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486、“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啧，这我就不服了，我在这里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那一张嘴要说几个标点符号都能猜的到，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个想法？”
　　“算了，我说太多也确实是坏了生意，反正他在店里玩可以，毕竟有内保看着，但别让他把人带走就成。”
　　“行吧，那我记着你的话，好好注意着点。”
　　“嗯。”
　　上官云燕说完就回屋忙自己的去了，至于忙的是什么，一是继续搜集关于项骜的消息，二是顺手托人查查这个崔铉茂到底是什么来路。
　　次日清晨，当再见到周舟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后者浑身是伤，忙问：
　　“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对面用冰敷袋压在淤青充血的左眼眶下，道：
　　“姐姐别问了，反正我也赚了不少钱，咱们干的不就是这个活儿吗。”
　　话罢并不给她多问什么的机会，直接回了房间。
　　“昨天是不是让崔铉茂把人带走了？”上官云燕碰上蓉妈妈后当即质问。
　　对面一脸心虚样，吭哧瘪肚了半天，道：
　　“你是不知道，人家给的钱比正常价多三倍呢，总不能放着真金白银不赚吧。”
　　“那你看没看见周舟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干这行就没尊严，就可以被人随便揍吗？！”
　　上官云燕的口气异常激烈，横眉立目的瞪着蓉妈妈呵斥道；她被这个态度吓了一跳，而她不清楚的是眼前人这么生气除了自己没把那言犹在耳的嘱咐当回事，更是被戳到了痛处。
　　同病相怜的感触，才让这位股东头牌如此出离的愤怒。
　　“上官，你和她非亲非故的管这么多干什么？不能说带过她一阵子就真情同姐妹了吧？”
　　“行，不扯那些虚的，我问你，咱们‘青丝坊’的姑娘出外活儿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是不是以后谁都可以这样？”
　　“按照帮里的规矩当然得处理，但我和周舟聊过，她自己愿意，而且前因后果也都说的清清楚楚，是人家和她商量能不能玩的暴力点，会怎么弄，会给多少钱讲的很明白，然后周舟乐意，想为赚这份钱挨这个打，那这我们总不能再多管闲事了吧？”
　　“以我的亲身经验告诉你，这话肯定不是真心的！还有，崔铉茂的底子我也查到了一些，这人是个大型盗猎团伙的头目，他手里的票子都是杀害珍稀野生动物得来的，不是什么干净钱。”
　　“上官呐，我还是那句话，他哪儿来的财路和咱们无关，他是贩毒倒腾军火还是拐孩子卖媳妇，那是他的事，钱在他手里不干净，但到了‘青丝坊’的口袋里就洗白了，因为这里是合法的。”
　　“蓉妈妈，我今个儿把话撂下：以后有我在，就别想让那个家伙把周舟带出这个大门！”
　　上官云燕指着不远处的正门喝道，说完又“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前者被气得不行但不敢发作，毕竟不谈和单云台的关系，后者作为股东这个身份就比她高，因为怎么说她也只是个“打工的”而已。
　　事实上这份“声明式”的话也真的被付诸于实际，并且不用上官云燕自己怎么样，只要知道她在这里，蓉妈妈就会很“自觉”的拒绝崔铉茂想带人的要求，理由五花八门，反正不行。
　　但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前者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店里泡着，也有不少事需要离开，最简单的就是去单云台那边陪他过夜，于是后者便抓住这个机会，发现上官云燕不在时，就偷偷的把人放走，时间久了甚至都和那韩国嫖客形成了暗号。
　　直到最近的一次结束后周舟再也没回来；当被问起时蓉妈妈道：
　　“这小婊子一定是感觉赚钱赚的够了，想欠了赎身费不给才跑的！妈的！”
　　“这就是你的结论？”
　　“不是这样还能因为什么？！”
　　“她被崔铉茂和几个同伙扣在一家酒店里虐待折磨了十几个小时，人被找到的时候正赤条条的躺在路边，你说这是不是为了躲你说的那点赎身费？”
　　上官云燕的话说的对面一愣，问道：
　　“啊？？这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因为人是被我托人找回来的！我刚知道你瞒着我放她出去接客，要是能再早点，兴许可以避免这一切；而且我还查到了一些别的，是和‘山海集团’有关的，等着那把西方八国都吓萎了的项骜找上门来，蓉妈妈，你觉着你这条老命要死多少次才能让他息怒？”
　　“山。。。山什么？”
　　“山海集团！”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最近在这干活的这个周舟，长得和项骜的前女友周洲很像；当然，在我看来这是通过整容实现的，并非天生如此；然后周洲失踪了，现在对面正在到处找人，而那个崔铉茂应该是认错了人，想对落单的周洲下手，没想到误打误撞搞了‘青丝坊’的这个。
　　好像还录了一些很难堪的视频。
　　至于他俩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韩国佬的所作所为，被‘山海集团’知道了，因为崔铉茂的整个公司、团队在一夜之间就被覆灭，死的一干二净，而你为了赚钱无意间当了他的帮凶。
　　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
　　上官云燕的话把蓉妈妈给吓懵了，她眨了眨眼用力运转了一下宕机的脑袋，道：
　　“也就是说。。。崔铉茂搞周舟被‘山海集团’误认为是搞周洲，于是我等于也参与了？
　　不过，周洲既然是项骜的前女友，他为什么还要管？”
　　“那个人渣本意就是搞周洲，所以这不是误会，所以他必须死，所以你的未来会如何，好好掂量一下吧；假设项骜找上门来，我和‘大扛把子’都会尽力替你遮掩，但前提是你得全力配合，让人家把要办的事办成。
　　到时候气儿消了，说不定会没事的；你应该庆幸项骜虽强，但为人仗义很讲道理，不然换个德行差点的，借着这个机会搞‘洪门’一把都有可能，那样的话你的罪过可大了！
　　而为什么管，因为周洲还是‘山海集团’的创始成员之一，至今仍是内部的高层。
　　最后，人目前就在我这儿待着，你别想再打任何歪心思了！”
　　这次蓉妈妈再也不敢说一句关于让刚找回来的这个周舟去接客的话，上官云燕则为她悉心调养，让身上的那些伤很快便好了。
　　在这事发生的下一个周一，一件大事在帮内中传开了，那就是项骜代表“山海集团”来访。
　　单云台拿出最高礼遇迎接前者的到来，上官云燕眼下的身份不适合出席这种太过正式的场合便带着自己的女侍在远处看着；而仅从这个接待规格来看，便已经超过对尤琦，可以说自加入“洪门”以来，她还没见过这位帮主如此重视某个人的莅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