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吹干的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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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清秀少年视线指向很清晰。
不愧是爱豆出身，视线聚焦到某一个点上，都发光有神。
众人纷纷顺着他眼神，锁定到楼梯中间的——花总？
花总和齐闵是认识的朋友么？
难怪齐闵会常来店中…
——店内众人心中不禁猜测。
被众多视线落定。
花献宜才反应过来，齐闵在跟自己招手说话。
？
修长的双腿步步迈下阶梯。
下一楼平地后，花献宜拿出手机，20:26。
也很意外这个点能看到他。
“那个。”齐闵的脚步已经迎上，到了楼梯底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个，你，你帮我包一束法式花束吧。我现在就要。”
花献宜：？
其他店员刚要出口帮忙解释。
“不好意思。”花献宜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我学艺不精，不会。”
诚然，他是开花店的。但有的大酒楼老板不也照样不会炒菜。
齐闵愣了。
“啊。这样，那好…吧。”他表情有些不自然。
一时担心，会不会无意戳到面前这位花艺师的技术弱项、使花艺师当众陷入难堪？
又或者，是这位花艺师对他拒单的谦逊推辞？
无论其中哪一种，他好像都不太好受…
“法式风格的，现在就要，对么？”那3名法国游学回店的花艺师，及时接住客户需求，“我们现在就开始制作，麻烦您稍等片刻，好么？”
齐闵微蹙的眉头解开，抬脸礼貌：“谢谢。”
平日齐闵在花艺师为他包花时，会闲聊几句。
现下却不知话从何处起。尽管见到了自己频繁来店就是为了能偶遇的人。
从袋中摸出手机，一个界面切换一个界面，目不进物地茫然刷着。
一个绿色的莲蓬出现在眼帘。
齐闵垂下的眼抬起，看递过来的人——是他。
迟缓接过。
花献宜见桌面上还剩许多新鲜莲蓬。顺手递给齐闵一只，“你怎么这个点来店中？平日不都在17:00到18:00之间么？”
齐闵捏住莲蓬的手指突然加重一丝！莲蓬壳像海绵，轻微陷下，“你知道我是谁！？”
“恩。”花献宜，“齐闵。”
刚还处于内耗尴尬茫然的齐闵，眼中突然亮起几点星色：名字，他竟然知道了…
丝丝气息从自己心底长了藤曼一样地往上攀——努力多年，幕后挥汗如雨的练习，幕前调动全身的展示，从娱乐圈底部无名无姓的小白，到现在，竟然…
几年的奋力，成果的具象化感受，于此时，显意。
齐闵睫毛微颤。
“我…前段时间很忙，各种跑场新剧宣传，打乱了平日固定的休息时间和买花时间。”齐闵絮絮，“今天晚上八点多业务通告刚好结束，路过，就想顺便带束花回去。”
齐闵在麦语消费不固定哪位花艺师。
所以加了麦语负责人微信。
经常在买花前，跟负责人说好当日到店取花时间，或者描述想要的花束风格，抑或是交代收花之人的性格特征、喜好禁恶…麦语负责人便会根据需求，派刚好擅长的花艺师去完成定制花束。
今天来店前，没跟麦语负责人微信提前沟通。算是临时起意消费。
“恩。”花献宜见他不动手，“莲蓬是今日下午，刚从安皖省摘的，很新鲜。”
“哦哦，好！”齐闵掰开莲蓬，剥出一粒绿绿胖胖的莲子。
莲子皮很嫩，轻松去除，露出白色果实。
入口脆，带一丝清甜。
想起什么，迟疑，“那个，你的那张相片纸，我们约个时间，还给你吧。”
花献宜不知他在讲什么，“什么？”
“没。没什么。”果然不记得那日是我闯进大头贴机了。齐闵抿抿嘴。
略肃嗓，“恩，我的高考成绩很理想…”
清澈的目光中露出期翼。
花献宜看了他一眼，龙国学生绝大多数是在乎自己的高考成绩的，“那恭喜。”
齐闵的期翼隐下去，他也不记得我领过花和祝福语。
“谢谢。”干巴巴。
既然这两个场景，都对自己完全无印象，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脸呢？来店持续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到店常定时间呢？
不解，“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叫齐闵？”
