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二场游戏（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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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谈生意？！”
“又是意外之喜！虽然还不一定得奖，但已经拿下了合同！”
“——你怎么还没到？快点过来，这边都快结束，很快就没热闹看了！！”
这个没怪预料到的特殊进展出现后，又激起一片热烈讨论。
舞台上，触须怪也是愣住好一阵，才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好的，谢谢。如果这对你有用就好。”
闻言，小恶魔点了点头，但手依然放在胸前，继续说了下一句话：“我也为我起初的话感到抱歉。
你们之间的感情确实很真挚，是许多真实的主宠之间都无法比拟的。虽然您可能不接受，但我必须为我的冒犯做出弥补。”
说完后，它才彻底将手放下来。目视前方，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而台上的触须怪已经感动到无以复加。难以抑制地用触手挥去泪痕，才连连点头飞快下了台，余留下一点擤鼻子的声音。
“呃，我知道刚刚的表演很震撼。但大家也都收收心啊，因为下一场表演很快就要开始了！”
观众席中仍有怪谈在擦眼泪。还有的看上去无精打采，好像思绪和精力都被吸干，迟迟没有没有回神。
粗略打量一番，多多冰连忙心惊肉跳地提醒。与方才初印象环节相比，眼下一幕甚至隐隐形成境况的逆转。
话音落下没多久，舞台上就出现了一阵灯光变幻。伴随着热烈躁动的鼓点，夺人眼球。怪谈们的注意力也在不知不觉间集中，重新回到了舞台的方向。
在所有注视里，贵宾犬小姐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正握持着那根短鞭。在略暗的灯光下，鞭子上显露出淡淡的荧光效果，有种隐秘的刺激感。
此时，它穿着的西装外套扣子已经解开几颗，露出气质迥异、隐隐形成对撞之感的黑红色衬衣。配合那倨傲冷淡的神情，完美驾驭了此时的配乐。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三。二。一。
——别让我数第四下。”
开口时，何艳妮才听出它的腔调与正常说话时并不同：声线压得更低，显得比刚才更有磁性。
只是一个开头，场下就开始出现吸气声。显然观众们已经全部回神，被这场表演深深吸引。
‘到目前为止，看上去完全是专业的。
而且好巧不巧，因为触须怪的节目节奏很慢、偏向抒情，此时贵宾犬小姐压轴出场、氛围也更加激烈。不仅没有因为之前的精彩演出显得逊色，反而让观众们的印象开始淡化了……’
何艳妮一眨不眨地观看表演，同时冷静地给出评价。只能说幸好，表演评分不是最后一起给的。但对于触须怪来说，这仍然算得上一个不妙的消息。
‘？！！——’
结论刚刚出炉的下一秒，她便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舞台上，刚刚的宠物人从帘子后面飞快跑了出来。
原本的项圈替换成领结。在地面上膝行前进，却丝毫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反而有种不正常的亢奋。呼吸频率也比之前更快，趴在贵宾犬脚边不停蹭着。
然而这并不是她惊讶的重点：就在下一秒，她看见贵宾犬小姐高高举起了鞭子！
“——啪！！”
鲜血迸溅，伴随哀哀的痛呼之声。何艳妮完全愣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幕，瞳孔不自觉缩小。
但观众们的反应却与她截然相反。原本的叫好声变得更大，甚至变成歇斯底里的尖叫——“再用力点！！我要看到皮开肉绽！我要看到更多的血！！”
伴随着鞭子与哀嚎，不知何时，台上的两个怪谈演绎起了一出怪异的舞蹈。每个节拍都与鼓点相合，看得观众们愈发热血沸腾。有眼球的已经涨满了血丝，呼喘声越来越重。
因为鲜血的流出，那股本就刺激的气味变得更加浓烈，最后达到让怪谈们头晕脑胀的地步。
甚至连评委团都有些受到影响：多多冰哆哆嗦嗦地把整张脸塞进榨汁机里，拼命吮吸自己血肉的味道。而小恶魔则皱起眉转过头，但眼底还是不可避免地闪过一线猩红。
在摩擦铁器般尖锐、鼓噪的背景音中，全场的氛围都变得越来越奇怪，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蠢蠢欲动。
只有藏身在舞台侧面、身为人类的何艳妮不受影响。在她眼中：面前的一幕分明就是地狱里罪人接受刑罚的景象！
