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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劳表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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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刀昨晚睡得很沉,不知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云游道姑说的“归根修养”起作用,总之醒来时天已大亮,杨叶子正在灶台挥着长筷,杨二坐在灶后时不时添柴,看到她连忙起身:
“将、姐你醒啦?”杨二口风一转,差点喊错,瞟了杨叶子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方放下心来。
杨一刀点点头,左右看看不见杨姑,杨叶子捞出一碗宽面淋上香油和自己家做的辣椒酱端给杨一刀,杨一刀接过碗,“有劳表弟了,大姑呢?”
杨叶子低着头含羞一笑,低声道:“不客气表姐,娘说她去找些人去你家把房子修修。”说着转头回到厨房灶台前忙碌。
杨二也端着碗过来,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叶子做的面十分劲道配上辣椒香油那叫一个爽口,杨一刀很久没吃到家乡的食物,十分怀念,两人很快吃完,杨二连连称赞又来了一碗,杨一刀等她吃完后,两人绕过竹林回到老房子跟前。
杨姑正带着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女人看房子,杨一刀把竹筐里的大碗拿出来:
“大姑,先吃早饭吧。”杨姑回头:
“一刀啊,来的正好,这是沈家大婶子,三婶子,五婶子,还有沈家两个妹妹,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昨天刚回来的大侄女,这房子是她家的,她爹娘走了有几年,房子没人住坏成这样,一刀你有什么想法跟婶子们说,都是很靠谱的人。”杨姑冲她点点头,拿过碗筷开始吃饭。
杨一刀跟她们寒暄一番,几位都是十分爽快的人。
三间土房加上土院子,杨一刀和沈家婶子们商量直接将土屋推到,重新盖砖房,沈大点点头说:
“土墙推到不费力,我们五人几天就行,要是盖砖房,就需要侄女去县城姚家定砖块儿。”杨二听到后凑近杨一刀:
“大姐,放心吧,这事交给我,还需要什么我一并去定了。”沈大又跟她说了许多,不光砖瓦、还有木材、泥桶、斧子手锤等物件,杨二急性子说干就干,杨姑怕她刚回县人生地不熟被宰价连忙跟去一起去买。
沈大等人回家拿锤墙的工具,杨一刀把杨姑的饭碗装在竹筐里拿回去,杨叶子正在院子里扫地,他头上包着布,抱着大大的竹子扫帚挥舞,灰尘高高扬起,看到她进门赶忙把扫帚放下,接过她手上的竹篮进厨房,高大的身影跟着他一起进厨房,厨房不小,并排三人有余,但是杨叶子还是强烈感觉到身边有一种压迫的感觉,低声问道:
“表姐,还有事吗?”视线虚虚的看着她的手,不敢抬头看她。
杨一刀轻咳一下道:“这几日把老房推了重新盖新房,请了村子里的人来,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表弟每日中午做十人左右的饭菜送过来,饭钱和工钱放心,不知表弟是否愿意接这个活儿。”早上吃得面着实惊艳了杨一刀,杨一刀环顾四周看着叶子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觉得他完全没有问题。
杨姑平常从不做饭,这里都是男人做饭,女人远庖厨房,再穷的人家都是这样,叶子打小就帮着做家务做饭,村里喜事丧事也去帮过忙,这十人的饭食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知道这个高大威武的表姐很有钱,就是不知道她会给多少工钱,如果工钱多的话他想去买个银簪子,李秀儿他们都有。
“十人的饭量可不少,如果一荤一素我倒是可以,若是更多菜式恐怕我一人忙不过来。”杨叶子微微侧着身。
杨一刀点点头:“那就一荤一素,量可以多做一点,管饱,一个月二两银子伙食钱,工钱一两银子表弟看如何?”
一两银子一个月?杨叶子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一两银子可以买两个银簪子了,
“表姐,这得跟娘商量一下。”这给的工钱太多了。
“嗯,晚上我会跟大姑说的,麻烦叶子表弟了,我先过去了。”杨一刀说完便离开。
沈大又找来几个人带着竹筐锤子木梯,杨一刀卷起袖子跟着一起干,先把老房子里的门框卸了,又把废弃的家具抬出来,这些家具一个个不是缺个脚就是少块木头,最后挑挑拣拣只剩下几个小木凳子还能用,杨一刀把它们收到一旁。
晚上杨二和杨姑拉着牛车回来时老房子屋顶已经被拆空,土墙被推倒一半了,晚上吃饭,杨一刀将请杨叶子做饭的事说出来,杨姑点点头又摇摇头,
“叶子做饭事没问题的,不是老太婆我吹,我虽然晚年得子,他爹也走得早,但是我从不惯着他,他家里家外忙活,没人能挑一句不好,烧几个人的饭还是很轻松的,但是一刀啊,用不了这么多工钱,本来就是自己家人,不用谈钱,就算你不请他,他也应该帮忙的。”请干活的人吃饭是要的,但是还是能省就省,她们土里刨食的一年累死累活也刨不出几两银子,她盖房子花钱的地方还多呢,杨姑还是心疼侄女。
叶子低着头吃饭,他觉得娘说的有道理,都是一家人即使不给钱也应该帮忙的,可他一想到自己可怜的私房钱,又期待杨一刀坚持一下,哪怕钱少一点都没关系。
杨一刀把酒给杨姑满上:“大姑啊,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这房子盖起得半年,这半年表弟要一直忙活饭食,你也心疼心疼他不是,这个工钱就这么算,正是因为一家人,所以更不能苦了家人!”
