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与小少爷》喜从何来

24、第 24 章

　　好多蘑菇……

　　蘑菇是腐生植物，只会生长在腐烂的树木、落叶和残骸上。

　　但这是他每天生活的地下室！

　　绝对不能长出霉菌！

　　想到这里，小少爷弯下腰，抬起白皙细嫩的双手，抓上了蘑菇，要将它们全部清理掉。

　　但是不对。

　　手感好奇怪啊。

　　在旁边伸长了脖子观望的章鱼球挺起小身体，一副洋洋得意、胜券在握的模样，嘿嘿，宁清风那个怪物——要、惨、了。

　　将她宝贵的私房都一扫而空吧。

　　它都能想象到……

　　“给我给我！我要吃，斯哈。”黑色光团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灵烬一时不察，竟然被它钻了空子，抢占了身体的控制权。

　　小小的章鱼团子像个皮球一般撞了上去，撞在了路生白的手上。

　　原本眉头微蹙的小少爷倏地睁大了眼眸，看着毛绒绒但圆小的章鱼球，瞳孔微缩，似乎明白了什么……

　　*

　　泥鳅在地：【@独孤求败，我代一夜暴富发消息：一周内，我必当上组长，等着瞧。】

　　发完之后离萩眼神死死盯着上面的话，随后才看向宁清风，用眼神示意后续还要说什么。

　　宁清风将手中鲜艳欲滴的的花瓣放进烘干盘，随意道：“不用管，接下来不管它回什么，你都别理。”

　　“嗯？”离萩不解地望向墨发女人。

　　宁清风转过头，耐心道：“当然，如果你想听狗吠的话，也可以打开提示音。”

　　离萩反应了过来，看向宁清风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恶魔，笑着道：“你够狠，那个混账东西，得气死了哈哈。”

　　宁清风闻言微微垂眸，零散的黑发垂落，遮住了她的神色。

　　是啊，气死了。

　　偌大个部门，进来的觉醒者都死了，唯独离萩没事。如果不是监控，那就是为了保护——或许离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于独孤求败而言，很特殊。

　　她故意让离萩代替她发消息，现在独孤求败估计暴跳如雷，恨不得弄死她了。

　　愤怒，是杀死理智的凶手。

　　越是慌乱，就越容易错漏百出。

　　“你现在怎么办？”离萩压低了声音，询问宁清风。

　　“什么怎么办？”

　　离萩看着宁清风淡定的模样，颇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错觉，沉声道：“就是双倍制香量啊，你别以为制香特别简单，它需要极其精湛的技艺，细致到你双手的干燥程度都会极大影响成品的品质，失败率极高。尤其是对你这样的新人，不要说老员工的双倍了，就连一半产量，都难以企及。”

　　宁清风闻言温和地笑了笑，毫不在意：“那是别人，不是我。”

　　她，八爪怪物，可是有八根大触手，还根根粗壮，灵活好使。

　　说完宁清风低哼着小蘑菇之歌，如同一个享受烹饪的触手，给每根触手都加了一点醇厚的制香技能，随后就像洒香料一般，给食材再撒上了一些【打工】概念。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宁清风的眼前仿佛浮现了一个破烂工作服的女孩背影，她坐在各式工具码得整整齐齐的桌子前，粗糙却干净的手缓慢而专注，在梦幻的花朵上如蝴蝶般灵动飞舞。

　　从晨光，到烈日，到夕阳，再到亮起的昏黄灯光，从小脚刚刚够得着地面，到屈着腿都逼仄，这个身影万年如一日，坐在那小小的一方桌前，认真地制作着香料。

　　最终随着指尖的微搓，细腻、柔和、神秘的橙红色粉末如金沙般闪动，被悉数放入了精心准备的封存盒中。

　　【恭喜你，成功融会贯通制香技能，[打工]概念突破原初级，进阶组合级。】

　　宁清风沉下了呼吸，仿佛做了千百遍似的，下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从分拣到烘焙再到最后的装盒，一气呵成，前后不过十分钟，远远超过了离萩。

