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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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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许南老家在a市的邻居城市c市的乡下。
当年余许南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到这找营生的。他想自己不能永远活在给别人打工的阴影下。
余许南跟宋以然说起这事不止不休,实际宋以然再跟他叔叔熟点,叔叔会跟她说这些事的另一半东西。很多很多东西。
人的一生大多都是平凡、循环往复过的,而总有那么几个重大的事聚集在一生中的短短几年。
买不到回家的高铁票不要紧,坐大巴照样回去。一天几班车,前一天就行。
余归要了宋以然的身份证号,带宋以然买了,一大早带宋以然回老家。
宋以然穿着一件嫩黄色的羽绒服,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
余许南送余归宋以然到车站,一路叽叽喳喳说话。
宋以然坐副座。
一会余归忽然问:“你给我俩买早饭了吗。”
他老子:“……”
闭嘴。
两秒后喊:“我去车站给你们买,你这孩子。”
到了车站,和高铁站不一样,内里人流聚集的也没什么工作人员职守,年关,大家都买票休息回去,穿的普普通通的。一大清早,仿佛带着冬困的盹和懒散。
总之和宋以然想的大城市的车站不一样。
宋以然在以前的地方搭很远的车去车站接过她姥。
她那个落后的地方最大的车站也长这样。
余归高高瘦瘦,拉着行李箱带她跟他老子在车站里的小卖部看吃的。
……没吃的。
宋以然转了会选了个面包,叔叔给他们张罗着拿矿泉水,拿到手上他都没话了。
跟过年吃白粥没区别。
余归没说话,余许南忍不住自己跟自己不过意开了,问刚才来的外面有买早饭的吗?他给他俩去买,他俩在这边等着就行。
宋以然忙怕他麻烦说叔不用不用,她不吃其他的了。
闹腾一番,宋以然吃面包,吃不下的灌了几口水。
到点了他们去排队,余许南不在旁边挡事了,让他们下车报平安,到村里打车就行。
余归懒得回。
把行李箱放大巴车专放行李的车下面,余归带宋以然上车,大巴车的气味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难闻。余归给宋以然戴口罩。
他早就戴了。
露出双沉静的眼睛。他坐车窗边,解释,“怕大过年别人把我俩行李箱拿错。”
他对着的地方一低头正好能看见别人下车拿行李箱。
让宋以然想睡了靠在他肩膀上。
然宋以然一路没睡。
车发动。
窗外场景一路变换,余归看她挺精神抖擞要把车窗位置换给她。
宋以然摇头不要。
就这么一路看外面,宋以然和余归聊了一路的天。
一些有的没的,说完就忘的。
但宋以然记得自己跟她哥说她有点紧张。
他那些亲戚要怎么喊,回来哪些亲戚?他爷爷奶奶好吗?
余归一错不错看她很久很久,心里觉得没必要。
又好好平淡地回她每句话,把他爷爷奶奶生的几口人给她说明白,他爷爷奶奶是怎样的人。会对她很好。不好你就到不了我们家了。
宋以然:“……”
少年一顿,说到这猝不及防想笑。
主要想她的思想是对那些人都逢场作戏不当回事,他之前没说是觉得融入一段关系不轻易,她日后也不是跟他们过,他还是希望她想说什么说什么。何况他不提醒她怎样怎样,她就这样,已经很好,不需要改变,回去有人喜欢就会喜欢。觉得她是亏钱的从开始就不会喜欢她。
余归哄她:“当傻子会吗?不需要特意社交,你怎么舒服怎么来,你就过年跟他们碰几面,你不能往后过年都装,过一年你忘了,他们还记得你上一年什么人设。”
宋以然:“……”
车站到了终点站,拿下行李箱,余归带她去打车。
余归没说,但宋以然老老实实抓着他的衣角跟着,上了车。
到老家。
仿佛很快的事。
他们在车子进不去的村口下。
老家在一个下坡。
宋以然心脏仍紧张地感觉要爆炸出来。
在路上时,爷爷奶奶给余归打了电话。
他们下坡时,两个老人穿着朴质的灰蓝色像情侣款的老年服装就在大门口笑眯眯等。
住的楼是二层,旁边是邻居家。
看到余归宋以然迎上来了。
宋以然马上咧牙齿喊:“爷爷奶奶。”
声音却弱的不可思议。
她又醒悟一个很早就醒悟的事,就是她才来这时,确定余叔叔要她后,不确定他的儿子愿不愿意家里多一个人吃饭。她来看似是叔叔同意的事,实际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她还要跟余归相处,还要麻烦甚至剥夺余归一些利益。叔叔不介意余归不介意,她到他俩的其他家人面前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想法,不可避免的,即使余归说也不行。他们跟叔叔和他才有血缘关系,陆陆续续来世上就相处的一家人,她不是。她怕他们不高兴。
她这时候有个死脑筋,后来仍有。
就是犟的一个事是要百分百,才是真愿意可以不将就,才能不出问题。
爷爷奶奶看了一下她,说余归:“余归你妹妹。”
余归拉拉宋以然:“她刚喊您俩您俩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奶奶笑。
爷爷嗔怪他:“很远就听见了。”
两个人短暂地抓着她胳膊正面看看,看看她背后,看着宋以然的眼,说:“你爸把你养的还挺好。”
养的好好的,带着想象不到的灵气。
可一下子宋以然分不清奶奶说的是哪个“爸”
他俩给宋以然余归炖了乌鸡汤,搞了一桌荤菜,先吃着。
把宋以然当新添在家里的孩子,第一次回来挺重视。
宋以然还被奶奶偷偷拉到房间里塞了一个大红包。
宋以然受宠若惊。伴随茫然无措和眼眶热。
两个老人的家里,余归的三伯的女儿在,比宋以然高不少。宋以然现在一米六三。
长得好看,人很会来事。叫余玲玲。
爷爷奶奶很喜欢她,她问余归给她买礼物了吗?
