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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   “这个案子后续可能会有刑事组的同事过来跟进,希望你们可以配合一下。”做完了笔录的民警说道。

      冯禧点了点头。

      另一个民警从病房走出,手里是那份张金耀逼迫明朗签字的协议。

      “为了逃脱责任,这种变态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火锅城在他们离开后报了警,他们来医院没多久,就有民警从现场带着这张纸过来核实。

      冯禧之前已经看过上面的内容,不可谓不荒唐。

      明朗说昨晚他开门的时候被打晕,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只有木板床的房子里,头顶的白色节能灯很亮。

      民警根据这个线索寻找,确定他在晕过去后,张金耀把他移到了曾经的出租房进行施暴,又在早四点左右这个时间段,将他就近拖进了火锅城后厨的冷冻室。

      冯禧听时不免设想,如果当时他脑子里没有那么冷静,说不定就能早点发现尽头那间出租里的猫腻,不至于让明朗受那么大的罪。

      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冷下来了,杯壁温热。
      冯禧往里放了支吸管,让明朗喝点。

      明朗一口气喝了半杯,头部轻轻靠回枕头上,对男人说:“谢谢,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句话昨晚才说过,冯禧其实并不喜欢从他嘴里听到这些。

      明朗见男人不说话,这样的相处气氛让他感到不安,于是找话说:“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为什么说这些。”冯禧问。

      明朗老实道:“哥哥说过,做人要知恩图报…”

      “和我住吧。”男人语气平铺直叙,像在说今天什么天气一样正常极了。

      可对明朗来说,这种提议的惊吓程度不亚于全方位了解奥斯丁的私生活。

      “和你…为、为什么?”

      “不是说要报答我?”男人似乎比他还疑惑。

      “可是…”

      “蛋炒饭做得不错。”冯禧给出理由,从凳子上起身,按响床头的呼叫铃。等护士进来换输液瓶,他轻轻地说:“考虑一下。”

      明朗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陷入了纠结和沉思中。

      这是报答吗?
      难道不是在占冯大夫的便宜吗?

      真的有人会因为想长期吃到蛋炒饭而收留一个毫无亲戚关系的人住进自己家里吗?

      事实上,男人给足了他考虑的时间,却没有询问他考虑的结果。当男人回来的时候,一同过来的还有临床医生和一沓检查单。

      “头和身上的伤都只是皮外伤,不构成脑震荡,也不用留院观察,后续只要注意是否出现冻伤,再积极用药就可以了。”

      冯禧的目光落在血检单上,暂时没做反应。

      医生见此欲言又止,看了眼明朗,侧过身子小声说:“依据他的各项指标,我建议再做一次更为详细的检查,包括染色体。雌激素也远高于正常男性水平,但胸部却没有过分发育,现在就是不知道…”目光朝明朗被子下盖住的身体看去。

      冯禧想到他被自己咬住后颈时注入了信息素,想到他满脸春–情跑来诊所求救时却毫无反应的某个部位。

      会和信息素有关吗?

      输完液离开医院,冯禧直接把车开去玲珑湾。

      这期间明朗几次想要说出自己拒绝的决定,但每次都被男人的询问岔了过去。

      明朗怀疑男人故意的,可男人询问时的神色凝重得不似作假,像真的无法置身事外地去看待他昨晚遭遇的一切。

      男人从卧室出来了,换了套干净休闲的衣裳,过来扶他:“泡个热水澡。”

      “我自己可以走。”明朗忙从沙发起身,动作太急,扯痛了腹部的淤青。

      他咬牙忍着,不想发出声音,刚走出几步就听男人又开口了。

      “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明朗连忙点头:“你忙你的,我、我做好晚饭等你回来!”

      意识到自己最后说了什么,明朗耳根倏地热了,过于热情的神色一下子僵在脸上。

      完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妻子做好晚饭盼望丈夫下班早些回家?

      “好。”男人声音里有渐浓的笑意,“我早点回。”

      这不是明朗第一次和除了哥哥以外的同性住在一个屋檐下,毕竟这种情况在学校宿舍里太正常不过了。

      可如今他知道了两个男人也可以拥有感情,再面对这种情况就哪儿哪儿都不自在。倒不是怀疑冯大夫对自己居心不轨,而是他自己的心思很容易变得奇奇怪怪。

      他泡了一个热水澡,出来时夕阳西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手机里有男人发来的短信:
      【不必下楼,菜在门口。】

      他有点懵地打开门,见门外地上放着楼下便利超市的袋子。
      除了食材外,还有几盒牛奶。

      只待在阳台附近转悠的狗狗闻到做菜的香味就哼哼唧唧地想要往厨房钻。

      明朗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时差点踩到它。

      他捏了一块排骨,一手捂住淤青的腹部蹲下身子,一点点撕着排骨上的瘦肉喂给小狗。

      “还以为你被他丢了,没想到是跟他住进了大房子,这下不会流落街头了吧。”

      小狗舔舐他的手指,奇异的触感让明朗欢喜得紧,接着脑子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些记忆。

      车上、香气、一只大手、探出的舌尖、男人沾着水光的唇和滚动的喉结…

      啊,这些是啥?
      他都对冯大夫做了什么!