　　“卧槽，”离萩被她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弄得瞠目结舌。

　　她探出头，望了望宁清风制作的香料。

　　质地细腻，层次分明，每一粒颗粒，都像是上帝匠心独运的艺术品。

　　反观她的，质地粗糙，大小不一，就像是随便撒点泥点捏造的，完完全全的乞丐版。

　　离萩望着自己被旁边高级香料给衬托着黯然失色的成品，开始怀疑人生。

　　她一个入门“十天”的老司机，竟然被一个初入茅庐“十分钟”的小白给创死了。

　　“姐妹，”离萩下意识感慨道，“你这，天选打工人啊。”

　　宁清风：……

　　不，她想做老板。

　　“但是，还是不够，你这个速度，也只是刚刚好一名老员工的工作量，”离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望向了缩在宁清风的脚边，一脸清澈的愚蠢的打工诡，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该说要承担她的那一份。”

　　宁清风神色微顿，黢黑如深渊的眼眸望向了离萩，嘴角微微扬起，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扭曲人心的力量：“这才，刚开始呢。”

　　这一刻，离萩身体微微僵硬——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她却好似看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山，她睥睨人间，仿佛万物不过眼。

　　等她再回过神时，宁清风已经开始制作下一批香料了，她倏地睁大了眼眸，对于眼前魔幻的景象感到难以置信。

　　一只两只三只……八只！

　　宁清风竟然有八只手！

　　宛如千手观音，所有的手，几乎都快成了残影，肉眼难以捕捉。

　　橙红色的香料如同鎏金一般，在灯光下微微闪动，神秘而美丽。

　　这一幕也震惊了其他人。

　　整个车间都隐隐开始骚乱。

　　“啊——”

　　“天啊，神迹。”

　　“我的眼睛没瞎吧。”

　　“她怎么做到的……”

　　“啊——”

　　接下来，便是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因为过于惊讶而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她们都遭受到了规则的惩罚。

　　但却依旧阻挡不了她们内心的惊涛骇浪。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还是人吗”

　　“你……你成怪物了？！”离萩大惊失色，就这么短短一瞬，宁清风就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地在她眼前堕变了？

　　宁清风垂眸望了她一眼，此刻，七份香料也制作好了，她稍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残影瞬间消失，只剩下了两条手臂，正正常常地出现在了宁清风的身上。

　　离萩再次睁大了眼眸，手上不停，脑袋却恨不得凑在宁清风身上，想要研究研究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剩下的六只手去哪里了？”

　　“没有，我只有两只。”宁清风示意她仔细看，同时故意扬起声音道，“知道视觉暂留效应吗？”

　　“你指的是动作的速度超越了眼球和大脑的最短处理时间，从而导致在新一个动作进入视野时，前一个动作还残留在大脑中没有消失的现象？”——离萩是高材生，一点就通——不管宁清风目的是什么，如今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识趣地配合着大声解释。

　　“嗯。”宁清风淡淡道，“无它，微手快尔。”

　　——宁清风早就考虑到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学习『阅片大湿』一样在论坛上彻夜钻研，弄好了一套完整的理论+实践系统。

　　甚至连她的八根触手，都特意控制出现在不同的时间切分上，也就是说，在人类监控目前能拍摄的最小时间刻度中进行了触手转换，就算是查监控，都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不过是依靠落后感知的生物，愚弄，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着宁清风一副“不过尔尔”的表情，要不是离萩手动不了，还真想给她竖个大拇指——姐妹，够装。

　　宁清风举动显然也引起了领导的注意。

　　“哈哈哈，早说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这么能干。”耶达走了过来，哈哈大笑，她枯瘦的手拍了拍宁清风的肩膀，一脸满意，“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相比起耶达的脸色，其他组长的脸色不可谓不臭，看向宁清风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杀了她。

　　现在每个组长手下带队100人，宁清风一个人顶七个人，一下子，直接将微妙的平衡打破了，氛围突然变得很紧张。

　　宁清风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些似的，手不着痕迹地点了点手环，随后凑近了高高在上的耶达，脸上有着欢喜：“谢谢组长赏识，多亏有组长。”

　　随后她脸上染上了些许的担忧，迟疑道：“组长，我刚听说组间是按照产量比拼的，我们损失了一个人……会不会比别人少。”

