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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卷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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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擢远拧着剑眉,烦躁地道:“郁好人有病吧?整天教训老子,讲什么破道理,虚伪!老子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老子什么时候主动惹过事?还不是那群杂碎先惹的老子?”
这是看到郁好人留的信息了?宁厦正猜测着,又见郁擢远如野兽一般的目光朝他看来。
宁厦连忙收回目光,低头看地砖。
地砖上好像有些污渍……
郁擢远冷笑道:“不会是你告诉郁好人的吧?”
宁厦抬头,连忙否认:“不是我。”
郁擢远仍是一声冷笑:“你是不是觉得郁好人很好?我告诉你,郁好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被他骗了,小心到时候骨头渣都不剩。”
同一个人两个人格之间还能相互诋毁?宁厦低头不语。
郁擢远不屑地冷哼一声,低头继续看信息,等看完,他抬起眼皮,入目的又是宁厦双手手指紧紧地扣着病号裤,忐忑又紧张,目含期盼地看着自己。
“噗嗤”郁擢远难得地笑出了声,将手机强势地塞给宁厦:“看吧!”
宁厦也没心情关注这厮瘆人的笑,更没精力琢磨郁擢远怎么突然变了性子,变得豁达起来了。
他连忙接过手机,抖着手,翻看着那一张张图片和文件。
竟然真是卷宗。
一页页,扫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等看完了,宁厦的目光仍停留在文件上,目光发虚,脑子发空。
证据不足?
郁擢远强势地拿回手机,边翻看边念道:“犯罪嫌疑人否认约受害人见面,至于犯罪嫌疑人为何会出现在犯罪现场,犯罪嫌疑人拒绝交代。可警察调查犯罪嫌疑人的手机,发现凶案发生前有两条信息,一条是犯罪嫌疑人发给受害者的,约受害者见面。另一条是苏飞宇发给犯罪嫌疑人,约见面。而见面的地点和犯罪嫌疑人约受害者的地点为同一个地方。这两条信息均被犯罪嫌疑人删除,询问犯罪嫌疑人原因,其仍然否认曾给受害者发过信息……”
宁厦抬起头,盯着郁擢远手里的手机,脑子嗡嗡作响,心乱如麻。
苏飞宇也约了祁曲在同一个地方见面?
这什么情况?
郁擢远继续念:“此案件中没发现作案凶器,且作案动机不明,暂时无法结案,仍需继续调查……”
“你回忆回忆……”郁擢远目光灼灼地盯着宁厦:“当时袭击你的是什么凶器?”
宁厦拧着眉,拼命回忆:“好像……好像……”
他抱着脑袋,痛苦地摇头:“我不记得了,当时我进屋,没看到祁曲,我正要喊人,突然看到了墙上的一幅画,再然后……我被袭击了,我头疼得厉害,倒在地上。”
郁擢远脸上涌上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看到是祁曲袭击的你吗?”
宁厦仍然抱着头,摇了摇:“没有,我倒在地上,没了知觉,后来再睁眼,看到的就是祁曲……”
“他什么反应?手里拿着凶器?”
“没有,他手里什么都没有,他蹲在我身边,大喊着我的名字,掐着我的脖子……”
“他的表情呢?害怕?慌张?还是恶狠狠的?单手掐你的脖子,还是双手掐?”
宁厦闭上眼睛,拼命回忆:“他……好像很慌张,好像是单手掐的……”
郁擢远“呵”了一声:“有没有可能,祁曲是害怕,看到一个人倒在血泊中,正常人谁不害怕?有没有可能,祁曲在摸你的脉搏,看你死没死,并不是在掐你。”
也不知是不是郁擢远这声“呵”刺激到了宁厦,他松开手,抬头冲郁擢远大喊大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偏袒祁曲?当时屋子里就只有他,就是他杀的我,什么害怕?他就是慌张,他以为我死了,没想到我还睁开了眼睛,于是他就想掐死我……”
郁擢远靠着床头,双臂抱胸,冷眼看他:“所以,你不是祁曲,而是宁厦?”
宁厦一愣,从滔天的愤怒中反应过来,心口“砰砰”直跳,连忙否认道:“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郁擢远十分不屑于他的否认,举起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我不记得了,当时我进屋,没看到祁曲,我正要喊人,突然看到了墙上的一幅画,再然后我被袭击了,我头疼得厉害,倒在地上。”
……
“没有,我倒在地上,没了知觉,后来再睁眼,看到的就是祁曲……”
……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偏袒祁曲?当时屋子里就只有他,就是他杀的我,什么害怕?他就是慌张,他以为我死了,没想到我还睁开了眼睛,于是他就想掐死我……”
宁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刚刚说了这些话?
果然露馅了。
可他为什么会说这些话?
是郁擢远,是郁擢远诱导他说的。
哪个正常人会问祁曲:“你看到是祁曲袭击的你吗?”
这混蛋知道他是宁厦了?否则不会这么问他。
现在郁擢远知道他是宁厦了,他会被怎么对待?关进实验室,被人切片研究?
宁厦紧紧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辩解道:“我不是精神病吗?我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吗?我刚刚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郁擢远冷笑着看他:“既然你病情如此严重,还想着调查什么真相?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吧!”
说完,大长腿一抬下了床,朝卫生间走去。
都走到门口了,又转身看着宁厦:“虽然你是精神病,但老子的的确确帮你拿到了卷宗,所以,乖乖做老子的情人吧!”
“你混蛋!我杀了你……”宁厦今早被刺激得太过,又被郁擢远偷偷录了音,留下了证据,人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冲上去就要揍郁擢远抢手机。
而结果自然没好结果,他被郁擢远一把给拿住了。
他的胳膊被反拧着,腿被夹着,动弹不得。
郁擢远这混蛋嘴贴着他耳朵,阴森森地道:“你要是喜欢粗、鲁的,老子也不介意,老子还挺喜欢这个调、调的。”
宁厦怕了,不再挣扎,低下头,不再说无用的狠话。
他担心自己越挣扎,会越发激起这混蛋的兴趣。
没想到他安静下来竟然真的有效。郁擢远并没做什么,只是一把推开他,恶狠狠地道:“滚!”
得了自由,宁厦连忙滚了,滚回了床上。
躺了一会儿,他渐渐冷静下来。
觉得自己想多了,就算郁擢远知道他是宁厦又怎么样?
郁擢远也是精神病,精神病说的话,谁会信?
而且,他这具身体也是精神病,发癫也是正常,没人会信他的胡言乱语……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他的身份被郁擢远发现了,而是他一旦咬死自己精神不正常,打死不承认自己是宁厦,以郁擢远那强势霸道的性格,只怕不会再帮他调查了。
怎么办?
要不承认算了。毕竟真相更重要。
他开始反省,他刚刚不应该发火揍人的,郁擢远确实做到答应的事了。而他,反而多少有点翻脸无情。
宁厦纠结不已。
要不,还是找郁好人帮忙?
郁好人温和多了,而且,应该不会做出偷偷录音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