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吻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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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不渡》的第一场戏是在青楼。
萧渡会易容，但尹千秋还是在第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于是在刘导喊了开始后他唇角一勾，抬手一拽，就将跟前男扮女装的萧渡拽进了怀里，萧渡惊呼一声，直接跌坐在了他身上。
陆景致一手扣住他的腰隔着几层布料轻轻抚摸，一手蹭着他的脸：“在下尹风，敢问姑娘芳名？”
动作下流，语气却是端正得不行，还真是跟尹千秋一模一样地不要脸，许行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羞红着脸道：“奴家名唤雨白。”
尹千秋抱着他站起来，走到床榻边将他放了上去，自己坐在床边，轻轻抚着他的脸：“接过客吗？”
“没有，公子你……可否温柔一点。”萧渡小声答道。
尹千秋了然一笑：“是本王赚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三日后，本王迎你过门。”
尹千秋出门之后，萧渡缓缓从榻上坐了起来，那双娇羞的眼睛里此刻满是阴厉。
摄影机怼在他脸上拍了个特写，然后刘导就喊了卡，“非常好！”
“小陆，不错啊，能压住影帝的戏。”刘导赞许地拍了拍陆景致的肩膀，“继续努力，我就说你行。”
陆景致谦虚地笑了笑：“谢谢导演。”
许行起身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外套，佯装不满道：“导演，你怎么不夸我啊？”
刘导看了他一眼，用一种“天经地义”的语气说道：“你演得好不是应该的吗？”
许行撇了撇嘴，走上前跟大家一起看监视器里的回放。
“行了，别看了，发挥得都很好。”刘导推了推两人，“去补一下妆，准备下一场了。”
考虑到第一天拍摄，刘导并没有让大家持续到很晚，七点就结束了录制。许行中午没怎么吃，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偏偏刘导还在讲话。
“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刘导拍了拍手，笑道，“明天开始咱们就要赶进度了，像今天这么早结束的情况可能就不多了，也是为了早点拍完早点回家嘛！”
说着他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许行，无奈一笑：“好了，散会。”
回到酒店许行收拾了一下，把肖希打发走，然后就去对面敲了陆景致的门，陆景致说他点完外卖了叫他过来吃饭。
许行敲门的时候陆景致刚洗完澡，他穿着一身浴袍，开门的时候正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许行顿了一下：“要不我等会儿……”
陆景致回身往卧室走：“进来吧，饭在桌子上。”
许行犹豫了两秒，走了进去，怕什么，是男人就不能怂！
陆景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许行正在狼吞虎咽，他笑着坐到他旁边：“慢点，没人跟你抢。”
许行咽下一口，说：“我都快饿死了……今天你觉得怎么样，现场拍戏什么感觉？”
陆景致本来想说一句“还不错”，结果话到嘴边变成了：“不习惯，还得劳烦许影帝多带带我。”
许行压根没听见他后面那句话，他只顾着吃饭：“我看你挺游刃有余的，比我第一次拍戏的时候强多了。”
陆景致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得端着吧。”
许行把最后一口肉咽下，放下饭盒，抽了张湿纸巾，无所谓道：“不就比我大五岁。”
陆景致挑了一下眉。
“我先走了，回去看一下剧本。”明天一整天都是他跟池寻晚的对手戏，他之前没跟这位女演员合作过，只在围读剧本的时候搭过戏，为了明天的顺利他肯定要多多复习。
许行把纸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起身要走，陆景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需要我帮你对对词吗？”
许行想了一下明天的戏，果断拒绝了他：“不需要。”
陆景致不撒手：“可是我想帮你对。”
许行：“……”
第二天，许行早早地到了片场，池寻晚端着咖啡进入化妆室的时候许行已经画完了妆，两人打了个招呼。
“你也太早了。”池寻晚笑道，“不愧是影帝啊。”
许行无奈一笑：“咱俩就别互相吹嘘了吧，影后？”
“好吧。”池寻晚爽快一笑，坐下化妆，“怎么没见到陆老师？”
“他今天在另一个组。”许行边说边给陆景致发了个消息：你粉丝找你呢。
陆景致应该是正在拍摄，没空回，他今天一天的打戏，不知道第一次吊威亚他适不适应，会不会受伤……
“行哥，导演叫你。”肖希拍了拍他，“行哥，行哥。”
“哦。”许行回过神，跟肖希一块出了化妆室。
刘导找他无非就是嘱咐一下等会儿好好拍摄，争取一次过，别让女演员太尴尬。
许行有点无奈：“导演，我才是被亲的那个，这话你得跟影后说，她吻戏比我有经验多了。”
池寻晚童星出道，拍过的戏比许行多了五倍不止，成年之后拍过的吻戏也数不胜数，还真说不准是谁占谁便宜。
“你这孩子！”刘导瞪他，“人家是女孩儿！”
“好好好，”许行点着头，“我争取不NG，不让影后多亲我，好吧？”
一个小时后正式开始拍摄。
李舒是宁国的公主，皇帝的亲妹妹，本该是无忧无虑被宠爱一生的，可是萧渡走了，她也被送去了和亲。十六岁之前，没受过一点委屈，十六岁之后，流尽了眼泪。
“萧渡哥哥，你说过要娶我的。”御花园里，李舒紧紧拉着萧渡的衣角，眼泪缓缓流下，“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儿时戏言，公主忘了罢。”萧渡抽回了衣角，后退几步，“公主千金之躯，不要在此吹风了。”
