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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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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澈被钱博远突然地靠近吓了一跳,听到钱博远说的话之后脸腾地一下红了。
这人真是直率过头了。
“脸红了,肯定有。”钱博远笑道。
“没有!你说什么呢!”明澈忙说道。
“真没有?”钱博远追问。
“真没有!哪有你这么问的,你这已经不是直率,是冒犯了。”明澈不满地说。
钱博远笑着说:“我看你们俩一起睡嘛。”
“我们都是男的。”明澈小声说。
钱博远见明澈这样,心里痒得很。
“都是男生才叫一起做坏事的,是女生那不是欺负人嘛!”钱博远笑着说。
明澈没理他,他脸已经红到后耳根了,钱博远别的还好,这一点,他真不喜欢。
“生气啦,我不说了。”钱博远见好就收,“没有就没有嘛。我觉得这事很平常才这么说的。”
“很平常?”明澈觉得这一点都不平常。
“你没住过校吗?男生宿舍,好多都这样的。”钱博远说。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反正我和薛杞肯定没有的。”明澈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去想,两人个做坏事,到底怎么做……
“嗯嗯,没有没有。”钱博远用哄人的语气说道。
钱博远这么说不过是试探一下明澈,想知道他和薛杞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薛杞看上去就很直,钱博远担心的想明澈对薛杞有什么想法,现在看来,明澈很单纯,根本什么都不懂。
目的达到之后的钱博远,再也没说什么不正经话,领着明澈去进士第。
两人进了进士第,入口的影壁前站着里不少人,听着似乎的镇里的领导在讨论进士第修缮的事。
明澈不太喜欢人多,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
钱博远拉过他的手腕往里走,小声说:“不用管他们。”
这些人只是看着两人,谁也没有叫住他们。
饶过影壁,钱博远送开了拉着明澈的手:“我们逛我们的,现在还没捐呢,这还是我家。”
明澈点点头没吭声,开始打量起进士第。
钱博远笑道:“是不是挺破的?没你想象中好?”
“没有,挺好的,毕竟有年头了,又一直没人住。”明澈说。
影壁后面是一个小池塘,溪桥雨水多,池塘没有干涸,长满了各种水草,也有几片荷叶点缀在其中。池塘中央有一座太湖石假山,石缝里也长上了野草。
所有人工雕琢的大多数破败,草木却格外茂盛。明澈心想。
两人沿着池塘走,钱博远说:“祖宗打拼下来的荣耀和家业,就这么捐掉了,我真舍不得。”
明澈也觉得可惜,小声说:“租出去不行吗?”
钱博远笑了:“你不懂,这可不是白捐的。”
明澈恍然大悟,钱家现在是做大生意的,想必也是一桩生意罢了。
“用我爹的话来说,他也在为钱家打拼新的家业。房子是死的,人是活得。进士第就算捐出去,人家说起来,也是咱们钱家的祖宅。”钱博远语带讽刺,似乎并不认同他父亲的话。
明澈不懂这些,他们小门小户,钱家人中进士的时候,他们家先祖大概也和现在一样,是升斗小民。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钱博远叹气,语气像个老人家。
明澈被他逗笑了,安慰道:“不要难过了,你看现在这么破败,修缮过后,肯定会再现你钱家组上荣光的。”
钱博远歪头说:“到时候,我让他们给你办个VIP,你给我多来看看。”
“好的。”明澈笑道。
两人缓缓地往里走,越往里走,草木越茂盛,明澈穿着短裤,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虫子叮了好几个包。
两人走到一座亭子前停下,钱博远看到了明澈腿上的包。
“哎呀,害你被虫子咬了。”钱博远说。
明澈早就发现了,溪桥毕竟是水乡,水边最容易有虫子,不在意地说:“不要紧。”
钱博远却觉得明澈白皙的腿上被咬了几个包很碍眼,说道:“我酒店有很好的药膏,我等下去给你拿。”
“真不要紧,我没那么娇气。”明澈说着,看向亭子上的匾额,说道,“这块匾,不知道以前写的什么字。”
钱博远说:“是听竹。”
明澈想到刚才经过的一片竹林,觉得叫听竹很合理。
“家里有书记着呢,这里每块匾额都有记录呢。”钱博远说。
“真好啊!”明澈叹道。这就是有传承的大家族么,真叫人羡慕。
“所以我才舍不得。”钱博远说。
明澈直点头,要是他,肯定也舍不得,说不定还会撒泼打滚不同意捐出去呢,