通过那些泼脏水的黑营销，还是看过正在热播的剧？
花献宜刚要启唇。齐闵手中手机震动，“抱歉，我接个电话。”
齐闵略退两步，接听。
是六哥。
六哥说有个没合作过的制片组了饭局，临时联系六哥，要带他过去。六哥询问他在哪，说巧了，刚好经过这条路，马上到路口了，让他现在出店，于路边可经停位置等他的车来接。
电话挂了。齐闵往前两步，“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恩。”花献宜，“我看过107张你抱着花束的照片。”能认出名字和面容。
齐闵转身之时，听闻此，略惊。匆匆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再见！”希望再见。
步履倥偬。
出店。
到所说的不远处路口，等六哥车来。
盛夏的热风扑过来。
手里还捏着那个吃了一半莲子的莲蓬。才剥开没多久，就有些氧化迹象。
路口很繁华。
红的灯点，黄的灯点，白的灯点。七上八下地亮。
齐闵感觉自己脸麻了，做不出表情。
只有颅内突然回忆起正热播的那部剧的拍摄经历——几个月前拍摄时的最后一场：河畔看盛大的烟花。
那天拍摄，经由导演令下，道具组准备的烟花，尖鸣一声，窜入上空，天际无声停顿一秒后，奔雷彻响——超大的烟花如伞绽开！
流苏一般的轨迹。
河面同时倒影。
那场戏，他深深代入戏中角色情感，也深深被磅礴现场震撼，发挥超常，一遍即过！
导演激动而兴奋地喊卡！片场众人拥过来夸奖。
夸奖了什么，具体记不清。
他只记得那场盛大的、照亮半个天际的、渲染平静水面的烟花。
“傻笑什么呢？上车！”六哥的车在他面前停下，将他拉回现实。
“我在笑么？”齐闵感受不到脸上的肌肉走向。
上车系好安全带。
通过后视镜，六哥仍能看到齐闵没放下去的嘴角。车辆向餐厅行驶。
六哥：“又来买花了？”
“对。”买花，等等，花呢？花还没拿，“六哥，是到哪个餐厅？我给花店报下位置，他们会派专人送过来。刚好送给组局的制片。”
“行。”六哥把地址给他。
“哇！666！”
众花艺师和花艺助理们，围观操作台上3束不同主题的法式田园风花束。
好几人打开手机摄影摄像功能。
店里以前也会做法式田园风花束。
但去到法国集训，深层次感受风格呈现的核心要素，以及有专业人员指导和大量练习后，再做出来的法式田园风花束——更上了几个台阶！
有些当地特色配草法国常见，店内暂时没货。
却也能做出效果。
深层次的原因是，学习到了核心后，材料就不需要一板一眼地复制，而是灵活运用。
集训的意义，在于此。
恰如马克笔也能绘出水墨画。
圣心百合、黄色芍药、黄金球主花材，绿灵草起底，的黄色系花束。
天堂鸟、茜茜公主多头玫瑰、蓝色落新妇、唐松草…众色点缀的缤纷系花束。
马蹄莲、鼠刺、嘉兰百合为主花材，黄莺起底，的浅色系花束。
不一样的主题。
却一样昭示着蓬勃自然生机，灵动，闲适。
花献宜和江麦也上前，欣赏来自3位不同花艺师刚完成的作品。
花献宜点点头，“挺好。算打版了，拍摄好后，让齐闵挑某束，安排专人配送。”
麦语负责人：“是。”
店内常备相机，麦语花艺师基本人均摄影能手，再加麦语店内装修背景格调高，组合灯光可随意调节——将花束拍出质感实物效果，手拿把掐。
不需要耽误两分钟，就出了3组图。
一端上传到小红书账号上。
一端麦语负责人微信发给齐闵，供挑选。
齐闵回复，3束全要。
花献宜回到大平层。
洗漱吹干头发还没多久。
手机微信有语音电话打进来。
来自备注【森子】
卧室的床软软的，背景还开着暖色缱绻柔光。
滑动屏幕，接听。
对面说话的人，腔调重，一听就能知道从哪片出来的。
【喂？我订好机票了，明儿飞安皖省去。】
花献宜抓抓刚吹干的头发：“去呗。”
森子——【刚从英国那美食荒漠逃回来，中午让江麦给我拍你们的午饭，欸哟，馋的慌！】
【欸，话说你俩在安皖省哪个市？明儿过去一块玩儿！】
“…”花献宜，“江麦后来没再知会你，我们回沪城了么？我考察的那个安皖省农村，离沪城，也就三小时车程。下午谈完合作，晚上19:00左右就到沪城了。”
对面——【…】
沉寂了好一会儿，应该是用文字消息轰炸江麦去了。
对面再次开口——【沪城啊，那算了，以前去过了。还没京城好吃呢，沪城只有咖啡和面包。老子就爱巴黎倍儿甜！可吃不惯沪城的高端手作。】
【欸对，开摄像头聊天儿呗！多久没见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