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病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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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don’t have thing to lose，no matter what they say or do”音乐大声的在车内播放，情绪低落确无任何波动，隐约记得是多年前一个俄罗斯歌手小k在我是歌手唱的，王云可在心里胡乱的想着。
一路开着车上高速路，迎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很应景，是去医院，看母亲最后一面。昨晚正在看着淘宝直播选衣服，接到一个电话，很陌生的男声“你好，是王云可？我是你的弟弟孙一虎”听起来年纪不大，
“我是，有什么事吗？”那边顿了一下，慢吞吞的道“妈妈病了，很严重，医生说恐怕就是这几天了，她想最后见你一面”
心里咯噔一下，谈不上悲伤，只是单纯的觉得很意外“她想见我，这么多年去哪儿了，现在要我去？”“姐姐，妈妈一直很挂记你，你来不来给个信儿吧，地址发给你了”急促的说着就挂了电话，想来在他心里，妈妈是重要的。
于王云可，25岁了，记忆里不过两三面的母亲算是什么母亲？忽的想起了奶奶。从小大概是小学，父母离异，各自结婚，而王云可却成为那个最尴尬的人，被简略的塞给了爷爷奶奶。爷爷奶奶没什么钱，一月退休工资不过是三千块钱，养活吃饱穿暖，不过如此。封建迷信，恶语伤人，都有，不过是因为女孩，而没有孙子是永远的耻辱。
说爱吧，有的，但不多。可这已经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出于好奇，还是起了一个大早，请了假，公司听说是母亲病危，很爽快的批了三天，还让多用几天没关系，随时电话续假。哈哈，实在是因祸得福了，一年到头996，天降长假，得好好利用。
从湖南开车到湖北的一个县城，不算远，刚刚好够回忆这短暂的母子之情，兄弟之情。这个县城叫卫县，不大不小，开车半个小时能横穿全城，周边都是冒着大烟的工厂，高耸的烟筒胖嘟嘟的，上面飘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烟云，衬托出天空更加灰黄。起的太早的后遗症就是，眼睛又酸又胀，平添一股烦躁之意。
到了医院，寻着地址，走到病房门口，看着里面人不多，只有两个青年坐着刷着手机，一高一低，大的可能18岁左右，黑黑瘦瘦，应该是昨晚打电话的孙一虎了。
王云可记得第一次见他，他只有6岁，还是个冒鼻涕泡的野小子只知道要这要那像个智障。另一个倒是没那么黑，看起来十六七岁，戴着眼镜，佝偻着身子看着手机。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病床上静静躺着，看着天花板的女人，一脸干瘪，确还没有过多的皱纹，只是细细的分布，也算干净没有斑点。左右手都贴满了胶带，连着各种线。各种机器各自浮动着数字。看不出表情只是目光呆滞的眼神。
推开门进去，两股目光瞬间投过来，王云可开口“我是王云可”，“我是孙一虎，这是弟弟，孙二牛”，对于这两个孩子，只在小时候见过一面，第二个只第一次见，称为兄弟，恐怕还算不上。这俩名字听起来很土，想来他们的爹也没什么文化。微微点头，走上前去，呆滞的女人的眼神放光，颤抖着干瘪苍白的嘴唇，“女儿啊，呜呜呜”
王云可她也无甚话可说，只静静地看着，脑子里快速的过着，还是寒喧几句吧，“是什么病？”
孙一虎走过来“医生说是淋巴癌，晚期了不建议治疗，可能就这几天了”
“哦，还能吃喝吗？”
“医生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需要忌口了”
“嗯，病了多久了？”
“住院也就一个月，妈以前就老说不舒服，叫她来检查，她也不乐意，明明有医保的拖到这会儿什么都来不及了”孙一虎越说越委屈，眼泪汪汪的。
“女儿啊，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啊，从小不在身边你别恨我”她挣扎着想拉王云可的手，王云可心里一颤，本以为该是像看亲戚一样，互相寒暄一下，就撒手走了，没成想还有心里话环节。
缓缓找个凳子坐着，把手伸过去，眼睛里也还是漠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喊妈那肯定是喊不出来，没这经验啊，一时竟然愣住了，人之将死，也不想再伤害。
“你不必挂怀”，大度的说道。女人看起来十分的虚弱，每说一句要歇上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在心里思索找词还是真的力不从心。
此时嘎吱一声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头发微秃油腻，挺着肚子，一米七的身高，一身的衣服普通，有水洗旧旧的痕迹。想来这便是他们的父亲了。
他嘴角扯了扯“你就是云云了吧，都长这么大了，一虎给你姐姐倒水啊，就愣着两个傻孩子！”
“没事不用的，不渴”
“听你妈妈说你进了大公司，做金融还是电商什么的，我们老了也不懂，工作怎么样？”
像是寻常的语气，仿佛我是他的侄女来家里做客一般，那里来吧，拉扯吧“我是做销售的，不过是在网上卖东西，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高大上”，
王云可从小并没有和母亲联系，电话号码都没有，只在母亲上回回家时候加了一个微信而已，呵呵，一些枯燥乏味的节日祝福群发信息还有她那微商卖货消息，不知道这个叔叔是哪来的那么多信息。
隐约记得，奶奶说过，“你妈呀，听说是做微商卖东西，没挣到钱囤了一堆货在手里，后来进厂做库管了，还是天天打麻将。她新找那个男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反正是不如你爹，祖房在村里，俩儿子都扔村里爷爷奶奶养着，去年借钱买的面包车在拉货。”
那是孙一虎6岁时。不知道过去这么十几年可有多少变化。
“快中午了，一路过来饿了吧，我们去医院食堂吃饭吧？”实在不太熟，有些不想尴尬的插在这一家子中间一起吃饭，
“我就在这守着顺便说说话，你们先去吃饭吧给我带回来就成，我不挑食”。“也好也好，你们娘俩说说话”孙志远说罢带着俩小子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病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