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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给你完整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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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之后,纪念才想起来抓过吴筝的手看了,一枚和她一模一样的戒指也套在左手的无名指。
纪念看着她的小孩子已经腼腆的低了头,硬生生的绷住嘴角的笑,说一句:“摘下来!”
吴筝立刻惊愕的抬起头,看着纪念盯了好几秒,才不明所以的嘟着嘴,不情愿的旋下来手指上的戒指。纪念一把抢过来,抓过吴筝开始搓衣角的手,横一眼这变的怯怯的小孩子。
刚才还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怎么现在就软下去了?
纪念柔和的笑起来,轻缓缓的把和她一模一样的戒指套进吴筝的无名指。这才握着了吴筝的手细细的看。每一个骨节都小小的,显得手指又长又细,真是好看。因为常年和吉他打交道,指尖有一层厚厚的茧,硬的像是树皮,别的地方却都软的像一汪水,纪念用手指轻轻划过吴筝的掌心:“我可不能吃亏了,你也得是我的老婆才行。”
吴筝笑一笑,点了头。感觉到什么套上了手腕,吴筝低了头,就看见自己的手腕上套着一个银晃晃的手镯。吴筝欣喜的瞅一眼纪念,才举起手腕,在烛光里细细的看着手镯,两个环套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看见上面还有着字,吴筝凑近了细细看,把那个单词缓缓的念出来,然后疑惑的抬起头,“什么意思?”
她的家伙果然不知道一切关于牌子的事情,纪念忍不住笑起来,抓住她紧紧按在怀里:“路边摊瞎刻的,管它什么意思呢。”
“骗人啦,你怎么会去路边摊。”吴筝才不信,推开纪念,撅了嘴,“又乱花钱,不是说好要去私奔的吗?我都开始在攒钱了!”
“嗯?真的?有存了多少钱?”纪念来了兴趣,挑着吴筝的小下巴,一双自动发电的大眼盯住了吴筝的眼睛。果然她的小家伙目光开始闪躲了,挣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脸都憋红了,才小声的嘟囔着一句:“谁让广告都把钻石这种奢侈品说成必需品。”
纪念又是笑出来,捏一捏吴筝的小脸,“明明是你俗气,不送钻石也可以啊。”
吴筝又是一阵窘迫,恨不得钻进窗帘后面,不由分说的换了话题,推着纪念就去卫生间洗澡。纪念却拽着吴筝不让走,这害羞的小家伙,还从来没和她一起洗过澡呢。
吴筝果然又红了脸,怎么也不肯,慌乱的推脱要去收拾蜡烛。
纪念想起来刚刚那十一层的蜡烛,忍不住笑了,亏她,“那么多蜡烛纸条你也不怕被别人看见了?”
吴筝扬了脑袋,颇为得意的说,“我一直在楼底下等你,看见你的车才跑回来贴便签点蜡烛,不会那么巧让别人看见啦!”
纪念听了不由晃了神。那吴筝岂不是在楼下等了她整晚?她在吃饭的时候,吴筝都一个人在楼下等着她?
纪念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默默的拉过吴筝来抱住,微微的笑。
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放了吴筝去收拾楼梯间的几百根蜡烛。脱了衣服扔在一边,纪念忽然发现马桶边的垃圾桶里一团揉成一个球的纸上,能看见皱皱巴巴的“戒指”两个字。
莫名的好奇心驱使着她,纪念从垃圾桶里拿出那团纸来展开。
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噗的笑出来,她的小家伙也太可爱了吧?
这居然是吴筝的求婚计划书,表白的一段词涂涂改改了好多遍估计比总统的竞职演讲还认真。刚刚那些话,原来不是即兴演讲,是早背好了的啊?
第一步送花?嗯?这个小家伙第一步不是表白的么?难道紧张的把次序都搞乱了?
第二步表白。这个倒是很成功。
第三步戒指。戒指两个字写的硕大无比,还用圈圈勾起来。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笑脸。
纪念忍不住也笑,心情更是好上加好,开了淋浴,把戒指褪下来放在毛巾架上放好,她才站进热水里,闭着眼仰着头,让水流过轻柔的拂过身体。
现在的她,真的很安心。
不管在外面发生什么事,回到家里,她的小女人总是有办法让她平静,让她忘掉一切烦恼。
全世界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吧?
