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白露曲》淳于露笙

59、后续？抉择？出口？

　　由于身体遭受重创，并且在自我治疗的时候魂体脱离，没有足够灵力源源不断地维系治疗过程，加重了伤势。
　　魂体再度归位，不知是什么原因，契合度反而不如从前，身体的治愈花了比预想要长很多的时间。
　　期间不断流连于一个梦境，巨大的樱花树，暖风吹着落花的小径，我不停地在走，却怎样也看不到除了樱花林之外的景色。
　　梦境里没有黑夜和清晨，只有黄昏斜日洒下的橘色光芒将花瓣也染上更加融暖的金桔色。
　　可是隔着树林，却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是冰冷幽深的翠蓝色，美丽却沧桑。
　　一直到伤口已经痊愈，才终于醒来，据说，我是整个事件中最后一个复原的伤员。
　　在处刑前倒下的冬狮郎，雏森，在处刑当日受伤的朽木队长、阿散井副队长、狛村队长也已伤愈。
　　蓝染的叛变仿佛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一般。
　　护庭十三队在忙着瀞灵庭重建，所有的阴谋似乎都有了定论。
　　没人想起来这里还遗漏着一个奇怪的当事人。
　　没谁想起来要带我去问话。
　　刚刚清醒后，琉璃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在等着他们不管是谁也好告诉我真相，没有人提起“蓝染”这个名字。
　　多么奇怪。
　　难道他死了，不该呀，他是完全逃得掉的，既然行动了，那么说明在虚圈已经准备好了可能的退路。
　　“朝，发生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
　　“躯体正在复原的时候，灵力不足以支撑单独行动。”
　　“我明白了。”
　　……
　　“贤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难道不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么？”
　　抽空来看我的井野，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那是一种黯淡，担忧，怜悯，悲伤的表情。
　　我从来没见过的，他的表情。
　　“一切都过去了。”
　　“不！为什么不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到底卷入了怎样的阴谋，我昏迷了这么久只有一句‘都过去了’就够了么？”
　　他同情的目光叫我无法忍受，谁能忍受莫名其妙连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这样看着你而且你却一无所知哪怕一点点缘由。
　　突然爆发的怒气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
　　“抱歉，我太激动了。”
　　颓然地坐在床上。
　　井野微微摇摇头。
　　“也许，我们应该告诉你的。”
　　我等待着，由别人告诉我的，所谓真相，官方的真相。
　　虽然我所知道的片断，也许对于整个瀞灵庭来说都是个秘密。
　　“五番队队长，应该说是前五番队队长，叛变。”
　　“你应该已经知道，蓝染是假死，他杀光了中央四十六室的人。卯之花队长在清净塔居林发现了蓝染，但是为了治疗受重伤的日番谷队长、雏森副队长、还有你，只能放他离开。”
　　“然后是露琪亚的处刑日，他出现在双殛之丘，目标是露琪亚体内的一个叫崩玉的东西。”
　　“原来从最开始露琪亚被派驻现世就落入他的算计，被判双殛之刑也是他的操纵。”
　　“在双殛发动的时候，旅祸阻止了行刑，但是蓝染出现了，还是取走了崩玉。”
　　“然后他公布了自己的阴谋，原来早在虚圈有所布置，反膜保护他、东仙要、市丸银离开了。”
　　井野平平道来所知，原来露琪亚的事情也是蓝染一手谋划的。
　　如果不是为了崩玉，恐怕他早就去虚圈称王了吧。
　　“他就这样走了？”
　　“蓝染说，他要成为神。”
　　“看来事情远没有结束。”
　　我揉了揉胀痛的额头。
　　“决战，总有一天要到来。”
　　“日番谷队长和雏森副队长怎么样了。”
　　“身体应该都已经复原了，但是雏森副队长情绪十分不稳定，被保护起来了。”
　　看来雏森受了很大的刺激。
　　“小舞……”
　　“嗯？”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蓝染假死，和叛变的时候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从看到他‘死而复生’那时起，我就猜他应该是叛变了。”
　　“可是你……”
　　“没有关系，不用担心，我不会像雏森那样的。”
　　我对着他笑了笑以示无碍。
　　他松了口气，虽然眉头还是紧锁着。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真的很害怕。”
　　“难道你们是因为怕我伤心过度才不告诉我真相的？”
　　“蓝染是你的队长……”
　　“你还记得么？导致我失去灵力的那次事故。”
　　“嗯，难道……”
　　“那次不是意外，是因为我发现了蓝染秘密进行实验。”
　　“之后他篡改了你的记忆？”
　　“没错。”
　　为了让他相信我不会像雏森那样因为迷恋蓝染而承受不了真相，我只好透露一部分真相。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杀死我，我就猜不透了。”
　　“小舞。”
　　井野突然严肃地盯着我。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清净塔居林了么，我差点就失去了你。卯之花队长说你已经发现了真相，那你为什么还要去，你答应过我不让自己冒险的。”
　　“对不起……贤良……”
　　我低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我收到了蓝染的亲笔信。”
　　“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其他队长？”
　　“毕竟……他是我的队长……”
　　在这一点上，我无可辩解。
　　“即使他欺骗了我这么多年，很多事情也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这一次，是我太任性了。”
　　大滴眼泪落在袴上，沾湿的布料染出一朵朵深色的花。
　　这么多年让我进退两难的，正是那假象里的温存，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眸，和常挂在唇角的完美笑容。
　　而现在，不管于哪种立场来说，都与过去明显地割裂了。
　　一切，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从他用镜花水月装作被杀开始。
　　从我告诉他这是他第二次杀我开始。
　　我认识他的一百年的岁月，以一种决绝的方式在疾走着后退。
　　直至，远远地退到再也无法企及的幽深之处。
　　……
　　“恐怕你已经感觉到了，这个躯体，已经不能再次契合容纳你的魂体了。”
　　“是时候了，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那么去现世吧。”
　　“这意味着我要舍弃这里了么？”
　　“不，只要你想，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朝，我们一定要在得到的同时失去更多么？”
　　“这大概是不可避免的。”
　　“你也曾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么？”
　　“是。”
　　“你想要找回来么？”
　　“曾经对于未来的我们来说，也许不再具有意义。”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