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分头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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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止难得把秦怀川之前买给他的西装找出来套上，对着镜子打领带。
“穿那么正式啊。”秦怀川的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他双手环胸靠住门框，看向余止的眼神凉飕飕的。
余止凑近镜子摆弄发型，顺带欣赏自己的美貌：“和秦总出去吃饭，总不能丢了秦总的面子。”
秦怀川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行了。”余止弄完，搂着秦怀川往外走，“我和吴清渊就高中同学，都不知道多久没见过了。”
秦怀川闻言眯了眯眼，在心里自动把“久别重逢，旧情复燃”后半句话补齐。
聚餐在晚上，余止有意无意和秦怀川打探吴清渊老板的事，想探探秦怀川的口风。
他昨晚上想了一晚上还是没想明白，秦怀川缺爱和跟着陈远干赌场到底有什么关系。
系统说调查报告上说秦怀川就是因为缺爱，才黑化走歪，余止却将信将疑。
秦怀川是什么人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做事果断狠辣、头脑精明，哪怕他自幼饱受伤病之痛、亲友离散小人排挤的折磨，他孤独却又坚定地向前行走，逐步成为他认定自己要成为的模样。
余止全然不同，自小爹妈望子成龙，但他天生懒种，没有上进心，什么都不想争。他对任何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任由命运的扁舟被浪花推得越来越远。
余止爱秦怀川，却不想去争一个名分。他也先入为主地认为着，秦怀川是一个多么强大的人，这种人从不稀罕爱。
因为爱情。
和系统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余止的心中生出一种荒谬的情绪。
“你怎么不问吴清渊？”秦怀川把笔平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叠抵住下巴，望向旁边的余止，黑潭般的眼眸里暗藏波澜。
余止还记得他昨天出的丑，特意托秘书给他找了个椅子。有了这两天的经验，意识到秦怀川其实很心软的余止蹬鼻子上脸，拎着椅子硬要和秦怀川挤着坐。
余止知道秦怀川在点他昨天加吴清渊账号的事，心里隐隐有点闷。
秦怀川明明醋得要死，还像个闷葫芦，昨晚上愣是一句都没提，估计要憋坏了。
上一世就是因为秦怀川什么都不说，余止什么都不敢想，他们才落得那样的结局。
余止想到上一世，秦怀川一个人那么多年胡思乱想，而他却全然不知，甚至愈发疏远对方，心里一阵刺痛。他垂着头，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又没和他聊天。”
这是真的，余止其实不爱看短信。
他没什么人际关系，爸妈现在有了弟弟，也懒得搭理他。昨天他加了吴清渊后，连聊天软件都没打开过。
见刚刚还像只好奇的小猫一样问东问西的余止突然消沉了，秦怀川有些不忍。他撇开视线，状似无意地说：“近期和陈氏有生意。”
余止耳朵支棱起来：“正经生意？”
【问得漂亮！】系统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一头撞上余止的手，单方面和余止击了个掌。
只要主角承认，宿主就可以劝说主角拒绝，然后第一个崩坏点平安度过。
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大脑模块简单得像一块白板的系统喜滋滋地想到。
秦怀川眼波微动，投向余止的眼神意味深长。
余止惊觉失言，秦怀川在此之前从来都只做正当生意。他连忙补救：“因为你看起来就很像□□大佬嘛！”
眼神更怪了。
余止悻悻地转动身体，胳膊折叠搭在桌子上，又搬出万能借口：“我小说写多了，别在意。”
秦怀川当真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是《带崽狂追之睡了老大后我跑路了》这本？”
余止被口水呛了个半死，一旁的秦怀川还在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语调继续：“我记得是双.杏设定，你早期的作品好像都是类似的主人公。”
余止已经无颜面对父老乡亲，还好他现在除了一个金主别无所有。
余止：“那都是我大学写的了，你到底从哪看见的？”而且还把书名记得这么清楚。
秦怀川面不改色：“无意中看见的。”
明明光是接个吻就能烫得能蒸鸡蛋，却能神色如常地说出余止写的小黄文。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余止还真被他那副高高在上的老总作态骗了。
