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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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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农贸市场不大,老板求助的声音直接贯穿整个农贸市场。
“抓小偷!抓小偷啊!”
娄千菁正在选鱼,这话就这样传进耳朵。
紧接着,一阵骚动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从农贸市场的另一端蔓延而来。
女乞丐见快要被老板追上,最后也懒得跑了,索性直接停下,将抓在手里滚烫的包子直接全部塞进嘴里。
整个嘴巴被包子撑起,鼓囊囊的。
老板追上来,一脚便将女乞丐揣到在地,即使棍棒落下,女乞丐仍旧死命捂住嘴巴里的包子,一边护着脑袋,一边快速拒绝。
娄千菁和罗海燕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两人都连忙将两个小孩牵着,防止孩子乱跑或者误伤。
老板的嘴里骂骂咧咧,一边殴打女乞丐,一边说:“狗东西,居然干偷老子的包子!今天老子非让你交代在这里不可!”
在京市,私底下打死小偷强盗那是常有的事儿,只要没人把事情捅出去。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甚至有好心的路人纷纷加入这场暴行之中。
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娄千菁隐隐约约觉得那件花袄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此刻,不知是谁一脚踹中女乞丐的蜷缩的腹部,疼得她将护着头的手本能地缩紧捂住腹部。
这一下,娄千菁彻底看清那女乞丐的脸!
是熊倩倩!
娄千菁当即被那双猩红的眼睛吓得一激灵,快速将身边的张怡交给罗海燕,冲入人群。
“闪开!都闪开!”娄千菁奋力扒开人群,将挨打的熊倩倩护在身后。
“她吃了你几个包子,要赔多少钱?我给!”娄千菁的声音极大,声带振动又带着一点惶恐的沙哑。
老板显然不买账,气氛道:“闪开!待会儿连你一块儿打!”
周遭的声音随着老板这一声怒吼静寂,只剩下娄千菁身后隐隐哀嚎的熊倩倩。
娄千菁听着身后的动静,拔高声音,“她不过拿了你几个包子,你真把人打死了是想进局子?”
老板本来刚才也是在起头上,现在听娄千菁这一声喉,瞬间清醒几分,他自然不能因为几个包子把自己弄派出所待几天。
“你赔五块钱吧!”老板突然狮子大开口。
一个包子才几分钱,这五块不知道能买多少包子了。
老板看着娄千菁,一脸戏谑,心道:让你逞能!
一时间,周遭的议论声响起,此起彼伏。
娄千菁在众人的注视下,眼睛都没眨一下,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的钞票递给老板。
老板错愕片刻,欣喜地接过娄千菁递过来的五元大钞,脸上的横肉瞬间乐开了花。
他把钱揣进兜里,乐呵呵地扒开人群离开。
老板一走,连带着看戏的人群也逐渐散开。
罗海燕不理解,明明熊倩倩害她,嫂子为什么还要管熊倩倩?
要是她,她巴不得熊倩倩被人打死!
人群散去,娄千菁一转身,这才发现熊倩倩已经疼得晕死过去,黑黢黢的脸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娄千菁没管,直接将人一把扶起背在背上,往医院赶。
罗海燕不知娄千菁为何救人,但娄千菁知道。
那天厕所内,娄千菁意识虽然模糊,但通过赵旋和熊倩倩七七八八的对话,她大概也猜到那天的熊倩倩为何要听赵旋的话,为何来城里,又为何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医院走廊上,娄千菁静静站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罗海燕将两个小孩安顿在病房内照看熊倩倩。
“嫂子,你为什么救她?”
罗海燕不理解,嫂子总不能是什么大圣人吧?当初熊倩倩可是要毁她清白的人,还差点把深哥也毁了,为什么要救她?
娄千菁一时间不知说啥。
其实按照原剧情,原主会被赵旋毁掉,熊倩倩本就应该嫁给付云深。
只是因为她重生了,所以那一切的连锁反应出现在了熊倩倩身上。
静默半晌,娄千菁吐出几个字,“这算我欠她的。”
罗海燕没搞明白。
欠?欠什么?
欠她熊倩倩什么?