“……”余归瞥她,轻描淡写,“我给你买了你给你姐第一次见买礼物了吗?”
她“炸”起来,伸手:“那你把你礼物给我,我把礼物送给我姐,我还给我姐包个五十大红包。”
宋以然比她大一岁。
余归:“我给五十你给你姐一个。”
“你给我礼物,我靠去年你跟大哥他们出去玩都没带我。奶奶一直说。”她抱住奶奶的胳膊,跟笑得不行的奶奶告状,说:“今年你们去市里玩要带我了,不带我你等着,我把我的心向你,我以为我俩一派的,你有好事儿总不叫我。”
余归,“不是你睡着了叫不醒吗?”
“你真叫了吗??怕不是不想带我。”余玲玲唧唧歪歪,“我就知道你们奸诈……”
奶奶乐呵呵不说话,余玲玲戳戳她奶,她奶把去年他们集体去市里玩不带她的事又给她找公道的翻出来。
她哥话少却很会秒杀,很多宋以然在旁边觉得她都回不了了,被她哥想都不想的四两拨千斤回出来。
余玲玲思维开阔的宋以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笨嘴。
余归之后懒得理她。带着宋以然进厨房问他爷鸡汤好了吗。
爷爷在农村土泥砖砌的灶台下烧锅,给他俩笑笑地用火剪剪出两个红薯来。刚说完别给玲玲看见,玲玲带着奶奶过来了,眼睛亮了:“好呀,爷爷区别对待是吧?我不是你孙女是吧?然然姐回来你给她开小灶,我回来你都没给我烤红薯吃。”
话外意宋以然听懂了,可能看宋以然拘束还是笑得不真实什么的,说爷爷奶奶对她多好,很重视,把她当家里人。
友好地把她容纳到他们家里。
宋以然很感动,笨嘴拙舌除了笑仍不知道说什么……
第一个红薯先递给玲玲。
玲玲接过。奶奶说:“谢谢姐。”
“哎呀一家人客气什么。”她靠近宋以然,“谢谢姐。”
哄堂大笑。
宋以然在新学校不是没遇到过很机灵的,但和她们不在一个世界般的没怎么聊。任梨是闯进她交友圈的,多半迁就她。
宋以然想要是任梨应该能跟她有来有回。
宋以然自卑和自我摆烂来了。
三个孩子在大堂的四方桌吃完下午饭。
下午有两个多小时在两个卧室里看液晶电视。
宋以然坐在椅子上。
余归半躺在床沿打游戏。
玲玲让余归带她上王者。
“快点。我就这几天我爸还没回来的时候能玩。”她隔宋以然打余归。
余归问,“你什么段位?”
余玲玲,“黄金。”
余归:“……”
余玲玲问宋以然玩吗?
宋以然给她看手机上没有王者的游戏。
玲玲惊讶,说你都不玩王者吗?
夸她学习肯定好的跟余归扯。
积极地要用流量给她下王者。
宋以然说算了吧,下要好长时间。
看他们打。
到晚上宋以然去上厕所,刚上完在卫生巾洗手,她叔猝不及防把电话打来了。
宋以然想想,到没人的楼上接。
她叔听她说她身边没人,多了些话。
说爷爷奶奶给她钱她就接着,她这一年压岁钱肯定不少,大方接着。她来了还是好事呢,以前他家就一个皇子,孩子钱都少收吧啦吧啦。
宋以然问叔你现在不忙啊。
小孩还是无精打采的语气。
余许南是为了哄她才说这么多的,他娘的,听到这话一顿,余许南听出他公主这话有嫌弃他话多的意思。
余许南假装炸毛起来,说你这孩子。
……宋以然打了半小时的电话下楼。
找她哥、玲玲他们,都不见了。
宋以然懵懂看向从外面抱柴火回来的爷爷,爷爷说他们等会吃饭。
宋以然说余归哥,玲玲呢?
说玲玲拉着她哥去镇上硬买烧烤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