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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梦里花落知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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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走开”推开身边熟悉的人,连忙翻身。
“老爷你怎么了,弄疼我了”蹙着眉的美人,捂着胸口。
一起一伏,有心跳。
抬眼,床顶什么都没有,”“你转过去”
“老爷,这......”
“别废话,转过去”心惊胆战得已经想不起要安抚小美人,只见面前的人,修长的脖颈,只有红痕,没有青色的。
“难道是梦?”
那一幕太清晰,以至于不敢否认。
“没事了,转过来吧”温柔的安抚小美人,性子软,好好道个歉买个珠钗。
“我不,老爷刚才那么凶,还莫名其妙让我滚,哼”带着怒气回答着,还不忘偏个头。
“好啦好啦,刚才是我不对,这不是做噩梦了吗”吓着我家小美人了。
轻轻捏着肩头,“明天带你去街头张家铺子买最新的珠钗,你不是想要很久了”
“我不信”仍不愿回身的小美人,可不好骗。
“真的真的,比金子都真,转过来吧你,小美人”握着对方的笑脸,有些粘稠。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怎么哭了”顺势从右肩探出头,想看正脸的卢员外。
是满血的,往上一点,眼珠子耷拉着,落在脸颊。
“你......你.......啊......你不要......”这不是梦吗,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手,黏住了,离不开。
“老爷不是梦到了我这样吗”脖子以常人无法达到的角度,折过来,盯着他。
“不,不是,我不是,.....你...你不要....”喊不出,挣不脱。
“老爷不是说心里有我啊”手覆上心口,温热的,在跳到。
“不是,救命”
“我怎么能知道老爷心里是不是有我呢”
“有的,我心里有你”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
“是的...是的,心里有你,小美人”三寸外,布满献血的,微笑着,甚至眼珠子也在颤动。
“可是我很贪心,我想要老爷心里眼里都是我”
“是你,是你,都是你”顺着哄着。
“那......老爷一定也会愿意的”
“愿意愿意”没听清楚后半句,点头说愿意。
直到无尽的疼痛从腹部袭来,贯穿了。
“既然你愿意,那就......死吧”耳边是夺命的温柔声音,犹如厉鬼哭泣。
“然后呢?”一旁的林栒听的津津有味,见林椼不讲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无奈的看了一眼弟弟,轻声道:“然后,天亮了”
“噢,后面呢”殷勤的递上水壶,怕自家哥哥讲故事口干。
“再后来,卢员外醒过来了,不过这一次,醒过来时却不在卧室内,而是大堂。身边围着管家和满脸泪痕的几位小妾,夫人倒是一脸平静的在喝茶,不曾多分一眼过来。再往外,是今天要见的长佃,脸色各异。
“老爷,老爷醒了”管家第一个叫出声,赶忙扶正他。
“老爷老爷你可醒了,要不然要不然杏儿都要随你去了”美人带泪,楚楚可怜。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在卧室,后来,后来到客厅接见长佃。聊了一些事,说到;
“大家都坐,都坐,十几年了,还是这么客气”卢员外是个不错的地主,不会随意克扣和加税,甚至收成不好的年头,还会减免,像去年这样遇到老天爷难吃饭的日子,在城门口施粥了好几月。
“这次让大家过来,也是想聊今年的情况”等落完座,卢员外也就直接挑明了,端着茶杯饮着。
“最近地里的苗长得如何了?”
