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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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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满月高悬,
某农村青瓦建盖的三间青瓦房院里,有俩人坐在各自马扎上,一位年近六十的年迈老婆婆和一个六岁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在院里乘凉。
老婆婆手拿蒲扇,给小女孩扇着风,小女孩望着用红砖搭建的矮墙院子上的星空,手指着月亮,满脸微笑着说:“奶奶,今天的月亮可真大,”
奶奶笑呵呵的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对呀!因为今天是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奶奶说的这句话很甜腻。
小女孩左手乱指着天空中繁星的位置从马扎上站起,小女孩站起时不小心把奶奶手里的蒲扇打落。
小女孩手指着天空中最亮的十几颗星星说:“奶奶今天我看了天气预报,后天有大雨的,”此时奶奶正在捡蒲扇弯着些许驼背的身躯,听到这话停顿了一下,想起了很多事,小女孩还在说着不停。
“奶奶你上个月告诉我妈妈变成天上的星星,那天高兴极了,你说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其他人,我没告诉别人,因为那样等到我上小学的时候妈妈就回来了,”小女孩乐呵呵的笑。
小女孩还在说个不停,“奶奶上次我没有记住妈妈是那颗星星,只听你说是最亮的,我指的这些都是最亮的。”
奶奶在捡到蒲扇停顿的那一刹间,回想了很多事情,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清脆温柔的女声,
“妈,今天我把咱家养了几年的老母鸡杀了,之前你不是感染了风寒,老中医说你气血不足,我把咱家老母鸡杀了,好好给您补补。”
“ 妈,秋至了,也快立冬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我把今年种的半亩棉花,让村里的弹棉花的给您弄了几斤做棉衣,棉花正好够您和当家的和小甜各一件棉衣。”
“妈,您别干了,您去回家做饭,这二亩地的草让我拔就行了。”
“妈,给,这是当家的去县城卖小麦的,特意给您和小甜甜卖的鸡蛋糕,咱们镇上都没有卖的,我特意留了两块给您吃,”
旁边的小女孩仰起头嘴巴张大的对奶奶说:"奶奶你有俩块蛋糕,能分给甜甜一块吗?妈妈说奶奶没吃过这么新鲜的东西,可甜甜也没有吃过,刚才也只吃了几块。”奶奶左手一把把甜甜抱起,右手拿起一块鸡蛋糕,递给怀抱里的甜甜,
一旁女声严厉地说:“甜甜快下来你都四岁了,奶奶都快六十了,别把奶奶累到了,"
奶奶满脸都是幸福的微笑说:“没事,甜甜还小,我能抱得动,等到抱不动的那时候,想抱也抱不了喽。”
“妈,我把甜甜交给你照顾了,”女子的这句话说的很虚弱,奶奶在床边坐着给女子喂药,
女子说完这句话,奶奶喂药的手微微发颤,奶奶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什么。
旁边的小甜甜小手扶着床边说:“妈妈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现在都没给我扎辫子了,
“ 妈”,女子无力的声音说了此生最后一句,也是一个字,这字是多么重,多么表达了地对妈感情深重。
奶奶脑海里回想最后那句“妈”,瞬间清醒,把地上的蒲扇捡起,脸上的伤感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温柔和笑容,一把搂住小甜甜,把小甜甜抱在怀里,坐到马扎上,用蒲扇轻轻的扇着风。
“小甜甜,你刚才说你妈妈是天上的那颗星星?”奶奶缓和说道。
"嗯嗯,奶奶刚才我还以为你没有听到,你在地上捡个扇子那么久。”
“ 没有,刚才奶奶是在想你妈妈是天上的那颗星星了。”
哦,
小甜甜你看天上那颗星星,
小甜甜在奶奶怀里动了几下,脑袋在天上转来转去。
奶奶用蒲扇指着院里最正上方的一颗忽闪忽暗的一个明亮的星星。
“奶奶,那是妈妈吗?怎么和上次不一样,还一闪一闪的。”
“那是妈妈在和我们打招呼呢,”
小女孩一下子从奶奶身上蹦下来,双手用力的在天空中挥手,“妈妈你看到小甜甜了吗?我上大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小甜甜,小甜甜可听话了。”
奶奶也望着院子上空星空的那颗一闪一闪的星星,看着星星,就想起这些天时不时想起杜甜甜她妈以前的事情(杜甜甜是小甜甜的姓名),觉得杜甜甜她妈死的可惜,也怪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发财后从找个小三,要不是小甜甜她妈贤惠、聪慧就凭他那猪脑子还能发财?奶奶内心很气愤。
返时从旁传来声音。
“奶奶”清脆带点困意的女童声传来。
奶奶摸了摸小甜甜的小脑袋温柔地说:“怎么了?小甜甜。”
小甜甜揉了揉眼睛带点孩童该有的音调说道:“小甜甜有点困了,想睡觉了,奶奶我们回屋睡觉吧。”
奶奶拿着手里的蒲扇弯腰折起脚边的马扎快而不快地说:“好,夜深了,天也有点凉了,我们快点回去,小孩子要早点睡觉。”
小甜甜听到奶奶说好的时候,迅速的把自己的小马扎折好,拿起自己的小马扎,飞快的跑向堂屋,跑的时候还在说:“奶奶快点,我够不到电灯开关。”
“小甜甜别跑这么快小心天黑,摔着了,”奶奶说这话时正向堂屋走去,回头又看了一眼星空,仿佛又听到女人的声音,“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