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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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表演，贺然先回了宿舍，准备洗个澡再去加班。
条件有限，他现在住的是六人间。不大的房间里摆了四张上下铺的床、两张柜子，靠窗的位置还放着一张桌子。空间局促，但胜在整齐干净。
对他们来说，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够了。
时间还早，只有杨凯旋和周元杰在。贺然进来的时候，杨凯旋正贱兮兮地跟周元杰八卦。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
“说我什么？”贺然随口问了句，径自拿了拖鞋扔在床边，坐下换鞋。
杨凯旋凑上来：“贺参，加了微信哦？”结尾的“哦”九曲十八拐。
贺然抬头看他。
杨凯旋笑得分外得意：“不知道吧？我刚刚正巧坐在你们后面。”一点都不巧，他是看到人，特意跟进礼堂的。
上次就觉得这瓜有得嗑！
贺然换鞋不理他。
“上周我就说人家对你有意思吧？你还假惺惺地说什么相信人家真的忘了带着手机。怎么样？打脸没？”
夏真让贺然垫付钱那天，走在贺然身边的就是杨凯旋。
对于生活枯燥的他们来说，八卦的威力是很大的。周元杰信了大半：“然哥，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贺然无聊地看着杨凯旋：“人家只是把钱还给我，你怎么上蹿下跳那么多戏？”
杨凯旋难以置信地伸出食指点着自己：“我戏多？活该你单身！你就该单一辈子！”
贺然不再理他，将作战靴摆好，拿出洗漱用品去了浴室。脑中全是最近的大项工作，根本无暇他顾。这段时间着实太忙了点。
杨凯旋不死心地继续跟周元杰安利：“真的，那个工作狂有我可信吗？他那神经就没搭上这条线！我跟你说，那小姑娘看他的眼神绝对不单纯！！”
阿嚏——
正端坐在桌前的夏真打了个喷嚏。她抽了张纸揉了揉鼻子，应该不是要感冒吧？
她放下手机，有些郁闷。
贺然的朋友圈干干净净，一条动态都没有。
夏真咬着唇，这到底是没发过还是屏蔽自己了呢？
视线转向电脑，她双击点开微信，打开另一个对话框，扫了一眼之前的聊天记录，然后略微思考，噼里啪啦打了一句话发过去。
【夏真：你上次怎么突然想到问我一见钟情？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程玫：……】
【程玫：这事不偏不倚过去一个月，你反射弧再长点，可以直接收我结婚的请柬了。】
夏真忽略她话里的讽刺。
【夏真：哎呀，我赶稿啊，刚好你给我发消息来了灵感嘛。】
【夏真：我这个月已经断更四天了！】
【夏真：所以是真的有情况吗！？】
【程玫：逗你的。】
【程玫：那段时间看了一本小说，突然觉得爱情好甜，就随口问问你。】
【夏真：哟，无cp作者铁树开花了。】
程玫是她的闺蜜，同时也是她的码字搭子。和夏真常年写言情不同，她笔下的主角，一水的专注事业不谈感情。
【程玫：……】
【程玫：别乱用成语！】
【夏真：既然你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问的，那我修改一下答案。】
【夏真：你知道吧，凡事存在即合理。既然有“一见钟情”这个词，那肯定有一见钟情这个事。这是个天雷勾地火，非常浪漫的事，千万不要搞得平淡无波。】
【夏真：怎么说呢？天光乍现，绵雨初晴，你能意会吗？】
程玫很直接。
【程玫：你对谁一见钟情了？】
【夏真：……】
你丫的要不要这么敏锐？
【程玫：一见钟情又不是搞到手了，你在这优越个什么劲儿？】
夏真：……
靠，你给我等着！
闺蜜闲扯又浪费了个把小时，汇报完“见色起意”全过程后，程玫才放过她。两人隔着网络，各码各的字。
夏真现在最热衷的事，就是打着遛娃的旗号去军营里晃悠。当然，避开了正课时间，都是开饭下班的时间她才敢去。
运气不太好，一周没碰上一次。
她在饭桌上表达郁闷的时候，纪秉承告诉她：“正常，贺然做事认真，领导都爱用他。机关本来就忙，他一调过来就顶两三个人的活，睡觉都没时间，哪来的功夫瞎晃悠？”
“啊？”
“不过这小子也太认真了。上周的检查工作领导让他牵头，没把我们磨死。”纪秉承吃了口辣椒，继续道，“但是也巧了，他抓的细节基本都被检查到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他。”
谢谢他？
夏真福至心灵，看着纪秉承，语气认真：“姐夫，我觉得你要谢他不能光口头上说说，太没诚意了。”
“啥？”纪秉承停下动作。
“你可以请他来家里吃饭。明天周六了，他再忙总要吃饭的吧。”
“？”
纪秉承反应了两秒，无言转头看向夏言：“老婆，顶着一张正直无辜的脸，干着勇敢出格的事，咱妹这技能跟谁学的？”
