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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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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扬呆愣在那里,心跳停了半拍。苏熙拽着她手晃了两下才把她神儿拉回来。苏熙趴着杨晓扬耳朵说:“我看他耳朵根儿怎么红了。”然后咯咯地坏笑,随后拉起杨晓扬走回自己的座位。
人慢慢开始多了,音乐也渐渐劲爆起来,半夜时分达到了高潮。杨晓扬和苏熙喝的有点微醺了。
杨晓扬说:“这里太吵了,要不咱们回家吧。”
苏熙说:“就因为吵,才能真正放松自己,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如果你觉得压力大,你就喊出来,没人会觉得奇怪,并且也没人能听清你喊什么。”
杨晓扬冲着舞池大喊:“杨晓扬加油!杨晓扬,你可以的!杨……”还没喊完,面前站了个男人,打扮夸张,还有纹身,他端着两杯酒,笑嘻嘻地凑过来说:“你叫杨晓扬啊?我能请你喝杯酒吗?”杨晓扬也不喊了,一脸尴尬,看看苏熙。苏熙赶忙过来跟那男人说:“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已经喝多了,她不能再喝了。”
纹身男说:“没事,开心嘛,不差这一杯酒,美女,我们交个朋友吧!”说着要拉杨晓扬胳膊,这时候突然出现一只手抓住纹身男的手举在了空中。纹身男惊诧的说:“哟,这不是DJ吗,不好好在上面打碟,下来干嘛啊?”
Lucas松开手,对纹身男说:“大哥,这是我朋友,喝的有点多。这两杯酒我帮您送回您座位,算我请您喝的,来,我送您回去,您想听什么,一会儿我专门给您来一首带劲儿的!”
Lucas把纹身男送走了,不一会儿回到杨晓扬这桌。苏熙说:“谢谢你啊,晓扬没来过这种地方,她第一次来。”
Lucas说:“你们没事吧?千万别随便喝别人给的酒,不一定干净,可能加过药。出来玩要注意安全。还有,夜店的酒假的多,喝多了会很不舒服,尽量少喝。”说完,他对着自己对讲机说:“Hello,Hello,帮我给8号台送两瓶巴黎水,一个果盘,一盘坚果,算我账上。”
然后他对杨晓扬和苏熙说:“喝点水吧,别喝酒了,听听音乐,跳跳舞。我先上台了。”
苏熙对杨晓扬说:“诶,你说这小DJ是不是看上你了?到了夜店还有让客人别喝酒的,头一回见。”
杨晓扬捏了捏苏熙的脸:“你别瞎说,想什么呢?咱们都奔三的人了,人家二十来岁的小屁孩儿……”
俩人没再喝酒,到了后半夜打车回了苏熙家,杨晓扬和苏熙折腾的太累了,俩人在一张床上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下午,杨晓扬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她可真不适应啊。
杨晓扬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周末是她最累的时候,比上班还累。孩子起的早,而且越是周末起的越早,平时上幼儿园要是七点起,周末孩子六点就能起,他知道不上幼儿园,兴奋得自己都睡不着觉。
杨晓扬得从一早上给孩子大人做早饭,刷锅洗碗收拾屋子,给孩子洗脏衣服,给大人洗脏衣服,换床单,收拾玩具,然后就又该做中午饭了,想睡个午觉孩子怎么都哄不睡,摸爬滚打一下午又该起来做晚饭了。如果是去孩子爷爷奶奶家,那还得做一大家人的饭,经常一天下来脸上糊满了油烟,呛得直咳嗽。
杨晓扬觉得每周一至五上班才是休息,周末两天简直像打仗一样。现在周末肖敬然把牧牧接走了,天呐!人生简直恢复了自由!杨晓扬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了!居然还能跟闺蜜去吃饭,还去夜店了!这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由于自己一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感觉太无聊了,又想起曾经幸福的三口之家生活,杨晓扬不想在家呆着了,于是她收拾了一下去了自己妈妈家。
杨晓扬的妈妈宋承瑛50岁,但显得很年轻,很有气质,在姥姥辈里面算出类拔萃的。一个人带着杨晓扬过了20多年,杨晓扬结了婚,她才敢找了老伴儿。也由于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养成了她独立、自强、倔强的性格,同时对杨晓扬也很专政,控制欲强,是个严格的母亲。杨晓扬依赖她,很孝顺,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无条件服从母亲的一切要求。
“离婚办的怎么样?还顺利吗?”宋承瑛关切地问。
“挺顺利的,都办完了。昨天我请假了,也没上班,熙熙一直陪着我。”
“你好好的就行。我就是特别怕你跟我一样,一个人带个孩子过日子,太难了,可是偏偏就成了这样,哎……”
“妈,你别担心,我没事儿,挺好的。你一人把我带大不是也挺好的吗,我一个人带着牧牧也会过的好的。”
“你告诉牧牧了吗?”
