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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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再三之后，萩原研二还是打开了档案袋。
档案袋里面文件不多，是关于公安和异能特务科邀请除妖师出手祓除的妖怪的名单，名单不多，只有神奈川那一带的妖怪，资料的上面详细记载了除妖师一族是如何祓除或者收服这些妖怪的。
萩原研二将里面的纸张抽出来随意翻看，除开这些妖怪都在他老家神奈川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最多也就让他更加了解一下神奈川那边除妖师的分布和除妖师的除妖手法而已，难道说卫宫士郎认为这些资料能打动他加入公安吗？
在看到其中某一页的时候忽然瞪大眼睛，萩原研二手指不自觉地捏皱了纸张的边角——刚刚看见的那些资料全都是掩饰，卫宫士郎真正要给他看的是这个。
上面记录了一只妖怪——一只曾经给他的童年带来巨大心理阴影的妖怪。
因为常人看不见妖怪，相机也拍不出来妖怪的图像，所以资料上面是用文字描述的，单单是文字，萩原就确信这个就是当初他遇见的妖怪——在他能看见妖怪的有限人生里，没见过比它更奇特的妖怪了。
萩原研二不自觉地看向文件的末尾，上面写着——
已被的场家家主祓除，祓除时间是……好几年前。
是吗……那只妖怪，已经死去好几年了？
突如其来的，萩原研二有些怅然若失。
这些年自从考上大学之后，除开必要时候，他一般不会回到老家去，就算回去也不会摘下御守，所以自然也不知道那只伤害了他的妖怪已经死去了。
对此，萩原研二松了口气，心情颇好地翻到下一页，却发现了一件让他瞳孔紧缩，失态到失手打翻档案袋的一件事。
——神奈川发现了与该妖怪模样相同的新妖怪，并且目标准确地在寻找名为「萩」的人类。
*
萩原研二在学校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拿了个桶，把纸张扔进去点了火，看着那些妖怪档案一点点被火焰吞噬化为飞灰。
火光在他眼瞳里面明明灭灭，似乎有什么也跟着在跳动。
“小萩？”
突如其来的，那些火焰聚拢在一起化为了人形，玉玉靠坐在萩原旁边的树干上，新奇地四处望着。
“这就是你在读的警校？还挺干净的。”
玉玉的声音让萩原研二恍若初醒，他看向已经没有火焰的桶，又看向玉玉，艰难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露出一个与平时别无二致的笑容。
“怎么了？观音姐姐？”萩原研二看着玉玉问道，“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嗯～因为你点了火，然后心情又很不好，所以玉玉我就干脆来看看你啦～”玉玉晃荡这双腿，蓝色的火焰在她手上跳动，“发生什么事了，小萩？”
“……观音姐姐，你认识卫宫士郎吗？”萩原研二没有提那个妖怪的事情，而是先问了卫宫，“他代表公安来特招我了。”
玉玉果然如卫宫士郎所料想的那样隐瞒了卫宫曾经是英灵的事，而是轻描淡写地说：“认识，在迦勒底和他一直共事来着，他做饭的手艺不错，因为会经常管教天子大人，天子大人还经常喊他「卫宫妈妈」。”
说到后面，玉玉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
谁，那个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还扒了他秘密的那个卫宫士郎吗？真的假的，他还有这一面？
……等等他似乎见过卫宫柔软的一面的，第一次见面去立香家玩的时候……是因为刚刚卫宫给他的印象太震撼所以下意识忽略了第一次遇见的记忆吗。
萩原研二扶额。
“他来招你了？”玉玉眼睛亮闪闪的，“算他有眼光！”
萩原研二苦笑一声：“观音姐姐，他可是一来就把我能看见妖怪的秘密扒出来了。”
“他胁迫你了？”玉玉眉头一皱，眼瞳中似乎出现了点点星火晃动，似有若无。
“没有。”萩原研二诚实地摇头，“他让我自己做选择来着，只是他给了我一个档案袋，里面记载了一只妖怪——”
说到这里，萩原研二卡住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玉玉没有催促，而是耐心地等着他。
半晌后，萩原研二做好了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道：“观音姐姐你应该知道……在我遇见你之前，有一只妖怪一直在威胁我。”
玉玉歪了歪头：“我知道，当时我给你做了御守之后你就看不见妖怪了，我也因为力量耗尽进入了休眠模式——那只妖怪怎么了。”
“在我看不见妖怪之后那只妖怪确实消停了，”萩原研二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我刚刚才知道那只妖怪在几年前被的场家祓除了。”
“这不是好事吗？”玉玉托腮。
“但最近证据确凿的是——有一只样貌相同的妖怪出现了。”萩原研二抿了抿嘴，“而且，那只妖怪在找我。”
玉玉保持着微笑静默了半刻，随即拍案而起，打算直接去砍飞那只妖怪的狗头，敢把主意打到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身上来真是活腻了——当初她只能做个护身符是因为力量不够，现在看她把妖怪的狗头打出二里地！
“诶——等等等等！”萩原研二哭笑不得地拦下玉玉，“观音姐姐，先等一下！冷静一下！”
