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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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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枫渡川一拳打在仓库的铁门上，声音清冷，他也因为一开始的极度紧张反而冷静了下来。
其实他刚刚已经偷偷用光脑简单的扫描了一遍大门，银灰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大门的某一处，并默默走到那里。
“如果你想试着强行离开这里，他反而可能会有危险喔？”
门外的人似乎早已猜到枫渡川会怎么做，语气有些不着调的提醒道。
枫渡川瞳孔一缩，原本打算踹门的脚一顿，冷漠的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大门外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语气诚恳，“你说的也对啊。”
枫渡川：“……”
而就当他准备继续踹门时，男人又突然说道：“不过我倒是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真的觉得你做这些是在保护他吗？”
“这关你什么事？”枫渡川并不上钩，而是一脚暴力的踹开了仓库的铁门。
铁门随着“哐”的一声巨响，瞬间就被枫渡川从里踹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见状，他又猛的又踹了几脚，直到铁门破了一个小口。
而枫渡川就是靠着这一个小口，将手伸进，徒手将铁门一点点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开口。
但男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还悠闲的蹲在大门的另一边，一手抽着烟，一边淡定的看着枫渡川暴力破门。
刚刚破门而出的枫渡川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就是对方手里的烟，他下意识皱了皱眉，随后才似乎想起什么，幽幽盯着面前这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
男人突然猛的大吸一口手里的烟，才将还剩一半的烟扔到了地上，再慢悠悠的踩灭还在燃烧的烟头。
他丝毫没有枫渡川逃出仓库后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慌乱，反而十分淡定道：“这只是一句忠告罢了。”
“什么？”
枫渡川眉头紧蹙，他一时也拿不准面前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的目的，只能时刻紧惕着，以防再出现像之前那样的意外。
“或许从一开始，他根本就不需要你为他做这些呢。”男人看着地上早已被踩灭的烟蒂，说：“你似乎真的觉得他是个需要保护的对象了。”
听到他的话，枫渡川立马露出一副嘲讽的表情，对于眼前这个根本不了解易九的人甚至都懒得多解释几句。
男人挑挑眉：“你不信？”
枫渡川没有回答，只是拿出枪对准男人。
可男人根本就无视了枫渡川的威胁，不怕死的继续道：“很多年前你不是就已经见过了吗？他有多无情…难道那件事还不够证实吗？既然你还不信，那我换个问题问你吧。”
他的话瞬间让枫渡川心里一惊，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来诈他的…还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而对方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震惊的瞳孔地震。
“如果乌丸莲耶和他同时遇到了危险，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会先救自己还是乌丸连耶，亦或者…为了活下去，甚至不惜可以杀死乌丸莲耶？”
那肯定是救乌丸莲耶！
这是枫渡川下意识就要脱口的答案。
可他看着面前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又默默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你到底是谁？”
这是枫渡川第二次询问对方的身份了。
“我吗？”男人指了指自己，“从第一次见到我时，你不是就已经有预感了吗？”
说着，男人突然背对着枫渡川，撩起自己身后的长发，露出自己洁白的脖子，只见男人脖子的后面，赫然有着一串十分熟悉的数字。
HFS—3927。
男人淡定的将撩起的头发放下，刚转身回去，就看见枫渡川眼神冰冷，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不过他可不怕，一边伸手将对准自己的枪口往旁边推了推，一边还淡然的继续介绍自己道：“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枫渡川。”
这一瞬间，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彼此的对面，分不清真假，恍若隔世。
枫渡川一时愣在了原地，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是枫渡川？是3927？！
那自己是谁！？
或许是这件事给枫渡川的冲击太大，在短暂的愣神后，他迅速反应过来，眼神凶狠的按下手里的扳机。
可3927没有躲，只是任由子弹打穿自己的肩膀。
随着子弹打入身体，枫渡川预想的鲜血没有流下，而是看着3927直接伸手将打进肩膀的子弹徒手挖出。
等子弹取出后，枫渡川甚至还看到在对方被打穿的肩膀伤口里，那还泛着淡淡机械火光的内部。
这无疑不是在告诉他，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确确实实的机器人，并非普通人。
可正是因为确认了对方与自己一样，枫渡川更加不能接受了，这代表着现在的自己对于易九而言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了，而是一个一旦用得不顺手就能被随时替换的工具！
“你…也是他造出来的…？”
枫渡川艰难的开口询问，可换来的还是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是啊。”
这一句承认，瞬间击碎了他最后的心里防线，如在冰窟。
但紧接着，对方用着一副怀念的语气继续道：“只不过我却再也见不到我的易先生了。”
“可你却还有你的小少爷。”
枫渡川：“…什么…？”
3927没有理他，而是看了看远处的宴会厅，说：“反正你今天也出不去这里，不如跟我聊聊天？”
“为了更好的区分，你可以叫我3927。”
枫渡川皱了皱眉，3927却继续说：“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你觉得，他会先救自己，还是乌丸莲耶？”
枫渡川嘲讽道：“这有什么好回答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你跟我当然不一样了！”3927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一脸认真的说：“就比如说，我的答案是他会先救自己。”
