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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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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弦也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嗅到乾哥身上淡淡的机油味,温暖地让人安心。
空气里传来轻笑,声线低沉磁性,裹挟着危险阴郁。
角落的阴影里坐着一个红衣服的白发男人,他无聊地翻弄着手中的机车杂志,松散飘逸的发丝被颠倒着世界众生的黑白发卡别住,双腿交叠,上位者姿态,慵懒散漫。
“我有些好奇,你醒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我?”
一瞬间,刚刚还空荡的店铺四周被层层保镖围住,正门更是被人携木仓看守着,困兽之斗,逃脱不得。
乾青宗神色清明,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目光平静麻木,没有丝毫的反抗,“这重要吗?”
九井一低低地笑了,答非所问道,“Nanjazx-4r,我的第一辆机车。我很爱惜它,但是没过多久它就坏了。为此我耿耿于怀了很久,直到三年前,我得到这一辆,他们几乎一模一样,他弥补了我的遗憾,很完美的替代品不是吗?”
“我们的事和旁人无关,能不能先放他走?”
九井一漫不经心地抬眸,打量着他两人暧昧的姿势,微笑,“当然,就算你不挡住他的眼睛,我也不会对山口议员唯一的养子做些什么的。”
山口弦也身体一僵。
就连乾青宗也怔住了。
他父母不是普通职员吗?
“看样子你还不太了解自己身边的人啊,乾。”九井一放下手中的杂志,不紧不慢地来到他面前,“我也是来的不凑巧了,正好撞上他对你做一些我做过的事。”
山口弦也耳朵嗡嗡地响,大脑一片空白茫然。
什么叫他对乾哥做过的事?
这个男人是谁?认识的人?他们什么关系?!
九井一仿佛是看透了对方的所思所想,露出一抹残忍而又恶劣的笑容,“不过你那个时候没拒绝我呢,还故意装成熟睡的样子~”
山口弦也再也忍受不了了,挣扎着想要看清男人的模样,“乾哥!”
乾青宗脸色难看地牵制住他的手腕,摁住他的后脑勺,沉声警告,“你看到他的样子,他会杀了你的!听话!”
九井一笑意盈盈地弯腰挑拣着地上的工具,“我哪有你想的这么恶毒?就算他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我也只会弄瞎他的眼睛,再废掉他右手而已~不会要了他的命的。”
山口弦也身体僵硬,不寒而栗。
这个陌生男人是真的敢杀了他!就算知道他父亲是谁!
“嗯,就这个吧~”九井一拎起一个扳手。
下一秒——
山口弦也还没来地及反应过来,尖锐的剧痛从肩膀处传来,骨节碎裂,整条手臂都变了形,扭曲坏死。
“啊!”惨叫。
乾青宗一手护着他的头,一手抓着山口弦也的手腕,根本动弹不得。不如说,这样的钳制反倒方便了对方的行事。
“可可!”刚刚还平静的人突然怒吼道。
山口弦也疼地身体痉挛,冷汗直冒,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大口地呼吸。
“抓好他哦~乾,要是让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可就不止是这只什么都敢碰的手了。”九井一活动着肩膀,扳手上凝着滚烫的鲜血,醒目刺眼。
乾青宗咬着牙,不敢松开,“他还小,一时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嗯哼!”
“乾哥!”山口弦也豆大的汗珠从惨白的脸上滑落,剧烈挣扎,却被死死地摁住。
乾青宗的右脚被扳手砸的变了形,像是木偶戏了跛脚的玩偶,关节碎裂,发出吱呀吱呀地坏死声音。
剧痛传来,他甚至直不起腰,发丝上全是冷汗,艰难地维持着呼吸。
九井一眼神扭曲疯狂,恨意外溢道,“他分不清你也分不清吗?乾?还是说你像当初勾引我那样故意勾引他了?”
他一脚踩在对方粉碎扭曲的脚踝处,尖锐刺股的疼痛钻入骨髓。
乾青宗抱着山口弦也,唇被咬出血,“啊啊啊!”
九井一脸上的笑容病态偏执,仿佛是在对方的惨叫一般,故意加重着对方的折磨,“疼吗?三年前你不辞而别,现在还背着我勾搭上这种货色,看样子是我太纵容你了?”
“啊啊啊啊啊!”乾青宗被迫仰头,脖颈因为对方的惩罚拉长,宛如被人按在粘板上的鱼,有股致命的吸引力,嗓音绝望,破碎。
山口弦也剧烈挣扎,疯狂,“放开我!乾哥!你怎么了?!”
