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杀迷路的萨福V2》少年爱丽斯

3、小猫胡闹想引起主人的注意

　　“克莱顿家的小女孩拿起斧头砍断了自己的脚，为什么呢？因为她想成为妈妈的好女儿，学做针线活！”
　　——少年爱丽斯 《歌拉西雅书》

　　由于两个家族有着很深的渊源，玛格丽特和安德莉亚从小就认识。每次见到精心装扮的小安德莉亚，她总是行着无可挑剔的屈膝礼，完美地展现各项社交礼仪和卓越才艺，履行着维护萨克威尔－维斯特家族的尊贵地位与杰出能力的义务。只是细心敏感的玛格丽特从不会放过她充满隔阂与戒备的眼神以及那隐藏得很好的冷漠疏离的态度。

　　“她真是个自闭的孩子！”在屡次试图与她亲切的深入交谈遭到非常有礼貌地、委婉的拒绝后，玛格丽特如此给这只小孔雀下了定义。就像她的母亲一样，虽然是位优雅丽质的高贵女性，但那张美丽的脸上总带着挥之不去的忧郁与哀伤。她总是一个人待在装饰华丽的房间里，望着窗外，像是在寻找什么，慢慢地，泪水就会侵蚀她的脸庞，她哽咽着，沉浸在无人知晓的悲伤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正躲在门外偷偷张望的她的幼小的女儿。看得出来，她始终疏远着所有人，包括她的亲生女儿安德莉亚。

　　渴望关怀的小女孩曾经无数次的想从母亲那里得到一个温暖的亲吻或是怜爱的拥抱，可回应她的永远是母亲欲言又止、痛苦矛盾的眼神，然后是一个渐渐离去的背影。而父亲也更像个严厉的教官，只会让她做到各式各样苛刻的要求。只有在旁人对安德莉亚的一片赞美声中，他的脸上才会浮现出浅浅的线条僵硬的微笑，而这份微笑也只是对自己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教育成果的肯定。愚蠢又暴躁的兄长更是被直接视为人形垃圾。
　　“妈妈不爱我，爸爸也不爱我，没有人会爱我……”可怜的小兔子总是缩在豪华宽大的床角里抱着和她一样悲伤的毛绒小兔寻求安慰。

　　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安德莉亚变得孤僻，敷衍一切感情，善意和恶意的，她给自己筑了一道异常坚固的防线：“没有人会爱我的，所以也别指望我会去爱任何人！”

　　在安德莉亚明亮的书房里，两位小姐的艰难对话正进行到一半。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那些令人恼火的破规矩呢？现在跟你说话的只是一个关心你的朋友，而不是未来的达沃尔侯爵小姐！”玛格丽特面对安德莉亚的再次敷衍终于发出一阵抱怨。
　　“真是非常抱歉，我不得不遵守必要的礼仪，这也是父亲的教导。而且以玛格丽特小姐的高贵身份而言抬举我作您的朋友，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玛格丽特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全副武装的小精灵，“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再说这些糟糕的话了……”她叹了口气，不得不考虑更新战略方式，于是便换了种认真的口吻，“那么好吧，现在我有件事情需要安德莉亚小姐的帮助。”
　　“愿意为您效劳，玛格丽特小姐。”不出所料的机械答复中潜着狐疑。

　　于是小玛丽开心地跟她做了个单方面约定，“是这样的，我打算一周后出去旅行，当然也不会选择太远的地方。每个星期我都会给你寄一封信，而且希望你能认真阅读，相信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也是淑女必备的品德之一。等你收到77封后，我就会回来找你，那时候你一定不会再……”
　　在心里默念了“孤独”两个字后，玛格丽特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并赠送了一个灿烂欢欣的美丽笑容，如同田野里悠然的向日葵般充满活力和青春的气息，使得小兔子的脸颊突然有些发红，但很快就被巧妙地掩饰了过去。

　　约定生效的一周后，安德莉亚每星期都会如约收到一封来自玛格丽特的信，确切的说是小包裹。内容千奇百怪：有火红的烈焰般的枫叶，闪着奇妙光泽的五色贝壳，或者剔透斑斓的鹅卵石，金黄如太阳般的杏子，还有别致的水晶羽毛胸针……信上讲述了玛格丽特在各地看到的风景以及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情，还以玩笑的方式穿插了对她的小兔子的喜爱和思念之情。
　　“这个奇怪的家伙总能在平淡无奇的地方发掘乐趣，天知道她怎能每时每刻都那么兴高采烈，似乎连烦恼和忧郁都惧怕她光芒四射的笑容，唯恐避之不及。真怀疑上帝在赐予她情感的时候是否弄歪了天平，又或者被淘气的小天使偷换了砝码。”安德莉亚调侃着她，不知不觉地稍稍留意起行者小姐的足迹。