　　宁清风真情实感的模样，好似真的是想要为耶达分忧解难。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耶达依旧听得很舒心，脸色和熙了不少：“你放心，不会少，只要你好好制作香料，我们甚至能拿第一！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罩着你，那些人不敢拿你怎么样。”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宁清风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后她神色略微好奇地问道：“那组长，你知道别的组的产量吗？她们会不会也有些很厉害的人。”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但这不是你该管的，”耶达忍着不耐烦安抚了宁清风一下后，显然耐心告罄了，她看了看宁清风的瘸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神色开始变得嫌恶，“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制香，别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要是被我发现你偷懒了，扒了你的皮。”

　　——不过是能干了一点而已，还真以为她够资格她狗腿子了？

　　宁清风闻言笑了笑，识趣地回到工位继续上班了。

　　等到耶达走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黢黑的眼神没有一丝情感。

　　一会后，她望向旁边神色复杂的离萩：“你的能力，是什么？”

　　离萩闻言犹豫了一会，最终说出了宁清风在心中默念的那个词——【机械制造】。

　　这也是离萩被派来的原因之一——临时制作密钥、武器、通信装备等，很适合随地就可取材的工厂。

　　宁清风沉吟了一会，道：“你帮我制作一个东西。”

　　离萩闻言面无表情地望着宁清风，示意她看看自己连聊天都不得停歇的可怜双手：“我用什么给你做？嘴吗？”

　　宁清风：……

　　过于恶心。

　　她不接受小蘑菇以外的任何人，谢谢。

　　“你休息的时候。”

　　离萩：……

　　她狐疑地看着跛脚女人，怀疑她突然失忆了，明明不久前她才刚刚提过：“你没糊涂吧，我们是007，哪来的休息时间？”

　　宁清风顿了顿，偏过头，幽深的眼眸望着离萩，声音低沉：“谁跟你说——”

　　“我们是007的？”

　　离萩睁大了眼眸，“我呆在这里十天了！每天都在试探，绝对是007，一分钟休息都没有！”

　　宁清风来了不过一小时，怎么可能比她更了解。

　　但是对方不像是无的放矢的人，因此离萩又不确定了，犹豫着问道：“所以，什么时候是休息时间？”

　　宁清风眼神专注，一边一刻不停地制作香料，一边淡淡道：“不知道。”

　　离萩：……

　　“你耍我呢？”她压低了声音咬牙道。

　　“等着就是。”宁清风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好一个无欲无求随遇而安的世外高人，简直要将离萩这个凡夫俗女给气死了。

　　打工的绝望生活就这么过了下去。

　　五天后。

　　凌晨一过，宁清风眸光微动，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对着离萩留下了一句“记得把我跟你说的东西做好”，就像风一般冲了出去。

　　明明是个瘸子，跑得比豹子还快。

　　“等等，你去哪？”离萩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来喊道。

　　“下班！”

　　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宁清风又不是真的来打工的，一分钟班都不会加。

　　而且……

　　她眼光微沉，她的时间不多了。

　　小蘑菇在等她，她得赶紧赶回家。

　　什么下班……？

　　离萩茫然地站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后，她才低下头，神情怔愣地看着自己抬起的双手——她明明没有制香，但是蚀骨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她真的……可以休息了？

　　*

　　宁清风一路畅通无阻，顺利离开了工厂。

　　明明离开了五天，一切好似都没有变，她没有离开，也没有经历昏天暗地的打工。

　　宁清风飞一般地赶到了千帆超市，快速赊了一堆食材，顾沉舟从收银台探出头，高声对着跑远了的宁清风的背影喊道：“宁清风，你可要记得还钱啊。”

　　“知道了。”宁清风头也不回地应道。

　　半小时后，她回到了地下室。

　　跛脚女人拧开门把手，就看到了路生白仿佛受惊小白兔一般快速窜回到了角落里，缩着身体，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眸既惊恐又略微好奇地偷偷看着她。

　　只一眼，宁清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她看向小蘑菇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似乎不敢看她。