等处理好最后的事情,就和家里说开吧。比起乱七八糟的责任来,她更想让她们两个人幸福。何况吴筝列了那么多个“一起”,不早点开始去做,这辈子可该做不完了呢。
换了睡衣,纪念坐在床边吹着头发,再一张张的看一遍这一厚沓子的便签,看完一遍开始第二遍的时候,她的小女人才气喘吁吁的提着一袋子蜡烛头回来,纪念勾起一丝媚笑,勾勾手指头引着她的小女人走来身边,扔开她提着的袋子,蜡烛立刻咕噜噜滚了满地。
纪念才不管蜡烛,抱了吴筝,紧紧压住她在墙上,两张红唇紧紧贴在一起,纪念的手从吴筝的衣摆伸进去,轻柔的抚摸着她纤细的腰,平坦的腹和光滑的背,两个人的身体慢慢的升温,喘息慢慢的变粗……
今夜注定不眠。
清晨天刚蒙蒙亮,纪念手机的闹钟就响起,闷闷的一声震让她一个激灵。
她轻轻的下了床,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度。洗漱好化了妆就出门。纪博向来早起,别让他等才好。
到了博瑞酒店刚过七点,纪念刚进博瑞的大门,就看见孙云远从另一边追过来。
一早上看到他,纪念满是晦气的感觉。
看着纪念阴沉沉的脸,孙云远只是自顾自的笑:“我把爷爷送过来的,理当再送回去。”
纪念不理睬他,径直走去按电梯,狭小的电梯里三面的镜子,让纪念怎么也躲不开孙云远的眼神,纪念干脆直直的看过去,却见孙云远死死的盯住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小小的钻石折射着耀眼的光。
孙云远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抓起的纪念的手,放在眼前细细的看,满脸的不可置信,脸上的怒气却是越来越盛,他艰难的把视线从钻戒上移开,盯住纪念,低声怒吼着:“她是女人!”
“那又怎么样?”纪念冷哼一声,抽回手,漠然的斜视着孙云远。
叮——
电梯到了,纪念走出电梯,孙云远还在电梯里发呆,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孙云远才一步迈出来,语气阴狠愤怒:“纪念,是你逼我的。”
纪念停了步子,皱紧了眉头,心里一片坚冷,她真的再也受不了孙云远不间歇的威胁了。
等送走了老爷子,她就要让这个男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纪念没说话,孙云远也没有再跟来,愤恨恨的转了身离开。
敲一敲纪博的房门,没一会门就被乐呵呵的纪博打开了。
老爷子的心情居然很好,很久没有来过T市,要求着纪念别带秘书,就一个人陪他逛逛。
纪念给林忆打了电话,把早上的会议推到下午,扶着纪博下了楼在餐厅吃了早饭,开着车带着老爷子去郊区的纪氏的地产。
纪博坐在车后座,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心情很好,“难得身后没有一大帮子人跟着,丫头,爷爷就喜欢跟你在一起。”
纪念轻轻的笑一笑,就说:“那爷爷就在T市多呆几天,我天天陪着你。”
纪博却许久不说话,然后叹一声:“我这个身子骨也不知道能再撑多久,等我入土了,丫头,你可不能让纪氏落入无能之人的手里啊。”
纪念从后视镜看着纪博,心尖微微的颤了颤。纪博从来不说这种的,他的身体明明硬朗的很,再活十年八年都没问题!只是听着这个八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心酸。
对纪博,她也是有怨,纪博该是知道站在纪氏顶端的累的,却明知道她不喜欢,还一门心思的把她往上推。但这怨总归是淡淡的,毕竟从小到大,可就这一个长辈真心的对自己好。只是这个好里,似乎也掺杂着不单纯的期望和利用。甚至她都有些不知道,如果她的能力不足以接下纪氏,纪博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人总是矛盾,幸福不过就是用不看重的东西换来看重的东西。
纪博的一生,牺牲了天伦之乐的乐趣,换来纪氏的强大,他足足牺牲了一辈子,却心甘情愿。
但是她不愿意。她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绝不会再因为别的什么事,轻易的舍弃了。
想到纪博之后的失望,纪念无奈的笑一笑,敷衍着说一句:“爷爷,您瞎说什么。”
纪博沉闷着,没有一丝笑容,皱纹深得如同刀刻。
中午吃了午饭,接了纪博到公司,纪念就钻进会议室开会。
