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A在给我当O》桨逸纸帆

27、第 27 章

　　元宥坐在软垫上，对着空白word发呆，有人敲门，说是服务生进来泡茶，隔着门，元宥说不用。

　　那人没走，还在门口站着，映在门上的身影高大，元宥心想应该是新来的，他不想为难人家，起身去开门。

　　“进来——”元宥看到门口的俞升，顿了顿，“怎么是你？”

　　俞升倚着门框，表情很受伤：“元老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元宥抱歉道：“对不起。”

　　“……不是让你道歉。”俞升走进包间，背手关了门。

　　聊了会儿天，俞升始终没提昨晚的事情，他怕元宥受伤，但又实在忍不住好奇结果。

　　元宥心不在焉，总走神。

　　说着话，俞升没听到回应，发现他半垂着眼，不知道在盯哪儿。

　　俞升抬起手，指尖离他的脸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对方都没意识到，俞升缩了下手指，然后曲起，很轻的碰到元宥的眼睛。

　　“元老师，你眼睛很红。”俞升说。

　　元宥搓了搓眼睛：“昨晚没睡好。”

　　俞升拼命提醒自己别提，别提，但心里又急又心疼，何必为一个出轨的人伤心，不值得。

　　“昨天我语气不好，你别生气，”元宥想起来这件事，本打算手机上跟他说，但一直忘，“我当时不是冲着你。”

　　俞升一愣：“没事，我没在意。”

　　元宥捏着手里的杯子，心乱如麻，他关了电脑，问俞升：“你会不会觉得……”

　　觉得什么，元宥没说下去，低头把杯子里的茶喝光，他泡的手忙脚乱，里面还有遗漏的茶叶，懒得吐，直接就着茶水咽掉。

　　俞升歪着身子看他，等他喝完茶，还是没等到下文，有些无奈的笑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元宥摇摇头，俞升不明白这是算了还是什么，他饶有兴趣的敲着桌子，就见元宥的目光飘飘然落在他手上，然后没移开。

　　本来规律的拍子乱了节奏，俞升捏捏手指收回。

　　元宥抬头，看见俞升眨了眨眼，眼底有几分无所适从，以为是自己盯的太明目张胆，他低声解释：“你的手很漂亮。”

　　“……啊？”俞升怔愣住。

　　元宥抿了抿嘴唇，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错误解读俞升的表情，既然他没听清就算了，微笑道：“没什么。”

　　“我听见了，”俞升说，“你说我的手漂亮。”

　　所以他总能发现元宥看他手，原来不是为了转移视线啊。

　　元宥坦然道：“嗯，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手最漂亮的。”

　　俞升看着他：“谢谢元老师。”

　　他的一句夸奖把俞升弄得心猿意马，也就忘了刚才元宥没说完的话题。

　　元宥既不写书也不听曲，情绪也低沉。

　　俞升喝了一肚子茶，有些难受，他提议：“元老师，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元宥问。

　　俞升：“一个你从来没去过的。”

　　走前俞升去了趟老板办公室，把元宥的电脑留下，让老板先保管着，之后回来一起把茶叶取走。

　　元宥无意中看见茶几上的头盔，红黑配色的，不像是普通摩托或者电动车的头盔。

　　他还在想这茶馆老板国字脸，看上去敦厚老实，没想到反差感挺大，俞升就扯着他的衣服把人带走。

　　出了茶馆，俞升走向一侧的停车处，把摩托锁了，见元宥盯着摩托颇有兴趣，他问：“元老师之前骑过吗？”

　　“没有。”

　　俞升说：“今天只拿了一个头盔，下次带你兜风。”

　　“这是你的车？”元宥问。

　　“嗯。”

　　“刚才那个办公室的头盔也是你的？”

　　俞升看他：“怎么了？”

　　元宥笑：“我还以为是茶馆老板的。

　　“他有个摩托店，我的车就是从他那买的。”俞升放好钥匙，拿手机叫车。

　　元宥好奇道：“你骑摩托多久了？”

　　“大概三四年吧，”俞升想了想，“记得不是很清楚。”

　　元宥担心道：“骑它很危险吧。”

　　“我技术好，元老师放心，不会伤着你的。”俞升莞尔道。

　　俞升上车报了尾号，司机戴着口罩，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元宥小声问他去哪，俞升神秘的笑笑。

　　大概半小时过去，元宥发现他们离市区越来越远，车往山上开。

　　元宥不禁想山上能有什么？现在这个季节，山上草木光秃秃，看山景不现实，难不成看晚霞？现在下午四点半，倒是可以等一等。

　　他想了半天，结果出租车在一家蹦极馆门口停下。

　　“……”元宥站在门口，还没进去呢唇色已经变白了，他把往里走的俞升抓回来，“这个不行，我恐高。”

　　俞升从善如流：“那你看我跳。”