　　13岁时，不幸地，安德莉亚的母亲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叹息和悲痛的恸哭。父亲疲惫的脸上难掩落寞，而索比则是一脸茫然。
　　一身黑色的小安德莉亚站在墓地前，听着牧师的诵文“尘归尘，土归土……”，看着棺木被缓缓放入，掩埋。从此萨克威尔－维斯特夫人，她的母亲将长眠地下。然而她却没有感到过分悲伤，从她出生起，美丽的母亲似乎就成了一个象征意义的特殊符号，抽象地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和忧郁伤感的眼神。这个几乎没有履行母亲责任的人甚至还没跟她所过一句“我爱你，孩子”就永远地抛弃了她，她的痛苦和愤怒超越了悲伤，她无法原谅她——这个残忍地让她从诞生起就成为有有父有母的孤儿的娜塔莉！

　　在母亲去世后的5个多月的某天，她收到了玛格丽特寄来的第77封来信——一个精巧的装饰着银色百合徽章的红丝绒小盒子和一只朴素的梨花木长盒。丝绒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张有些泛黄的卡纸和两束编织在一起的头发，用红丝带围绕起来的金发和黑发。
　　卡纸上是两种不同的笔迹，清秀些的写着“娜塔莉•德林永远爱着唐尼薇•露西！”，略显刚劲的则写着“唐尼薇•露西和娜塔莉•德林永远都会在一起！”。木盒子里整齐地放着一叠信，清一色的浅紫信封，让人想起漂亮的风信子，上面没有地址，只写了“娜塔莉•德林 （亲启）”。展开飘着淡然百合香的信纸，安德莉亚的眼泪失控般止不住滑落，那是一个人持续了整整一生的思念。

　　“……初次见到你，与传闻中的高傲不同，你是那么亲切惹人喜爱，甚至有那么点小迷糊，轻轻的笑声像小溪欢快的脚步声，一次又一次让我的心泛起阵阵涟漪。但是身份卑微的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
　　“……感谢上帝，让我们邂逅，更感谢他能让我们相爱……”
　　“……私奔…………你的家族、身份绝对不允许……强硬……把婚姻作为无耻的手段…………”
　　“…………你背叛了我！不敢相信你背叛了我！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宁愿现在就死去，也不愿相信我最爱的人会背叛我……只能躲在树丛中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而去，生不如死……”
　　“……上帝为什么不把我变成又聋又瞎的傻子，好让我什么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一度，对你的恨与爱，这两股激烈的感情逼得我发疯，现在我明白了，只有选择背叛你才能保护我，保护我们可悲的爱情不被践踏……”
　　“……又迎来了乌云翻滚的雨季……”
　　“…………我很想了断毫无意义的残生，但是你，亲爱的娜塔莉，我的最深爱的恋人，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你结婚了……我也将搬到遥远的北方……”
　　“……听说你有了第一个孩子，真替你感到高兴……这是我不能给你的……我也收养了一个女孩子，可怜的她才几个月就被抛弃在阴冷的桥墩下……很浅的栗色………像金……”
　　“……你还是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你不在的世界，就算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很快我们又能见面了，真高兴，能像以前那样唱着动人的歌谣，拥抱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最亲爱的娜塔莉……”
　　由于年代久远，很多字迹都模糊得无法分辨，而最后一页信纸上沾满了斑驳的泪痕。

　　安德莉亚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何终日抑郁不欢，每日每夜，她是在忍受怎样的煎熬，与不爱之人结合，与深爱之人诀别，相爱却无法厮守，这种生离的切肤之痛让整颗心都为之焦灼。如同没有了根的花朵，在漫长的黑暗中痛苦孤独地等待最终的枯萎和死亡。

　　“娜塔莉•德林”安德莉亚颤抖地念出了她母亲未婚前的姓氏。此刻那些被久久尘封的画面占据了她的全部思想，段章残影不断重复着掠过眼前。她终于得知了真相，对着摧毁自己整个世界的政治婚姻下诞生的女儿，母亲是怀着怎样的痛苦与矛盾的心情？明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对恋人的爱已经抽空了她所有的热烈温暖的情感，只是这样一具在远野徘徊的空壳，她又能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什么呢？