晚上下了班,开会开的昏头昏脑的纪念开着车带着兴致盎然的纪博逛T市。
路过市中心星空酒吧的高楼,纪念忍不住放慢了车速,微笑着看。
她的小女人,正在那里面激情四射的演出吧。
吴筝今天也不好过,刚因为手指上的戒指被魏延杨光几个人一阵猛亏答应了请客,就看见苏慎扭着她软的没骨头似的纤腰坐上了吧台。
有一段日子都没见苏慎了,被她的妖媚的眼神缠住,吴筝又开始有些窘迫。
想到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因为纪念提前离开,苏慎也没有追究,工资都没有扣,这才是那天之后第一次见苏慎,吴筝不知道应不应该道个谢或者是道个歉。
犹豫着就到了休息时间,吴筝没跟魏延坐在吧台,一个人躲进了休息室。躺在沙发上,枕着手,手机放在肚子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女王陛下,今天一整天一个电话都没有,一定忙的不可开交吧。
如果有一天可以把她从纪家偷走就好了。
“Nil。”一声拐着弯的媚声钻进吴筝的耳朵,吴筝下意识的用拇指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连戒指都和纪念戴了一对的,这可是一生的承诺。她也不能再让别人不清不楚的纠缠了,就算她不会拒绝,她也必须要学着拒绝啊!
吴筝翻个身坐起来,看着苏慎走过来,不等她开口,就先问出口:“你觉得爱是可以分割的吗?是像一块蛋糕一样可以切成很多份大家一起分享,还是就像一个有生命的物体……”吴筝微微皱着眉,认真的想了想,指着左胸,“就像心脏,就算失去任意小小的一块,都没有办法好好的运作。”
苏慎愣了愣,没想到一直用微笑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吴筝忽然提出这问题。她抱着臂,毫不迟疑:“爱上就是爱上了。管它什么蛋糕心脏,哪里有那么复杂。”
吴筝表情更是认真:“可是我现在觉得,生命里真的只有一个人是与我正好相配的,我一定要让那一个人得到我完完整整的爱,没有任何一点点的缺失。”
苏慎的笑意更浓,“然后呢?”
“然后……”吴筝低了头,两只手绞在一起,一副沉思的样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居然一种义无反顾的勇气:“我有爱的人了,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别人的。”
苏慎忍不住大笑出来,终于是了解吴筝忽然说出这一大段匪夷所思的话的意图:“这辈子?你现在才不过二十多。”
吴筝微笑一下,然后低了头,看着自己繁复的掌纹,还有一道似乎永远也不会磨灭的伤痕:“曾经我以为,人的一生会遇到那么多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境,就会爱着不同的人。”
“所以呢?”
“所以,我选择了彻彻底底的离开。我想她会爱上更适合她的人,我也总会把心让给别的人。”吴筝停了停,微笑着,缓缓地说,仿佛每一个字都是深思熟虑,“可是,我却一直无法抑制的想念她,不论我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我都想用尽一切办法去获得她的任何信息,知道她好好的,似乎我也可以好好的等着感情变淡,等着遇到下一个人。可是我一直没有遇到下一个,却重新遇到了她。看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真的有些感情永远也忘不了,注定了刻骨铭心。”
吴筝说完,抬了眼看着苏慎,微笑着,“所以,我要好好的把所有的爱,全部都给她,不让她有一丝的不确定。”
“说完了?”苏慎笑起来,忽然猝不及防的凑近吴筝的耳朵,几乎用着气声轻轻的说:“你这个意思,是不是叫我离你远一点?可是……你这么可爱,我好像更不想放手了呢!”
浓烈的香水味伴着她轻柔的声音直钻进吴筝的身体,吴筝窘迫起来,大幅度的后退拉开距离。
苏慎看着吴筝巨大的反应,笑出来,很有风度的撤开了身子,风情万种的扭着腰站着:“哪天那女人不要你了,记得还有我等你。”
听出来是句玩笑话,吴筝不以为然的眯了眼笑。
才不会呢,她的女王陛下,永远也不会不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