杨姑看她坚持,又看到杨叶子一脸压制不住的兴奋,心想:怕是上次拒绝五百两银子,侄女想借此孝敬她呢,不好拂了她的好意,随点了点头。
杨一刀看杨姑不再坚持,笑着对杨叶子说:
“辛苦表弟了,二妹你待会把这个月的钱给表弟,表弟明天就能准备了。”
杨二点点头,杨叶子抬头抿着嘴笑:“不辛苦,表姐放心。”
饭后,杨叶子正在刷锅洗碗,杨二来到厨房,将三两银子放到案板上,倚着墙逗他:
“叶子管家忙着呢,钱放这儿了。”
杨叶子头更低了,杨二虽没有杨一刀个子高大壮硕,但比一般女子还是高些,因她好穿紧身衣物,尤其腰间围着黑色暗金秀纹腰带,更显得肌肉紧绷着,腰臀比一般女子突出,他很少见过这样女子,他对杨一刀是怕,对她则是羞。
“二姐姐,那个你明天去城里能顺带买些鸡鸭猪肉吗?”家里的鸡鸭还太小,需要再养一段时间,杨叶子吃完饭就在想这些事,素菜自己家菜里有,荤菜还需要去县里买些。
只是他声音太小,杨二听不清他说什么,便朝他走进几步,
“小叶子你声音太小,再说一遍。”
“二姐姐……”杨二低下头侧着耳朵,身体快贴上他,杨叶子很少跟女子挨得这么近,紧张得心脏砰砰砰直跳,感觉血直往脸上涌。
“二姐姐什么呀?小叶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杨二听了半天没听到他说什么,转过脸看到他两颊红通通,还等她没细看,他便拿起案板上的一两银子塞到她手里。
“麻烦二姐姐明天去县城买鸡鸭肉来,家里的不够。”快速说完转身就跑,碗也不洗了。
杨二掂了掂手里的钱,勾起嘴角,回屋睡觉。
杨叶子感觉后边有人追似的,飞快窜进屋里,扑在床上深呼吸平复心情,可一想到这个骚包女人刚才离她那么近,她的胸口快都快贴到他的肩膀上了,心又跳得飞快,杨叶子攥着被子心想以后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杨姑睡得早已经上床了,杨一刀坐在堂屋手里拿着几张纸条看到杨叶子举动问杨二:“他怎么了?”
杨二耸耸肩:“不知道,他让我帮忙买点鸡鸭肉。”
“你以后多配合他,他有什么问题,你看着点。”杨二将纸条烧掉回屋休息。
杨二点点头。
老房子很快拆除,沈大家的又找来附近的人一起挖地基,因为给的工钱比别的地多些,中午伙食好还管饱,这些人都干得尽心尽力,很快四间屋子雏形显现,杨一刀把爹娘的坟重新除草修缮,用砖头盖得结实,墓碑找了县里最好的师傅重新做的,杨一刀跪在墓碑前,放了供品香炉,她把檀香点燃插在香炉里,
“娘、爹我把房子重新盖起来,以后在这养猪卖猪肉,这是娘以前要传给我的,我会做下去,以后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们。”
杨叶子做了五个月的饭菜终于结束了,他推着三轮板车绕过竹林过来,看着表姐的新家一点点成型,表姐家的房子是村里最好的房子了,十分高大气派,他心里与有荣焉。
杨二看到他远远推着板车,板车上放着四个木桶,是她们的饭菜,赶忙跑去接过手。
“谢谢二姐姐,二姐姐你饿吗?”杨叶子揉揉手腕关心道,本来想离她远远的,可是二姐姐在他身边从不闲着,不是帮他做这个就是做那个,他,他不想离她远远的了。
“客气,我不饿,倒是叶子总管这几个月辛苦了,看都瘦了。”
瘦了吗?叶子摸了摸脸颊,没有吧,好像是比以前长高了些,以前的衣服都短了。
杨二和杨叶子给大家分好饭菜,和往日一样,一人一个海碗,底下是饭上面是两个菜,不同的是,今天还有两坛酒,杨二把酒碗分下去,沈家的都兴奋了,这酒一闻就是好酒,连连恭维杨一刀。
杨一刀喝酒后就犯头疾,没有喝,杨姑倒是和沈家的喝了不少,连连夸赞她这个侄女是个有本事的人,全凭自己盖房子,做生意。
杨二低头笑了一下,心想一刀姐可是半面将军,这可不是普通的有出息。
沈家的一想到这几个月给杨一刀盖房子,杨一刀对她们十分厚道,拍着胸脯说:
“一刀侄女!虽然我们这个村是重新组的,我们之前不认识,但是你这个朋友我们沈家交了!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们,以后都是一个村的,有事你尽管开口!”说着就要楼杨一刀,杨一刀不喜她人靠近,按住她的肩膀笑道:
“沈大婶子说的没错,以前不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村的,是朋友也是邻居乡亲,这几个月辛苦大家了,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众人一起举杯,酒席其乐融融,杨一刀看着这个新房子,她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