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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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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两人的婚姻全是权宜之计,沈柏玉对他无一丝情意的话,柳颜书现在是绝不相信的。
沈柏玉的这些安排,是真心想要和他好好过日子的。
既然要好好过日子,怎么可能没有情意呢?
柳颜书想着,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若是夫人真的对他毫无情意,那对待他,就会像对待许恒之那样,漠视无情;或是像对待董鸿卓那样,毫不在意。
可现在,她嫁给了他,为他操持一家,为他的弟弟谋前程,为他的妹妹请先生。
夫人,只要一直是他的夫人,那就够了。
沈柏玉和柳颜书终于坐上了去京城的马车。
沈长河提前飞鸽传书,让京城铺子的掌柜们买了个宅子,安排好了住处。
沈柏玉带着之前巡视铺子的丫鬟,随从,镖师们重新出发。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丫鬟婆子小厮们,个个都有了出行的经验。
一路上,沈柏玉和柳颜书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路程计算的合理,每个地方都安排好了下榻的客栈,没有一次风餐露宿过。
沈柏玉在摇晃的马车中闭目假寐,柳颜书放下了手中书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实在受不了的沈柏玉睁开了眼。
柳颜书急忙问道,“怎么了,睡不着?要不要躺我腿上睡?”
沈柏玉点点头,直接躺在他劲瘦的腿上。
“夫君,你为什么总是看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啊?有吗?”
柳颜书装傻充愣,“可能是因为夫人太好看了吧,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们居然结为了夫妻。”
沈柏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贫嘴?”
柳颜书笑而不语。
沈柏玉再次忧愁起来,“夫君,我这次参加宫宴,是以安平县主的身份,可是县主应该做什么,怎么见礼,我却全然不知,实在头疼,父亲为我找了曾在孟麓书院读过书的王尚书大人,让他的夫人代为指导,我有些害怕。”
柳颜书十分明白她的心情,“夫人莫慌,王尚书是我的师兄,为人正直,颇有智谋,不过短短几年,就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他的夫人主持中馈,管家颇有心得,在宫廷也是享有美名,我猜她定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应对宫里的那些人和事。
这次,我和你一起去拜访王尚书,先看看情况。”
沈柏玉点点头。
她这个现代人,马上就要学习这万恶的古代规矩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噶的可能性很小,但面对这种皇权至上的朝代,她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在这种朝代下,她的命不属于自己,而属于天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小的商贾之女。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柳颜书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叹息道,“若是我早点开蒙,科举中第,有了官位,求娶你,可能你就没有今日之祸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沈柏玉惊异的看着他,“我会被传召,是沈家怀璧其罪,若真要说起来,也是我沈家之祸,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无论怎么样,我肯定会全须全尾的出来和你团聚的。”
柳颜书点点头,但还是绷紧了俊脸。
一个月的时间飞快过去。
为了加快速度,沈柏玉和柳颜书从大路变成了水路,一路北上,终于在八月,赶到了京城。
此时距离中秋宫宴,还有十天的时间。
沈柏玉一到京城,就被沈家酒楼的掌柜们惊到了。
马车停在沈家酒楼处,酒楼里的伙计们迅速出门迎接,吃过一顿饭之后,掌柜们早早的安排了伙计和小厮们,把行李都搬去了新的院子。
沈长河为了不让她吃苦,直接花钱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买了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位置算不上特别好,但周围居住的都是一些小官,安全性还是很有保障的。
沈柏玉满意的点点头,柳颜书则是留意了一下院子的摆设。
和沈柏玉相处快半年了,他已经非常了解她的生活习惯。
家里要有花有树,有水有鱼。
沈柏玉吃东西特别注重东西的味道要好吃。
喜欢吃软烂的,带甜味和辣味的东西,其他的一概不太喜欢。
柳颜书低头给身边的小厮嘱咐了几句。
傍晚,小厮带着糖人和糖葫芦回来了。
“你竟能找到这些东西?”
沈柏玉看着柳颜书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拿着糖葫芦,开心不已。
“吃吧,都是你的,不要吃的太多,仔细待会晚饭吃不下了。”
沈柏玉点点头,开始吃了起来。
一个下午收拾新院子,归置东西,加上各种东西账目要过目,沈柏玉的确有些疲惫。
不过这种疲惫见到好吃的东西,就立刻烟消云散。
她吃的眯起了眼睛,看到柳颜书心动不已。
“夫君,等院子归置好了,明天我们就去拜访王尚书吧?”