玉玉深呼吸一下，身形似乎化作火焰扭曲了一瞬，然后她才恢复那大唐贵妃的优雅身姿。
“你说得对。”玉玉拢了拢头发，“卫宫他给你这个资料干什么？”
“嗯……”萩原研二犹豫再三，才开口道，“这个就要涉及到如果我加入公安的话会派给我的秘密任务，不能说啦。”
不接倒是无所谓，如果后面他真的接了这个任务……那估计「萩原研二」就要销号了，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他们需要我去锻炼除妖收妖的能力，而除掉这个突然出现的妖怪，是他们给我布置的任务的前置条件。”
卫宫是直接拿了一整个神奈川妖怪复印记录过来的，这只奇特的妖怪夹杂在里面并不起眼，如果萩原研二不接这个任务，档案记录烧了就烧了，不会有人把「萩」联想到他身上，也不会暴露萩原看得见妖怪的秘密。
神奈川里面名字带「萩」的多了去了。
看来卫宫士郎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嗯……让你亲手报仇，是吗？”玉玉偏了偏头，“你的想法呢？”
萩原研二干笑一声：“我啊……说实话，我本来是打算跟着小阵平去□□处理科的，毕竟比起我从未接触过的除妖来说，拆弹才是我更擅长的嘛。”
玉玉点头：“确实，你身上有我的御守，火焰不会伤害你分毫，看起来你去拆弹才是最好的嘛，毕竟就算炸弹炸了也不会伤害到你，最多就是被爆炸冲击力扔出去擦伤那样子。”
“啊？”
萩原研二呆滞。
他带着御守这么久完全不知道御守还有防火这个作用等等御守这么厉害吗既然如此以玉玉对立香的感情她为什么不做一个给立香……
“啊什么？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玉玉反而奇怪地看了过来，然后又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不过玉玉我还是魔力太少没办法再做一个，不然给小松也装上一个。”
“原来不打算给立香吗？”
萩原下意识问，等话说出口之后才觉得不妥，怎么感觉他像一个发现只有自己有礼物其他孩子都没有于是窃喜的那种争取大人宠爱的小孩子一样……
玉玉缓缓睁大眼睛，然后心情超好地摸了摸萩原的头。
哎呀，说来很不好意思，她还蛮喜欢成年男性偶尔做出像小孩子一样的动作……加上萩原着实有一张池面脸，撒娇起来真是让人抵抗不住～～！
萩原安安静静地被玉玉揉头，只有耳尖微微的红能看出他其实还是有点害羞的。
……还好是在角落里没让其他人看见。
“我的力量只够一年做一个御守啦。”玉玉心情很好地回答，“如果真的能再做一个，我也会率先给小松哦，比起立香，打算当拆弹警察的你们才更需要我的御守防护吧？——更何况，你们俩是我看了十二年，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
虽然我确实是为了天子大人而来，但是我和你们度过的十二年可是实打实的！我和天子大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也才三年多呢！——虽然这十二年这只是断断续续地醒着算来算去也差不多只跟你们呆了三年多……”
玉玉的声音逐渐低微变成嘟囔声，她看着萩原研二的紫色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活泼可爱的笑容。
“总之！不用怀疑你和小松在我心里的地位～不过撒娇倒是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撒、撒娇……刚刚的行为在玉玉看来是在撒娇吗？
“啊……”萩原脸颊飘起一片红晕，单手盖住自己的脸，声音都有点发抖，“谢、谢谢观音姐姐……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把话题拉回去：“总之……我现在有两个选项。”
“第一个，去□□处理科，以我的水平加上观音姐姐给的御守的能力我在那个地方基本上能做到一帆风顺不会有任何问题，名利与赞扬唾手可得……”
“第二个，”萩原研二犹豫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说道，“去——直面我童年的阴影，打败那只妖怪，然后接手秘密任务，或许我的档案会永不见天日，我的功绩无人知晓，我也不能再见我的家人，但这是为了国家的安全……”
去直面那只妖怪，或许会成功，或许会成为他更深的梦魇。
“那只妖怪——”玉玉开口道，“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不知道那只妖怪对你做了什么，小松好像也只模糊地知道那只妖怪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至于真相如何，只有你知道。
——你愿意告诉我吗？”
如果要去直面妖怪，首先就要摆脱对它的恐惧，如果连说都无法说出口，那也不必去直面它了。
萩原研二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那只妖怪，它——她，是我大概在七岁的时候，在海边捡到的妖怪。”
“与我从小看到的奇形异状的妖怪不同，她是人形的，长得很漂亮，拥有一头黑色的秀发，还有像蝴蝶一样的翅膀在微微发光，就算在海里比较狼狈，但是整个人……妖怪都散发着纯洁的感觉，就像童话书里面的花仙子一样。”
“然后，她醒了，看见了我，说——”
「好漂亮的人类。」妖怪开口道，「为什么你一人在这里呢？」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