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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章 香囊与玉佩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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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我刚瞧见是你先打的石头对吧?”
“是。”蔚远道。男子声音低沉浑厚,充满气势。景绥心想,打了人,还说话这么有气势?
“然后石头开始对你推搡?”
“是。”
“请问公子为何要打石头?”
“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景绥听着蔚远的口音,不是云中城人,应是外地商贾。
“你刚说了什么?”景绥问向石头。
“阿姈姊,我什么也没说呀。”
“你再好好想想。他打你的时候,你在说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石头道“我说冷将军的妹妹到处勾引人,还生了个野合子。”
“你从哪儿听的这胡话?!”
“卖鸠车的人说的。”
“石头,说别人胡话是不对的,知道吗?”
“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说了。”石头道。
“卖鸠车的人也是,怎么跟孩子说这些。而且他怎知冷将军的妹妹到处勾引人?无凭无据就是诽谤。不过野合子是何意?”
“野合子乃非婚生子。”蔚远道。
“非婚生子如何,婚生子又如何?都是他阿母怀胎十月所生,野合听着像贬义,孩子又无错,何故贬之?”
“于礼不容,故贬之。”蔚远道。
“又是礼,可这礼根本没道理。我见桃树开花结果,麦子发芽结穗,母鸡下蛋孵雏鸡,皆自由,为何人就必须结婚而子?”景绥道。
“女郎真如此想?”蔚远道。
“当然。不过,这位先生,石头说胡话话确实有错,可你为何打他?一来,他没说你,二来,就算他说的是你,你言语制止即可,为何动手?此非君子所为。公子与其在此打大汉儿郎,不如持枪逐匈奴。”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蔚远道。蔚远震惊此女郎竟说了和自己舅舅相同的话:与其打架,不如征战沙场。
男子直接道歉,景绥有点诧异,毕竟刚刚他的面容,真的很生气。
“你不应对我说,而是应对石头说。”
“对不起。”男子道。
“我也应说对不起,刚刚推搡你。”石头道。
“你力气小,当给我疏松筋骨了。”男子道。
景绥听到他说疏松筋骨时,心里一咯噔,一般不是要打人的时候才说疏松筋骨吗?
“我的力气可能有点大,我带你去医馆看一下。”男子道。
此时,石头的鼻子很适宜地流鼻血了。
“啊,血。”石头道“阿姈姊,我不会要死了吧?”
“不会的,说什么胡话呢。”
四人朝医馆走去。
“女郎贩布?”蔚远看着景绥怀抱的包裹说道。
“嗯,补贴家用。”
“已婚?”
“公子说笑了,我还未及笄呢。”景绥好像看见蔚远笑了。
“女郎年方几何?”
“年13,公子呢?”
“年16,未及冠。”
“16?”
“嗯?”
“看起来不像16。”
“女郎是说我老?”
“不不,因为我们村里16的儿郎,大多不似你般又高又健壮。”
“那我当女郎夸我了。”
景绥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微笑。
“这麻布多少钱?”
“350钱一匹。”
“我全买了。”
“啊?”
“我是商人,此番采购货物去大漠。”
“哦。我只有两匹,一共700钱。”
“嗯。”
“这香囊送你。”
蔚远一时间出了神,此女郎送自己香囊?那她亦对我有意?在长安时,蔚远参加筵席,偶尔会收到一些女郎的香囊。自幼时收到第一个香囊,舅舅说香囊乃女子定情之物后,他就再也不收了。
“公子,我堂姊在东市口卖麻布,兴许还有剩余,你还要吗?”
“嗯。”
“那给石头看完病,我带你去。”
“好。”
医馆
“女郎,你何故又来?是想起来了?”是之前给景绥诊断的医工。
“没。我阿弟鼻子流血了,带来看看。”
“为何出血?”医工道。
“他被打了一拳。”景绥道。
“我看看。”医工凑近看了看石头的鼻子,又看了看五官。
“现在你头疼吗?脸部其他地方疼吗?”
“不疼。就是鼻子在流血。”
“儿郎是因外力冲击致鼻内出血,无碍。”
“谢谢医工。”
蔚远付了药费,一行人走出医馆,景绥牵着大宝和石头。
“女郎病了?”
“小毛病,无碍。”
“敢问女郎姓名?”
“景绥。美景良辰的景,乐只君子,福履绥之的绥。家在漠远村,公子以后若还需布匹香囊皆可找我,价格实惠。”
“嗯。”
“公子姓名?”
“蔚远。云蔚霞起,柔远绥怀。”
“啊,我看见堂姊了,公子稍等。”还没走到东口,景绥就瞧见了在路上走着的阿梅。
“堂姊,你还有麻布吗?有公子要买。”
“卖完了。”
“啊。那家中还有吗?”
“没了。”
“这样啊。那你牵着大宝和石头先回家,我去跟公子说一声。”
“嗯。”
景绥转身朝蔚远跑去。
“蔚公子,实在对不住。我堂姊也都卖完了,家中也没存货了。”
“没关系,我去其他摊贩处买。”
“嗯。要不要我帮你找?”
“不用,你们还带着两个阿弟,趁着现在天早,早些回家吧。”
“也好。”
“这个你拿着。”蔚远从腰间取下玉佩递给景绥。
见景绥疑惑,蔚远道“礼尚往来。女郎送我香囊,吾当以玉佩还之。”
“那景绥谢过公子。”景绥收下玉佩。
“我此去大漠行商,约两年之久。”蔚远道。
“公子保重。”景绥心想他的意思是两年后回云中买自己的麻布?
“女郎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