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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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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伟大航路，一片天气变化无常的危险海域，上一秒可能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很可能会被卷进龙卷风里，船毁人亡。
奥西娅她们倒没倒霉到那种程度，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小竹筏在接连不断的暴风雨里彻底散架，奥西娅只来得及捞回一根竹竿。
师徒二人排排站在仅存的那根竹竿上，奥西娅用法力催动它载着她们在放眼望去一片蓝的大海上前行。
风平浪静的时候，她也会放手让古伊娜去尝试操纵，训练小徒弟对自身法力的掌控度。
竹竿漂流的第四天……
奥西娅拎着存粮见底的包袱，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斯密马赛，古伊娜。”
“都怪我低估了伟大航路的危险程度，要是在上座岛的时候就换一艘更坚固的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没关系啦，森塞~就当是修行啦~是修行呀！”
古伊娜倒是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她也是真的心情很不错！
一方面，她相信以森塞的实力，到了最后关头一定有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
另一方面就是……
晚上休息的时候，香香软软的森塞会担心她在竹竿上站不稳就把她抱在怀里睡觉哎！
还会唱很多很多好听的歌、讲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
呀……她果然最喜欢森塞了！
奥西娅：?
她看着突然捂着脸扭来扭去的古伊娜，有些担心：“古伊娜，是身体不舒服吗？”
“……”
古伊娜一秒恢复正常：“完全没有，森塞！”
“我就是在想，等我能熟练掌握在海面上催动竹子的时候，就可以尝试御剑飞行了吧，森塞?”
奥西娅揉揉她的小脑袋，声音里带着笑意，“如果是古伊娜的话，那一定没问题的。”
古伊娜：！
她果然最！喜！欢！森塞啦！！！！
太阳从东边移动到西边，第四天的竹竿漂流就要结束了，依然没有看到可以停靠修整的岛屿。
奥西娅看着被夕阳染成了深浅不一橙红色的海面，心里微微叹气，如果夜幕降临前还遇不上岛屿的话，那就暂时中断航海修行，带古伊娜御剑飞回上一座岛。
她自己饿了、渴了的倒没什么，但总不能让古伊娜这个才七岁的小朋友陪着她一起。
(二)
火似的云霞倒映在海面上，水天一色不分彼此，大半个太阳已经“落进了”海里，奥西娅静静地看着，等它彻底被大海吞没的时候，她就会带古伊娜御剑飞回上座岛。
她在心里默默倒数着时间……等等，那是?！
视线里，一艘不大但也不小的单桅帆船从那即将被吞没的太阳里破浪而来，黑色的海贼旗迎风猎猎，画着海贼标志的巨大船帆迎风鼓动……离着她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雷德·佛斯号上，木色的甲板被夕阳刷上一层光影跳动的金色，船上的海贼们看上去有点提不起劲儿来。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自从离开上一座岛屿后，他们已经在海上连续航行了两个多月了，眼瞅着骨头都要给闲松了。
对于海贼来说，没有冒险的生活就跟要他们的命差不多。
船上的狙击手耶稣布和船长香克斯排排坐在船舷边上钓鱼。五岁的小乌塔在旁边拿着新到手的望远镜玩的不亦乐乎啊。
“小孩子就是好哄啊……”耶稣布打了个哈欠，有些感慨：“刚才还吵着要马上去岛上玩，结果给个望远镜就什么都忘了嘛。”
香克斯托着腮，视线放在鱼钩附近的水面上，闻言笑道：“小乌塔本来就是个乖孩子啊！”
莱姆琼斯擦着手里的长棍武器，上面隐隐有电光缠绕，“乌塔乖是一回事儿，但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就算没有岛屿，随便来伙儿海贼或者海军什么的让我练练手也行啊……猛士达无聊的毛都不亮了。”
正趴在本克·宾治腿上享受着梳毛服务的猛士达：“……”
“吱吱吱！吱吱！！”
宾治赶紧安抚自己家跳起来的猴子搭档：“咱们不跟混蛋计较，不跟混蛋计较哈！”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嗨、嗨、嗨……”
宾治无奈地看向莱姆琼斯：“猛士达说它的毛亮得很，让你别仗着它不会说话就欺负猴儿。”
“哈?”莱姆琼斯脸上挂着坏笑，闲得故意挑事儿，连船上的猴儿都不放过，“猛士达，你不要自欺欺猴儿啊，低头看看吧，你身上的毛梢都……”分叉了。
“喂！”
航海士本迪克·斯内克从瞭望台上探出头来，打断了这场即将爆发的人猴大战，“你们这群无所事事的混蛋！远处海面上有东西过来了，警戒警戒！”
“哦！！！！”
一群海贼立马支愣起来，抽枪的抽枪，拔刀的拔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是海贼吧！”
“也有可能是海军啊！”
“管他是谁！总算有乐子送上门了！”
乌塔拿着望远镜看过去，十分惊讶：“那个人居然可以在海面上走路哎！”
“纳尼——?！”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众海贼立马破功，一哄而上挤在乌塔身边，差点把船舷边上的香克斯和耶稣布撞进海里。
香克斯捂着头上差点被撞飞的草帽：“喂！”
耶稣布鲨鱼齿：“你们这群混蛋看人啊！”
但并没有人搭理他们两个，海贼们双眼放光地盯着远处的海面：“是海上战士索拉啊！”
拉奇·路啃着手上的棒骨肉，迟疑：“索拉的话……身边不是会跟着海鸥吗?”
