很不正常。
直到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这里的莲络人俱乐部同样也换了人。
不同的是,这里的掌柜,显然是知道的更多。也认识牛丁冬。
掌柜看到牛丁冬就是眼圈一红,“丁冬你回来了,去上个香吧。”
泪珠从眼眶滚落,一颗颗止不住的落下。李莲花红着眼眶深吸一口气带着他出门。
方多病和笛飞声这一路都很懵,两人默默跟上。
来到了一处山下,他们上了山,看到一院子的忘川花。方多病不认识这花,笛飞声眼中惊讶一闪而逝。
而这不是终点。
直到他们看到了坟堆。
石灰线已经没有了,不大的屋子放着许多牌位。
牛丁冬一个个牌位看去,这些名字,有的他认识,有的他听过却没有见过。他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
三人同样上了香,就听牛丁冬哑着嗓子说:“我还是第一次进这里。”
李莲花知道,这里是俱乐部成员临死前待的地方,不适合牛丁冬进。
这上面很多牌位一看就是新的,李莲花心中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担心的看着牛丁冬。
牛丁冬表现的很平静,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来的有点突然。
屋后多了许多新坟,牛丁冬一个一个拜过去。
方多病傻眼了,“怎么这么多都是新坟…”话没说完,想起一路赶来,换了人员的莲络人俱乐部。
他看向李莲花艰难开口,“李莲花这些…”
李莲花肯定了他的想法,“他们是一群特殊的人,记得玉秋霜吗?”
方多病点头,忍不住后退两步。
原来像玉秋霜那样的情况还有很多吗?
可是,有尸毒又怎么在人群中生活而没事呢?
笛飞声:“什么玉秋霜?”
方多病:“这个等有时间再说。”
这么多坟,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人发现?
起死回生啊!尸毒啊!尸斑啊!是怎么做到不被人发现,不传染给人的?!
方多病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只好问李莲花,他们三人就李莲花知道的最多了。
李莲花看着一座座坟,目光悠远,“他们是一群为我而来的人,这十年默默帮了我许多。”
在那些牌位中,他看到很多眼熟的名字,都是在他困难的时候,或是不经意,或是找借口帮他。
尤其是最初的那三年,那时他什么都没有,却能吃饱穿暖,有躲避风雨的地方。有一个人离开,就会有一个新的人出现。交替着出现在他身边。
那时他还以为是他运气好遇上的都是善良的村民。
没想到大多数都是特意来到他身边,只为了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帮上一点。
李莲花捂眼笑出声,那笑里有自嘲,有感激。
方多病脑子都要不够用了,牛丁冬还在一个一个坟墓的拜,见到李莲花这样不由担心。
“李莲花,你怎么了?”
李莲花放下手跟笛飞声,更是跟曾经的自己说:“阿飞,你说李相夷多可笑。他所保护的人在他失踪后没几个人想要找他回去。倒是一群素未谋面的人,跨越万水千山,费尽心思到他身边,只为了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帮上一把。”
李莲花脚下轻点,来到牛丁冬身边,拔出他背着的剑舞起来。
牛丁冬怔了怔,看李莲花挥剑起舞,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们的花花在给你们舞剑呢。”说完又继续拜。
方多病愣愣的说:“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方多病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
对此,笛飞声只有两个字,“白痴。”
牛丁冬拜完了,李莲花也将剑收入剑鞘。两个人已经恢复如常。
下山的时候方多病问:“李莲花你刚刚那是什么剑法?没想到你还会这样精妙的剑招。”
李莲花:“恍如一梦。”
方多病说没听过,牛丁冬问是不是新创的。
知道剑招是李莲花自创的,方多病很是惊奇。又被李莲花手中眼熟的见所吸引,仔细一看,不就是他师傅的少师剑吗?
“李莲花,少师怎么会在你这里?不对!丁冬,你背的剑什么时候换成少师剑了?!”
笛飞声忍无可忍,又送方多病两个字,“白痴。”实在不想听方多病聒噪,竟然用起了轻功。
牛丁冬和李莲花也一前一后用起轻功将方多病甩在后面。
方多病大喊一声:“你们休想甩开我。”也用轻功追了上去。
四人风尘仆仆,到俱乐部先是饱餐一顿再洗漱。才歇下牛丁冬就感觉空落落的。
就剩他一个人了。
没等他品出几分一个人在异世的孤独茫然掌柜抱着两个盒子找来,说是留给他的东西。
牛丁冬打开第一个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封信。
信的内容并不多,告诉他,已经按照他的想法给他开了个酒馆,就叫‘懒人酒馆’,然后就是叫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盒子里有几张房契地契和很多的银票,还有一本册子。
牛丁冬又打开另外一个,同样有很多银票,其余的不是房契地契就是卖身契,那些房契上都写着李莲花的名。
是各处莲络人俱乐部和种花园的房契,打头一张就是采莲庄。
他抱着两个盒子去找李莲花,房门开着,一下就看到里面还有个方多病。方多病的表情很臭,李莲花看起来很头疼。
牛丁冬思考一秒钟,决定不掺和这对师徒的事。
就是耐不住方多病关心他,见到他就关心他,“丁冬,你来找李莲花有事啊?快进来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牛丁冬:“我就是来给师兄送点东西,送完就走。”
方多病殷勤的帮他拿东西拉他进屋。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他问:“少师怎么会在你这里。”
牛丁冬看一眼李莲花奇怪道:“师兄没跟你说吗?我背的一直都是这一把剑。”
李莲花赶紧撇清自己的嫌疑,“我跟方小宝一样都没见过你背的剑,我怎么能知道呢?”
