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再生的弊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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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是比小组行动更幸福的事情了。
队友负责尽心竭力，自己负责监督队友尽心竭力——这就是若月明海给自己的定位。
安室透回头看向不断持续着深呼吸的搭档，意识到她正陷入紧张之中，于是出言宽慰：“放轻松，若月，我们已经顺利潜入试验区了。比预想中的要简单，不是吗？”
“偷老东家的东西，实在是过于刺激……”若月明海将黑色口罩向上拉了拉，把自己的脸遮得更严实，“虽然你也说我们是默契的搭档，但毕竟第一次合作，会有传说中的心电感应吗？”
“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没问题的。”安室透拍了拍若月明海的肩膀。
“问题就在这里，我从小到大都看不懂别人眼色……”
不过，安室透的拍肩似乎有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若月明海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平缓了下来，本能地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五分。德冈集团实验区内部的巡逻队每三十分钟对整栋大楼进行一次巡查，距离下一次巡查还有二十五分钟。
如果两个人想要全身而退，必须在二十分钟内结束行动。
先前安室透通过预先调查，发现德冈集团实验区四楼存在着未标明用途的区域，从而推断出Re-CNS实验室一定就位于那里。
“实验室大多会配备换气扇。我们像电影里那样，爬过通风管道、卸下换气扇爬进去？”
“很遗憾，这里是现实世界中的米花，不是电影里充满激情的城市。”安室透纠正道，“通风管道狭窄，一旦出现意外，我们的行动都会受到限制。而且，工业换气扇的马力很大，贸然碰触有被绞碎的风险。想停止换气扇的运作，还需要去总配电室拉下电闸。”
若月明海摇了摇头：“太危险了。从四楼下到一楼，被监控拍下来就不妙了。那就只剩下‘走正门’的方法了吧？”
“嗯。不过很可惜，实验区的监控正好都集中在各实验室门口。”
总感觉身边的男人在坚定地说着很消极的话。不过……能熟练地切断监控电源也是组织成员的一门必修课吧？
安室透和若月明海走在监控盲区里，来到四楼的配电箱前。配电箱意料之中地被锁上了，安室透用手中的撬锁器操作了几下，小心地打开了箱门。
眼前是排列整齐的五彩电缆。若月明海打开微型手电筒，帮助搭档辨认上面的标签。
“找到了。”
安室透从腰间摸出一片不起眼的刀片，对准其中一根电缆切了下去。但刀片并没有将整根电缆切断，只是划破了屏蔽层，与电缆内部的核心导线相接触。
“接下来就是Re-CNS的正门了。”安室透站起身来，还不忘向若月讲解，“这里的监控没有更新成防静电的型号，刚才的操作可以对监视器画面产生静电干扰。离开之前把刀片收回，普通人是查不出问题出现在哪里的。”
“不愧是安室先生。Re-CNS实验室的生物识别可以通过什么办法来破解呢？”
安室透戴上另一副特质手套，在Re-CNS实验室大门的感应处按了一下。
“延寿堂绯鹤，认证通过。”
机械女声突兀地响起，门也随之打开。
此时为一点四十三分，距离下一次巡查还有十七分钟。
“巡逻队或许能听见刚才的声音，我们要抓紧了。”安室透提醒了一句，两个人各自举着微型手电，寻找关于药物分子结构的资料。
搜查电脑的是安室透，他一连点开了几台都毫无收获，不过还是将一些可能与药物有关的资料拷贝到了U盘上。
“文件这边我都看了一遍，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若月明海把相机在安室透的眼前晃了晃，“安室先生这边呢？”
Re-CNS实验室内的纸质资料少说也有上千页，而若月明海刚才说“都看了一遍”……这似乎已经是超人的范畴了。
安室透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敏锐地听见走廊里传来了散漫的脚步声。
“关上手电筒。”安室透拽住若月明海，另一手盖在她的头上，把若月推进办公桌下的空间里，自己也钻了进来。
两个人的个子都不矮，这就使得办公桌下格外拥挤。
若月明海被推了个猝不及防，如果没有安室的手放在她的头顶，只怕刚才是要狠狠撞在桌沿上了。她也听见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混合着自己悸动的心跳。
心跳声愈发激昂，盖过了一切声音。她甚至能感受到对面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的眉心，像羽毛坠在心间最柔软地方。她想躲，但是无处可去。
有强光透过实验室大门上的玻璃射了进来，照在地板上，也若有似无地让安室透的脸庞在黑暗中清晰了一些。若月明海扯了扯安室透的领口，示意他再向内躲一些。
安室透没有动，只是将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他想从这个眼神中表达什么？若月明海看不懂，也猜不出。
是啊，自己是读不懂他人眼色的怪物。从大阪走到东京，人生的长路上有无数人这样说过自己。