这一句话成功给枫渡川干懵了。
3927走到枫渡川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凑近对方的耳侧道：“趁着现在法则只顾盯着他，我给你看个故事怎么样？”
“等你看完这个故事，或许你我可以合作呢～毕竟我们虽然最后的目的不同，但我的私心却是跟你一样的。”
枫渡川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搭在肩膀上的手，再抬起眼，与这双跟自己一样的银灰色眼睛对视着。
下一秒，只见自己周围瞬间变换，原本的昏暗的仓库被一阵白光包围，而在虚无的四周，只有一扇铁门屹立在枫渡川面前。
枫渡川显然对于这些变化并不惊讶，而是淡定的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虚拟投影”而已，他自己也可以做到，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就跟看3D电影一样，有时候易九想看电影但又懒得去电影院时，他都会用这个功能给对方播放想看的电影。
只不过3927大张旗鼓的用“虚拟投影”也要让自己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枫渡川不觉得让自己随便看个小电影就能答应对方要合作的要求，但随着面前铁门中易九的出现，他顿时睁大了双眼。
眼前的易九跟他见过的所有模样都不一样。
他了解的易九有洁癖、对吃的十分挑剔、平日里也不喜欢太干或者太湿的天气，所以家里的空调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又娇气又多事。
但此刻投影内，坐在铁门里的易九身穿着一身一看就知道不合身的破大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就连面前的食物都像是馊了一样。
易九似乎缩在某个角落里，看着面前早已馊了的食物，面无表情的往自己嘴里塞。
枫渡川就这么看着易九把面前的食物一点点全都吃进肚子里，全程都不见对方有任何不适的表情，仿佛吃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最平常的一件事。
“喂！起来，别吃了！”
枫渡川刚消化完易九把一整碗馊的食物吃完的画面，就听见铁门内突然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朝着易九吼道。
只见一个一脸凶相的高大男人一脚把面前的空碗踹开，一把拎起易九的衣领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只要帮你把信传出去，就能帮老子弄出这个鬼地方吗？！”
“结果现在都TM过了一个月了！救老子出去的人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易九艰难的扯了扯大汉的手，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说：“哥，别急…马上…马上救我们的人就来了！…咳咳！…”
听到易九的话，弗雷恩气的直接把人摔在地上，但即便这样，他也还是不解气的又踹了几脚。
铁门外的枫渡川看得直皱眉，忍不住上前几步，可准备伸出的手却穿过两人，他这才回过神的想起这里不过只是虚拟投影而已。
走进铁门的他这时也终于看清楚了铁门内部的样子。
这里，居然是一个监狱？
而就在这时，监狱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他的身后还站着十几个穿着狱服的人。
他的出现打断了弗雷恩对易九的施暴，只见弗雷恩一改刚刚的态度，殷勤的凑到男人面前，问：“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笑容淫邪的指了指地上的易九。
费雷恩哈着腰，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一把抓着易九的头发，头皮撕裂般地疼痛使易九下意识的去抓费雷恩的手，他就这么被费雷恩拽着头发拖到了男人面前，一把摁在铁门上。
肥头大耳的男人凑近铁门，仔细看了看易九的脸后，随意的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就见身后的人群里，其中一个男人拿着钥匙打开了牢房，一群人就这么乌泱泱的走了进去。
站在一旁的枫渡川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这些人一个个都拿出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看着易九在这个狭小的狱房内长达两个半小时的虐待后。
怒火攻心的他终于忍不住冲出铁门，激动的一把抓着3927的衣领道：“如果你要给我看的故事是这种随便乱编侮辱他的东西，我也不必奉陪了！”
可面对枫渡川的怒火，3927只是挑了挑眉，说：“谁说这是乱编的？”
“什么？”
3927一把推开面前的枫渡川，道：“刚刚的那些，不过是他过去的冰山一角。”
过…去…？
枫渡川第一反应是不信，因为在他被研发出来时，易九已经跟着乌丸连耶了。
而与乌丸连耶的过去易九都基本不会提起，只有偶尔乌丸莲耶自己会随口说上几句，众人才能从中窥视出一些两人的过往。
至于与乌丸连耶相识前更早之前的事，他更是从来没有提起过。
但是现在3927却说刚刚发生的那些是易九的过去，枫渡川不愿意相信。
虚拟投影虽说能让人身临其境的感受到所发生过的事情，但也有编造的可能。
或许是看出了枫渡川的想法，3927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也突然激动的冷笑了几声，隐隐压着怒火道：“不论你信不信，我今日要给你看的这些，确确实实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这里的每一幕都曾真实的发生过！不论这些事情都多么不能让你接受！”
……
枫渡川冷冷的看着面前的3927，说：“你是我。”
这句无厘头的话被他说的格外认真，愣生生把3927看得气笑了。
枫渡川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银灰色的双眼道：“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对吗？”
“看来你还是没弄秦楚一个概念。”3927并没有直接否认枫渡川刚刚的话，而是说：“我只是在这个世界里，万千走向中的其中一个你。”
“可不是什么来自不同的世界，毕竟在别的世界里可没有易先生，我只不过是在同一个世界不断的轮回罢了。”
“我跟你一样，却又不一样。”
他指了指此时站在监狱外的乌丸莲耶道：“起码在我经历的世界里，这个时候的乌丸莲耶根本不该这么早的认识先生。”
监狱内，刚刚的那些人早已离开，面对那些残暴的行为，易九没有害怕，没有想不开，只是麻木的靠坐在角落里休息，甚至还在毫无芥蒂的发呆。
站在狱门外的乌丸莲耶看到这一幕，轻轻唤了一声易九的名字。
易九抬起头，看到铁门外的乌丸莲耶，胸前的气息也渐渐被喘匀，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对方稍稍起伏的呼吸。
他半点没有刚刚被施暴完的颓废，而是对着面前的人扬起一个笑，说：“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