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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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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悦！”兰霜君声音透着冷意。
被拽着手挣脱不开的的余悦整个人一哆嗦，心想：完了完了完了，好像做过头了。兰霜君原来不喜欢别人碰他衣服？现在该怎么办？兰霜君一生气不会直接嘎了他的左手吧！那以后自己不成杨过了！
两人对峙，余悦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了。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白色千纸鹤扑扇着翅膀，绕着余悦飞了一圈后，温温柔柔的女声传出。
“余悦长老，上次你因私事让我临时代课，今日我的经脉讲解课请你不要忘记代我去上，收到请回复。”
感受到空气又流动起来，得救了的余悦：“唔唔唔……”
千纸鹤又重复一遍：“收到请回答。”
余悦看向兰霜君，指了指自己嘴巴。
静默片刻，千纸鹤突然变得暴躁：“余悦！我知道你在听！你是不是又不想去！别以为你不回答就可以不去上课了！让老娘看看你在哪？见闲峰是吧！今天老娘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去上课！你给我等着！”
吴长老一顿噼里啪啦下，兰霜君无奈将余悦放开，解了他嘴上的禁制。
余悦忙回答千纸鹤：“吴长老，我知道了，今天的课我肯定去上的，之前两次我是真有事耽搁了，今天这课我不上不是人！”
千纸鹤冷哼一声，声音又变温柔：“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样大家都好嘛，咯咯咯。”
小千纸鹤翩翩然飞走，见闲峰恢复安静。
余悦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后，他大胆伸手，在兰霜君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又抱歉的笑容，拿出被扔进衣襟内的橘子，再帮兰霜君整理好衣服。
三个橘子，掉了一个在地上。余悦捡起橘子，站好后超大声：“我错了兰霜君！”
兰霜君默默盯着他没说话，余悦又说：“我真知道错了，我下次绝不会碰你衣服的！我保证！你要是不喜欢吃橘子，我也不会勉强你吃的。”
兰霜君还是不回答，余悦干脆把他的手放自己衣襟口：“要是你实在生气，我给你扯回来！”
兰霜君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迅速抽回手，情绪不明扫了眼余悦后，别过脸：“无礼。”
余悦努了努嘴：“我叫你扯回来泄气的啊，是你自己不愿扯的。”
站在一边的小萍在兰霜君被扯衣服的时候就自觉背对二人。即使看不到情形，小萍也还是有些同情不善言辞的兰霜君，他可以想象词语匮乏的兰霜君面对余悦长者如此僭越的行为，最后只能说出“无礼”两字的憋屈。
这余悦长老，他分明，就是无赖啊！
余悦要去上课，但他与兰霜君距离不能超过百步，兰霜君表示愿与余悦一同去授课。
路上，余悦掰了一瓣橘子扔嘴里，想偷懒的他，试探性问：“兰霜君，要不你让别的长老替代我去吧，这样我们俩就都不用去了。”
兰霜君斜了他一眼，把那斜眼看在眼
里的小萍心里有些欣慰：兰霜君居然会斜眼看人了，有进步！
兰霜君拒绝：“不可。”
“兰霜君，你乃千照宗掌门，找个代课老师不是分分神的事情。”
“分分钟，是何意？”
余悦讪讪解释：“就是很快的意思。”
兰霜君回答：“外院大长老安排外院事务。”
“可你是掌门啊！”
“掌门更应克己复礼。”
蹭不到掌门光环的余悦恶狠狠把剩下的橘子都塞进嘴里。
兰霜君瞥了他一眼，淡淡强调：“不去不是人。”
余悦噎住：“……知道知道啦。”
千照宗外院有专门教授弟子的地方，名为云物阁，在上灵台附近。
去的路上，余悦碰到好几位往日熟识的外院长老。他和往常一样热情打招呼，长老们一开始也抱以笑容回应，但再看到余悦身后的兰霜君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于是乎，云物阁上空，余悦叫停三人动作。
已经威慑到外院所有存在的兰霜君还不自知淡淡问：“为何停下？”
余悦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兰霜君，你有没有觉得，你和我一起去上课不是很合适。”
“有何不适？”
余悦用上夸张的语气：“兰霜君，你可是千照宗掌门，我只是一个外院长老。我现在去教外门弟子经脉走向，你出现在我的课上，合适吗？千照宗好像没有哪个掌门在外院听课的吧？你的亲传弟子知道你在外院旁听经脉走向的课会怎么想？”
兰霜君思考片刻：“我在外面等。”
余悦简单想象了一下：自己在室内教授，室外众多弟子里三层外三层把兰霜君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还有人嚷嚷着：“兰霜君！兰霜君！兰霜君！”
可能有些夸张，但应当是差不了多少的。
余悦摆手：“不行不行。”
“你当如何？”兰霜君问。
余悦挠挠下巴：“兰霜君你会隐藏行迹的法术吧？”
兰霜君胸膛挺直：“行为光明磊落，不会。”