　　元宥又在门口磨蹭了会儿，俞升耐心哄着，终于把人半推半揽的弄进去了。

　　这家蹦极馆比较出名，室内室外都有，现在天冷，室外的已经关了，室内蹦极主要用来健身运动，但也有个55米高度的蹦极台。

　　前台女生登记好个人信息，领他们进去，现在馆里人少，不需要排队，很快来了一位身着黑色长袖紧身衬衣的教练，肌肉块和个头都很大。

　　“两位都是来体验蹦极的？”教练问。

　　不等元宥说话，俞升点头：“对。”

　　教练又问：“之前有玩过吗？”

　　“没有。”俞升说。

　　教练先带他们热身，之后讲诉蹦极需要的注意事项。

　　元宥站在俞升身后，满脸愁容的说：“我真不能玩，恐高。”

　　俞升低头瞥了眼他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然后抓着他手腕走到落地窗前，指着外面的栈道：“看见外面的蹦极台了吗？那个是263米，下面是悬崖，这个只有55米，连它一半都不到。”

　　元宥闭眼仰头，佯装看不见。

　　俞升抱着胳膊看他，被他的样子逗笑，他边哄着他“好好好，我们不看”，边把他带回去，退而求其次：“身都热了，不上去是不是遗憾。”

　　话音刚落，元宥斩钉截铁道：“不遗憾。”

　　“……”俞升抵着嘴唇憋笑。

　　元宥素白的脸蛋终于是有了点血色，不过是羞红的，他蹙着眉拍了下俞升的胳膊：“别笑，我没开玩笑。”

　　“这样，先上去感受一下，如果还是害怕，那我们就下来，”俞升说，“元老师，你试一下嘛。”

　　俞升歪着脑袋直勾勾盯着他，眸光流转，语气轻柔。

　　元宥招架不住，转身跟上教练。

　　临上台要签协议，俞升大致浏览一遍，干脆利落的签下名字。

　　元宥一字一句看的认真严肃，一会儿蹦出来一个病，反正千方百计的拒绝上去。

　　教练看出来他怕，这种顾客他经常能碰到，又菜又想玩，估计能在蹦极台上磨蹭半小时，他不走心的安慰：“看着挺高的，跳下去也就不到五秒，又不是真跳楼，没那么恐怖啊。”

　　不安慰还好，安慰还偏要拿跳楼做对比，元宥一想55米大概是20层楼高度，他从9楼的窗户往下看都觉得瘆人，20层楼……

　　“这个教练不会直接把我推下去吧。”元宥盯着他粗壮的胳膊，要是被推一下，他肯定挡不住。

　　穿戴安全装备的时候，元宥一直碎碎念，怕绑的不结实会断，绳子用的太久了会不会失去弹性。

　　俞升忍着笑，把他拉到自己身前，刚张口，排在他们前面的男生安慰自己的女朋友。

　　“宝贝儿，别怕啊，眼一闭一睁就结束了！”

　　“放你的屁，你说的好听，自己怎么不来啊！”

　　男生小碎步挪到台边往下瞄了一眼，顿时腿软，忙往后退，嘴上还跟他女朋友说：“你跳完我跟上，快跳吧。”

　　“……怂蛋！”

　　俞升收回目光，原本安慰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元老师，我不会这样的。”

　　“什么？”元宥没明白。

　　俞升清了清嗓子：“我说，我先跳，如果你真的害怕，可以不跳，不过我希望你能尝试一下。”

　　元宥一心都在55米高度上，没太注意俞升表情的异样，他点点头。

　　女生跳完，在下面喊她男朋友跳，说一点都不可怕，男生犹豫片刻，跟教练摆摆手表示不跳，掩着面匆匆下电梯。

　　下一个就是俞升。

　　看见元宥忧心忡忡的面孔，他拍拍元宥的手背，掌心的皮肤冰凉，俞升使劲握了握，但是杯水车薪。

　　他没在台上多停留，表情冷静沉着，坚定的看着元宥，很快就跳下去，他掉落的一瞬间，元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落地后，下面有人给他解开装备，俞升马不停蹄的上了电梯，到达跳台时，元宥还把着栏杆不肯往下跳。

　　脚底发软，头晕目眩，眼前的场景在不停旋转，元宥想放弃。

　　恐高本就是生理缺陷，不丢人的，他宽慰自己，然后跟教练无奈的说算了。

　　正准备往下脱装备，就看见回来的俞升。

　　他苦笑一声：“不行，我克服不了。”

　　俞升说没关系。

　　装备脱完，两人往电梯走的时候，俞升扶着他胳膊，轻声说：“我带你来，原本就是想让你忘掉那些不开心。”

　　“跳不跳不重要，从这里离开后，希望你能重新开始。”

　　“……”元宥停下，他其实能猜到一些，但他以为俞升只是想让他放松。

　　俞升正要摁电梯，元宥拦住他，鼓起勇气道：“我想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