娄千菁自说自话:“以后就和她好好相处吧。”
经次一事,娄千菁大概猜到,熊倩倩已经被赵旋抛弃,再无利用价值。
傍晚,熊倩倩醒来的时候,病房内只有娄千菁一人。
娄千菁坐在距离病床不远处的椅子上,眼睛盯着窗外,眉心微拧,似乎在思考什么。
熊倩倩没发出什么声响,静静看着面前的人,晕倒前的情形想幻灯片似的,在她的脑子里一遍遍闪过。
当时她腹部疼得要命,几天没吃饭,刚才又奋力奔跑,导致她那会儿有些低血糖。
耳鸣眼花伴随着她,可却有一道强有力的声音突破那该死的耳鸣穿透她的耳膜,给她带了一种强有力的可靠感。
人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刻,总是幻想面前若是有块浮木就好了。
可是真到那时候,往往只能靠自己。
熊倩倩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或许这辈子就交代在那里了。
她的母亲,那个有些粗鄙的女人,曾经劝解过她不要和赵旋走得太近。
垂死挣扎的时候,熊倩倩又想起她妈妈那句话了。
“你要是非要跟着赵旋出去,就别回来了!”
这句话就像被复读机一般一遍遍朗诵,一次次将她凌迟。
或许是熊倩倩的目光过分炽热,娄千菁突然回头。
两道目光相撞,四目相接。
关于刚才的事,以及熊倩倩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娄千菁只字未提,只是淡淡开口问她:“饿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不知是不是熊倩倩自己的错觉,她恍惚觉得之前所有事似乎都随着这句问话过去。
熊倩倩点点头,干涸的嘴唇微张,“要。”
娄千菁起身,将桌上的保温桶打开。
蒸腾的热气从保温桶中升起,醇香的皮蛋瘦肉粥勾得熊倩倩直接咽口水。
熊倩倩人并没有多大事儿,身体虚弱主要是饿的。
娄千菁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熊倩倩把粥喝完,收东西的时候开了口,“倩倩姐,跟我回去吧。”
熊倩倩看向娄千菁的目光一顿,继而点头“嗯”了一声。
熊倩倩之前租的小院子早就被赵旋退租,租金也被赵旋全部拿走。
带熊倩倩回去容易,安置却很难。
如今娄仁城和张巧慧来了,家里的侧房给了他们住。张怡跟着罗海燕去了隔壁,唯一空出来的便是最近出差在外的罗海兵。
还没思考好熊倩倩的去处,俩人便到了家门口。
院门禁闭,高墙之内的欢声笑语便透过门缝传开来。
张怡这会儿刚巧和顾林玩累了,有些想娄千菁,便跑到付云深面前去问。
“干爹,干妈什么时候回来啊?这天都要黑了。”
付云深正要回答,院门却在这时开了。
“干妈!”张怡一脸兴奋地从付云深身边跑开,转头扑进娄千菁怀里,眨巴着眼睛问她:“干妈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娄千菁一把抱起张怡往院子里走,“我去接你姨姨回家呀。小怡今天在家乖不乖?”
一进门,娄千菁便瞧见许久不见的罗海兵。
“嫂子回来了。”罗海兵瞧见娄千菁,率先打招呼。
娄千菁:“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罗海兵的项目之前出了些问题,被派遣出差,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月。
“刚回来不久,跟深哥一起回来的。”
熊倩倩一进屋,就看见娄仁城和张巧慧一脸黑线地看着她。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娄千菁的声音再次传来。
“哥,你要吃人啊?待会儿把人顾林吓着!”娄千菁半开玩笑道。
坐在娄仁城面前的顾林抬头看娄仁城。
娄仁城对着熊倩倩冷哼一声,移开目光。
张巧慧见娄仁城这般,也懒得管熊倩倩。
“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娄千菁出去一趟,饿得不行。
“就等你呢。”说完,付云深将锅盖掀开,大铁锅里蒸着的全是做好的饭菜。
罗海兵和张巧慧等人一人一碗,将锅里的菜悉数端上石桌。
因为今天吃饭的人特别多,石桌上的菜多得都快放不下,有的菜甚至是叠了两层放置。
熊倩倩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一碗米饭挡住视线。
“快吃吧,那点儿粥怎么吃得饱?只是给你垫吧垫吧,这才是正餐呢。”娄千菁笑着,眼尾微弯,甚是好看。
熊倩倩接过碗筷,最终落座。
好在付云深家的石桌足够大,八个人也足够坐下。
“大家伙快尝尝这西湖醋鱼的做法正不正宗。”
最近做饭,罗海燕特爱抢着做。
用她的话说是——自己正在练习当大厨的潜质。
所以这几次做饭都是罗海燕掌勺,付云深打下手。
罗海兵一回来,他这妹妹就把娄千菁想带着她开饭店这事儿说了,他不反对,反倒觉得娄千菁一定能带着罗海燕干出一番名堂。
娄千菁快速在鱼腹处夹起一筷子肉,这次她没有立刻塞进自己嘴里,而是放到熊倩倩碗里,“尝尝,燕子这厨艺最近练得那是一天比一天好。”
罗海燕是个嘴里没把门的主儿,一股脑将今天白天娄千菁看店砍价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总之,言语中都是对娄千菁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