认为隐匿行为是绝佳保命法术的余悦“呵呵”笑了两声，不愧是兰霜君啊，与常人就是不同的啊。
就是…有点…呆？
呃——啧——
余悦正要开口：“兰……”
“我来吧。”一旁的小萍自荐，他捏了手势后兰霜君和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
余悦满意点点头，对着刚刚两人所在之处说：“你们悄悄跟着我，等我上完课，回去见闲峰你们再出来。”
余悦去授课，兰霜君与小萍在屏障中与他保持距离。
余悦授课的时候倒是一本正经，将人体经脉讲述得十分恰当，还自创了背诵经脉的打油诗，方便弟子背诵。
课堂上的气氛很轻松，看余悦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小萍说：“余悦长老能成为外院长老看来也是有实力的。”
兰霜君目光凝在余悦身上，语调平平：“他的袖口有兔子毛。”
小萍：？？？
仔细一看，余悦长老右手袖口确实有一团白色绒毛，不过只有当余悦长老抬起手的时候才能看到。想想兰霜君那规整的卧室，再看看兰霜君看那团绒毛嫌弃的眼神，小萍有了自己新发现：兰霜君他原来有强迫症。
千照宗内院，核心长老叫来顾执焱询问具体情况，还调出余悦的档案。
余悦，二十三岁时炼气二层，由赤陵君推荐进入千照宗。次年筑基，是当时所有入门弟子中最快的，一时间被视为天才。不过他筑基后修炼速度就变慢了，足足过了五十年才金丹，又过了一百五十年才进阶元婴。
看了余悦的档案，核心长老夏侯杰一拍脑袋：“我想起这个小子了！他刚进内院时明明是前几名，却在长老们挑核心弟子那天睡过头，就是他！”
顾执焱一脸不可思议：“睡过头？”
已经好久好久没听过这个词了，大家一般都不睡或者少眠的。
“对，我想想他当时的理由……他说昨夜酒喝多了。”
顾执焱轻笑一声，又瞄了眼余悦的档案：“如此看余悦长老在没有师父的教导下，一百五十年进阶元婴那不就是二齿钉耙锄地。”
夏侯杰疑惑：“什么意思？”
“有两下子。”
“哈哈哈，毕竟是千照宗长老，能差吗？”夏侯杰一脸骄傲。
顾执焱总觉得夏侯长老不是在夸余悦，而是在夸自己。
不过他也不会明说。
夏侯杰对其他长老说：“这小子和赤陵君有些关系，能通过考核成为外院长老，说明他没问题。而且顾长老也说事情就是意外。”
“嗯…”
“嗯…不错…”
……
核心长老们商量好对余悦的安排，顾执焱倒是不意外，毕竟还是要以兰霜君为主。不过，余悦居然是赤陵君推荐进入千照宗的？！
赤陵君乃是居住在赤陵的一位医修，他能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乃是当今修仙界公认医术最高的。只不过他本人从不轻易出手，也不以为真面目示人，十分神秘。
这样的赤陵君居然会推荐余悦进入千照宗，顾执焱下意识觉得余悦和赤陵君的关系肯定不般。
千照宗外院云物阁，小萍随兰霜君一同站在廊下。
有些无聊的小萍打破沉默：“从前我还以为夏候长老的修己山是离苍月阁最近的长老住所，今日去过余悦长老的见闲峰发现见闲峰才是距离苍月楼最近的。”
小萍：“可能隔了千照群山、大断崖，又分了内外院两处不常一起出现，才不那么明显。”
兰霜君目光还是落在余悦袖口绒毛上，他说：“没大断崖前，见闲峰也在内院范围。”
“咦？倒是我不曾听说。”
“师祖曾住在见闲峰。”
小萍惊讶：“原来如此。”
对影镜传来夏侯杰声音，小萍将其举起。长老们给出解决办法，暂时把余悦的授课都免了，让他进入苍月楼做兰霜君的副手，之后看情况再定。
兰霜君同意。
从上到下穿得严严实实的杜阳领着十几位弟子从长廊尽头拐出：“就在这附近，你们试着用灵力感知一下。”
“是。”一群弟子散开，到处碰碰，又摸摸，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杜阳朝兰霜君、小萍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谁第一个找到屏障，今日的课程便可不用参加考核。”
“哇！杜长老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快找快找！”
“杜长老，不会在其他教习室内吧？”
杜阳抱臂靠在一个柱子上：“就在廊
下。”
杜阳今日上的课是教导弟子用灵力查探附近是否有人隐匿行踪。谁知道附近正好有一个人施展这样的法术，于是他便领着弟子过来了。奖励已经许出去了，至于找不找得到那就看弟子的运气了。
小萍看着一哄而起聚在廊下寻寻觅觅的弟子，再看看兰霜君，他只是瞥了眼出现的弟子，而后又去看余悦长老袖口的那团绒毛了。既然兰霜君不在意，那小萍也就不在意了。
“铛铛铛…”结课钟声响了，弟子们一个都没找到。
他们一脸颓丧：“真的有吗？”
“杜长老，那人在哪啊？”
“杜长老莫不是骗人。”
杜阳站直身子，轻笑着手上捏了一个法术，“嗖”地划破空气打在屏障上。小萍的屏障被击破，两人的身影暴露在结课的诸多弟子中间。
“还真有啊！”
“居然在那里！”
“我刚刚经过居然什么都没感觉到。”
……
“等等，那不是兰霜君吗？”
“掌门？！”
看到兰霜君，杜阳脸上的笑一下僵硬住。方才他只察觉到那屏障来自一位金丹期修士，没想到兰霜君也在屏障中。
兰霜君双手背在身后，抬眼淡淡扫了周围。清冷的眸子配上他眉间那半枚霜印，只一个眼神大家都察觉到冷意，随后安静下来。
众多弟子也不走动，驻足观望，正好奇怎么回事。
一个淡紫色的身影从旁边教习室飞快掠出，刮起一阵风迷了众人的眼…
再看刚刚兰霜君所在地已经没了人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