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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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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近乎密闭的空间。
天花板上有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一扇供两人同时进出的隐形门。
仅一张单人床和一组简易的盥洗器具之外无其他多余摆设,连床被子都没有。
每隔…大概是几个小时,就会有人拿食物给他,塑料盘子之上垫了层一次性硅油纸,餐具是一次性手套。
他全然没有借助外物让自己逃跑的可能。
“又不吃?”送饭的女人仍给他换上新鲜食物,“这是五星级大厨特地给你做的,珍惜现在的好时光吧,绝食没有任何意义。”
明朗亲吻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睁开眼睛,说:“没有筷子,你让我拿手抓?”
女人一愣:“麻烦。”
丢下这句就走了。
或许是他的绝食有了效果,不多时女人给他拿来一双筷子。
她还叹了口气:“老实吃饭,你饿出毛病来,我们都要倒霉,听见没有?”
等女人出去后,明朗便把筷子折断。
这个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倒是方便了他接下来要做的。
没有镜子,明朗只能摸索着用筷子锋利的一端在项圈上划痕或者扎洞眼。
有时候力道控制的不当,还会刺到脖子上。
他忍着痛,折腾了好一会儿。
可项圈的皮质密度很高,又厚又结实。
这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
而他没想到的是,只是多了双筷子,女人竟和之前不同,很快进来要收走餐具。
明朗把折断的筷子一端握在手中,侧身避开女人的视角,不让她发现项圈上的划痕。
“我还没开始吃。”他冷静又懒散地说。
女人皱了皱眉:“你可真是麻烦,搞快点可以吗!”
等她再出去,明朗吃了点食物,以便补充体力。
她再进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这次带来新的食物。
女人说:“大厨为了你又研究了新品,我们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感觉会很好吃。”
明朗没心思听她说了什么,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进门时往口袋里装了一串钥匙。
“你一个人看着我?”他试着问。
女人没好气:“你还想几个人看着你啊?”
明朗无害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人收拾着垃圾,似乎懒得回答他的问题。明朗等不了了,在女人发现断掉筷子的那一刻,他扑过去捂住女人的嘴,抓住她的头发往地上撞。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他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想把她弄晕。
但女人显然不是个好惹的。
她一只手挣扎,另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装有液体的针管,趁明朗不备,扎在他侧腰。
明朗浑身一僵,无力地松开她向旁边倒去。
女人爬起来大口呼吸,试踢了一下被迷晕过去的明朗:“真是块硬骨头。”
她冷冷一笑,出去了一趟又折回来。
这次带回了另外一支针管,里面有透明液体。
女人抓住他的胳膊,把袖子挽起来:“我看你闲得很,不如做点有趣的事吧!”
明朗是被熟悉的感觉折磨醒的,身体的某个地方极为空虚,伴有强烈的燥热感。
即便不入手,也知浑身滚烫。
怎么会?
他的发情期明明不是这个时候。
明朗脸色憋得通红,却始终没有对自己做出抒解的行为。
就这样熬过了一个小时。
又一个小时。
外面的女人看了眼表,准备进去欣赏他现在的狼狈模样。
然而打开门,竟见他蜷缩在洗脸台下的地上发抖,头发和上衣基本全湿透了,额头布满了汗珠,青筋暴起,嘴唇泛紫,似乎喘不过气,好像随时都会憋死一样。
这个状态很不对劲!
她连忙蹲下查看,发现他的目光都开始涣散。
这时又进来两个同事,他们是来取血的。
见此情况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这样?”一人将明朗身体放平。
她慌乱让开:“我只是想让他找点事情做,不要那么无聊无时无刻地想着逃出去。”
另一人瞥了眼明朗下三路,火大地问道:“你给他用了那种药?”
女人吓得没说话。
检查明朗意识的人忍不住吼了出来:“这样的人体质特殊,随便用药造成的后果,你负担得起吗?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如实上报K!”
两人没再废话,叫女人立刻打开链子。他们将明朗抬了出去,放到类似手术床的台子上。
“去把史蒂芬博士请过来!”
女人忙不迭跑了出去。
剩下的两人,一个开始给明朗抽血,一个帮明朗解开腰间的皮带,准备帮他抒解一番,免得憋坏了,K会大发雷霆。
小臂陡然一痛,明朗清醒几分,视线朦胧间发现自己似乎换了一个环境。
他一偏头,看见了盘子里的手术刀,在那人抽完血转过身后,他把手术刀抓在手中,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刀尖抵在忙于扒他裤子的人的脖子上。
密封血液的那人回头,见同伴被控制,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利器。
“我们没有恶意。”
被明朗挟持的人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地说:“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杀我们也没用,你逃不出这里的。”
明朗一咬牙,拼上全部力气把人推开,自己翻身滚下手术床,又飞快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那两人脸都白了,竟比自己遭受死亡威胁还要害怕,“请你冷静一点!”