‘不是单纯的折磨，而异化为‘艺术’。这种怪诞的宗教感……不，这并不是什么演出。而是一场针对人类的【处刑】！’
额头已经冒出冷汗。不知何时，何艳妮的嘴角已经紧紧抿起。这是作为人类，看到同类惨状之后的生理防御功能。
诡异的是，场上的宠物人却完全没有痛苦之态，而是神情处于恍惚与迷离之间。烘托出一股难以理解的怪异气息。
注意到这点，何艳妮顿时感到更加恶心。好几次想要收回视线，背后也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幸运的是，在场面变得更加失控之前，这场表演已经达到终章。
背景音乐渐渐减弱，最后彻底消失。舞台上，方才祭祀似的舞蹈停了下来。
此时，宠物人已经浑身鲜血淋漓、皮肉外翻，恰好与那些过往的疤痕重叠。
音乐结束后，那些伤口又开始缓慢地愈合，恢复。虽然肉眼仍然观察不到，但侧耳时能听到细微的“滋滋”声。嵌入机体的倒刺、钉子也被蠕动的肌肉挤了出来，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不要结束！继续啊！！”
“继续就打10分！！我们还要看！！”
见到表演将要结束，几乎陷入疯狂的观众们纷纷呼唤着返场。大喊大叫，甚至发出完全不似人类的啸叫声。
而舞台上，结束表演的贵宾犬却神色如常。甚至连笑容都没有，依然维持着一贯的冷若冰霜。
它将身上的扣子一颗颗系好，恢复起初的严谨整洁。宠物人也不知何时爬到了它的脚边，呼吸粗重地一蹭一蹭。
“……这位选手的表演也已经结束了。大家开始打分吧。”
喧哗聒噪的气氛里，好一会儿，多多冰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听上去十分虚弱。
那张液态大饼一样的脸上，五官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歪斜，还沾着血肉和皮屑碎块：“我的话，我给10分……好了你们评吧，我得再缓一会……”
勉强说完这句话后，它立刻像是断气了一样瘫在榨汁机里，甚至手臂都不再摇动了。直到杯壁快被炸裂，才勉强开始再度摇晃。只是速度非常缓慢。维持在快要撑碎的边缘。
“6分。”
第二个说话的是小恶魔。说这句话时，它的眉头仍然紧紧皱着，脸色不太好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使用诱导剂。但这让我感觉非常不好。所以只能给你更低的分数。”
闻言，贵宾犬小姐的嘴角不明显地抬了抬，像个不屑的冷笑。它甚至懒得看向评委席，只是摸了摸手边宠物人的头，然后从外套口袋里取出肉粮。
闻到气味，地上的宠物人鼻翼动了动。表情立刻变得激动，露出渴望的眼神，连忙将嘴长得大大的，直到嘴角都渗出血丝。
“我觉得你们的评分总是太苛刻。这一场表演我也会给10分。”
三足猫再一次给出最高分数。语气懒洋洋的，似乎没有过多考虑。
现在，即使不算评审员的分数，贵宾犬小姐的分数也达到了接近9分。不出意料的话，它就是最终的冠军了。
意识到这个结果后，何艳妮不禁微微攥紧拳头。盯着场上的目光闪了闪，透露出浓浓的不甘。
‘难道真的没法改变结局吗……明明都已经做了这么多……’
这个念头压抑在心底，带来强烈的憋闷感。而场上，贵宾犬显然也算了出来。但它的表情依然没什么改变，似乎得到这种分数只是举手之劳。
肉粮的袋子已经被打开，手指随之伸进去捻动。抓出一撮，放到鼻翼不停翕动的宠物人嘴边。
对方立刻兴奋地啃食起来，喉结不停上下移动。到最后，进食的速度已经快到连吞咽都来不及，两颊渐渐鼓了起来。
“哈哈哈，是饿了吧。吃得好香。”
“真有食欲啊。应该叫人类去拍广告的，我肯定会从头到尾看完。”
“得了吧！现在又没法买人类，你看的是人类还是产品啊。”
时间过去得越来越久。但因为会场几乎是完全封闭的，只有顶端存在一个用于传声的小孔。那股气味久久停留在室内，难以挥发，甚至越来越浓烈。
只有处在室外的三足猫不受影响：虽然嗅觉敏锐，但只在表演开始时被气味冲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意识，神态也从头到尾没什么变化。
而场中，随着时间推移，观众们都像是喝醉了一样。或是仰倒在座椅，或是干脆滑了下去，踹翻身前的椅子。
所幸现在没有怪谈会计较这些。一个个都眼神迷离，像通宵之后的派对现场一样。话语也没什么逻辑。看到台上吃得香喷喷的宠物人时，它们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还口齿不清地指指点点。
——“评审员，你的分数呢？怎么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二场游戏（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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