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迎接太阳的人

146、146 钱守石的总结

　　陆月梅在家休息了半月，也就上班去了。孩子就有奶奶和李永军日常的照料，每日里奶奶熬些小米粥，给孩子一点米脂喝，再加上奶粉，就这么凑合着。等到陆月梅晚上下班回来再给孩子喂奶。
　　一转眼到了六月底了，招待所在县城的这个点，终于等来了钱守石的总结。
　　钱守石也是有些被迫无奈，以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候光平还有这么一点，每月月底给职工总结一次。
　　钱守石上任后，大刀阔斧的动作，把以前的所有东西卖掉，再专门弄出几个小雅间，更方便了县里的一些单位在这里吃喝谈事儿。开始，当有人问他总结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心里想的是，我向你们总结的着吗。可是架不住所里所有人都在找他，那也不是等他总结工作的事儿，那是都在等着他发奖金呢。
　　钱守石没有明白大家的意思呀，六月二十八，他找会计扒拉了一下账目，这一月来，进了多少烟，多少酒，鸡鸭鱼肉进了多少，大体弄了个数目出来。六月三十日一早，也根据候光平的做法，把大家叫到大厅里，开了一个总结会。
　　钱守石这个财务的副科长，可不是当上副科长这两年的时间，那在机关待得时间可是不短了，所以一开口官味十足。钱守石叼着烟，慢慢地说“根据大家的要求呢，今天咱们一起来总结一下，咱们这个月的经营情况。其实呢，一月来了几拨客人，大家心里也都有数，这么简单的事情呢，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别耽误这个时间了。我也问了，从咱们会计那里了解一下。咱们的工资奖金厂里不管了，都是咱们自己定的。根据前任所长候所长定的是，他与厨师是六十的工资，其余人都是四十五。那好，一会儿散会后，大家都找会计领钱就是了”。
　　说完这些，钱守石认为说的很清楚了，站起身来想走。可是他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钱守石这才又坐下，说道“你看，把正事儿给忘了，刚才还想着说一下这个月的经营情况呢”。说完，钱守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本，看了看这才说“咱们这个月一共进了一千多块钱的酒，六百多块钱的烟，现在呢，酒消耗了不少，烟基本没有多大的消耗，还都在仓库放着呢。零零碎碎的食材我也没有详细的统计，在会计那里扒拉了一下，好像是二十几只白条鸡，还有活鸡，什么酱牛肉，熟食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得有个几千块钱的吧”。
　　大家一听钱守石说的这些东西，和平时候光平说的那些，那直接就是南辕北辙。但是大家还是在耐心的等着，等着钱守石最后拍板钉钉，说到钱的问题。
　　钱守石是东拉西扯说了半天，就是没说奖金的问题。有个服务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站起来说“钱所长，你说了半天，咱们所这个月进账是多少，大家的奖金是多少啊”？
　　钱守石一听，心中不免有些恼火。但是，到底是在机关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了，看了看这个服务员，哈哈一笑说“奖金？你说笑了吧，咱们这个月来了多少人，吃了多少桌东西，我相信大家都有数。零星的客人很少，各厂来咱们这里吃的人，都是签字的白条，哪来的进账？零打碎敲的这些客人，给的这些钱，还不够材料费呢。再说了，咱们两个大厨应该有数，你说你炒菜下锅，就用那勺子就是一勺子油呀，一月下来，得浪费多少啊……”。
　　钱守石又是东拉西扯的好一阵的穷白活，最后一句话点明，这个月招待所亏损一千多元，要是照这个经营方式，不用说给厂里上交利润，就是工资也发不出来，能给大家发下工资来就算是不错了，还要奖金。
　　等钱守石说完了，大家心里都有数了，这个所长说什么也不给大家发奖金。从来到就变卖东西的作风来看，估计是都装到自己腰包里了。这时候，就有人忍不住顶撞道“那么，钱所长，上个月咱们变卖的那些东西的钱都哪去了”？
　　钱守石一听，心中那恼火就快要撞倒顶梁上了，但还是笑呵呵的说“你是说那几百块钱呀，咱们都进货用了，我这里有进货的条子，还没有交给会计。等一会儿，散会后我就去找出来，交到会计那里。好了，散会，谁要是还有疑问，等会儿到我办公室去说去”。
　　钱守石说完，站起身来，拍拍手，点颗烟，扭头走了。等他走后，所有人都把目光盯上林晓羽。林晓羽连忙说“都别看着我呀，他要怎么说我也拦不住，等会儿，我把这个月的账目整理一下给大家看看，别认为我和他合伙贪了”。
　　厨师老刘就说，别的不说，咱们还像是以前一样，桌上收集起来的酒都在厨房放着呢。等会儿大家都过来，还是以前的规矩，大家分了。
　　等大家分完了酒，林晓羽也把账单子拿过来了，大家看完后，老刘就说“晓羽，我记得陆月梅在的时候，你俩关系不错。她这生孩子现在应该满月了。咱们保卫科的李科长也是个好喝两口的，不行，你晚上带着这些半瓶的酒，拿上几瓶过去，看看陆月梅。顺带着把这里的事儿说一声，虽然她现在不在咱们厂里了。可是，可以让她知道咱们这里出了什么事儿，没事儿的时候在李永军科长那里唠叨两句，先给李科长埋下个印象。等再过上三两个月，咱们要是闹事儿的话，李科长那里也好有个印象”。
　　还真就是老刘说的那样，当陆月梅看到林晓羽拿来的这些酒，根本就没有多想，还是以为像以前那样，姊妹们分的，也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两人聊会儿天，林晓羽就装作很是生气的样子，把今天钱守石的做法说了一下。
　　等林晓羽说完，陆月梅哪还不知道林晓羽今天来的用意呀。就说“晓羽，你拿来的东西我收下来，不过，我们家那个肯定是一口都不会喝的。这些事儿我明白了，我会和他说一声的，你放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