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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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某半山别墅中，灯光旖旎，声色靡靡。
“这……这种时期，是不是不太好啊。”吞云吐雾的宽大沙发间，一个相对瘦小的中年男子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身边同样穿着金贵的男人们，犹犹豫豫地说道，“那个曜日组织还没被解决，他们显然是针对我们上层的人来的。现在我们聚在这做这些事……”
“不用担心，”旁边潇洒喝酒的男人打断了他，“半个多月了没一点儿动静，我看他们也是虚张声势罢了。Action铁一般的秩序，没人能真掀起什么风浪的，他们现在怕是正在逃避追捕吧。”
“放轻松，”这时坐在单人沙发中的肥胖男人也开了口，他深吸一口烟，猛地扯动手中的铁链，一脚踩在脚边跪着的人背上，“他们想要打破三层规则，想要建立新的城市，憧憬人人平等的社会，太天真了。有人的地方就会形成三六九等，不掌握资源的贱民就只配生活在烂泥里，成为我们的奴隶！哈哈哈哈……”
灯光交错闪烁，男人仰头大笑，肥胖而油腻的脸上明暗轮换。
可在笑声最为狂烈之时，男人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他那张扬起的脸僵硬不动，紧接着有什么从他的额头正中蜿蜒而下。
当明亮的光线再次打到他的脸上时，在场的人都看清了，是血，他的额头间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啊！！！”
沙发中的人都吓得弹跳起来，在他们慌忙逃走时四下突然出现无数带着狐狸面具的黑影。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所有人前面：“surprise！”
他的声音清甜开朗，让人似乎都在那张没有表情的狐狸面具上看到了笑容。
“聚会吗？”在那些人惊恐的注视中，他纨绔不羁地走到茶几旁，拿起一颗对Action的环境来说及其昂贵却被随意丢在盘中的水果，翘腿坐下晃着长梗，“听起来你们好像很想我们，一起玩儿可好？”
可这些西装革履的人，谁愿意和他“玩”，惊恐地四处逃窜。
当然他们的逃窜是无用功，不一会儿飞溅的红色液体便洒满装饰华丽的大厅。
而茶几上交叠着腿的人则玩味地看着一切，直至一个同样带着狐狸面具手拿带血蝴蝶刀的人走到他面前。
“阿涧，可以走了。”
茶几上的人半掀开面具，仰头露出光滑尖削的下颚线，一口咬掉手中殷红的果子，瞬间汁水四溅。
那带着殷红汁水的嘴角微微上扬：“走吧，承。”
着装贵气的尸体一具具倒在地上，纹路精致的瓷砖上蔓延开鲜艳的色彩。
“对这起曜日所做的恐.怖事件我们感到愤怒和痛心，请Action广大民众不要担心，相信我们的有关部门，一定会尽快捣毁犯罪组织……”
走廊电视上循环的播报声都传入到实验室中，楚辛槐去关上了窗，与外界的嘈杂隔绝。
“博士，”楚辛槐回到实验台上，“你最近出门也要小心些。”
张安放下器皿，直了直腰：“放心吧，你珍姨做好了万全防护。倒是你，现在顶着首席继任人的身份，才是要格外注意些。”
“嗯嗯，我会的。”楚辛槐知道，对要在Action闹出大动静的曜日来说，杀他这个目前无权无势却有着如此特殊身份的人可太划算了。
云顶大楼那边也是担心这一点，正加急给他安排着安保人员。
“博士，上次我让您帮我查的第三军团少将尚衾棐有消息了。”
张安取下眼镜，擦了擦厚重的镜片：“查是查到了，但得到的信息不多，只是没想到第三军团那个赫赫有名的少将竟是稳定区尚氏家族的人。”
“稳定区尚氏？”楚辛槐都没听说过，“有什么特殊的吗？”
“你没有家族背景，不容易听到他们。这是个极其低调沉默且古老的家族，据说他们在Action建立之初就存在了，但他们沉默得近乎封闭，外界知道他们的人并不多。我给你的名录中也有尚家目前的主要人物，尚衾棐虽然属于主系，但在家族事务中几乎没露过面，所以名录中没他的信息，一般人也不会轻易地将第三军团大名鼎鼎的少将与稳定区尚家联系起来。”
楚辛槐不禁奇怪：“各大家族为了巩固势力，都想尽办法往中央系统送人。而第三军团少将，是个多有权势的位置，难道尚氏就不在意，没有丝毫宣扬，以至于尚衾棐是这个家族主系的人都鲜有人知。还是说，尚衾棐与他家族有什么间隙？”