“我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没有用。”钱博远自嘲地说。
明澈还真有点同情他了。
在亭子里稍休息一会儿,两人继续往里走。再走的时候,钱博远便会走在前面,还折了根树枝给明澈赶虫子。
两人将进士第室外逛了一圈,室内因为都上着锁,两人进不去。看完之后明澈想,这么大的宅子,修缮也得好久吧。
再次绕到大门口的影壁时,那些人还在那讨论。两人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出了进士第,钱博远说:“腿上被咬得太可怜了,你跟我去拿药吧。”
“不用了,家里有的。”明澈说。
“那就先去你家把药膏先涂上。”钱博远说。
那些包确实有些又疼又痒,今天又比较热,临近中午,还是在家里待着比较舒服。明澈点头应了。
两人便去明澈家。
到家后,明澈将钱博远带到自己房间,请他坐下说:“我去冲一下腿,冲干净了上药,你先坐会儿。”
“嗯。”钱博远看着明澈收拾自己的衣物,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明澈很快便回来了,头发还在滴水,看样子是冲凉了,手上端着茶壶和杯子。
“今天太热了,下午就不出去了。”明澈说。
“好的。”钱博远欣然答应。
明澈给钱博远倒了杯凉茶:“我自己陪的凉茶,清凉解暑,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钱博远喝一口:“很好喝。”
明澈坐在床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笑道:“我发现,只要是溪桥的东西,你都说好。”
钱博远也笑:“因为溪桥处处都好。”
明澈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陶瓷的瓶子,坐在床边给自己涂药。
“没想到被咬了这么多啊。”明澈边涂边说,“镇上每年都有杀虫,我们家这里虫子不是很多。大概虫子都跑你家去了。”
钱博远小口抿着凉茶,盯着明澈看,只见他用一个小勺从陶瓷瓶子里取出一点药膏,涂在中指的指腹上,再轻轻地涂在腿上的红疙瘩上,轻轻地按摩打圈。钱博远看着明澈白皙的手,轻柔的动作,恨自己今天为什么没有穿短裤,要是他也被叮上几口,说不定还能让明澈给自己涂药膏。
钱博远发现自己立起来了,他悄悄挪了挪身体,将眼睛转到窗外,不敢再看明澈。
明澈涂好药膏,将瓶子放回去。
明澈见钱博远看着窗外发呆,笑着说:“很无聊吧,我这里没什么玩的。”
钱博远忙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平时从这窗口看出去,都看到什么景色。”
明澈愣了一下,这人说话,还真是……
“要不我们去药房找薛杞吧,不然他今晚又要折磨我了。”明澈说。
明澈说的折磨只是薛杞会拉着他说无关紧要的话,可在钱博远的耳朵里,就变了味,他脑中想的全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再坐会儿,我茶还没喝完呢。”钱博远现在要是站起来,必然露馅。
明澈没有赶客人走的道理,两人坐着喝凉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的基本上都是关于溪桥,关于明澈的。
钱博远终于平息了,茶也喝完了,两人去仁济堂找薛杞。
薛杞正在看书,看到他们来了,忙丢下书和他们打招呼。
“去过进士第啦?”薛杞说,“明澈腿上被咬了好多包,涂药了没?”
“涂了,上次薛爷爷给的药,还有不少。”明澈说。
薛杞昨天老实待了一天,今天已经有点坐不住了,拿着书说:“爷爷,我到楼上去看书啊。”
薛老大夫正忙,还没回话呢,薛杞已经带着明澈和钱博远上楼了。
有三个人在场的时候,明澈基本上就不说话了,都是薛杞在和钱博远说话,明澈拿着薛杞带上来的医书坐在床边看,看着看着好像有点困了,便直接倒在薛杞的床上睡了。
钱博远虽然和薛杞说着话,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明澈,他看着明澈先是听他们说话,然后觉得无聊,开始看书,看到迷糊……他将明澈的神态,动作全都看在眼里,觉得他处处撩人,心里越发迫切,想要把他得到手。
“薛杞,你舅舅来了,带了西瓜来,你下来切点上去。”薛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薛杞也发现明澈睡着了,没有回话,直接出门,跑下楼。
薛杞一出房门,钱博远的视线便胶着在明澈身上。明澈侧着身子,背对着钱博远,因为睡姿,短裤被拉到了大腿上,如果这不是在薛杞的房间,钱博远恐怕已经出手了。
钱博远没有听到脚步声,悄悄地站了起来,走向床边。