牛丁冬一想,自己确实没给谁看过背上的剑,就说:“那可能是我忘了吧。”他一直背着剑,就是想让李莲花需要用剑的时候有剑可用,不用单孤刀送的。
李莲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谈下去,问起盒子里的东西。方多病突然怪叫一声说:“少师在你手里,百川院赏剑大会上的又是哪里来的?!”
牛丁冬给李莲花打开盒子,随意道:“假的呗。”
“假的?!那你、他们、”
想问的有点多,方多病一时舌头打结,只能瞪着眼,不见那师兄弟两有一丝异样。
“李莲花你早知道那是假的?!你怎么不说!”
李莲花无奈,耳朵嗡嗡的想把人给扔出去,“是你自己笨没看出来,而且,那是人家乔姑娘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又何必说出来让人家不高兴呢?”
虽然还是感觉有点不对,方多病还是被说服了。也好奇牛丁冬带来的东西,顺手打开另外一个盒子,一眼就看到属于采莲庄的那张,上面赫然写着李莲花的大名。
方多病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伤心的说:“李莲花你竟然是采莲庄的主人,为什么还要假装不认识那里?”
李莲花:?
李莲花拿过方多病手上那张,方多病又看起其他的,不敢置信的又说:“这莲络人俱乐部也是你的?李莲花你究竟还瞒了我们多少?不对,是瞒了我多少。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李莲花打断他,“停停停,方多病你能不能安静一下。”
方多病难过的看他,李莲花向牛丁冬看去,牛丁冬正抬头看着房梁。方多病跟着李莲花看牛丁冬,又跟着牛丁冬看房梁。脖子都看累了也没看出来房梁有什么可看到。
感觉自己被耍了,方多病气性上来,一拍桌子点名:“李莲花!牛丁冬!”
牛丁冬揉着脖子说:“有没有可能我跟师兄也是今天才知道呢?”
嗯?
李莲花没有怀疑他的话,方多病等着他的下文。
“我确实认识俱乐部的人,是他们带大的。不过,他们也没跟我说过这些事,只是让我学武也不让我干别的。至于为什么都是师兄的名字,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喜欢师兄吧。”
李莲花心里酸酸胀胀,方多病盯上了那本册子。
册子第一页写着一个名字和两个日期,还有一句‘花花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翻到第二页,同样是一个名字,不过只有一个日期。
前面都是差不得的内容,只是简单的祝愿,后面就多了些留言者其他的话。
方多病瞳孔微缩,看着那句‘没想到能见到花花,百川院竟然欺负这样好的花花,真该死。花花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方多病心跳加速,感觉自己会从这里面找到某些答案。
他一页页翻过去。都是在说见到花花的高兴,祝愿花花长命百岁。偶尔夹着一些百川院还有肖紫衿和单孤刀,对他们不是咒就是骂。
终于他看到了一页上面写着:肖紫衿这个小人,竟然也敢解散花花的四顾门,看我揍死你。旁边的配图是一个人被压着打的简笔画。
四顾门是李相夷的四顾门,为什么会说是花花的四顾门?花花又是谁?
带着这样的问题,方多病翻页的速度加快,在最后一页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最后一页没有名字,也没有日期,只有类似信件的一段话,而且看起来写好已经很久了。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不求你将心偏向李相夷一分,但求你给他应有的公平。
李相夷是有错,错在他信错了人。
可是相信自己的兄弟有什么错?
错的是那云彼丘。他明知角丽谯是金鸳盟妖女却还受妖女蛊惑。说什么受她欺骗,不过是见色起意,觉得事后能够得偿所愿。
十年画地为牢在我们看来就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若他真觉得自己错了不会什么都不做,任由脏水往李相夷身上泼,看着四顾门解散而什么都不做。
下毒的是云彼丘,送五十八位兄弟去死的也是云彼丘,凭什么该死的却是李相夷,罪魁祸首却打着画地为牢的幌子做那受人敬仰的百川院院主?
如果你还不能给李相夷公平。
那么请将旧人放在旧事里,封存锁死。新生的李莲花为什么还要受旧事所累?
最后,不论你是选择做回李相夷还是继续做个游医李莲花,我们只希望你能开心。
我们只愿李莲花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日日无忧笑颜常在。
牛丁冬跟李莲花在整理银票地契房契和卖身契。
李莲花从没见过这么多银票,从前在四顾门他只管在外跑,钱财不需要他操心,没机会见,后来成了游医更没机会见。牛丁冬呢,从小就没见过这么银票,别说还有这个契那个契,一时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突然就懂了为什么有钱人家会有争家产的戏码呢。
两个人都没管方多病,等他们整理好再一看,方多病竟然在默默流泪,两人都吓一跳。
“嗯?方小宝,你这是?”李莲花一边说一边探头去看。
牛丁冬抢过他手里的册子,看清上面的内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默默将册子递过去个李莲花看。
方多病犹不敢信,咬牙问李莲花:“你是我师傅,是吗?”
掉马来的猝不及防,李莲花还没想好要跟方多病坦白,就这样被发现身份。他叹息一声点头。
牛丁冬犹犹豫豫还是开口:“师兄..你好好说。”
随后他就离开,顺道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