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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杀子之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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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一天,曾默发来信息:
“云燕,你的比赛快结束了吧?我记得应该是明天。”
“已经结束了,比赛提前了一天,我现在回上沪了。”
“真的?那太好了,那。。。明天能见一面吗?”
“也行,我正好有话给你说。”
“什么话?”
“见面再聊吧。”
而没了当初怀孕时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跟随,上官云燕又恢复自由身可以随时出入了。
在一家当地很有名的港式茶餐厅坐下,曾默道:
“云燕,你说有话对我讲,是什么?”
她看着他,做了一番简短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把孩子的事情给压下了,转而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想我了吗。”
曾默被说的脸一红,道:
“当然想了,辗转难眠的想。。。。。。为什么不在电话里问呢。”
“感觉电话里不够正式。”
“那云燕,你想我吗?”
“嗯,有点。”
他不由自主的傻笑了起来,接着喝了口水道:
“一会儿,能不能去我那儿坐坐?”
“是去你那儿坐坐,还是做做?”
曾默本能的听懂了两个同音字的区别,登时脸红的好像要烧着了一样,吭哧瘪肚一番才道:
“第二个。”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第二个是哪个?”
“我猜的,猜的对不对?”
“算你猜对了。”
前脚刚进门,后脚两人就都按耐不住直奔主题;没了最开始的生涩,曾默这次比上一回要生猛太多,仿佛在诉说着将近一年来的思念。
待云收雨停,上官云燕在沉睡时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惊醒后她道:
“这次之后你暂时别来找我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而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旦被发现了,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可是——”
“我说别来就别来了,我会回你信息,但不会很勤,先这样吧。”
在门口给他留下最后一个吻,上官云燕便匆匆返回了羹臣尚品。
她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因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曾默目前已经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幸亏刚才压住冲动没说孩子的事,说了他的反应难以预料;而真想和他厮守,那就得尽快把这个任务做完。
可是回想起和额尔乎特认识这一年多来的时光,平心而论,这个男人对自己真心不错,甚至好到有点傻,对这样一个人施加毒计将其害到家破人亡,实在是于心不忍。
在这样的纠结中,时间到了满月当天。
按照原计划,上官云燕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带着孩子盛装出席,她在化妆间里好好用了两个多小时精心雕琢了一番妆容,准备出去找孩子,但一出门却在客厅里看到了原本应该在酒店和各路宾朋寒暄的额尔乎特。
而孩子,也此时也在他的怀里抱着。
“你怎么来了?不是先去招呼客人了吗?”
对面没有回话,上官云燕用余光瞥见他的神色,阴沉到仿佛能滴出水来,这一刻她意识到出事了。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还是没有回应,等她准备说第三句时,额尔乎特单手拎住孩子像拿着一个包一样随便放在了沙发上,不论是动作还是眼神,都没有任何怜爱。
等手腾出来了,往西装里面一伸,随后拿出来一张报告单,往上官云燕身上一甩,道:
“捡起来,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后者其实不用去细看内容,只看到打头“亲子鉴定”这四个大字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本能的再往下读了一下,果然,上面证明了自己生的这个孩子,和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不是他的,是谁的就显而易见了。
此时上官云燕的样子可以说是面如死灰,再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她垮下来的表情。
“难道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他见她不说话,如此道。
“我——”她的第一个字刚刚出口,对面一记耳光就甩了过来,这一巴掌又快又猛,打的极重,虽然上官云燕有一些身手,可猝不及防之下也没躲开,被打了个结结实实,巨大的冲击力施加在脸上再传递到脚上,细高跟一个没站稳,横摔在地。
随后就是半边脸先麻后痛,以及剧烈的头疼,仿佛脑仁儿都被打散了。
嘴里则一股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挨打的那一边,嘴角裂开了一条非常明显的口子。
“这个小野种,就是这小子的吧?”额尔乎特说着把电视打开了,而上面没有播放任何节目,出现的竟是助手,助手和另外两个人正捆着一个年轻男孩,正是曾默。
几人的身后,则是一片浊浪滔天的水域,看起来是浦江。
“这是直播,我让你看看我怎么弄死你这个小情郎。妈了个逼的,我这一年多来的诚意都喂了狗了,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居然敢绿我,亏我整天还自称草原来的汉子,他妈的这次真是头顶长出大草原了!
上官云燕,你是不是感觉我天天给你好好说话就是个傻乎乎的暴发户?告诉你,老子能做到今天这一步,也是踏着人骨头爬上来的,让老子不高兴了,是要死人的!”
随后他用手机当指挥器,对着那边道:
“把他给我沉水里去。”
“明白。”助手立刻回道。
曾默手脚都被捆着,嘴巴上也绕了好几圈胶带,在胸口和脚下的位置,更是挂了两大块比西瓜还大的石头。
而助手一摆手,另外两人过来搭手,三人合力将他抬了起来,然后越过护栏就扔了下去。
上官云燕眼看着他在水面上砸出一个大大的水花,然后被吞噬于无形。
被绑成这样再用堪比体重的重物压住,掉进如此凶险的水况之中,哪怕是有浪里白条的水性也得被淹死。
知道曾默是必死无疑了,她的眼泪也一下就出来了。
但还来不及说什么,额尔乎特已经将沙发上的孩子单手举过了头顶,并道:
“野男人死了,该轮到这小野种了。”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这孩子是无罪的,你杀了我吧,不要伤害他,他是被动来到这个世上的,他没有任何错,错都在我一个人,你把我摔死,放过他吧!”
上官云燕见状完全是本能的从地上翻了个身,跪爬着到了跟前,抱住额尔乎特的大腿声泪俱下,因为情绪已经歇斯底里,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破音的,配合哭花了的妆,显得格外凄厉。
“我刚得到消息时完全不敢相信,直到查了这么多监控才发现你所谓出去找闺蜜、跳舞的那几次都是和这小子幽会去了,亲子鉴定正常要一个星期才能出结果,我花了大价钱把时间缩短到了2天,还抱着一丝幻想,想着如果这是我的骨血,我就和你谈谈,你只要能主动和他断了我便原谅你,但看到报告单的时候,我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你是第一个让我想收心的女人,但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改,我改,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只要你能把孩子放下,我求你了,求你了。。。。。。”
上官云燕以头杵地,声嘶力竭的求饶着,此时此刻她忘记了是“暗黑殿”的间谍,忘记了是“蝴蝶之王”,忘记了什么任务什么命令,她只有一个意识——就是自己是个母亲,那个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孩子,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亲儿子。
“让他活着,我的脸往哪放?!你让我给别人养儿子吗?!”
“不不不,不用你养,哪怕送他去孤儿院,哪怕是扔到大街上任其自生自灭,也不要伤到他,放他一条生路,生死全看天命,行不行,行不行?!”
在这个刹那,上官云燕看到额尔乎特的眼睛里有一丝迟疑,本以为是看到希望时,这丝迟疑如狂风中烛火转瞬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常年刀尖舔血带出来的狠戾。
须臾间,她知道他要动手了。
没再有说话,没再有求饶,她拼出全身力量站起身准备将孩子夺下来,可额尔乎特动作更快,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时,那条胳膊狠狠地向下挥去,然后就是“砰”的一声闷响。
孩子被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原本哭闹不止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