正在喂九九吃饭·突然被cue根本没反应过来·夏言：“……啊？”
纪秉承指着夏真继续告状：“上次去看表演，我让贺然收了她的十二块钱。人家贺然收款码都要打开了，她把自己手机递过去让人家扫。什么收款码付款码，她上来就搞到人家的好友，我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啊。”
夏言也很吃惊：“啊？真真这么勇？”
夏真无辜地低头喝汤，心里默默补充：都说了是十二块九毛六！
吐槽归吐槽，纪秉承还是把叫贺然来家里吃饭的事情应了下来。
周五下午，日子好过了一点。手头的急事忙完，也快到开饭时间了。纪秉承起身，溜达到了贺然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他一个人，手机正开着外放，贺然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你今年三十一了，再不上心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吗？”
催婚现场？
“再挑挑拣拣的，好姑娘都被别人挑走了。你老大不小的，还有什么优势啊？”
纪秉承好笑地走进来，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隔着桌子看他。
贺然这才发现他，停了思绪，拿起手机关了外放：“好了，妈，我最近是真忙，过段时间再说。”
对面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贺然无奈地“嗯嗯”应几声，才顺利挂掉电话。
纪秉承丝毫没有偷听的尴尬，反而揶揄他：“我记得你今年刚三十？家里催这么紧啊？”
贺然今年过了生日正好三十周岁，家里惯算虚岁，所以过了年，提到他，母亲开口就是“你都三十一了”。
他还盯着电脑，似乎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影响到，风轻云淡地回他：“家里小地方，思想当然比不得你们这些大城市出来的。”
纪秉承撇撇嘴，这是刺自己偷听他电话呢。
“你要是真想脱单，哥们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正在这时，手机“嘀嘟”弹出一条消息。
贺然分了个眼神过去，顶部弹窗显示一条微信消息：137xxxx8276，小姑娘电话，记得找人家！
贺然叹了口气，努努嘴：“喏，女孩倒是不缺，你看我哪有功夫？谈十个能被甩十一次。”
他也聊过两个，休假的时候好好的，一回来上班，没几天就吹了。没办法，女孩子看重的陪伴，他恰恰欠缺。
“老年人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他们介绍的和我介绍的能一样吗？听哥的，保管给你找个思想觉悟高的。”
贺然还盯着电脑，反应慢了半拍，顺着话问：“哦？谁啊？”
纪秉承笑，半真半假地开口：“你见过的，我小姨子，怎么样？”
手从键盘上离开，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谁？开什么玩笑？”
“怎么了？”纪秉承不乐意地看他，“我小姨子还埋汰你了？”
“不是……”
贺然对她有些印象。因为一直把纪秉承当作同龄人，看她多少也会有点看小姑娘的意思，就连看她都没太仔细，更别提往这方面想了。
而且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原本一直答应家里的相亲，也是存了心思想找个老家那边的。而夏真……不止是地域问题，他也不想和同事的关系掺杂过多，变得复杂。
真的从未动过心思。
贺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才苦笑着摇摇头：“你看看我这样，别平白耽误人家小姑娘了。”
“这话怎么说？你哪样了？”纪秉承脱口而出，转而又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心急了，慢慢靠回了椅背，懒洋洋补充，“虽然工作上搞人有点狠，但咱作为最可爱的人，可不能妄自菲薄。”
贺然手指抵住桌面上的A4纸，不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单刀直入地问：“行了，要开饭了，找我什么事？”
纪秉承也不追问，顺从地揭过：“没啥事，明天去家里吃个便饭？”
贺然缓缓地蹙起了眉头：“明天？我这边……”
“别这边那边的啊，”纪秉承起身打断他，“再忙还能不吃饭啊？既然要吃，在哪儿吃不是吃？不耽误你加班时间。”
贺然无法反驳：“……行吧，那我明天中午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