“我去求皇兄给我们赐婚，你别走，好不好？只要能嫁给你，我可以不当这个公主的，我就陪着你跟齐姑姑，我们一起……”
“公主，”萧渡开口，打断她的话，“祸从口出。”
“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都留不住你？”
萧渡没有说话，神情一直是淡淡的。
“我明白了。”李舒看着他，眼里溢出了失望，“其实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萧渡张了张嘴，像是要解释什么，末了又忍了下去，他平淡地回了一句：“公主回去吧。”
李舒看着他的眼睛，执拗道：“那你能不能，最后叫我一声舒儿？”
广袖之下，萧渡的手指已经攥得发抖：“公主……保重。”
寒秋寂寥，落叶随风飘远，就像远去的李舒的身影，孤单凄凉。直到她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不见，萧渡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苦涩而又留恋地唤了一声：“舒儿……”
影帝和影后的对手戏拍起来非常省心，刘导越看越满意，连连称赞：“好好好，特别棒啊，下一场争取也一条过。”
下一场戏就是吻戏，许行没什么心理负担，他又不需要回应，倒是池寻晚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在一边闭着眼双手合十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许行有点纳罕，影后还会紧张？他偷偷走到池寻晚背后，想听她在嘀咕啥，听了两句，果断地走开了。
什么叫“我也不想亲他陆老师不要杀我冤有头债有主陆老师你要收拾就收拾许行让他几天都下不了床都可以”？！
这个世界简直是疯了！
拍摄正式开始。
这场戏是萧渡跟李舒的最后一次见面，彼时李舒已经被送到了祁国，成了祁帝的妃子。尹千秋某天带萧渡进了宫，以护卫的身份，萧渡的真容没几个人见过，所以不用担心被发现。
他在后山的园林等着尹千秋，盟约只差最后一步，他此行是要保证尹千秋的安全——这个月尹千秋已经被刺杀了十次。
没成想尹千秋没等来，等来了李舒。
萧渡没想过会遇见她，娘娘们谁会闲的没事来后山玩呢？他愣了一瞬，然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参加娘娘。”
李舒几乎是在一瞬间红了眼眶：“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萧渡没接话，李舒太了解他了，即便是换张脸，身形体态也是一眼便知，不管多久不见。
李舒身边只有两个从宁国陪嫁来的宫女，都是从小伺候她的，见此情景急忙退到了一边，守在一旁放风。
“你还好吗？”李舒将眼泪拭去，“不该哭的，见到萧渡哥哥应该开心，不该哭的。”
萧渡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为什么要和亲？”
得知她要来和亲的时候萧渡几乎是立刻就冲出了王府，那一刻他什么都来不及想，他只想护住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叫他萧渡哥哥的小姑娘，可是尹千秋拦住了他，告诉他，是长乐公主自请的。
“为了两国不再打仗，为了百姓不再受苦，为了天下太平。”李舒轻轻笑了笑，“萧渡哥哥的话舒儿一直记着的。”
萧渡觉得自己喉咙发紧：“你是公主。”
“公主，才更应该做表率不是吗？只要能不再打仗，牺牲我又算得了什么？”
萧渡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我宁愿你从来都没长大。”
李舒向他走近了一步，脸上带着如同那年一样的笑：“那下辈子，萧渡哥哥可不能再食言了。”
萧渡还没回答，唇上贴来一个温热的事物。
网上之前有个投票，说是哪位男演员和女演员的嘴唇吻起来会很舒服，当时女演员那一列里是池寻晚得了第一。
但可能是许行没拍过什么吻戏的缘故，他实在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比陆景致的软一点儿，相比起来还是陆景致的嘴唇更好亲一些，薄薄的，凉凉的，咬上去的时候……
“停！”刘导忽然大喊一声，“许行怎么回事？眼神怎么变了？！”
许行被这一嗓子吼得回了神，整个人后退了一步。
池寻晚也紧跟着睁开眼：“怎么了？”
刘导揶揄地看着许行：“你那么迷离干什么？想起什么了？”
池寻晚也笑了：“走神了？看来是我魅力不够啊。”
“对不起对不起。”许行急忙道歉，“池姐不好意思，我……”
“哎呀没事儿！”池寻晚一点都不矫情，“我还没遇到拍吻戏一遍过的情形呢，多正常。”
“继续！”刘导喊了一声。
许行调整了一下呼吸，在原来的位置站好：“来吧。”
这次他没有在想陆景致，池寻晚吻上来的时候他的眼里露出了痛苦和释然的情绪，刘导紧紧盯着监视器，觉得这次稳了，结果刚想喊卡，忽然看见许行推开了池寻晚，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池寻晚懵了，“咱也没深吻啊，怎么就呛着了？”
“没……咳咳——”
肖希急忙拿了一瓶水上前，拍着他的背：“行哥，水。”
许行接过水就往嘴里灌，喝了大半瓶之后终于缓过来，他擦了擦嘴，“咳……不好意思，我……”
刘导望着他这边：“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儿，不用。”许行摇摇头，把剩下的水喝完，递给肖希，“继续吧。”
肖希拿着空水瓶，往灯光师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不知何时多站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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