乾青宗死死地按着他,脸色扭曲变形,“别动,求你了。”
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央求语气,开口。
山口弦也呆怔着,其实他能一点点地感受到压制着他的力量在努力地强撑,只要自己挣脱开来,他拦不住的。
乾哥…
他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少年的拳头攥紧,死死地扯着对方的衣襟,咬碎了牙齿的隐忍。
只是这头幼小的狼崽子已经开始露出獠牙了,对着敌人。
“喜欢他?”九井一眼底聚集着浓郁的觊觎,妖冶的俊脸上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平静。
“没…没有…嗯额…”乾青宗强撑着自己模糊的意识,护着怀中的孩子。
“没有这么护着他做什么?”
“他…很像以前的你…”乾青宗怕他迁怒他人,喘着粗气道,“三年前的事情,和…和他无关,我们什么关系…”
“砰!”的一声,山口弦也只感觉头部传来剧痛,所有的愤怒,隐忍戛然而止。
他昏迷过去前,清楚地听到乾哥骨节碎裂的声音和尖锐的惨叫,“啊…弦也…”
豆大的汗珠从乾青宗惨白的脸颊上滑落,他狼狈地蜷缩在地,冷汗直冒,手腕向一种诡异的方向弯折,像个坏死的零件。
血溅到他的脸上,山口弦也倒在他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九井一居高临下地睨着地板上的两人,周身是上位者威压,“你觉得我需要的是你的解释?”
乾青宗丧家之犬地匍匐在地,用身子挡住了血淋淋的山口弦也。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更加刺激了九井一的神经,冷笑,“这么喜欢护着他啊?还跟我扯出这种鬼话?!你们两个什么关系?上床了?做过了?看样子你没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疯狂的拳打脚踢如约而至,发泄着对方堆积了三年的不满。
压抑的闷哼,“啊…”
连周遭将他们团团围住保镖都忍不住后怕。
九井一像个无可救药的疯子,着了魔地折磨着身下的人,一脚一脚,沉重地揣在他柔软的肚子上,眼神病态阴郁,“三年前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把我耍的团团转,看着我这些年像傻子一样的以你为中心,为你付出,听你的话很得意吧?啊!”
四周寂静,只有如雨点般接踵而至的暴力,伤口撕裂,惨不忍睹。
乾青宗的冷汗打湿发丝,无力地承受着对方的怒火,只是心脏处蔓延的酸楚和疼痛已经快要将他凌迟了,那些沉淀了三年,想要遗忘的过往再度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连最基本的自欺欺人和逃避现实都做不到。
“我…我跟你回去,你把他送到医院去!”他泛白的指尖攥住了对方的裤腿,嘴角,身上全是血,胳膊,脖颈上是拳打脚踢后的青紫,密密麻麻地触目惊心。
九井一停下所有的报复,恨地咬牙切齿,“如果我今天一定要他死呢?”
乾青宗连基本的呼吸都是生疼,目光绝望道,“那你就…就杀了我,杀了我这个赤音的替代品…”
九井一眼神阴测测地盯着对方,怒极反笑,冲周围人道,“都给我滚出去!”
下一秒——
“啊!”惨叫。
九井一踩着血泊,拎着他的头发,将人和山口弦也分开,拖拽到修好的机车上,地板上是沉重的肢体摩擦声,刺耳地令人头皮发麻。
乾青宗瞳孔放大,背脊没来由地窜出一股后怕,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自己趴上去,我们什么时候结束,他什么时候能被送到医院去。不是要救人吗?最起码拿出一个救人的态度吧?”
乾青宗脸上血色尽褪,抖成筛子,“可可…”
这样是不对的。
九井一拎着他的头,强迫地他站起来,跪倒在自己的爱车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的玩物,仿佛对方廉价的一文不值。
他有股无言的愤怒,比他当初不辞而别,丢自己一个人在酒店更甚,咬牙切齿,“不愿意就给我去死!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救的!”
乾青宗费力地喘息,拳头攥紧,又无力地张开,犹豫,自我折磨,最后还是脱掉了自己的工作服,放弃了反抗。
顶着对方鄙夷的笑声,不齿地继续这段关系。
衣服碎裂的瞬间,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勉强爬上来的沼泽中有只手,将自己拽下万丈深渊,所有的贪念,所有的自我欺骗全都变成了那个痛苦绝望的爱意,逼得他窒息。
他的耳边嗡嗡地,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海里只剩下羞愧地无地自容和对赤音的悔恨和嫉妒。
错了…
都错了…
我不该对你动心的。
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