“嗯,我已经写了封拜帖,给王尚书的府上送过去了。”
沈柏玉没想到柳颜书动作这么快,“那太好了,刚好我给王夫人的礼物整理出来了,距离中秋宫宴越来越近,我要早点和王夫人学学规矩才行。不然,到了宫里,就只有闹笑话的份了。”
柳颜书摸了摸自家妻子的脑袋,说道,“你本来就是大家闺秀,行走坐卧都自有章法,不用那么紧张。这次进宫,我会送你去,在宫门口等你回来,宫宴上,多吃少说话,在圣上面前,木讷些也没关系。切不可锋芒太露。”
沈柏玉点点头,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可没有其他其他穿越者那样预知历史的能力,能够顺顺当当的把中秋宫宴过了,让上面的人不要老是盯着沈家,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两夫妻一时无话。
第二日,沈柏玉和柳颜书坐上马车,前往王尚书府中。
柳颜书被引导着去了王尚书的书房。
沈柏玉则是被丫鬟带着,直接去了后院内宅。
王夫人今年不过双十年华,看起来十分端庄。
沈柏玉和她没差几岁,一见面,就有亲近感。
得知了沈柏玉的经历,王夫人又是惊讶,又是感叹。
“我和我家老爷已经商量过了,估摸着这会圣上是想打沈家家财的主意,这个县主之名只是先给你家一个甜枣吃吃,等中秋宫宴上,不是要给你指婚,就是可能会借题发挥。”
王夫人爱怜的摸了摸沈柏玉的头,“可怜见的,才这么小,又是锦衣玉食的养大的,这么快就要面对着波澜诡谲,还被逼的提前嫁了人。我若是你娘家的姐姐,不知道多心疼你。”
说到这里,王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据说你选了个穷学子嫁了?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沈柏玉笑道,“不委屈,夫君为人上进,对我也很好。我与他有言在先,沈家家财他沾染不到半分,除非我点头,所以主动权还是把握在我的手上。夫人不必为我惋惜,所幸我是自己选的夫君,比大多数父母之命的女子好的太多了。”
王夫人点点头,有些欣赏她的豁达。
“你能这么想,也是你的福气。我们做女子的,要么高嫁,图个面子好看,其实婆媳妯娌,里面一堆事,外人是看不见的;若是低嫁,就图夫君人好,自己过的舒心。你能让你夫君答应你的那些条件,想来,未来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沈柏玉点点头,想不到在这个朝代,居然她还能得到不少人的理解和支持。
自己的两个伯娘,从不说她离经叛道,只是将就她的要求,去和董家做谈判。
自己的父亲,更是对她唯命是从,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允许她做。
自己的夫君,更是同意了她的一系列要求,起码现在,她觉得自己过的还是很舒心的。
再说,现在遇见的王夫人,居然也很赞同她的想法。
看来,人的权利真的是靠自己争取的。
自己有要求提出来,才有实现的可能性。
要是和原身一样,又是低嫁,还要应对婆媳妯娌,付出了一切,最后却得不到一个好下场。
这才是女子顺从的悲哀。
两人聊了一会儿,已经感情颇深。
王夫人开始指导沈柏玉,关于皇宫的一些规矩和礼仪。
“你当日,需早早起床,上妆,穿好县主的服饰,先去后宫拜见太后和皇后。表示对天家的谢恩。到时候,估计皇后那里会有不少女眷,你坐在座位上,只看不要言语亦不要插话,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即可。等宫宴开始,女眷会坐在一起,你到时候叮嘱身边的丫鬟机灵点,切莫出现什么茶水打湿衣裳这样的事情。
身边尽量不要让旁人靠近,更不要跟着小宫女或者小太监,去其他地方。最好,一直留在宴席上。
等宴席结束,各家散去,宫门落下钥匙,你这关就算闯过了。
至于圣上,若是他有问,你就照实回答,不要抬头看圣上的容颜,直视天家是死罪。”
沈柏玉点点头,表示自己进宫一定会保持低调。
王夫人接着告诉了她关于行走坐卧的一些关键要点。
重点就是眼睛时刻只看着地面和自己周围,不直视任何人,见面就多行礼。
“你是商贾之女,宁愿被人说小家子气,都不要太过出挑,免得引火烧身。”
沈柏玉点点头,心里十分感动,王夫人这些话,句句都算是肺腑之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