“Emmm……”乌塔用望远镜继续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肯定点头：“呦西，他身边有跟着海鸥哦！”
众海贼：“肯定是索拉啊！！！！”
(刚好遇上新闻鸟就顺手买了份报纸的奥西娅：?)
“噗嗤……”香克斯压低帽檐憋笑。
稳重的副船长本·贝克曼：“……”
有时候是真的很为船上的这群笨蛋感到绝望……特别是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痴船长，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这混蛋是天然呆还是天然黑。
耶稣布也跟着看过去，神枪手的视力让他看得比望远镜还清楚，语气里带着点子幸灾乐祸，“什么啊，不是站在水面上，他脚下踩了根竹竿而已。”
“唉——?！！！！”
众海贼失望，众海贼不满，众海贼埋怨。
“耶稣布怎么这样?”
“不就是不小心差点把你撞进海里吗?身为男人就要大度一点啊……”
“打破男人的浪漫什么的，可真是罪大恶极啊，耶稣布！”
耶稣布：?
“大度?老子把你们挨个踹进海里试试?”
“……”
众海贼心虚地吹口哨。
“而且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们这群混蛋都清醒一点吧，又不是我家三岁的儿子，居然还会相信索拉那种东西。”
众海贼大声反驳：“索拉才不是东西！”
众海贼：唉?
Emmm……好像有哪里不对?
“啧。”贝克曼打断他们没有营养的白痴对话，朝耶稣布抬抬下巴：“继续。”
……在这艘船上，他们不怵嬉皮笑脸的香克斯，但一定很怵面无表情的副船长。
众海贼紧急闭麦，耶稣布赶忙继续：“看上去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黑头发，高马尾，癖好很奇怪啊……上衣下裙，又是个爱穿裙子的男人啊。”
(白胡子海贼团十六番队队长以藏：啊啾！)
“脸上带着鬼面面具，身边跟着个同样带面具的小孩。”
有人忍不住哔哔：“什么小孩啊，明明是跟在索拉身边的机器人吧?”
“都说了不是索拉，给我仔细听人说话啊混蛋！”
贝克曼熟练地忽视笨蛋们又开始的争吵，从脑子里翻出最近的情报，“如果是那副打扮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最近在伟大航路上声名鹊起的海贼猎人鬼面了。”
“……”
众海贼嬉笑打闹的声音一顿，然后爆发出更加激烈的哄笑。
“海贼猎人?那就是来抓我们的咯?”
“说起来好久都没碰上这种头铁不长眼的家伙了吧?”
“就是！我们可是红发海贼团啊！”
贝克曼叼着烟随口提醒：“别轻敌。”
他语气散漫，心里也不见得有多重视，只是尽职提醒一下而已……船上的笨蛋们平日里看着没谱，但其实心里都有一杆秤。
以红发海贼团现在的实力，孤身一人就敢来砸场子，未免也太不知所谓了。
“呆胶布~呆胶布~要是真打不过，就把头儿送给他好了，谁让头儿赏金最高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可是船长啊！你们这群混蛋！！”
“是时候轮到你为大家伙儿做贡献了，船~长~”
小乌塔不满：“喂！香克斯才不会被打败呢！他是最强的！”
“哦哦哦~小乌塔已经学会保护香克斯了嘛，斯国一！”
“我感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真想我儿子啊！”
“……你这家伙根本没儿子吧?”