“这便正是这个家族特殊的地方，”张安面容略微严肃，“任何势力想盛久不衰，都需要新鲜力量的支撑。所以家族们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都拼命地往各方系统送人，与众多强势家族联姻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尚氏除了与它同样古老且沉默的另一个大家族——艾斯家族，经常有联姻外几乎不参与任何权力之争。可这两个家族却能存续这么久，还极有话语权。而任何想要探究他们的人甚至是家族，都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么神秘？”楚辛槐不由自主地想起宴会中尚衾棐说的那一句，“我想知道的关于楚先生的东西，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会与他们家族有关吗？
但随即楚辛槐又自我否定，他与稳定区尚氏从未有过交际，甚至之前都没听说过，完全扯不上关系。
楚辛槐摘下口罩：“博士，之后我不能常来实验室，要多辛苦您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张安看着楚辛槐，眼神深沉，“辛槐，如果决定了做那边的事，就专心去做吧。我，还有培植院是你永远的后路。”
“嗯。”
楚辛槐拜别张安后去休息室换了件外套，今天他还有约。但他刚出实验楼，一个修长的身影就先从阴影中出来截住了他。
“师兄，”赵令的脸在明光下逐渐清晰，鼻梁高挺眉目狭长，“终于下班了吗？”
“赵师弟？”楚辛槐看着前来的人，“这么晚了还没走？”
赵令那张好看的狐狸脸上露出一个标志的微笑，晃了晃手中的档案袋：“专门等师兄的，第三军团少将尚衾棐的资料，收到师兄的消息便立即去调查了，得到许多有趣的东西，希望对师兄有帮助。”
“随口一说，没想到赵师弟这么上心，”楚辛槐看着档案袋，稍稍犹豫，然后接了过来，“谢谢。”
赵令偏棕色的瞳仁中泛过一丝光：“师兄客气。”
档案的交接，也代表着他们曾经所谈的“助手”之事成交。
兴许是要下雨，这几天晚间的风总带着些湿冷的凉意。早过下班时间，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四周也有些昏暗。
楚辛槐走出研究所，对面空荡的停车场内向他闪出两道光。他抬眼看去，便见身着黑色风衣如与夜融为一体的男人。
男人斜靠在车头，与他打了声招呼：“楚博士。”
“尚少将。”楚辛槐看着对面的约会对象，似乎等他有一会儿了。
车前的人丰神俊朗，在楚辛槐走到跟前后，那张轮廓分明且严肃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笑意，略带调侃道：“楚博士可真难约啊。”
从尚衾棐亲自给楚辛槐打电话约他吃饭，这都过去半个月了，才有时间。
“抱歉，”楚辛槐满是歉意道，“最近实验室这边刚好在给一个项目收尾，又有一些交接工作，让尚少将久等了。”
当然这只是面子话，楚辛槐是故意推着这场约会的，一来他在等尚衾棐更详细的一些资料，知己知彼才能掌握主动，二来他还想看看尚衾棐在他身上会有多少耐心，等的越久代表他想从自己身上知道的东西越重要，这将是他们这段关系中楚辛槐重要的筹码。
尚衾棐倒也不难为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工作上的事，也没办法。外面冷，楚博士先上车吧。”
“谢谢。”楚辛槐顺势略过这个话题，坐进了车。
而他一坐到车内便感觉到十分温暖，不禁有些意外，尚衾棐竟也会给车里开暖气，他看起来不像是会为这么点寒凉有反应的人。
“温度还需要再调高一些吗？”在楚辛槐想这点儿小反差的时候，尚衾棐已经进了车。
楚辛槐转过头，微笑回道：“不用，尚少将的温度就刚好。”
“是吗，”尚衾棐启动车子，“听说你们这些时常待在实验室中的人体质差，冷热都不耐受，不知道这温度合不合适。”
楚辛槐微顿，原来这暖气是给他开的：“尚少将真是个贴心的人。”
“哈。”而听到这句话的尚衾棐如听到什么好玩的东西，轻笑了声。
楚辛槐倒不明所以了：“尚少将这是笑什么？”
“第一次听到有人夸我贴心，有些陌生。”尚衾棐说着看向楚辛槐，“毕竟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也是第一次等别人这么久。”
“看来尚少将还是对我推迟约会的事耿耿于怀啊，”楚辛槐轻叹一口气，神情略显低落，此刻眼角那颗平时不起眼的泪痣恰到好处地让这张脸平生一股我见犹怜的哀忧，“那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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