“苗苗长的还可以,只要老天爷心情好,应该是能大丰收的”最为年长的长佃,是这十几人里的代表,黝黑的脸庞,是长期在烈日下耕种的证明。
“那就好那就好,大家也不用紧张,今年不加租,每户还减半石”卢员外先挑破话题,毕竟大家最担心的还是租金的事。
“我家苗苗长的也可以,昨天夜里浇肥回来,那谷子苗可硬哩”
租金不是主要事情,大家都放下了心,毕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相处,员外的为人,多多少少也是清楚的,也就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那就预祝今年是个大丰收”想到收成能不错,心里也高兴多了,甚至抛去了噩梦里的惊颤。
“不过今年也要大家帮帮忙,续之也是到年龄了,想给他盖几间新屋子,后面娶媳妇用,到时需要大家来搭把手”
“好,这是好事呀,少爷的新房,一定帮忙的”
“是啊是啊,肯定来,员外客气了”
毕竟员外也减租了,那各家出个人力也是应该的,前几年卢员外出钱修山道,大家也是帮忙的。
说清了事,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看这时间,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他也就让管家在后堂备好饭菜。
怎么好端端的就又晕过去了?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挥了挥手,把身旁的人挥退一些。
“先退下吧,我和夫人待一会”
屋内,就剩下两人。一人饮茶,一人疲倦的坐着。
“老爷有何吩咐?无事,妾身先退下了,唤管家来伺候”夫人先发问,倒是显得他蛮横了。
“过几天桥头的李家和长佃们,过来帮续之建新屋子,你可来看看,给些建议”
“妾身一妇道人家,不懂这些,没什么意见,老爷决定就好”果然还是拒绝了。
“我想,续之会希望你来的”
“妾身最近身体不适,实在是爱莫能助”起身行礼,打断后面的话,离去。
“这夫人有心结啊”这回林栒是听出来不对劲了。
“你怎么净挑这些听”无奈的看着身边的人,讲了半天,都听了些不大有用的。
“故事要精彩,肯定少不了种种纠葛,小画本大多是这样描述的,那后来呢?”常年混迹山脚书摊的林栒,深谙其中的道理。
“后来的故事,就让主人自己讲了”抬头,他们已经到了卢员外的宅子,在这山脚下,能有这么大一间庄园,谁人不知。
“走吧”
能作为和平镇方圆百里的大户,财大气粗几个字却没有体现得太尽致。
强劲有力的“卢府”二字,极力的提醒着林栒,这里就是目的地,没来错地方。
小厮熟练的牵好马匹,其他人引着两人入府。
但入宅后,却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辉煌,通往大厅的路上,铺的是最常见的青石板,在这和平镇,基本上每家每户都能看见。
两侧倒是栽种了不少树木花草,不是稀有的,常见的安神和驱虫效果的梨花木。
不过眼尖的林栒,还是发现了一株稀有的兰花——【幽灵兰】,可惜花瓣蔫了,耷拉着,看来主人也没有好好顾养。
“暴殄天物啊”滴血的林栒,背地里悄悄说着。
一旁的林椼,仪态自然,直到......侧身避开了一只粉色缀着珍珠的绣花鞋。
“少主”急匆匆拥挤出门的弟子,看见眼前两人,及时刹车行礼。
“嗯,几位师弟.......”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别摔着自己啊”
话还没说完,就见内厅,一体态便便的男子,正劝着梨花带泪的美人,美人手中,是一张符纸。
“他们要收我,说我是妖怪,我.....我......能如何”哭的委屈了,声音里都带着苦楚和压迫。
“没有,只是说人傀精炸,想大家拿好护身符”一旁的师弟,气不过解释着,明明是为了他们好,还不领情,莫名其妙被抓了两指甲印,隐隐作痛。
“那为何就我一人要戴”不回还好,本已经被哄的低声啜泣的小美人,一听这解释,又炸起来。
“你倒说啊,全府上下几百人,就我要戴,这是什么苍天道理,就欺我一弱女子”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没有答案,不依不饶。
“我也有”一旁坐着的妇人,出声打破。轻轻从袖口里,拿出符纸,小心翼翼。
“我.....那为什么老爷不需要...”不是特别的,女子声音忽的就小了下去。
“因为没用”符纸瞬间移到男子手里。
“你......你做什么?”原本攥的发皱的东西,没了。小口微张,对上那双眼,却没有后面的话语。
“卢员外已经被缠身,这护身符对他无效,自然不需要戴”林栒拉了张椅子,随意靠下,解释道。他再不出声,这几个师兄弟要挨罚了。
“杏儿先坐下休息儿,别累着”男子顺势把人拉过来,这几位可是请来帮忙的,现在家里够乱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也管不得她不情不愿了。
“想必这位就是少宗主了,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卢员外上前寒暄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呢,那会才这么小,下次我再携犬子去拜访”
“员外客气了,我们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吧”林椼迂回回绝。
“是是是,先解决事情,管家看茶”等一行人入座,林栒已经吃了好几个果子,一旁的夫人,还贴心的把茶点挪了过来给他。
微笑弯着眼,温柔的。是山茶花饼,不太甜,喜欢的。
“这次事情,想必各位仙长了解了,现在我最想请求大家,救一下我的儿子续之,自从上次噩梦开始,续之已经失踪了五天,没有任何音讯,我担心他.....”救儿心切,抛开刚才的开幕,现在的卢员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危。
面容憔悴,看来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