　　虽然自己成为了无爱婚姻的牺牲品，小安德莉亚还是原谅了母亲。在那个世界，她们相聚了吗，她们的愿望实现了吗，她们幸福吗，我亲爱的母亲再次绽放出美丽的笑容了吗？悲伤像汹涌的海水一样侵袭着胸腔，她哭泣着，止不住懂事以来最激烈的感情宣泄。

　　“安德莉亚……”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重重凝重的悲伤轻唤着她，挂着泪痕，惊异地回过头，玛格丽特奇迹般地出现在她面前。看着眼前悲伤到不能自己的小兔子，她把她拥入怀中，小兔子终于得到了一直掩饰却渴望的爱，紧紧抱住眼前的少女，害怕下一刻就要失去般牢牢抓住她的衣角，颤抖着不停哭泣。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玛格丽特轻轻拍打不停抽泣的小可怜，温柔地安抚。这位充当了一次邮递员的小姐也流下了悲伤却幸福的眼泪。

　　不知不觉事情已经变得久远，但正因为这样，玛格丽特对安德莉亚的“善意的关心”一下子变本加厉了起来，而小安德莉亚虽不情愿也不致再拒她于千里之外，虽然对别人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安德莉亚小姐，玛格丽特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女仆苔丝向主人行礼通报。
　　“恩，我们一会就下去。”安德莉亚轻轻摆了摆手。
　　“是。”虽然是一贯的语气，但安德莉亚却隐约感觉其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正在发呆却遭到了玛格丽特的第七次偷袭。一声尖叫后，她红着脸拍开了淘气松鼠的爪子。“哈哈，今天真是收获不少，看来我得好好想想，难道说这是安德莉亚故意设的邀请圈套？”，偷窃到小小亲吻的浅棕色坏松鼠得意洋洋。
　　“你真是本性难移！”
　　“哦？这可是执着的表现，如同痴情的皮格马利瓮！ ”
　　…………
　　小打小闹中，很快到了月神狄安娜巡游的时间，星辰静静地点缀着黑色的苍穹，初秋的夜半刮着丝丝凉风，如同一曲曲浅吟低唱。

　　安德莉亚正舒服地窝在柔软的公主床上作着自己威风地欺负玛格丽特的美梦，迷糊中似乎有人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玛格丽特……？”
　　小安德莉亚还以为又是那只嗜好偷袭的调皮松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半梦半醒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苔丝……？？”尚未完全清醒的小兔子努力搜索自己是否有唤过她，在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后她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莫明其妙出现在主人卧室中的女仆。
　　如果安德莉亚小姐没睡醒，由于低血糖的原因，她的思维模式就会变成懵懂幼稚的未进化形态，深谙此道的玛格丽特正是抓住了这个弱点，偷袭才屡试不爽。此时，可怜的小兔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看着苔丝靠近自己。

　　笼罩在一片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女仆的表情。
　　“你的存在真是个荒谬的错误！”阴冷的语调，咬牙切齿的吐字，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哈？”完全感受不要危险气息的小安德莉亚还是一脸茫然——我们可怜的迷糊小兔子现在只剩下这个反应了………
　　“是的！上帝头脑发昏给了你一切！美貌、地位、财富！凭什么！凭什么当你在礼物和赞美中度过奢华生日的时候，我只能在残破的茅屋中祈祷可怜的病重的母亲和不到两岁的弟弟不被冻死！！”苔丝步步逼近，神经质般颤抖的声音是她处于崩溃边缘的预兆，“当我服从于命运的安排尽职地成为你卑微的仆人时，你又夺走了我唯一的爱！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会得到别人的青睐，你是恶魔吗？！玛格丽特小姐，我的玛格丽特小姐，连她都被你这只狡诈的狐狸蒙蔽了心智！你的存在扼杀了我唯一的希望，只要你消失……只要你消失，她就一定会感动于我的真诚而接受我的！对，只要你消失，一切都会变得美好……永远地消失！！”
　　她突然抓起床上的枕头，发疯似的猛朝安德莉亚的脸上按去，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下地狱去吧！”她叫嚣着，低哑声音犹如夜晚四处游荡的恐怖鬼魅。

　　“唔……”小兔子完全没有料到暴怒和狂躁给了对方异于平时的力量，一下被按倒在床上，透不过气的她本能地极力挣扎。苔丝像被附了身般完全变成了残暴的刽子手，疯狂地死死蒙住安德莉亚，几近窒息的小兔子眼前一片昏暗，四肢渐渐无力，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正慢慢飘离她的身体。
　　“唔……我就要死了么……”恍惚中她变成了小孩子，在一片黑暗中抱着自己的膝盖忧心地问着。
　　“不会的！我不允许！！”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个声音，随即重压在身上的枷锁好像一下子被解除了，她再次接触到了久违的空气，清新如泉的气流再次回到了身体中，呼吸逐渐平复。

