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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共赏江南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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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整个春节，除了除夕初一外都待在一起，在江衡的提议下，沈甦梨先带着江衡回了一趟家乡南浔。
“江南比巴蜀冷一点，你注意穿着。”下了飞机，沈甦梨给了江衡一条围巾。
“你现在身体倒是方便，不怕冷不怕热，”江衡围上围巾，“之后怎么走？”
“机场有直达南浔的汽车。”
“诶，原来你家也没有高铁啊。”
“是啊，不过这两年要通了。”
沈甦梨在机场买完汽车票，跟江衡拖着行李箱去等汽车。
“闽南要热一点吧？”
“何止呀，最冷的时候只要穿一条厚裤子就行了。”
“好羡慕呀，不过我们这会下雪哦！”
沈甦梨眨眨眼。
“真的吗？能堆雪人吗？”
“也不会太大哈哈，而且一整年的降雪量加起来不一定能满24小时。”
前天在青城山遇到降温，山腰下雨、山顶有霰，落在屋顶与树梢上，像极了苍山负雪。江衡以为那就是雪，拉着沈甦梨兴奋了半天。
沈甦梨双手插兜，笑着看着江衡去收集。
“要我用术法为你保存吗？”沈甦梨问。
“不用啦，我每去一个下雪的地方都会这样，”江衡晃了晃瓶子，“这里有塞外城墙上的雪、有中原树干上的雪，现在还有西南青山上的雪。”
感觉没有仙人、没有漏泽会其他人，只是与同龄人一起的江衡，更像少年人了。
沈甦梨回家是为了给爷爷庆寿，只在家中吃，家里人做了一桌菜，她只负责定蛋糕。
“你没考研，那是找工作？”父亲问。
“再考一年呗。”沈甦梨吃着饭。
“我建议还是找工作，给家里减轻负担。”
话不投机半句多，又这样了……沉默吃完晚饭，父亲就带着现在的妻子与妹妹回家了。
沈甦梨坐在老房子里，给江衡发消息约她出去逛古镇，跟沈译周打招呼、去闭门后的广惠庙喝茶。
“你晚饭吃了什么？”
沈甦梨家离古镇只有一公里路，慢慢走过去也就二十多分钟。
江衡喝着柠檬水回答沈甦梨：“随便挑了个地吃了碗馄饨，还不错。”
“是我招待不周了，等等去道观吃蛋糕。”
沈甦梨提了提家中剩一半的蛋糕，她切了几块带去道观。
“好呢。”
“对了，我家里人离开了，你可以住我家了，行李我全扔里面了。”
六亲缘浅，也有好处。沈甦梨转着钥匙圈，心情很好地走在路上。
冬天天黑得早，古镇亮起了灯，映得流水也似在发光。掉了叶的柳枝随风拂动，缱绻多情却有留不住的惆怅。
踩着石砖，看着满墙红灯笼，听着沈甦梨讲述曾经的故事，她们慢慢来到了广惠庙。
“广惠庙又称狮子庙，因为门前的桥上有小石狮子，门口的小踏步也有过去丝业行会立的两尊大狮子。
也叫张王庙，因为做过张士诚行宫。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那年太湖边异象频发，最初被以为是张士诚的问题，各大道院于太湖办大型超度法会，后来我们三人掉入秘境，才发现是太湖龙。”
广惠庙为沈甦梨留了门，便于她们从后门进入。
“这位是漏泽会的江衡，我经常跟你说起。江衡，这是我发小沈译周。”
江衡与沈译周握手，沈甦梨给译周送上了在青城山买的草药香包。
“谢谢！”沈译周收下后闻了闻，露出惊喜表情。
“张道长在哪？我们一起吃蛋糕。”
“好诶！”
“广惠庙的氛围真好啊。”夜晚从广惠庙离开，江衡跟沈甦梨漫步古镇时感叹。
“是啊，道观的人或者朋友生日，都会拿蛋糕过来，道观也是家。”
“心安之所……你能带我看看当时我们出生的那个医院吗？”江衡闭上眼睛。
江衡也出生在南浔，只是被遗弃在医院花坛中，与沈甦梨出生同一个的医院。
“那个医院拆了，大概二十年前，我们刚出生没两年的时候。”
路过便利店，沈甦梨买了瓶牛奶，给江衡也递了一瓶。
“这样吗……”在人间存在的证明，又一次消失了，江衡有点失落。
“不过它改成了古镇的东大门。”
江衡诧异地看向沈甦梨，见她冲自己笑：“所以，我们已经一起回去过了。”
一阵风吹过，江衡打了个喷嚏，路灯昏黄光线泛着七彩华晕，有星星点点的东西在光线下格外清晰。
“下雪了！”
江衡跑到路灯下接雪，鼻尖红红。
“嗯。”
沈甦梨微笑。
雪中的古镇会更美，她们找了一家小酒吧，挑了沿河位置，坐下来点了一壶茶。看雪落在静谧的河道、亘古的石桥、青黛的瓦片、沿途的鲜花上。
真美啊，江南之雪。
又玩了两天，她们才上了去仙游的列车，下午到时，刚在神女娘娘庙里放下行李，江衡就拉着沈甦梨骑电驴兜风去了。
尽管没什么人，但到海边也要开半个多小时，闻着空气逐渐变咸、风逐渐变得粗砺，就是离海边越来越近了。
“那是十里长堤。”
停下电瓶车，摘下头盔，江衡示意沈甦梨看白色的跨海大桥。
正是涨潮的时候，风高浪急，头发被风扬起，肆意摇晃，似在回应一浪一浪拍打着岸边堤坝的海潮。
“潮汐是月球的浪漫，我们此刻望着的方向是湄洲岛的方向，岛上看海会更好看。”
“妈祖娘娘呀，我们去看吗？”沈甦梨靠在栏杆上。
“那肯定得带你去看呀，仙游还有万寿塔、麟山宫、朝天宫、五帝庙、文庙，我们还可以去剧团看莆田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