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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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先动的口。
两个人从门板上踉跄着，相互拉扯着进入客厅。红着眼用任何部位在彼此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无论是拳打脚踢，还是恶狠狠地用嘴咬，两个人几乎是纠缠着打在一起，不到世界末日就不会停下的那种。
凯文受限于自己的身高，硬生生多接下了来自库尔图瓦的几级重拳，当然他也不呈多让，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对方身上留下淤青。
咬破对方的喉咙，抓破对方的皮肤，掐碎对方的骨头，让对方的鲜血和自己的鲜血混在一起流满地板，然后带着这份决绝和对方一起盘旋着下地狱。
他将自己的牙齿嵌入蒂博的肌肤，锋利的犬牙破开肌理纹路，有血腥味在嘴巴里蔓延，浓郁到令人作呕。
凯文只要一想到这是蒂博·库尔图瓦的鲜血，就感到难以言喻的恶心蔓延过整个身体，就连胃里都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可一边又舍不得松口，用更大的力气将牙齿嵌入的更深，恨不得硬生生从库尔图瓦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两个人用着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的力道，做着抵死缠绵的事情。
凯文感到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感让他视野中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模糊。家里的装饰变成无意义的线条，逐渐融入模糊的背景中，抽象着在他的脑海中淡去为非现实的东西，只有库尔图瓦那双泛着猩红的眼睛深深刻在视网膜上。
一切都不重要了。
赛场上的胜利不重要，球迷排山倒海的欢呼不重要，落在门口散了一地的私人物品不重要，就连他们俩会不会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也不重要。
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只有蒂博·库尔图瓦那张可恨的面孔。
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线条锋利的骨架，以及带着些许邪恶又美丽的这一切所组成的面庞。
蒂博·库尔图瓦无疑是美的，可这份美丽里面参杂了太多本不应该存在的肮脏的东西，让这份美丽变得令人作呕了起来。
嫉妒，贪婪，暴行，傲慢。
像是一条毒蛇，外表越是五彩斑斓的华丽，内里就越有可能具有剧毒的毒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喷洒而出，将身边的一切都毁灭殆尽。
过于面目可憎。
凯文感到怒火在自己内心膨胀，想要将对方那张脸皮扒下来，扔在脚下狠狠踩，又想要把对方掐.死在这里，看着那高大的身躯逐渐失去力量，美丽的脸庞像是毒蛇凋零那般一点点失去光彩。
光是在脑海中幻想，就能够感觉到无可比拟的快感与渴望沿着脊背往上窜，多巴胺疯狂分泌流入血脉。
深入骨髓的恨意让他的视野中出现重影，这股恨意从骨髓渗透到心脏，又随着心脏的跳动而被泵入大动脉，沿着血管扩散到全身，从毛细血管中流过进入每个细胞，甚至是扩散到每个分子原子中与之纠缠。
恨意麻痹了感知，弱化了感官，像是一口烈酒从喉管一路烧到胃里。
直到感受到自己的背陷入柔软的东西，德布劳内才意识到自己被库尔图瓦推在了沙发上，而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照得他眼睛生疼。
“……的确，我是被进了四个球。”
蒂博·库尔图瓦按住凯文，居高临下地开口，那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几乎是被他从口中吐出来的，淬着致命的毒液。
凯文露出一个冷笑，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一切都说了。
于是片刻的沉默与僵持之后，两个人又进入了一轮新的战争。
这一次两个人都更疯更狠，凯文发誓他其中的一拳让库尔图瓦的骨头断裂了，但当对方面不改色地把自己拳头埋入德布劳内的肚子，凯文就明白那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带来的错觉。真可惜。
当一切都结束，凯文·德布劳内有了一个正在流血的鼻子，而蒂博·库尔图瓦的眼睛肿了一只。
两人身上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是数不清的淤青，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了整片肌肤。
凯文可以看见蒂博的肩膀上又一个带血的牙印，是自己将牙齿深深嵌进去的杰作，那股血腥味至今还残留在自己口中难以抹除。
他的背上泛着火辣辣的疼痛，凯文不需要去看就知道那是蒂博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门将过长的指甲的确是一件锋利的武器，和被自己啃短的那些截然不同。
两个人气喘吁吁，隔着一段距离躺在沙发上，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凯文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哑着嗓子咒骂：“……蒂博·库尔图瓦，你是狗吗？”
“狗？狗可不会抓花你的背，也不会在这里和你拳打脚踢，更不会掐住你的喉咙把你按倒在沙发上。”
库尔图瓦的言语一如既往的直白与粗俗。
“该死。”凯文展示了一会儿自己独特的骂人技巧和词汇量，最后感觉疲惫到骂人都骂不动了，用最后一点力气踢了踢库尔图瓦的腰腹。
“去帮我拿医疗箱。”他皱着眉头道，“明天我还有随队训练，你不会想知道我身上这些痕迹被发现后会有什么后果的。”
“……怎么？直接告诉他们真相就行了。”
蒂博·库尔图瓦露出那种带着点优越感的傲慢的笑容，37度体温的嘴里吐出和毒蛇冷血动物一般冷冰冰的话语。
“就说──蒂博·库尔图瓦输球后来找你，结果上.床不成，两个人反而打了一架。相信你的队友们一定都会理解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从沙发上挺起身来的凯文一拳砸在了那高高的鼻梁上。
“快，去，帮，我，拿，医，疗，箱。”
凯文·德布劳内浅棕色的双眼直视着对方冰蓝色的眼珠，一字一句道。
蒂博·库尔图瓦没再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车熟路地在凯文家里翻找。
……
当冰冷的酒精棉球蘸上脖子后面的伤口，凯文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像是被捏住脖颈的橘猫，浑身炸毛。
“哼。”
蒂博·库尔图瓦站在他身后，高大的身躯投下笼罩他的阴影。
发出了一声有些愉悦的轻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