明朗示意小房间的门,对他们说:“进去!”
他们自己死了没关系,但这个Omega不能出事。
没办法,他们一边祈祷着其他人赶快过来,一边按照明朗的命令退进小房间。
明朗将他们关在里面,撑着乏力的身子走到门口,打开门见廊道左右无人。
这里辨不出方向,他挑了没有说话声传来的方向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越走越深。他似乎走错了方向,想回头为时已晚,已经有人朝这边寻了过来。
明朗只能继续向前。
地下室里的警报响了起来,明朗心里很慌乱。
受药物影响,他已经渐渐失去力气。
后面的人声越来越近,他无力地拍打着沿途遇见的门。
推开一扇松动的就闯了进去。
未成想进去后脑袋撞上一堵障碍物。他眼前一黑,头晕眼花地没了意识。
冯士铭一脸懵逼地接住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伙子,入手的脖子上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且身上十分滚烫。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入了耳朵,冯士铭当机立断,将人扛进旁边的冰柜里,塞了几下才把盖子盖上。
这时有人敲响了门。
冯士铭快速将手上的血洗掉,脱掉身上沾了血的工作服,十分镇定的过去开门。
他装成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怎么了?”
来人第一时间朝他身后的实验室里张望:“冯教授,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外人路过?”
“外人?”冯士铭难以置信,荒缪道,“基地里竟然有外人?你们竟然让外人闯了进来?想让我们的研究成果打水漂吗!”
来人惭愧:“您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朝屋里看了一眼,“教授,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冯士铭正要说什么,何雪琴出来了。
她一向有起床气,这是基地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相比冯教授,何雪琴的地位除了K无人敢得罪。那人特别惶恐地低下头:“对不起何博士,我们在找人。”
何雪琴烦躁:“找人找到我这里来了?不知道我这里都是什么东西吗?碰坏了我的研究,你承担得起吗!”
又有一个人过来了,将门口的同伴拉开,赔上笑脸说:“打扰了何博士,我们只是在抓一只小兔子,不小心被他逃了。”
“你们找你们的,不要再来打扰我。”何雪琴没什么好气,“K催得我头都疼了。”
“是是是,您继续忙。”两人连忙滚了。
冯士铭把门关上,若有所思地想着两人刚刚说的话。
何雪琴:“现在竟然有小兔子?真是鬼扯。不是说这里连只苍蝇都放不进来吗?”
冯士铭走到冰柜前打开盖子,说:“可能真的有只小兔子呢。”
何雪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走到冰柜前。
她看见里面的人不由瞪圆了眼睛:“真的有外人进来了。怎么可能?”
冯士铭说:“恐怕不是闯进来的,是他们带进来的。”
何雪琴面露沉思:“这是个什么人?还受伤了。”
冰柜里显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夫妻俩合伙将明朗抬到检查床上。
冯士铭给明朗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可能被他们喂了药。”
何雪琴摸着下巴走神,指了指明朗脖子上的伤口说:“帮他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她可不想刚把人救下来,却因为失血过多再死了。
伤口虽小,但伤痕错综复杂。
冯士铭将明朗翻了个身,准备看脖子后面有无伤口。
——没有。
他把血渍清理后,随意扫了眼明朗的后脖子,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准备给伤口贴纱布时,冯士铭像受到启发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又重新将明朗翻过去趴着,仔细端详凸起的那处,逐渐张大了嘴巴。
“这…”冯士铭发出震惊的喃喃,“这是腺体吧?”
何雪琴处在神游中:“你说什么体?”
“他是Omega!”冯士铭断定。
何雪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去确认。
他们都没有真正见过Omega,只是在书上见过关于腺体的解释图。
何雪琴眼睛发亮:“我现在就想研究他了。”
冯士铭皱眉:“别闹了,Omega出现在这里你觉得正常吗?”
何雪琴神色思索…他们前两天刚检测过一份疑似Omega的血液。
思及此,她从明朗脖子的伤口处取了些血液。
检查过后,竟和之前K让人送来的血液完全吻合。
且其中有一项结构和冯禧血液中的结构达到了惊人的相似。
巧合吗?
冯士铭和她想到了一块儿去,但他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不该如此武断,因为我们无法确定世界上还有没有其他的Enigma。不一定和儿子有关系。”
何雪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现在还是先把人弄醒再说吧。
避免待会儿又有人会过来,夫妻俩把明朗抬进了休息室。
“咦?”冯士铭发现明朗无名指的戒指,“看着年纪轻轻,竟然已经结婚了。”
何雪琴表情失望。
她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现在确定了,这个人肯定和儿子没关系。儿子是不会和有妇之夫搞在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