      “能吃了吗?”男人温和的声音突然从侧方传来。

      明朗吓得一屁股跌坐地上,腹部的疼痛使得精致的五官皱了起来。

      “我没有要吃你…”他下意识解释记忆里对男人的所作所为,看到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心才急急反应过来,掩饰干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无需问,半小时前他去卫生间,路过客厅看玄关,那时地上是没有男人的鞋子的。

      可想而知就是他在做最后一道菜的时候。

      “刚刚。”男人握住他的胳膊。

      他借着那股力道站起来,扯到肋上的疼痛又让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

      冯禧本想握住他胳膊,再抱他肩膀将人搂起来的,却一时忘记了他不爱麻烦人,慢了一步。

      眼见他疼得厉害,冯禧展开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的衣服我收拾过来了。”

      明朗一怔:“我、我真要住过来啊?”

      冯禧拉开椅子坐下:“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来的路上你也没有反对,不是吗?”

      明朗尴尬:“那是你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本来已经半推半就地决定了听男人的话在这里住下,可刚刚回忆起来的事情又让他不敢住下了。冯大夫不会是因为他舔了那么一下,才收留他的吧?

      可如果冯大夫真在乎那一舔,是不是就代表冯大夫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这个推断让他非常无措。
      也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冯大夫的好心了。

      “你的理由。”

      过了好久,男人才开口说话,像雨滴落进湖面,声轻却有力,带着不满的费解。

      明朗不得不搬出付一声:“我有个朋友想转行送外卖,问我能不能带他,我已经答应了。”

      昨晚饭桌上喝酒时说的,他记得自己是答应了。

      “和你住在哪有什么关系?”一个很正常的问题。

      听在明朗耳中,理解的却是,好像不住在男人家里才是不正常的。

      “他会搬过来。”明朗模棱两可地说。

      “和你住?”男人的语气更费解了。

      “虽然地方小,但他说自己不是吃不了苦的人,我给他说过那里的环境。”

      男人沉默吃菜,似乎失去了表态的欲望。

      “以后我和他互相照应,像昨晚那种事大概不会再发生,我也不用每次都麻烦你们。”明朗放轻声音,生怕男人因此生气,望向男人的眼神是很忐忑的,语气含着祈求和商量,“行吗?”

      口中合乎胃口的菜肴渐渐变得味同嚼蜡,单是听着这样的语气,也足以让冯禧描绘出那种眼神。

      他无法拒绝:“随你。”

      碍于身上的伤,明朗答应男人住这里休养几天。
      但不知道是不是明朗的错觉,这几天里男人对他都比较冷淡。
      第一天他给男人做了早餐蛋炒饭,男人起来后大概有点起床气,没吃多少就上班了。
      晚上回来男人看见满桌子的菜也不太高兴,脸色甚至有些难看地帮他换了脑袋上的纱布,大概是因为纱布不小心被他弄湿了的原因。
      男人说以后晚饭时间不会再回来了,诊所忙,叫他晚上不必等,早点上床休息。
      此后果然如男人所说,每天晚上都在十点之后回来。

      连续几天,明朗休息够了,这晚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所以听见门外传来响动时,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

      男人的房间之前没关门,现在是关上的,可能在洗澡。

      他杵门口等了挺长时间,怀疑男人是不是洗完澡直接睡了。
      于是趴门板上准备听听动静。

      这一听,好巧不巧地就是开门声,吓了他一大跳,条件反射站直了身子。

      男人大概也没料到他会在门外,迅速冷静下来后,一只手镇定地拉过浴袍带子系上,另只手拿着一个水杯,绕过面壁抠墙纸的明朗,朝餐厅那边去了。

      明朗立刻拼了命地拿手扇风,企图降低脸上因看到男人要裸不露的身子而一秒爆表的温度。

      怪事儿。
      有什么好害臊的。
      露的是他又不是自己。

      明朗做了几个深呼吸,温暖的甘草香气随着潮湿的水雾从男人房间里蔓延出来。

      冯禧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手扶墙壁弓着身子喘气,像犯了哮喘似的。

      “怎么了?”

      明朗的胳膊被男人的大手托住。

      这会儿他的腿软得有些站不住了,如果不是男人的手托着,他可能在男人靠近的那一刻就得跪下去。

      “我没事。”他偷瞄了一眼男人,见男人明显不信,又紧急找了个借口,“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冯禧这才想起来他那屋是没有沐浴露的,理解地点了点头,松开明朗的胳膊:“进来吧。”

      明朗缓缓地张大了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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