　　路生白很倔强，就算是她强迫他的时候，他都咬着唇不服输，根本不会有这种表情，就像是……偷了橡果的小松许，偷感贼重。

　　宁清风顿了顿，才察觉到了家里布置的变化。

　　之前杂乱放置的东西被码得整整齐齐，她制作的小桌子方方正正地放在了地下室的正中央，上面还铺着一层白色的蕾丝桌布——是从路生白最初穿着的礼服上拆出来的。

　　除此之外，水壶，杯子，还有各种零零碎碎的，宁清风都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扒拉出来的小东西，被主人精心地放置在小小的桌子上，为沉闷无趣的地下室徒然增加了一丝趣味和人间烟火气。

　　但此刻宁清风的眼神，却死死地注释着地下室一个隐秘的角落，那是——她藏私房菇的地方。

　　它们好似和她原来离开时一模一样，但是整个地下室都是她的巢穴，哪里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她都能感知到——她辛辛苦苦攒的一大堆私房菇，不、见、了。

　　宁清风视线微移，看向了床上眼神游移的小蘑菇，终于知道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了——是做贼心虚。

　　她的私房菇……去哪了？

　　宁清风的喉咙微动，嘴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看着小蘑菇瑟缩的样子，终究还是舍不得。

　　她黢黑的眼神微沉，仿佛有暴风雨在凝聚，嘴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她问不得小蘑菇，难道还问不得地下室的“另一位”吗？

　　在哪里？

　　宁清风抬起头，精准地看向了一旁的小厨房，脚步没有任何迟疑，三两步就跨进了狭小的隔间。

　　一进去，宁清风就顿住了。

　　你……谁啊？

　　映入宁清风眼帘的，是一只篮球大小的毛绒小猪猪，它有着如心形的可爱耳朵，四只短小的蹄子，细长卷成了麻花的小尾巴，正在一甩一甩。

　　小居居望着宁清风，那一双软萌的眼眸全是愤恨，它哒哒哒地跑到了宁清风的脚边，抬起后腿，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个恶魔，嘴里骂得贼难听。

　　“叽叽叽叽——”

　　你个混账，让你藏私房菇，让你藏私房菇！我堂堂一个炽天使，竟然沦落到做小猪崽！你个不知廉耻的流氓，该下地狱的怪物！

　　宁清风：……

　　她略微恍惚地走出了地下室，再次看到了小蘑菇闪躲的眼神，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那根本不是做贼心虚的表情，而是避免和变态直接眼神接触的动作。

　　小蘑菇发现了私房菇的本质——是一堆由白丝搓成的形状不一的菇类。

　　不仅如此，这些菇类质感还和章章身上的绒毛一样。

　　宁清风嘴角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问：一个披头散发、毁容瘸腿、常年蜗居在地下室的人，剃光了宠物的绒毛，搓了一大堆“那种形状”的东西，还偷偷地藏起来不敢见光，那么，她是个什么人。

　　答：究极大变态。

　　离家一天，宁清风从一个毁容跛脚的可怜下等民成功进化成了一个好色下|流的变态，不可谓不惊喜。

　　路生白被看久了，脸上怂怂的，嘴却硬得很：“看、看什么看，我、我只是帮失去毛毛的章章重新弄回了原来的样子而已。”

　　说完，他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大变态。”

　　听觉灵敏的宁清风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

　　宁清风：……

　　她冤枉。

　　呵呵——这边灵烬看着少年无辜的模样心里冷笑不断。

　　再说一遍，它是章鱼猫，章、鱼、猫！猫！

　　不是好吃懒做的居居！

　　路生白敢当着它圆滚滚的身体的面，再说一次是还原它的模样吗？

　　谁家的喵咪长成猪崽样？！

　　宁清风喉咙微动。

　　小蘑菇畏畏缩缩骂她变态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

　　好想狠狠吃掉他啊。

　　想无视他的反抗将他重重压在床上，他娇嫩又脆弱，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将他的双手紧紧箍在头顶，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占|有他，一遍又一遍。

　　最终只能哑着声音楚楚可怜地哭求，呻|吟不断，然后在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喘着气用可爱的虎牙狠狠咬住她的肩膀，从喉咙间深处吐出——大变态。