“迟早会有的啦，混蛋！”
“说起这个，耶稣布那个有儿子的家伙可真让人嫉妒啊！”
“嗨~别嫉妒，嫉妒也不会让你拥有老婆和儿子。”
“八嘎！你太得意忘形了！”
“想打架吗！”
贝克曼缓缓呼出一口烟，对他们又把话题歪到天边外这种事，已然做到了老僧入定般的淡然。
(三)
海贼船越来越近……
奥西娅看清了海贼旗上的标志，骷髅头上的三道红色伤疤十分显眼。
是红发海贼团。
红发海贼团……红发……
砰砰、砰砰……心跳声在一瞬间变得如雷贯耳。
好好前进的竹竿猛地刹住，差点把古伊娜闪进海里。
奥西娅手疾眼快地扶住她，“斯密马赛，古伊娜！”
“没关系的，森塞。”
古伊娜眨眨眼睛，森塞她……有点奇怪啊，为什么突然把身体挺得那么直呢？
古伊娜感到很奇怪，“森塞，那群海贼的实力很强吗？您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咱们还要送他们去见海军吗？”
奥西娅：?
是她的教育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为什么古伊娜一见到海贼就想送人家去见海军?
秋豆麻袋，送海贼去见海军的话……这件事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这里是《海贼王》的世界啊！海军和海贼、正义与非正义的界定可不是那么好区分的。
果然，还是得把思想政治课加进古伊娜平日的文化课里呀！
古伊娜：“啊啾~”
怎么突然感觉脊背凉凉的?
奥西娅担心地摸摸小姑娘的小手，被海风吹得有点凉……这么一打岔，她暂时压制住了心脏的不规则跳动，解释道：“那个是红发海贼团，目前来说，咱们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他们跟咱们之前遇到的海贼不太一样，并不是什么坏家伙……同理，海军里面也不全是好家伙。”
“有时候是非善恶的界限是很难区分的，大多是立场不同的问题。”
对上小姑娘写着“好复杂不明白”的眼睛，奥西娅揉揉她的头，“没关系，老师会慢慢教给你的。”
说罢，她揽住古伊娜，身姿轻盈地往前一跃，足尖轻点海面，裙摆翻飞，像一只燕子似的落在了雷德·佛斯号的红色龙头上。
甲板上，海贼们已经摆好了战斗的姿势，神色不善地盯着船头上的不速之客。
两方对立，气氛越来越焦灼，空气都要凝固住了。
“你是来取我项上人头的嘛，鬼面?”
说话的男人被众海贼簇拥在最深处，其他人像是“人”字型雁阵的两翼，拱卫着最深处的头雁。
明明说着不算友善的话，语气却带着轻松的笑意。
压低的草帽帽檐遮住了对方的大半面容，奥西娅只能看到他上扬的唇角、线条分明的下巴和几缕随风飘起的红发。
是香克斯……
奥西娅不由自主地抬手按在左胸口，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心跳再次欢欣鼓舞起来了……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
“唉?怎么不说话?哈哈哈好高冷啊！”
香克斯把帽檐抬高，露出一张带着明快笑容的俊朗面庞，唇边和下巴上带着短短的胡茬，左眼位置的三道疤极其惹眼。
奥西娅想好好说话，嗓子却有点发紧：“……不是的。”
“唉?”香克斯歪头，红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晃。
他稍微有点头疼，这个鬼面说话怎么跟蚊子嗡嗡一样，声音好小，不用点见闻色都怕听漏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香克斯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用一双眼睛看着对方，安静地等待下文。
被香克斯盯着的奥西娅：“……”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她感觉自己面具下的面颊在发烫，声音也发着颤，刻意压低的嗓声显得雌雄莫辨：“……我们并没有恶意。”
“只是之前乘坐的小船在旅行途中被风浪毁掉了，所以想来询问一下可、可不可以载我们一程?”
香克斯没有回答，继续看着她。
“那个、那个、那个、我、我们会……”付报酬的。
“这样啊，那就只能载你们一程了！”
没说完的话被对方打断，男人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他大笑出声：“不是敌人，兄弟们警戒解除！开宴会咯！”！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