不想再去掰扯自己的黑历史，余止又绕回原来的问题：“所以是什么生意，能告诉我吗？”
秦怀川看了他两眼，余止理由都准备好了，他却没问：“他开了个赌场，想让我投资。”
余止眼睛都瞪圆了，秦怀川说得太坦荡，导致他都要以为这是合法的：“这是正经……”
“当然不是。”秦怀川重新拉起笔，开始翻阅桌面上厚厚一沓文件。
虽然知道上辈子的走向，但余止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你是好人对吧。”
笔尖微顿，又继续在纸上落下签名。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秦怀川的眸光，看不清他的神色：“你为什么这么想？”
余止向后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很久之后，他看向秦怀川实诚地说：“我不知道。只是对我来说如果你都不算好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
秦怀川到最后也没说他到底会不会投资，余止的心里像踹了只兔子，时间越逼近晚上，那只兔子就越躁动不安。
【宿主，吴清渊一直在给你发消息。】系统之前在帮余止添加秦怀玉账号的时候，就将余止的手机系统和自己连接在了一起。
余止粗略扫一眼，大概都是在问他和秦怀川的关系，更主要的是试探秦怀川的态度。
余止没回，他和秦怀川坐的车已经要到目的地。秦怀川依旧在身侧处理文件，余止关上手机，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系统给出的信息让余止不得不怀疑吴清渊的意图，记忆里清秀腼腆的高中同学，早在这八年成了另一副样子。
没有指责，也没有痛心。
余止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劝吴清渊尽早脱离魔窟。照系统给的情报，如果按剧情走，吴清渊也得进去唱铁窗泪。
余止想得太多，满腹心思全写在脸上。
秦怀川垂眸，余光一直在隐秘地打量余止。如果余止回头看他一眼，就能发现秦怀川手上那份文件还停留在十几分钟前的那页。
隔老远，余止就从窗子里看到蛇庄外一群人聚着，像是在等谁。
当他们看到秦怀川的车的时候，他们明显的表情变化让余止知道了，这是在等秦怀川。
陈远在中间最引人注目，主要是他的穿着过于豪横，举手投足间全是有钱人的肆意随性。主要是系统贴心地在陈远脑门上亮了盏灯，生怕余止认不出来。
果不其然，一下车，那些人全围过来嘘寒问暖。当然，这是对秦怀川的。余止像个透明人，被忽视得彻底。
秦怀川不动声色地把余止拽到身边，吴清渊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音色清亮地喊他名字。
“余止！”
这下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余止身上了。
陈远肯定听吴清渊说过什么，视线暧昧地在余止和秦怀川身上打转。在声色场里浸淫多年的眼神混浊不清，惹得秦怀川皱眉，侧身挡在余止身前。
懂，余止知道自己已经拿上金丝雀的剧本了。
他反握住秦怀川的手，轻轻晃了晃。
“恭候秦总大驾！”
陈远看在眼里，粗笑了两声，把秦怀川和余止往里面迎。
余止正要抬脚和秦怀川一起往里走，吴清渊突然叫住了余止：“余止，晚宴要八点半才正式开始，你可以先去偏厅吃点小点心填填肚子。”
余止拧眉，看了眼和秦怀川交握的手，又看向吴清渊，目光难以言喻。
你认真的吗大哥，我金主在旁边，你对我的金主老板不闻不问，然后招呼我去吃点心？
吴清渊的形象在余止心里再一次骤降，成了一个毫无眼力见的失败打工仔。
事实证明还是余止想得太简单了，陈远立刻打出一套组合拳：“小吴带着这位——”
“余止。”秦怀川言简意赅。
陈远大手一拍，立马接上：“就是这位小余先生，先劳请您去偏厅玩一会。我和秦总老朋友，好久不见了，聊聊天。”
话说这里余止还能不明白，这就是明摆着要支开他。
他用一种看叛徒的眼神看着秦怀川，声音却掐得娇俏：“我不饿，我要和秦总在一起。”
都金丝雀了，听你们老朋友聊聊天不过分吧。
吴清渊有些为难：“余止，秦总和陈总还要谈生意上的事。”
余止立马又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严肃道：“我是秦总的助理。”
说白了：想撇开我，想都不要想。
这下几人都陷入静默，视线全放在秦怀川身上。
而秦怀川默不作声，只盯着被余止抓着的那只手，任由余止胡闹。
系统也吱声了，它觉得它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宿主你可以先跟着吴清渊去，说不定能从吴清渊那里知道什么别的细节，主角那边我可以向您实时转播。】
余止炸毛了，在心里骂爹：你放你的屁，随时随地跟在秦怀川边上才是最安心的，分头行动都是鬼扯，一分开必出事！这就是他作为小说家的直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分头行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