　　那个声音，一定是隐忍而挑逗的，可能还带着一丝丝慵懒，如同午夜的呢喃，缠绕着她的耳朵，让酥麻感从尾椎传到就头皮。

　　真可爱。

　　宁清风的气场变得危险了。

　　如小动物一般敏感的路生白立马警觉，抬起了头，就看到了宁清风盈满了欲|望和野心的眼神。

　　这种眼神并不陌生。

　　路生白曾经在很多人身上隐晦地看到，但是这么露骨和灼人的，明目张胆地表明对他的觊觎的，还是第一个。

　　宁清风从不掩饰对他的欲望。

　　但是！

　　小动物可不会坐以待毙，只等着凶兽将自己洗干净端上桌，然后翻来覆去地折腾。

　　他小心地抬起双手，将白皙的脸蛋埋入了毛绒绒的睡衣中，露出了透着薄红的脸颊和清澈的鹿眼，浓如密羽的睫毛眨了眨，充满依赖感地开口道：“宁清风，我好饿啊。”

　　吴侬软语，暖人心窝。

　　宁清风从无尽的欲望中勉强拉回了几分理智——小蘑菇喊饿了。

　　先喂饱小蘑菇，才能喂饱她。

　　找到等式的宁清风动作麻利地把赊来的食物煮了，一边烹饪一边交代道：“这几天我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作，每天大概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我不一定会回来，所以给你买了充足的食物，要是我没回来……”

　　说到这里，宁清风停顿了一下，似乎已经想象到了小少爷如临大敌一般将食材闭着眼地扔进锅里的模样，她沉默了——自己回来后，地下室还会在吗？

　　最终她开口道：“就让章章给你煮饭。”

　　灵烬：？？？

　　抹布还不够，还要下厨是吧！

　　这宠物当得，和奴隶也没甚不同了。

　　但此刻路生白的耳朵悄悄竖起，宁清风说了一大堆，他只听到了一个关键词——三小时。

　　也就是说，宁清风至多三个小时，就要去上工了。

　　小少爷的心思立马活跃了。

　　爱爱是不可能爱爱的，好痛。

　　弄他一回得在床上躺一周。

　　这一刻的他，想到了传说中的丧偶式婚姻——星网上无数家庭主夫抱怨妻主只会往家里拿钱，人影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回。

　　但素！只出钱不爱爱的妻主，难道不是最棒的吗？！

　　算盘打得响亮的小少爷越吃越慢，越吃越慢，到最后，都到了一筷子挑起了一粒米的程度。

　　宁清风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越发幽深。

　　路生白被盯得越来越心虚——宁清风看穿了他的把戏了？

　　怎么办？

　　想到可能的可怕后果，他脸色微微发白。

　　宁清风望着小蘑菇越发虚弱的脸色，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慢点吃。”她嘱咐道。

　　『阅片大湿』和她科普过，人类的胃很娇弱，需要细嚼慢咽，尤其是研究资料中矜贵的“小少爷”，动辄难缠胃病，幽闭恐惧症，洁癖强迫症等等。

　　和小蘑菇一模一样，真的是一样都不差。

　　得好好养养。

　　发现虚惊一场的路生白：……

　　一碗饭就这么多米，不管路生白如何拖延，终究还是见了底。

　　他实在吃不下了。

　　宁清风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

　　饱暖思□□。

　　宁清风靠了过去，揽住小白兔一般瑟缩的小蘑菇，就要咬上红得滴血的耳垂时，羽触煞风景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上班时间到了。】

　　【再不回去，你就会成一具尸体。】

　　宁清风：……

　　挣扎了一会后，她叹了一口气，将垃圾都收拾好，看着惊魂不定的小蘑菇，安抚道：“我去上工了，你乖乖呆在家。”

　　路生白劫后余生，嘴角的笑意都要藏不住了，忍着欢喜点了点头。

　　小蘑菇答应的样子乖巧又可爱。

　　但是这样的小蘑菇，她要一段时间看不见了。

　　宁清风板着脸起了身，一身戾气地出了门。

　　所以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只能做做老板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