“还没有,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要不你们来我这住些日子吧。”
“不用,孩子还得上幼儿园,我也得上班,还是我家这边方便。”
宋承瑛也没多说什么。
晚上杨晓扬一个人回到家,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决定把有关肖敬然的东西、墙上的照片、一切的一切都收拾起来扔掉。
她一边收拾一边想起从大学时代的那个少女一路成长的历程,是肖敬然带给她幸福、快乐,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宠着、爱着;也是肖敬然亲手毁了他们的家,给她带来了人生中最大的伤害。
都说外人是伤不到要害的,只有最亲近最爱的人才能带来最致命的伤害。杨晓扬18岁到28岁,人生中最美好的10年都是与肖敬然在一起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最爱她的那个人有一天会跟她说不再爱她了,最大的解脱是离开她。
她不能接受,在最初的日子里疯狂的哭,歇斯底里的闹,但是她发现这些都无济于事。肖敬然干脆很少回家了,不愿面对她。
痛定思痛,恢复理智后,她决定离婚。
此时,杨晓扬收拾每样东西时,抚摸着那些曾经最熟悉的东西,心中有痛,但却流不出眼泪了,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如果可以,她想删掉过去十年所有的记忆,那样的话就不用这么痛苦了。但牧牧删不掉啊,他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也是杨晓扬最割舍不下的最珍贵的宝贝。
杨晓扬觉得,那个一直活在宠爱下的小女孩,此刻应该长大了,今后她都要努力投入工作,让自己和牧牧过上尽可能好的生活。至于爱情,再也不愿相信了。
周日下午,她去超市,买了些菜、肉回家,想给儿子做顿丰盛的晚餐。时间充裕,她煲了一锅汤,做了儿子最爱的可乐鸡翅,还有几个小菜,浓郁的煲汤香气氤氲在整个房间中,在这样春天的下午,显得特别美好。但其实,杨晓扬的内心是特别复杂的,她从没跟儿子分开过,还是整整一个周末,她不知道儿子这两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没有想她。
晚饭准备的差不多了,肖敬然带牧牧敲门了。肖敬然也很感慨,回到自己曾经的家还要敲门了。进门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居然跟他相关的东西全都没有了,就好像他从来没在这房子里住过一样,心中不由得就揪了一下。
肖敬然看到桌上的饭菜,说:“这么香啊,正好我也没吃晚饭呢。不知道方不方便……呃……”
“反正做得多,那你也一起吃吧。“杨晓扬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没跟牧牧说咱俩的事,要不晚饭后还是咱俩一起跟他说吧。”
肖敬然点点头。
他们就这样进家门,洗手,坐在餐桌前,吃晚饭,就好像没离婚时一样,杨晓扬真的有点恍惚。
三人平静地吃完饭,肖敬然摸着牧牧的头,特别温柔的说:“儿子,你现在已经四岁了,是个男子汉了,很多事情是要考验男子汉是不是坚强,能承受得住的时候了,所以爸爸要告诉你,我和你妈妈分开了,但是我们俩还都是非常非常爱你的,你的生活会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我和妈妈不住在一起了,你周一到周五跟妈妈住这里,周末爸爸带你去爷爷奶奶家住,你看好不好?”
牧牧有点发懵,然后眼睛里噙着眼泪,说:“可是我不想让你们分开,我还想咱们三个人一起。”
杨晓扬看了心里发酸,对牧牧说:“你就当爸爸平常出差了,周末回来带你玩啊。我们都是永远爱你的。”
牧牧哭起来了,边哭边说:“你们不要分开好不好?还像以前那样。我幼儿园小朋友爸妈离婚了,又都再结婚了,就没人要他了,他只能住在幼儿园,周末奶奶接他回奶奶家,我不想那样。”
肖敬然赶紧抱起牧牧,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亲着他的额头和小脸蛋儿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不可能不要你,牧牧别瞎想啊,牧牧每周都能见到爸爸,不哭不哭啊……咱们以后每周末都去奶奶家玩好不好?奶奶家啊下周就能抱来一只小猫,特别特别可爱,还没起名字呢,你要不要去给它起个名字啊?”
牧牧一听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那我想看看小猫。”
肖敬然说:“我们下周末就能见到了。”
他好不容易把牧牧哄好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