但人真的是可以轻易被读懂的生物吗？
“……明海。”
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室透隔着手套，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巡逻队的人走了。”
说着，安室透利落地起身，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向她伸了出来：“来吧，我们的任务还要继续。”
“我自己可以。”若月明海拒绝了安室透的好意，自己弯着腰爬出桌子下。但就像她被推进来时一样，那只手还是放在了她的头顶。
“差一点就要撞到桌子了呢。”
“……谢谢。”
“对了，若月小姐刚才说‘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若月明海迅速切换回工作状态，回忆着刚才看到的资料：“关于Re-CNS药物的。德冈集团不愿接受雅司特制药集团价值六十亿美元的合作，大概也是有这一层考虑在里面吧。
“那种药物目前虽然能修复部分中枢神经，但是也带来了严重不可逆的心肌坏死。还好只是在小白鼠身上进行临床前研究，没有进入到Ⅰ期临床。就算我们找到了药物分子结构的相关资料，其实用处也并不大。难道组织认为自己比德冈Re-CNS实验室更厉害吗……”
“说不定呢。”安室透耸耸肩，打开最后一台电脑。
随着电脑的启动，黑暗的实验室也有了光芒，只是这次的开机并不顺利，出现了输入密码的步骤。
若月明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会不会很棘手？”
安室透点了点头：“我试一下。”
“那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收获。”
若月明海再次打开微型手电筒，打量起实验室的墙壁。
其中一面墙上贴满了实验室工作人员的相片，她逐次看过去，视线停在了一个罕见的姓氏上。
延寿堂。
全名为延寿堂绯鹤，正是进入Re-CNS实验室时，电子音播报的那个名字。想来是安室透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了她的指纹，从而借用了她的身份。
若月明海双手合十，对着照片上的女人说了一声抱歉。
绕着实验室走了一圈后，若月明海再次回到了眉头紧锁的安室透的身边。
“有难度。这里面应该就是非常重要的资料了。”
“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德冈的人随时都能发现监控异常。”若月明海拿过鼠标，将电脑关机，“换能破译的人来。”
“等到能破译的人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安室透这样说着，却被若月明海往手里塞了一个手电筒。
若月明海搬出电脑的主机，掏出藏在身上的螺丝刀，打开主机的机箱盖。借着安室透手中的光亮，她拧下硬盘的保护罩，拔掉与之相连的数据线和电源线。
取出了机箱里的硬盘，若月明海将余下的一切复原，把主机搬回原处：“如果我带一个硬盘来就好了。把新硬盘替换上去，这将会是毫无破绽的绝杀。”
……原来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的吗。感觉打开了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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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德冈集团的实验区安全撤退，已是凌晨两点多的事情了。
若月明海把硬盘和相机交给安室透，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当时从实验室里顺走一个纸盒就好了。要是硬盘的磁盘和磁头出现损伤，就等于这一晚都白忙活了。”
这句话倒是给了安室透很好的提醒。硬盘里很有可能就是组织在找的药物分子结构资料，如果将其拱手相让，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那种药物的作用甚微，但副作用极强。如果不施以监管，反而用以非法用途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安室透给两人戴好头盔，自己先跨上了越野摩托：“总比空手而归好一些。交给我保管吧，一会儿先送你回家，我把东西送回组织。”
“说的也是。就怕有的人心情不好嘛。而且无论怎样说也不能算是空手而归，我们还有Re-CNS药物的一些周边资料。”
越野摩托的后座向下一沉，是若月坐了上来。她双手环住安室的腰际，冰凉的头盔轻轻依在他的肩上：“走吧。”
经过降噪处理的越野摩托无声地在山路上驰驱。道旁的老树枝枯叶落，无际的黑夜透过稀疏的枝叶投落下来，笼罩在两人身上。为了不引起主意，安室透并没有打开前照灯。
“你会把硬盘和SD卡完好地交给琴酒，对吗？”潮润的迷雾中，安室透听见若月明海飘渺的声音，震颤着他的心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再生的弊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