　　这次她不得不承认，玛格丽特的恶作剧嗜好救了她。原本就预谋夜半偷袭的她看到了心悸的震惊一幕，瞬间便冲进房间随手抡起桌上的法式面包棍给了正行凶的苔丝狠命一击！对身后毫无防备的苔丝马上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恢复过来的安德莉亚心有余悸地盯着被丢在地上的救命之物，“把它作为装饰品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她不禁感慨食物也能杀人，高卢人在这点上无疑是高瞻远瞩的。

　　忽然一个有力的怀抱把她紧紧圈了起来，强势又温柔，她清晰地感到玛格丽特的肩膀有些颤抖。
　　“那个……苔丝不要紧吧……”这时还在为杀人未遂者担心，看来吓傻了的小兔子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一时半会醒不了！”怒气未消的丢了一句，玛格丽特又加重了怀抱的力量。
　　“这样不太好吧……”看来某人还没把苔丝和行凶者划上等号，依然傻傻地问着。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只是叫了她的名字，小呆安德莉亚却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上面滴落下来，下意识地抬起头。

　　名字又被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次却带着哽咽的声音，玛格丽特尽力抑制哭泣的声音，泪水却从鲜有的写满脆弱的脸上滑落。无法想象自己晚来一步的话事情会变成怎样，或许她将永远见不到骄傲又可爱的小安德莉亚了，那时她生命的支柱也将无声破碎，同爱情一起化为浮尘。
　　“玛格丽特……”第一次看见对方表现的像个将被抛弃的小女孩般无助，安德莉亚轻轻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珠，“没有你的允许，我是不会轻易有事的。”温柔地抚摸恋人的脸庞，注视着那双不安的湛蓝双眸，她给了小玛丽一个坚定有力的承诺。
　　“对啊……我才是你的完全拥有者，没有我的允许，你就绝对不会有事！而且这种可怕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浅棕色的小松鼠破涕为笑，“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聪明的小松鼠乘机撒起了娇，显然，她知道此时的小安德莉亚是不会拒绝这个小小的要求的^_^。不难看出，本性难移这句话绝对是恒久不变的真理。

　　第二天早晨，在安德莉亚•萨克威尔－维斯特小姐完全恢复神智后，异常严厉的斥责声在主宅大厅响起。刻意保持平稳的语调也难掩主人的极端不满和满腔怒意。在把大大小小的仆人教训了一遍后，她还作出了扣除他们薪金的决定，并立刻解聘了几个严重失职的守卫和负责仆人起居的主管。就在昨天，他们的玩忽职守差点让萨克威尔－维斯特家的二小姐丢了性命，这让安德莉亚十分后怕，随之而来的愤怒更促使她作出了一系列严厉的惩罚措施并把城堡里所有被疏漏的职位重新安排了一下，提高了卧室及周边的安全系数，以确保此类事件不会发生第二次。

　　而整个事件的主角苔丝毫无疑问被送上了法庭，谋杀主人是重罪，逃过了死亡的绞刑架，她被宣判流放到西伯利亚，有生之年恐怕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故土了。但事情的后续发展是，当法官听了玛格丽特•达沃尔侯爵小姐的“小小建议”之后，决定让这个女仆受点皮肉之苦以拯救她迷途的灵魂。于是，在遭受酷刑之后，苔丝在押送往西伯利亚的途中因伤口细菌感染，伴随着伤寒等多重并发症，浑身溃烂而死……

　　玛格丽特在一旁看着被激怒的小兔子忍俊不禁，安德莉亚一向不是那种对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还会掬一把同情泪的伟大慈善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是她的处世之道。昨天那些关于苔丝的善意询问的唯一解释就是——果然我们的大小姐还没睡醒！

　　看来作为事因之一的玛格丽特也完全没有自觉。令她庆幸的是，昨晚那次失败的刺杀行动显然没有经过周密安排，完全是当事者情绪的一时失控，压抑了太多太久的忿恨和不满，嫉妒就会滋生出一朵长满毒刺的恶之花。命运本就没有公平性可言，不服气的小猫在狮子的宫殿里胡闹，结果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任何企图伤害小兔子的人，狮子都会让她加倍偿还。

　　在把城堡搞个天翻地覆后，这场惊险的闹剧总算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就让我们喝杯清香的茉莉花茶，期待不久后出场的梵内莎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